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蓮的平靜日子並沒有過很久，因為這一天曹雨晴和曹雨齊兄妹倆先後都來找她。
“業小姐。”
業蓮看著一臉笑意盈盈，卻又帶著一點點怯意的曹雨晴。
還真沒在第一時間就回過神來。
直到她都已經在自己麵前坐下了，業蓮才算是真正看著她。
“今日又是為了那隻幫助你的妖而來。”
曹雨晴抿著嘴巴帶著一點害羞地點了一下頭。
就她這一下點頭還真的讓業蓮很想衝她搖頭。
業蓮將自己的身子往桌子邊靠近了一點，然後單手支撐著自己的臉頰。
“那你是想要從我這裡得知什麼？”
曹雨晴滿懷期盼地望著業蓮，眼睛裡麵的光亮讓業蓮有些想到螢火蟲。
“業小姐，你肯定認識他，對嗎？”
業蓮並沒有回答，而曹雨晴好像也並不是很在意，因為她很快就已經自己接上了。
“肯定的，不然的話，你又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他呢。所以，可不可以讓我們認識？”
曹雨晴語氣之中暗藏著的急奈讓業蓮捕捉到了。
不尋常！
“認識了之後呢？”
曹雨晴一臉茫然的樣子，顯然是壓根都沒有繼續往後想。
業蓮也懶得再繼續開導什麼的，隻是保持著原樣繼續地看著曹雨晴。
業蓮都有些後悔為什麼偏偏要這個時候讓帝淮出去幫她買紅棗糕了。
不然的話，他這個時候多多少少怎麼都能夠起點作用。
至少讓她覺得沒有這麼無聊。
“如果再不認識的話，他可能會……”
都不認識我這個人。
曹雨晴將最後一句話咽回到心底。
但她卻不知道業蓮現在反倒對她的話有了幾分興趣，畢竟業蓮已經看出了曹雨晴身上已經發生了變化。
混沌這家夥，出手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快。
隻是，有些不夠快，準，狠。
這不，還是有麻煩。
曹雨晴獨自黯然神傷了至少一刻鐘之後，閉眼長吸了一口氣。
“業小姐，拜托你了。能不能讓我們見一麵，隻要，再見他一麵就好了。”
業蓮垂眸道：“見一麵又有什麼用？而且，你怎麼就知道他沒有妻子，或者是，喜歡的人。”
曹雨晴的臉上果不其然地開始出現了錯愕不知所措的表情，隻是業蓮從她的眼底依舊能看得到一絲不甘心。
嘖，怎麼有一種混沌做的混蛋事，現在居然讓她擦屁股呢！
業蓮越想越覺得自己有些虧了，果然，她和混沌元天還是很有緣的。
“那，隻讓我偷偷他一麵，可好？”
“不太行。”業蓮搖了搖頭，放下了自己的手，直著身子繼續道：“感覺你現在還處於中間點，既然這樣的話，倒不如好好想想自己。”
曹雨晴並沒有完全聽明白業蓮的話，也隻以為她這是在安慰自己。
“我自己，都已經快要不是我自己了。”
曹雨晴苦笑著一張臉。
“既然這樣的話，你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業蓮突然興起的一句話，讓曹雨晴有些沒有那麼快地就反應過來。
但是很快她便欣喜地直點頭。
而業蓮則是很簡單地伸手在曹雨晴的額間隔空點了一下。
曹雨晴什麼都沒有感覺到，就聽到業蓮說道：
“今天晚上的夢，會讓你知道所有的來龍去脈。”
隻是可惜，也改變不了結果。
業蓮並沒有將這句話說出來，隻是就那麼默默地看著曹雨晴帶著明顯好了不少的心情離開。
“她人都已經走了，你是打算繼續躲在那裡待多久。”
業蓮板著一張臉，卻是連視線都沒有移動一下。
但在院子的一個角落的陰影處，曹雨齊卻從那裡走了出來。
“你果然很不一般。”
“這一點在我們之前出現的那一刻，你們不就早就已經知道了麼。現在才感慨？”
業蓮屈指在桌麵上無意識地一點一點，卻連一個餘光都沒有給到曹雨齊。
曹雨齊走到業蓮的麵前，卻沒有坐下。
而是就那麼靜靜地盯著業蓮。
業蓮也完全不急，大有他不開口，便也不再開口的意思。
反正現在會著急的人又不是她。
業蓮很是無賴地想著。
事實證明業蓮的想法的確是正確的。
因為曹雨齊麵對著後麵不開口的業蓮，語氣因為著急而說不上能有多好。
“你剛剛做了什麼！”
業蓮斜睨了一眼曹雨齊，原本敲擊著桌麵的食指停下，然後快速地空中很簡單地劃了一小道。
曹雨齊直接身子往後飛了三步之遠，然後悶哼了一聲，單膝朝著業蓮跪下。
“你不是都已經知道了本尊的身份，又是從何處得到的自信，敢如此和本尊說話！”
業蓮勾了勾嘴唇。
“莫不是，本尊這些天特意表現出來的好脾氣，竟讓你以為本尊就這麼好說話嗎。”
業蓮的眼波流轉，隻覺得有些過於無趣。
曹雨齊強撐著站了起來，望著業蓮的眼神充滿了戒備。
業蓮一對上他的那個眼神就立刻嫌棄地移開了。
切，這個時候才來戒備，難道當他們之前在這裡待的日子都是隱身的嗎？
還真的是有需要他們的時候就各種表現，現在嘛……
“她身上現在出現了什麼事情，你應該很清楚吧！”
曹雨齊的眼睛閃爍了兩下，卻是很果斷地搖了搖頭。
業蓮也跟著搖搖頭，“在本尊麵前耍心思，不得不誇你一句膽子夠大。”
業蓮見曹雨齊依舊裝作一副什麼都沒有聽懂的樣子，也懶得再和他繼續去說什麼。
“行了，既然沒事的話，那你去做你該事情吧！記住，是你該做的事情。”
曹雨齊倒是還想要繼續說什麼，但直接被已經沒有什麼耐心的業蓮給一手揮了出去。
當帝淮買了東西回來的時候，差點就在業蓮的院子門口被曹雨齊給砸了個正著。
如果不是他閃得快的話。
帝淮看了一眼曹雨齊，默默地捏了一個法訣，讓他才不過剛剛落地就立馬睡著。
在帝淮已經踏進院子門口的時候，就聽到了有小廝在叫“少爺暈倒”的聲音。
時機把握得不錯。
“你這是一刻都不打算等了？”
帝淮將東西放在桌子上麵，一語點破了業蓮的意圖。
業蓮沒好氣地道：“不是不打算等，而是懶得演戲。不耍到我麵前來，愛怎麼樣都行，最多當作沒看到。可偏偏，一個兩個還全都往我這裡撞。我這裡是什麼好地方嗎？”
業蓮是真的有點沒想明白。
曹雨晴至少還能理解，畢竟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曹雨齊顯然不是，卻還是在這個時候敢跑到她麵前來。
讓業蓮都有一種不知道該說什麼的煩悶。
“你這裡當然是好地方了，畢竟有你在。”
業蓮覺得現在得虧忘川他們不在，否則的話，估計聽到帝淮的這句話，他們的白眼都得要翻上天了。
“你現在，倒是比以前會說話一些。”
帝淮微微有些臉紅，“那你……覺得我現在怎麼樣？”
業蓮一邊將帝淮帶回來的吃食打開，一邊帶著些漫不經心地道：“挺好的。”
帝淮一聽業蓮的那個語氣就知道她壓根沒有認真回答，隻能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算了，至少現在還可以和他聊天。
總比之前看都不願意看他一眼來得好。
“龍淏……”帝淮小心翼翼地注意著業蓮的反應，“還有塗山新，他們一直都在問我，你也能見他們嗎？”
業蓮手上的動作開始有一點點變得緩慢，但很快她便調整了過來。
“不合適。”
隻這短短三個字，帝淮偏已經明白了業蓮的意思。
雖然他心裡麵對龍淏一家說了一聲“抱歉”，但再多的也就沒有了。
業蓮很認真地轉過頭，“他們現在不適合牽扯進來，而且，塗山新之前做的事情我還沒有完全消氣。”
帝淮看著業蓮，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他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回到原本的位置，自然是隻能幫到這裡了。
“他們找你了。”
業蓮說的是肯定句，帝淮也隻能是笑著點點頭。
“那他們是知道你現在在我這裡。”
帝淮接著點頭，可是他看不出來業蓮現在真實的想法以及心情，這讓他感覺有些心虛。
“讓他們知道，沒事對吧？”
“能有什麼事情？而且，我又沒有隱瞞過。現在盯著我的眼睛那麼多雙，你在我身邊的事情想知道的人自然會知道。隻不過，我沒有想到的是，龍淏他們居然隔了這麼久才問到你。”
帝淮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低聲笑了一下。
他大概率是知道有問題衝衝衝龍淏他們會這個時候來問他。
“那條青蛇妖的消息，現在整個妖界都沒有一個頭緒。”
“猜到了。他們的方向沒有想明白，找得到才叫一個奇怪。”
帝淮難言地摸了摸自己的鼻梁，“你已經有線索了？”
“沒有。”
業蓮的話說得十分斬釘截鐵又快速，反倒是讓帝淮有些沒有跟上。
好一會兒之後，帝淮才算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他們知道的話，估計又得好一通鬨了。”
“反正他們鬨不到冥界去，最多隻是在他們妖界內部鬨一鬨，更何況，這些年妖界鬆散得簡直都已經成為一個篩子，也是時候該管緊一點。”
帝淮現在算是聽得很明白了。
這根本就是完全沒有消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