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確定喬·蒙特格的記憶,兩人在公寓中翻開書架上所有的書籍,尋找和手稿相同的字跡。
可惜一無所獲。
“這是最後一本書了。”洛爾西將最後一本書放回書架,“喬·蒙特格,你確定你的記憶沒有問題嗎?”
喬·蒙特格沉默著,腦海中老師的身影已經模糊不清。可是他清楚的知道,老師的存在對於喬·蒙特格來說是無比重要的,是他帶領著喬·蒙特格走上了魔法的道路。儘管記憶已經模糊,但是喬·蒙特格依稀可以記得自己第一次使用魔法時,那道微不足道的光芒,和來自老師誇讚聲。
“我們還可以去找一個。”喬·蒙特格想起記憶中還有一個人的存在。
是兒時的玩伴。
兩人隨著記憶找到了喬·蒙特格兒時的玩伴。
洛爾西眼前站著的是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實在不能和照片上矮小瘦弱的男孩聯係在一起。
男人扶著門框,低著頭上下打量著喬·蒙特格,臉色變幻莫測,算得上是複雜。
喬·蒙特格顯然也覺得難以置信,聲音都有些走調:“你是布塔特·溫斯頓?”
“請喝。”布塔特·溫斯頓將茶端給了手足無措的喬·蒙特格和帶著懷疑眼神的洛爾西。
三個人靜坐著,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
洛爾西的目光在房間掃過,家具雖然老舊有些磨損,但是被維護的很好,表麵乾淨沒有灰塵。看得出來這個男人生活雖然簡單,但很愛乾淨,經常打掃。
“布塔特,好久不見。”喬·蒙特格吞吞吐吐地打破了沉默。
“五年十一個月零五天。”
喬·蒙特格的瞳孔瞬間放大,顯然沒有料到布塔特·溫斯頓會記得如此準確的時間。一時間,屋內的氣氛變得更加凝重。
布塔特·溫斯頓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正視著喬·蒙特格,緩緩地說:“這些年,你杳無音信。”布塔特·溫斯頓極力壓抑住內心的憤怒。
喬·蒙特格彆過眼神乾巴巴地笑著:“啊?哈哈哈,居然過了這麼久了嗎?”
洛爾西決定不參加兩個人的敘舊。
布塔特·溫斯頓盯著喬·蒙特格的側臉輕輕歎了一口氣:“你回來是為了什麼?”
喬·蒙特格變得嚴肅起來,瞬間進入狀態:“我想問問,你還記得我小時候教我魔法的老師嗎?”
“老師?”布塔特·溫斯頓的表情不像是撒謊“喬,我們一起長大,我從未聽說過你有一個魔法老師。”
喬·蒙特格低著頭開始思考自己的記憶……真的有問題嗎?
“不過你怎麼回來了?現在不是你應該回來的時候。”
“什麼意思?”喬·蒙特格離開下層區太久,並不知道下層區發生了什麼事情。
洛爾西的視線落在了布塔特·溫斯頓的身上。
“下層區有人謀反,可能會發生戰爭。”布塔特·溫斯頓嚴肅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
“放肆!”洛爾西臉色驟然一變,毫不留情地打斷布塔特·溫斯頓的話。
伯克頓是塔多西亞的首都,在五大家族的管理之下,從未發生過任何動亂。
眼前的布塔特·溫斯頓一句話就否定了五大家族的管理與心血,這是在挑釁家族。
“你應該是上層區的貴族吧,你們有多久沒有關注下層區的事情了?下層區基本上已經都是‘墮落者’了。而那位高高在上的行政官又知道些什麼呢?”
“我會去審問管理下層區的行政官,輪不到你來危言聳聽。”
結局顯然不歡而散,臨走時,喬·蒙特格聽見布塔特·溫斯頓說:“喬,彆繼續向前走了。”
喬·蒙特格回頭看向坐著不動的高大身影,完全找不到和記憶中的布塔特·溫斯頓有何相似的地方。
這六年,喬·蒙特格一直在走探索魔法的道路上。進入弗裡茲聯合魔法學校之後,他見到了許多天才,也見過許多放棄魔法,半途而廢的人,他懷疑過,但從未否定過。他勝在熱愛,對魔法的熱愛可以超過所有迷茫。
“布塔特·溫斯頓,我想成為偉大的魔法師。”
布塔特·溫斯頓猛地回頭,可留給自己的隻有那扇緊閉著的門,就像六年前那個瘦弱卻高大的背影。
“布塔特·溫斯頓,我想成為偉大的魔法師。”
這句話仿佛回響在耳邊,讓布塔特·溫斯頓愣在原地,陷入了無儘的沉思。
走出布塔特·溫斯頓的家,喬·蒙特格追上急衝衝走遠的洛爾西問:“公爵大人,現在我們去哪裡?”
“回‘暮那舍’府邸。”洛爾西並不是毫無理智之人“布塔特·溫斯頓所說不是空穴來風。”
“喬·蒙特格,你的老師應該是家族裡麵的人。”洛爾西已經有一個大致的範圍了“你說他死了,你是親眼看見的嗎?”
“老師並沒有告訴我他要去乾什麼。老師隻說,如果他沒有在弗裡茲聯合魔法學校入學考試前一天出現,那麼就證明他已經死去了。”
洛爾西停下腳步看向上層區的方向說:“也就是說,在弗裡茲聯合魔法學校入學考試之前,你的老師就已經死去了。”
洛爾西等人並沒有返回伯克頓·暮那舍府邸,而是直接前往了傑克·沃辛頓府邸。
“安娜,回去之後調查在六年前死掉的貴族。”洛爾西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在馬車閉上眼睛,她試圖讓自己緊繃的精神放輕鬆,可一閉上眼就是最近發生的事情。
由於洛爾西常年待在‘暮那舍’領地,對伯克頓的消息來源實在有些閉塞。這些信息還是需要一些時間進行收集。
六年前,弗裡茲聯合魔法學校,新生開學,在這個時間節點之前死去的人會有多少?
而六年前也是一個特殊的時間,塔多西亞聯盟成果戰勝了特蕾西什王都,從此特蕾西什王都徹底從美吉塞斯佩勒大陸的曆史上消失了。
疑點之中,喬·蒙特格的老師扮演著什麼角色,還有那份手稿。
關於特蕾西什王都的秘密,關於權柄。
馬車漸漸行至傑克·沃辛頓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