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我的乖女兒,剛剛那一拳是什麼仇什麼怨讓你直接把你爹我給乾趴在桌子上麵的?而且,你是什麼時候偷偷把隱身術修習到如此境界的,竟然能讓我都沒有察覺到!”
龍菡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轉動著,然後果斷選擇避重就輕地道:“我也不知道呀。”
龍菡使勁地眨著眼睛,“我剛剛就躲在樹後麵,然後就發現你們好像一直沒有看到我,所以我就跑出來啦!”
龍淏隻覺得喉嚨一噎,他是不是應該誇獎一下自家女兒這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呢?
避重就輕的能力不差呀!
隻是這功夫修得還不到家,語氣太過於稚嫩了一些。
龍淏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這在龍菡眼中便是危險的信號響起。
要知道,以往她隻要這麼裝萌,龍淏的態度就會立馬軟下來。
可是,今天龍淏卻壓根不按之前的來。
思考不出來的答案的龍菡並不知道自己的這副樣子,在龍淏的眼中就是居然還敢走神。
“菡兒。”
龍菡頓時一激靈,總感覺自家爹爹聲音裡麵蘊含著一些其它的東西。
眼睛溜溜地轉了一圈,發現無人出聲幫她之後,龍菡隻能是識趣得縮了縮脖子。
“爹爹,菡兒很乖的。”
“你如果乖的話,我在深藍海心就不會天天收到告狀了!”
一說起這個,龍淏也不知道這孩子的性子到底是隨著誰的,按他和塗山新兩個人成長痕跡,也沒有過這麼調皮搗蛋的時候呀!
反倒是……
以前那位剛出世的時候也是搗蛋的很。
龍菡見龍淏一言不發的樣子,頓時心涼涼了。
這次她可真的要被揍慘了!
然而龍淏卻是突然將龍菡放了下來,在龍菡一動不動的腦袋上麵拍了兩下。
頓時將龍菡嚇得連眼珠子都不敢亂動一下。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今天整個到處都是妖呀!
龍菡左右看了看,果斷還是選擇了一溜煙躲進了自家娘親的懷裡麵。
塗山新攬住龍菡,輕輕在她的額頭上點了一下。
“你剛剛的隱身術連我們都未發覺,是從哪裡學來的。”
“我沒學呀!就突然你們都看不到我了而已。”
“突然?”
塗山新下意識地將視線轉向帝淮,畢竟在這裡有這個能力的人,也隻剩下他了。
而且按照龍菡所述,這種情況也隻可能是彆人施法在她的身上,才會讓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可是帝淮卻是低垂著眼簾,單手緩緩轉動著茶杯,讓人有些看不明白他的反應。
“這九冥山上什麼時候出現了如此大能?一個隱身術竟然連我都看不透。”
龍淏總覺得有些奇怪,眾所周知九冥山仍是冥界的一個入口處,這裡除了帝淮之外也沒聽說過有哪位居住。
更何況,也沒有哪一個想不開的,會願意住在這離冥界入口最近的地方吧。
可看帝淮的神情,並不似他出手。
所以,莫不是冥界中人。
那會是哪一位呢?
忘川上神?
不太可能呀,上次見到他的時候都還是一副恨不得揍他們一頓的樣子,怎麼可能會無聊到這種地步。
還是說,這是想借手揍人?
還沒等龍淏一一將冥界的上神排除完,帝淮將手中的茶杯放下,隨意道:“你們兩個都離開了深藍海心,龍族那邊的事務誰在管。”
龍淏的心思還在猜測到底是誰出手的問題上,聞言也隻是隨意地擺擺手,“龍族那群長老又不是吃素的,沒我們倆也一樣轉得動。”
帝淮沉默了一下,輕輕地斜了他一眼。
“但是現在不一樣,龍翼的餘波還沒有消散,再加上仙界剛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真的覺得龍族現在能輕鬆脫離這件事情嗎?”
龍淏頓時一愣,頗有一種黑鍋從天上飛下來的感覺。
這天帝難道還真把主意打到他們龍族身上來了?
龍淏隻要一想到業蓮現在那副模樣,脖子處就一陣發涼。
他可不認為自己如果和業蓮對起來的話,勝算會在自己這邊。
而且依據業蓮的性子,對他手下留情的可能性也並不是很大。
最最重要的一點,自己身邊的人,絕對是不會有一個人會選擇站了自己這邊的。
一想這裡,龍淏就覺得天帝真不會做個人!
沒看到就因為他的一己之私,弄得現在都變成一個什麼樣子了。
龍菡縮在塗山新的懷裡麵,總感覺自己剛剛隱身的事情裡麵似乎牽扯到了不得了的人物。
自家老爹現在明顯就是被帝淮給轉移了注意力,牽著鼻子在走。
偏偏他還沒有發覺,一股腦的在不停埋怨著天帝。
這樣的智商,著實也讓人挺發愁的。
最後還是塗山新實在是聽煩了,一個禁言術打在了龍淏的嘴巴上麵。
這才算是還了他們一個清淨。
可是龍淏被封印住了嘴巴,滿腦子想要說的話都沒有辦法說出來,憋得他整張龍臉都變得通紅的了。
可在場無論是誰都沒有想著要理他。
塗山新將視線轉移到了帝淮的身上,冷聲道:“阿蓮這次一出世便直衝龍翼和天帝兩人,而且都是往他們最看重的地方下手。龍翼身為前龍主的麵子,天帝的那位天妃。你就沒想過,她會怎麼對你嗎?”
塗山新的這個問題也引得業蓮偏轉了一下頭,凝望著帝淮的後背,也想要聽聽他的回答。
畢竟當年的事情,親自下手的人是天帝。
帝淮的父親。
即便帝淮是在被欺騙,而且如今也已經斷絕關係的情況之下,。
而帝淮卻是不緊不慢地給自己的杯子裡麵續了一點茶水,麵帶一絲淺笑道:“我的軟肋隻有她。”
塗山新神色未變,卻隻覺得帝淮和自己一樣,都在用各自的方法懲罰著自己。
隻是,帝淮的程度似乎比自己更甚。
龍菡窩在塗山新的懷裡,沒明白這兩個大人是在打什麼啞謎。
隻能是一對眼珠子在塗山新和帝淮之間來回轉動著。
龍淏在旁邊也不再掙紮呢,閉嘴就閉嘴吧。
總比他現在都不知道應該開口勸慰什麼來得好一些。
業蓮作為塗山新和帝淮對話的主角,雖在旁聽得一清二楚,卻莫名有一種隔世的錯覺。
三萬餘年的時光,在以前的自己看來,也算是一段遙不可及的距離。
可如今,她仿佛什麼都沒有做,什麼都來不及想。
卻已然跨過了這漫長的時間。
塗山新使出喝酒的氣勢將自己麵前茶杯裡麵的水一飲而儘,一雙狐狸眼直望著帝淮。
“如果你知道會是如今這個局麵,當年的你還會選擇和她成婚嗎?”
帝淮神情不變,隻微抿了一下嘴唇。
卻不言語。
當年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後麵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如何談會選擇怎麼做。
更何況,能和業蓮成婚結為夫妻,是當時他最想要做的一件事情。
他隻是恨那個時候的他還不夠強大,無法將業蓮解救出來。
眼睜睜地看著一切發生。
若是當年的他有今日這般實力,斷然不會讓業蓮經曆這些。
龍淏眼見帝淮並沒有回答的想法,而塗山新又是一副虎視眈眈地盯著帝淮的樣子。
隻能是將龍菡一把推了出來。
龍菡一臉懵逼地撲到塗山新的懷裡麵,仰起頭看著塗山新。
慢慢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
“娘~”
塗山新伸手摸了摸龍菡的小腦袋,然後反手朝著龍淏就是一掌打了過去。
龍淏見此,哪裡敢抵抗,隻能是閃身躲開了。
一副賤兮兮地望著塗山新傻笑。
帝淮在旁邊目睹了全程,實在是有些受不了這一家子。
乾脆單手結印一揮,將三人全部都送出了數裡之外。
塗山新一反應過來,下意識就要再衝上去和帝淮好好打上一架。
這麼多年恪守禮規,還真當她以前的脾氣都消失了嗎!
龍淏連忙給龍菡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人齊齊將塗山新給拉住。
“新新,我們就不和那小子太計較了。”
“娘,我們這次要不要先去其它的地方玩一玩再回去?”
龍淏沒好氣地盯了一眼龍菡,一整天都隻想著玩,也沒見想帶著他一起呀!
但現在還是計較這些的時候,還是先穩住人吧。
“新新,菡兒說的對,我們才沒有必要死磕這座山。”
塗山新一個眼神掃到龍淏的身上,龍淏眨巴眨巴了一下眼睛,默默地鬆了力。
手卻還是抓著塗山新的衣袖。
塗山新見龍淏什麼都沒有發現的樣子,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明明平時看著也沒這麼傻,怎麼每次到這種關鍵時候,就沒有通過竅呢?
“你真以為帝淮那小子是嫌我們煩才把我們趕下山的嗎?”
“難道…不是嗎?”
塗山新無語地冷嗤了一聲,他們在這之前也不是沒有在九冥山吵過架。
但哪一次帝淮有出過手。
甚至連說都沒有說過。
每次都隻是冷眼旁觀而已。
所以,能讓帝淮這個樣子,那隻有一種可能。
這小子想和業蓮獨處!
雖然不太明白這裡麵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畢竟依業蓮的性子,現在根本連見他們都懶得一見。
但塗山新很清楚地知道,每次隻要是有業蓮在,帝淮這小子就想著各種辦法將周圍其他人弄走。
這一次,想來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