業蓮他們從陣法那邊回來之之後，依舊先回到了是木梓清的酒館。

隻不過這次木梓清的酒館裡麵也就隻有他自己一個人而已。

連曹桅都不見了蹤影。

“尊主。”

業蓮定定地看著木梓清，“你，這是……”

木梓清撓了撓腦袋，傻傻地笑著，“隨曹桅。”

業蓮乾巴巴地笑了一下，她現在這算是被自己下屬的親屬，秀恩愛直接秀到麵前來了。

業蓮隨意地擺擺手，懶得和木梓清繼續在這個問題上麵去糾結了。

帝淮跟在她後麵沒忍住笑了起來。

業蓮反過頭去就是一個橫眼，“很好笑嗎？”

帝淮保命式地搖了搖頭，“上次回仙界找我哥的時候，他貌似也在頭疼著。”

業蓮投過去一個好奇的眼神，沒明白這話題是怎麼跳轉過去的。

而且，有什麼聯係嗎？

“天帝似乎有想法給他找一個妻子。”

業蓮聞言直接嗤笑了一聲，用聯姻來綁定利益，的確會是帝照能做出來的事情。

隻不過……

“他怎麼不自己親自上場。”

帝淮見業蓮這副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現在他能夠看得上的人，也會怕引狼入室。但我哥就不一樣了，他覺得自己能夠掌控我哥，自然也能夠掌控我哥的妻子。”

業蓮隻覺得帝照的想法還真的是一如既往地天真幼稚。

“你哥不可能讓他如願。”

“你這麼了解？”

業蓮熟門熟路地往後院亭子處走過去，聞言也是看都沒有看帝淮一眼。

“你有心思在這個問題上麵，倒不如好好幫我想一下，紫源究竟什麼時候會跳出來。”

帝淮很自然地在業蓮坐下之後幫她倒酒，“他快要等不住了，這一點從曹雨齊按耐不住就能夠知道了。而且，估計他們倆現在意見應該也不統一。”

“這個我當然能看的出來，紫源動的手腳再加上我上次去混沌元天鬨得那一頓，混沌如果再沒有什麼動作，她想隱藏的東西可就瞞不住了。”

業蓮說著語氣也變得有些玩味，果然有些事情不發生在他們自己的身上，壓根都不知道“急”字是怎麼寫的。

“或許，我應該再給這件事情添一把火才對。”

業蓮此刻的笑容無一透露著一絲危險的氣息，即便帝淮隻是站在她的身邊，心裡都想為對方點一柱香。

“我來吧！”

帝淮當仁不讓地選擇將事情攬下來。

但業蓮卻是側歪著頭看著他，“你知道要怎麼做？”

“當然。”帝淮用充滿著自信的視線對視了回去。

“那行，現在就去吧！”

“額？”

帝淮忍不住小小地詫異了一下，他預想到了所有的事情，但就是沒有預想到業蓮居然如此急迫。

麵對著業蓮帶著不容置疑的眼神，帝淮很果斷地點頭將事情應了下來。

“好，稍等一會兒。”

說完之後，帝淮就閃身不見了蹤影。

業蓮坐在凳子上，左手搭在石桌上，食指有一下沒一下輕敲擊著。

細細地推敲著自她破開結界以來所發生的一切。

時間一點一點地在悄悄流逝著，直到一壺酒空了之後，業蓮才起身站在庭院中間。

以她自身為中心，在四方用食指輕點靈力畫構出一個個符號。

然後將符號打散在空中。

做完這些之後，業蓮便直接驅動體內的業火將忘川喚了過來。

“尊主。”

忘川來得很快，見到隻有業蓮一個人站在庭院裡麵也沒有感到有什麼不對。

“曹雨齊這兩天如何？”

“依據我的觀察，他對於曹雨晴的事情並非知曉所有的來龍去脈，最多也就隻知道七七八八。而且，他絕對不知道曹雨晴作為法陣鑰匙所需要做的事情。”

業蓮對於忘川所言之事倒不覺得意外，畢竟和她所猜測的相差無幾。

“紫源的東西已經確定是什麼了嗎？”

“他腰間的那塊玉佩。”

忘川雖然對業蓮的這個問題感到有些奇怪，畢竟這是早就已經發現了的事情。但忘川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一次，而且並沒有其它的表現。

“既然如此，那就把玉佩拿過來，然後毀掉。”

“直接毀掉嗎？”

“當然！紫源的東西，沒有必要給他留著。更何況，玉佩上麵還有紫源的一抹神念，留著總歸是一個隱患。曹雨齊隻是一介凡人，知道太多的事情對他也沒有什麼好處。”

“遵命。”

忘川領了業蓮的命令之後便飛身去執行，而業蓮則是眼神快速輕瞟了某一處地方也跟著離開了。

魚餌已經下了。

有些事情也懶得再等了。

機會這種事情，給多了就沒有價值。

業蓮離開之後，庭院裡麵有一根樹枝隨著微風輕輕晃動了兩下。

隻是業蓮沒有預想到的是，當她走出酒館的時候，竟然直接和曹雨晴碰了個正著。

這事，還真的是……

巧合呀！

曹雨晴一見到業蓮，十分興奮地小跑地衝向她。

“業小姐！”

相比於曹雨晴的激動，跟在曹雨晴身後的侍女，臉色可就說不上有多好了。

業蓮隻是輕飄飄地掃視了一眼之後就沒有再管，反倒是望向曹雨晴。

“看來昨夜你已經和‘她’見麵了。”

曹雨晴臉上的笑容立刻變得有些僵硬，但業蓮卻好似壓根沒有發現一樣。

“聊得如何？有些事情，她也應該已經告訴你了。”

曹雨晴僵硬著身子點了一下頭，表情糾結躊躇了一會兒之後才開口道：

“業小姐，你可否和我聊一下？”

業蓮很爽快地同意了。

“當然，尋一個茶館吧，剛喝了不少酒，現下得解解才行。”

曹雨晴一聽業蓮的話，連忙轉身帶路。

“業小姐，我知道有一家茶館，裡麵不止茶水味道好，連茶點都是一絕。”

業蓮隨意地就應合了一聲，“你帶路便好。”

業蓮跟著曹雨晴左右拐了兩下，最後進了一家雖然沒有在大街旁邊，但沿街都是首飾成衣鋪子的茶館小樓。

業蓮一眼就認出這家茶館的隱私性做得不錯，而且估摸著也是富貴人家才會常來的地方。

畢竟就連大堂裡麵的每一桌之間都有屏風綠植等飾物作為隔斷，而且四周的裝飾都透著一絲清貴。

最後業蓮是跟著曹雨晴來到了樓上的隔室裡麵。

業蓮一點都不客氣坐下直接開口道：“你想和我聊什麼？”

曹雨晴將自己身邊的侍女打發出去，等到整個隔室隻有她和業蓮兩個人之後才回答業蓮的問題。

“我，和‘她’的命運沒有辦法改變，對嗎？”

業蓮想了一下，然後果斷地搖了搖頭。

“你們的命運一半是你們自己的選擇，一半是被某些神看上給了你們另外一個選擇而已。”

“所以我可以做另外的決定，對嗎？”

曹雨晴的語氣顯得有些急促，甚至沒有等業蓮繼續說就直接打斷。

業蓮這次並沒有很快就回答曹雨晴，反而是盯著她看了有一會兒的時間。

直到最後曹雨晴堅持不住，視線躲閃了過去。

“選擇是一開始的，你們早就已經做出了決定。雖然是‘她’做下的，但是被認同是你們共同的。所以，你現在想要做另外的決定，已經晚了。”

曹雨晴眼睛裡麵的光亮一點一點慢慢消散開來，原本挺立的背在此刻也好似失去了支撐。

業蓮一點都不帶心軟地繼續道：“你既然已經和‘她’聊過了，難道還不知道那個給你們另外一個選擇的人有多麼厲害嗎？”

曹雨晴將自己的嘴角扯出來一些角度，“當然知道，隻是，你不是一樣很厲害嗎？”

業蓮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她還真的沒有想過居然還能聊個這個。

“我很厲害，是‘她’告訴你的。”

曹雨晴緩緩地搖了搖頭，“‘她’對你顯得很敬畏，關於你的信息一點都沒有透露。但，正是這樣，才更加可以表現出你的厲害，不是嗎？”

業蓮將自己的雙手都搭在桌子上麵，隨性自在的模樣讓曹雨晴內心閃過濃濃的向往和羨慕。

“我厲害這件事情，和你們的選擇可沒有絲毫的關係。如果你們隻是聊了這些的話，我反倒是會有些失望的。畢竟，我這也算是給了你一個選擇。”

“她快要蘇醒了，她告訴我原本應該會更晚許多才對。當她徹底蘇醒之後，‘曹雨晴’就要去做一件原本早就已經定了的事情。”

業蓮不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的確是如此，這是給你們的懲罰，也是給你們的救贖。”

“懲罰，救贖，或許吧。”曹雨晴淒然一笑，話鋒卻是突然一轉，“你既然很厲害的話，可不可以告訴我，無論是懲罰還是救贖，是不是到我這裡就可以結束了。”

業蓮望著曹雨晴突然轉變的笑容，內心狠狠地將混沌給罵了一遍。

並決定以後再有冥界印記出現，一定要更加嚴查才行！

如果不是混沌作為天道化身，天生掌管著六界印記。她還真的很想從混沌那裡，將冥界印記剝離。

淨不做好事！

曹雨晴很緊張地盯著業蓮，但在業蓮還沒有做出回答之前，曹雨齊就已經衝開門大步邁了進來。

他完全沒有看業蓮一眼，徑直走向曹雨晴，拉著曹雨晴的手就想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