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瑤心裡雖然是這麼想,嘴上卻還是隻能忍著憋屈道:“妾自然還是希望小阿哥小格格都像爺比較好,倘若能學得爺三分心性、才華,阿哥格格以後也就不用妾操心了。”
前半句話自然是假的,後半句話倒是真心實意的。雖然這男人有點狗,但是她也是知道曆史的人,自然知道胤禛心智、手腕、才華等樣樣不俗,是曆史上的最後贏家。如果孩子的心性、才華隨他這個阿瑪,那倒是能為她省不少心。
胤禛難得溫柔地看了她一眼,安撫道:“你放心,等孩子生出來,爺會安排人教導的。”
宋玉瑤隻好露出一副放心的表情,做小女人狀,用一副依賴、信任的眼神看著胤禛,柔順地道:“妾都聽爺的。”
如此這夫妾二人相處倒是越加融洽了,胤禛在宋玉瑤這裡待的時間也多了些,有時也願意來這裡用個飯。他來宋玉瑤這裡的頻率,也從十天半個月不來一次,變成了隔三差五地就要過來看一眼。
烏拉那拉氏和李氏倒是心裡不滿,但在這兩個人都不想直接動手的情況下,也隻能時不時來惡心宋玉瑤幾次,眼睜睜地看著宋玉瑤的肚子一天天越來越大。
宮裡早已賜下了兩個穩婆並兩個奶嬤嬤,已經住在了宋玉瑤隔壁,隻等宋玉瑤生產就可以用上了。
由於宋玉瑤這裡人多眼雜,又是內務府派來、娘娘看過賜下的,烏拉那拉氏和李氏也收斂了些,不敢再有大的動作了,免得傳到德妃娘娘那裡,讓娘娘不悅。
因此,這幾個穩婆和奶嬤嬤來了之後,宋玉瑤倒是難得過了一段時間的清閒日子。
轉眼,宋玉瑤懷孕已經滿十個月了,已是到了瓜熟蒂落的時候。
這天宋玉瑤正在桌前吃飯,一塊紅燒肉剛放進口中咬了一口,還沒來得及感受宮中禦廚做的紅燒肉的美味多汁,就感覺肚子開始疼起來。
起初她並沒有當回事,因為隨著進入孕晚期,這種情況已經出現過多次,宮裡派來伺候她生產的穩婆說這是臨產前的正常現象。作為現代人,她當然知道,這是宮縮。
她忍著疼淡定地把嘴裡的那塊紅燒肉咽了下去。結果,這次的痛疼並不像之前那樣,是疼一下就停止,而是持續性的,疼了好一會兒了還在疼。
而且,這疼痛,還越來越明顯,宮縮症狀也越來越規律。宋玉瑤便意識到,這次可能是真的要生產了。
果然,她的手一摸衣裙,摸到屁股下麵黏糊糊的,有一堆血跡,這是見紅了?
“快叫穩婆來,格格見紅了!”小蘭抓緊上前來扶著宋玉瑤,而小菊則一轉身跑出去叫穩婆,以及讓小安子去請太醫了。
這兩個穩婆一過來,宋玉瑤就忍著疼,先用自己敏銳的視覺掃了一眼這兩個穩婆的打扮,重點看了下這兩個穩婆身上穿戴的東西及手,然後用自己敏銳的嗅覺感受了一下這兩個穩婆身上有沒有不好的氣味。
雖然這些日子她一直讓小蘭她們暗中觀察這兩個穩婆,並沒有發現她們有什麼不妥之處,但她也沒有放鬆警惕。畢竟現在院子裡人手有限,小蘭她們又不可能隨時盯著,難免有疏漏的時候。
她可是知道,女子生產是一道鬼門關,哪怕在現代都有一定的生命危險,更彆說是在古代了。雖說有異能在身,但要是不小心著了這些古人的算計,說不得就在陰溝裡翻了船!
好在,她並沒有發現這兩個穩婆身上帶著對自己有害的物品,敏銳的嗅覺並沒聞到不好的氣味。她心裡稍稍放下了一半的心,任這兩個穩婆近了前。
兩個穩婆過來摸了摸宋玉瑤的肚子看了下她的情況,都道:“格格這是要生產了。”
然後道:“格格如果還能吃得下東西,那就趁著還沒破水,再吃點東西,吃飽了等會兒才有力氣生產。”
等宋玉瑤忍著疼吃完了,這兩個穩婆看宋玉瑤還沒破水,就又讓宋玉瑤起來多走動。
宋玉瑤知道這對自己有好處,自然都聽從。
這個時候,烏拉那拉氏和李氏都聽到消息過來了。烏拉那拉氏臉上一副關切的表情,關懷道:“宋妹妹,可是要生了?”
宋玉瑤忍著疼應付道:“是,穩婆說這次是真要生產了。”說完就假裝疼得不輕,不想再開口了,讓旁邊的小蘭幫忙回答烏拉那拉氏關心的話語。現在她肚子疼得狠,煩躁得要命,誰還有心情和她表演妻妾和美的把戲!
烏拉那拉氏從小蘭那裡問了一番宋玉瑤發動的前後情況後,又把視線投向兩個穩婆,一副關心的樣子,詳細地詢問起了宋玉瑤肚子的情況。這個過程中,她借著問話,眼神隱蔽地與其中一位穩婆視線碰觸了下。
烏拉那拉氏敲打道:“宋格格懷的可是四爺的第一個孩子,你們可要儘心儘力。如果因為疏忽大意而使宋格格和小阿哥有什麼閃失,本福晉絕不輕饒!”
那穩婆眸光閃了閃,一臉恭敬地回道:“福晉放心,奴婢必定用心伺候。”
另一個穩婆也一臉恭敬地如此回話,仿佛這隻是一番正常的敲打。
旁邊的李格格等人並沒有發現什麼,李麗妍看著福晉這一番故作賢惠的做派,不禁悄悄地撇了撇嘴,這福晉啊,都到了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有心思扮賢惠。
這宋氏生的可是爺的第一個孩子,要是萬一生出了長子,她得恨得要死吧!
看著宋玉瑤的肚子,她的目光晦澀不明,爺的長子或者長女之母,宋氏好大的福氣!
她的眸光在宋玉瑤、兩個穩婆和烏拉那拉氏之間不死心地來回打量,這可馬上就要生產了,烏拉那拉氏難道真能眼睜睜地就這麼看著宋氏平安生產?
自從兩個穩婆和福晉等人過來後,宋玉瑤就一直用眼角的餘光隨時注意著這幾個人。肚子當然是很疼的,但是現在可關乎她和孩子的性命安全,由不得她不小心謹慎。她身為異能者良好的視覺讓她注意到了福晉和穩婆私下的小動作,頓時心裡有了提防。
隻是,她在兩位穩婆身上並沒有聞到什麼不好的氣味,想來應該不是帶了什麼害人的藥物,福晉和這個穩婆到底打著什麼鬼主意呢?
宋玉瑤一時判斷不出來,隻好把這穩婆的異常記在心裡,暗暗小心提防。
小安子請的太醫已經到了,還是上次那位於太醫。確認了一下宋玉瑤的情況,於太醫鬆了一口氣。這位宋格格倒是有幾分運道在身,臨近生產前的最後兩個月,竟然將這虧空的身子調理好了!有一副健康的身體,想來平安生產的幾率會大些的。
不過卻沒看見胤禛,宋玉瑤看著門口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不管怎麼樣,胤禛總是這具身體的丈夫,她在這裡生孩子,做丈夫的卻不在這裡,這算什麼呢?孩子難道是她一個人的嗎?她心裡有些不滿。
而且,若有胤禛在這裡,烏拉那拉氏和李氏也會顧忌些,這些穩婆和太醫也會顧忌些。
一直關注著宋玉瑤的烏拉那拉氏看見了宋玉瑤的表情,一臉體貼地安撫道:“我已經派人去告訴爺和德妃娘娘宋妹妹將要生產的事了,隻是爺在外麵當差,趕回來需要一些時間。宋妹妹你放心,爺得知了你將要生產的消息,必定會馬上往回趕的。”
隻是,還沒有到胤禛回來,宋玉瑤就已經身下一濕、羊水破了,被小蘭小菊她們和兩個穩婆扶進早就收拾好的產房裡。
宋玉瑤給小蘭使了一個眼色,暗示小蘭盯盯緊了這兩個穩婆,尤其是剛才她發現有點不對的那個。至於小菊,則被宋玉瑤吩咐去盯著熱水了,以免熱水被人動了手腳。
小蘭悄悄給了宋玉瑤一個放心的眼色,於是宋玉瑤便躺在產床上真正開始生產了。
宋玉瑤當然沒有把自己和胎兒的安全都放在彆人身上,隻是所謂一個好漢三個幫,她身邊也不能沒有能當事的人。這次她生產,正好是考驗她身邊人對自己的忠誠,以及鍛煉他們能力的一個機會,自然不能白費。
不過,這安全生產的主要保證,還是她的水係異能。她是修煉之人,對自己的身體、肌肉、經脈之類的掌握要強於普通人,也在一定程度上能內視。
早在前些日子,她就已經暗暗運轉異能,觀察腹中胎兒的情況,調整腹中胎兒的胎位,保證不會出現胎位不正等會導致難產的情況。
而從剛才宮縮、陣痛開始,宋玉瑤又暗暗開始運轉自己的水係異能幫忙打開產道,所以在羊水破裂的時候,宋玉瑤的產道就已經開到了十指。
剛躺上產床,宋玉瑤就運轉異能調整肌肉,讓異能配合著肌肉把腹中的胎兒往下推……前後用了不過二十來分鐘,胎兒的頭便已經出來了。
那個和烏拉那拉氏有眼神交彙的張產婆,見胎兒這麼快就出來了,有點傻眼。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若是讓胎兒這麼快出來了,那烏拉那拉氏暗中吩咐她拖延胎兒出生的時間、讓胎兒在宋氏腹中多憋一會的命令就完不成了。
想到任務完不成的後果和烏拉那拉氏家族承諾的任務完成的好處,她頓時惡向膽邊生。
她想,反正她並不是要這宋氏的命,也不是要這孩子的命,她隻是打算讓這孩子的身體虛弱些罷了,誰讓這孩子礙了福晉的眼呢?
這麼一想,她心裡越發心安理得了,她開始把手放上去準備悄悄地把胎兒往裡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