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中一個身影仿若暗夜流行,在夜色中風馳電掣般一閃而過,若沒有特意的留神,根本難以察覺她曾從這片夜幕下匆匆掠過。
此刻,趁著夜色正疾行的水雲身正在識海中跟月影拌嘴,佯裝惱火,帶著吐槽的語氣問道:“ 不是叫你彆發光了嗎?”
“主人,我已經在努力暗下去了。”月影帶著倔強的聲音委屈巴巴地響起。
“但是你還是在發光。”水雲身陳述事實,看到月影在識海中氣憤的閃了一下,繼續逗著月影。
很快就來到淩陌宗最近的一個城池——望仙城外,她沒有進城而是在郊外隱匿起身形等待著什麼。
天邊泛起魚肚白,晨曦的微光輕柔地灑向大地。許久,終於有兩麵光修士的身影從城門處緩緩出現,他們腳下慶典,禦空而行離開的方向恰好朝著水雲身的藏身之處。
水雲身隱匿暗處,屏氣凝神,仿佛與周圍的幻境融為一體。他的目光緊緊鎖定那兩名修士,身體紋絲不動。兩名修士毫無察覺,安然無恙地從她附近經過,待他們的身影遠去,她依然沒有動作,隻是靜靜地等待著。
隨著時間的推移,三三兩兩的修士接連從城中走出,踏上各自的行程,或結伴而行或獨來獨往神色匆匆。水雲身始終藏身於隱匿之處,冷靜地觀察著,一直無人發現。
直到兩名身穿淩陌宗宗門弟子服的修士出現在視野中,水雲身的眼眸瞬間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似即將撲食的猛獸,周一身散發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兩名淩陌宗弟子漸行漸遠,身影即將消失在儘頭。就在此時,水雲身如鬼魅般,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沒有一絲動靜驚擾到前方的目標。
“怪了,這怎麼突然起霧了?”其中一個淩陌宗弟子聲音帶著疑惑,伸手在麵前揮了揮,試圖驅散前方愈發濃重的霧氣。
另一個弟子皺了皺眉,同樣一臉茫然:“不清楚,這霧起得太蹊蹺了,我們快點離開。”
說話間,絲絲縷縷的迷霧如無形的觸手,鑽進他們的鼻腔,順勢入侵他們的身體。不過片刻,兩人的眼神便開始變得渙散,目光失去了焦點。
迷霧中出現一個人影,步步接近兩人,水雲身如同鬼魅般從迷霧中現身,冷冷開口詢問:“齊梧思、林含雨、許誌學他們在哪。”
“他們……在宗門。”其中一名弟子神情呆滯,眼神空洞機械地回答。
水雲身垂下眸子思索了片刻,那三人全在宗門內自然不好動手,有什麼辦法能把他們引出來,在腦中一一想過三人的情況,突然靈光乍現,嘴角微微勾起。
“你們這樣……”水雲身將計劃詳細地說了一遍,在合歡宗獨門絕技媚幻控心術的作用下,兩人完全沒有反抗的意識,看著兩人聽話的返回宗門的背影,水雲身去了下一個地點進行準備。
淩陌宗,一條小路上。
“該死。”許誌學正罵罵咧咧地走著,心情非常暴躁,因為他發現從遺澤沙漠回來後,他那方麵就不太行了。
“肯定是那個幻境,該死的水雲身!等我找到機會一定狠狠地蹂躪折磨死你。”想到水雲身姣好的麵容和玲瓏曲線的身材,許誌學笑得猥瑣起來,後又想到自己現在情況,憤怒地揮手打斷了一排靈植。
他臉色陰沉地繼續往前走,突然聽見路旁邊的樹林裡有人說話的聲音,本來不想理會卻在聽到“一展雄風”“頂厲害”的字眼時,忍不住悄悄走過去偷聽。
“對啊,我就買了,彆說真的好用,那幾個女修被我玩得……嘿嘿嘿嘿。”話沒說完,一陣猥瑣的笑聲響起。
“在哪買的,我也去試試。”另一個帶著迫不及待的聲音響起。
“就在望仙城外不是有一個散集,裡麵有個穿著黑鬥篷的人腳邊放了一個扁擔,攤子上有塊小牌子上麵寫的是‘馬’,我就在那買的,這可是真把你當兄弟才告訴你的,彆往外說。”
“肯定肯定,這可是稀缺貨,咱哥倆悄悄享受就行了……”
後麵恭維的話許誌學已經沒有心情聽下去了,他隻覺得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這不是正好可以買來試試,他不能接受自己男性的一麵有不行。
沉思了片刻他轉身匆匆下山,很快就來到了望仙城附近,也沒有大搖大擺地就去散集,而是換了一身及地長袍還帶上了麵具,收起能識彆自己身份的裝飾,檢查了一遍沒有遺漏才滿意地進了散集。
望仙城外的散集不大,是一些想省下攤位費的散修聚集擺攤,久而久之形成的散集,這裡魚龍混雜時不時會發生黑吃黑的事情,許誌學之前自持身份從來沒有來過這裡。
轉了一會便看見之前那兩個人描述的攤位,確認了一下攤子上寫著馬字的牌子,許誌學心下一喜,故作不經意地停在攤子前隨便看看。
攤子上隨便擺了幾個玩意,也看不出是什麼東西,許誌學觀察了一圈也沒發現自己要找的東西,隻好小聲詢問:“我聽說這裡,有那個……”
見黑袍人完全不搭理他的模樣,有些著急,抬高了一點,“你這是不是有,那個。”
“哪個?”黑袍人粗啞的聲音響起,寬大的兜帽完全遮住了臉,讓人看不清模樣。
“就是能增加雄風的那個……”許誌學咬咬牙,繼續壓低聲音。
“嘿嘿嘿。”黑袍人發出低笑,配合著暗啞的嗓音讓人聽得很不舒服,許誌學不由眉頭緊促。
“一千塊靈石。”黑袍人從袖中拿出一個小瓷瓶。
“你搶錢啊。”許誌學脫口而出,什麼丹藥能賣這麼貴,分明就是想宰他一筆,他可不會上當。
“不講價。”說完黑袍人就把小瓷瓶收回袖中,一副不再搭理他的模樣。
“你……”許誌學被氣得太陽穴直突突,想到自己的身體,眼睛轉了個圈,咬咬牙扔出一個儲物袋,“你點一下,我買了。”
黑袍人確認過儲物袋裡的靈石後,將小瓷瓶重新拿出來扔到許誌學麵前。許誌學拿起小瓷瓶對著黑派人惡狠狠地道:“要是被我發現你騙我,你就死定了。”
在許誌學離開後,黑袍人也收攤離開,看著想走的黑袍人身影,藏在暗處並沒有走遠的許誌學心中冷笑,居然敢宰他的錢,他就讓那個黑袍人知道散集的規矩。
尾隨到一個前後無人之處,許誌學突然衝出去想給黑袍人致命一擊,就在他的劍尖要劃破黑袍人脖頸處時,黑袍人的兜帽滑落,露出一雙似笑非笑的絕美眼眸。
對上這雙眼眸的刹那間,許誌學的兩眼就失去了焦距,人也保持著出劍的姿勢,而兜帽下的臉正是水雲身。
她完全預判了許誌學不甘心高價買藥且看不起散修的心理,更是清楚那次幻境的作用肯定讓他留下後遺症。所以才讓那兩個弟子在他必經之處引導他來散集買藥。
水雲身在上一世無意間得知許誌學表麵看起來一表人才、彬彬有禮,其實是個色欲熏心的無恥小人。用了很多非常規手段禍害了眾多女修,隻不過隱藏的很好一直未被發現。
這樣一個人渣在發現自己身體的問題後,肯定不能接受,病急亂投醫才給了自己可乘之機。
一臉厭惡的指揮著被媚幻控心術控製住的許誌學用通訊玉簡聯係齊梧思和林含雨兩人,想到東方善身上的傷,水雲身眼中閃過狠色。
幾百裡開外的一處密林,齊思悟走在前麵,林含雨壓著心中的不耐煩跟在齊梧思身後,心裡一直在暗罵許誌學麻煩。
忽然,林含雨的視線捕捉到前方有一個模糊的人影,她立刻換上一副關心備至的模樣,聲音裡帶著刻意的焦急,大聲喊道:“二師兄,是你嗎?這麼著急是出了什麼事嗎?”
齊梧思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他眼中滿是疑惑,想不通許誌學為何如此急切地把他們叫來,心裡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仿佛有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在緩緩向他們收攏。
“大師兄,小師妹,你們快來。”在前方的許誌學傳來焦急催促的聲音,在他的催促下,齊梧思也隻好暫時收起心情,帶著林含雨片刻就趕到了許誌學身前,打量了一下他身上並無受傷後,又觀察起四周。
“怎麼了?”齊梧思一邊警惕地注意著四周,一遍問向許誌學,再他轉頭在看到許誌學的臉時,心中一驚,因為此時許誌學和林含雨都麵無表情的呆滯地站著,雙眼無神,分明是有問題。
不待驚出一身冷汗的齊梧思拔腿要跑,一道似月光般清冷的光籠罩住幾人,在熾熱的日光下讓人不自覺滲出冷意。
一道身影從一旁的樹上顯露出來,正是一臉冷笑的水雲身,“乾的漂亮,小盤盤。”
“保證這次讓他們印象更加深刻。”月影挺著腰板打著包票。
“彆忘了錄下來,這可都是珍貴的禮物啊。”水雲身提醒著月影,說著就想起一個長相妖孽氣質斐然的人,趕緊搖了搖頭將人搖出自己的腦海。
“嘿嘿,一開始就錄著了,了塵佛子說的辦法就是好。”月影賊兮兮地誇讚著,說到了塵月影又想起了老朋友,不由帶上了一絲擔憂問道:“主人,不知道沙珀怎麼樣了。”
當時在彌香城外兩人分彆,沙珀不肯從了塵的肩膀處下來,執意要跟著他,而月影已經跟水雲身簽訂了神魂契約自然是不能分開,隻好各自離開,約定有時間就帶著月影去看看沙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