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桑瑞雪欣賞著外麵的煙花,南荀卿站在那裡攥緊拳頭,皺眉道:“好端端的,魔族士兵們怎麼都沒消息了,那些妖獸也昏睡不止?”
承桑瑞雪沒回他,南荀卿急了,來到他身邊:“再有一個月就是帝尊蘇醒之日,你我該如何?”
承桑瑞雪抱著胳膊,回頭對他說:“到時候讓帝尊自己想辦法唄。再說,你我實在沒辦法弄。”
南荀卿很佩服他,這副事事都無所謂的樣子。
他打算出去看看有無清醒的手下士兵和妖獸,便找理由說:“去外麵走走嗎?”
承桑瑞雪:“難得你親自叫我,走嘍。”
他倆走在街上,看著漫天煙花,南荀卿忽然一笑:“這麼看無趣。”
承桑瑞雪問:“那要如何看?”
南荀卿拿出魚骨笛,叫出黑蛟龍,坐了上去。
承桑瑞雪剛要施法坐上去,南荀卿便說:“你坐你自己的。”
承桑瑞雪白了他一眼,拍掌三次,叫出了赤炎駒。
南荀卿和承桑瑞雪飛在空中,看著近在咫尺的煙花。
妖王承桑瑞雪直呼:“太漂亮了!”
南荀卿的視線一直在下麵,找尋著自己的手下。
錦明仙宗。
吃完東西的他們,來到道場,玩起了符籙法術。
傀儡小人,口吐烈火,好不歡樂。陪在風賢岄身邊的長魚初霽竟然有些想家。
風賢岄察覺到他情緒低落,忙從袋裡拿出兩顆糖果給他。
長魚初霽接過,二人相視一笑。
風賢岄想起曲見山獨自在自己的房間裡帶著,便讓姬先華叫他出來。
曲見山來到了道場,看著有說有笑的他們,眼裡瞬間都是開心。
除夕已過,便是春節。
自從天之靜和春蛇離開了雍州後,瀛渃便在春節前去找了他姐姐嚴蚩。
龍夢嬌帶著眾弟子和一些禮物來到了楚白仙宗。
龍夢城看著他們這些人來了,先是一喜,然後問:“怎麼都來了?錦明仙宗裡可有留人?”
龍夢嬌道:“有新來的人幫看著呢。”
龍夢城:“不錯,你我這些弟子好久沒聚在一起了。”
下麵的弟子坐的端正,龍夢城手一揮,讓他們隨意出去走動。
天之靜和春蛇在一起走動,雲之謐和花海瑤在後麵小聲研究,這曾經兩位不合的師姐,怎麼如今和和氣氣了。
風賢岄滿心感慨的看著這裡,自己第一次拜師的地方,如今又回來了。
龍夢城和龍夢嬌說最近妖魔安靜了不少,要趁著這段時間抓緊找剩下的寶物。
亥時,龍夢嬌帶著他們回到了錦明仙宗,她對天之靜說:“明日的修煉恢複正常。”
大家聽了很是開心,終於不用天天降妖除魔了。
他們的生活恢複了平靜,南荀卿的心裡卻是波濤洶湧,他這幾日都在和承桑瑞雪探討怎麼才能喚醒那些魔族士兵。
承桑瑞雪懶得管,他本就熱愛閒適的生活,如果可能的話,他希望幽篁換個妖王。
他對南荀卿道:“這妖王名字倒是好聽,說到底還是給帝尊辦事兒的,我寧可做一個散妖。”
南荀卿:“誰讓你是妖族裡法術最強的。”
承桑瑞雪扭了扭脖子,忽然計上心來:“咱們去找那些仙宗的寶貝,將功補過唄?”
南荀卿冷哼一聲,看著他:“上次拿人家的玉心龍藻,可成功了嗎?”
承桑瑞雪:“咱們這次不去他們仙宗裡,去找那些散落在外的!”
南荀卿細想:“好,這也算個辦法。”
承桑瑞雪聽說引靈蝶,降魂扇已經被三大仙宗找回了,剩下的幾個還在其他地方,不知所蹤。
他輕輕握著下頜:“你說這豫州城內會有其他寶物麼?”
南荀卿:“不找怎麼知道,他們沒蘇醒的這些日,就先找著吧。”
數日後,天氣已經沒那麼冷了。空氣裡,有隱隱約約泥土的芬芳。
錦明仙宗派了風賢岄,姬先華,白照羽,花海瑤等人來豫州打探寶物的下落。
風賢岄幾人走在熱鬨的豫州城內,她不禁說道:“這裡人真多啊!”
花海瑤附和道:“是啊,不僅人多,店鋪也多。”
白照羽看見前方有很多人圍著一家店鋪看熱鬨,便去問他們在看什麼。
有人說那當鋪裡,好多女生看上了一個鐲子,正在競拍呢。
等白照羽看著裡麵掌櫃手裡的那隻鐲子後,不禁回頭和花海瑤他們幾個說:“你們看,那是不是淨心鐲?”
花海瑤看了,回道:“如假包換!”
風賢岄和姬先華也認出了,那就是淨心鐲。
為了不動乾戈,他們隻好參與了這次競拍。
花海瑤對白照羽說:“萬一盤纏不夠怎麼辦?”
風賢岄:“放心,有我呢。”
花海瑤和白照羽走進了當鋪裡麵坐下,看著前麵的人出價。
姬先華對風賢岄說:“我離開一會兒,你在這裡等我。”
風賢岄點頭,她站在那裡看著當鋪裡的幾位女子不斷給淨心鐲加價。
花海瑤和白照羽坐在中間的位置,白照羽讓她跟著加價,花海瑤搖搖頭,說:“不,先讓她們競拍,我最後加價。”
白照羽似懂非懂的點頭說了個哦字。
不一會兒,姬先華帶著燒餅回來了。風賢岄看著那袋子燒餅,問他:“你餓了?”
姬先華:“這是給你的,你畫盤纏會消耗體力,你是現在吃,還是一會兒吃。”
風賢岄撓頭:“我現在吃點吧。”
姬先華:“跟我走。”
姬先華帶著她來到一個湖水旁邊的亭子裡,說道:“你在這裡吃,一會兒畫出盤纏好帶走。”
她記得當鋪裡的人出價已經出到了一顆金丹。
風賢岄吃了三個燒餅之後,拿出靈願筆在桌子上畫了二十顆金丹。
等到他倆回到當鋪時,裡麵有一女子出了十顆金丹。
花海瑤和白照羽見不到風賢岄回來,不敢擅自加價。
當風賢岄對著花海瑤晃了晃盤纏袋時,花海瑤才舉起手喊道:“二十金丹!”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花海瑤身上,紛紛嘀咕道:“一個鐲子,居然給二十金丹,瘋了吧。”
那些競拍的人沉默了,看著掌櫃的“啪”一聲落槌。
那掌櫃眯著眼,露出燦爛的金牙:“買定離手!”
風賢岄和姬先華進去送盤纏,花海瑤接過了那手鐲,仔細看後,心裡很是高興:“真的是!”
風賢岄也拿來瞧瞧,嘴巴忍不住翹起:“又找到一件寶物,可喜可賀。”
花海瑤拿出一塊紅布,將淨心鐲包起來放進了懷裡。
幾人走過豫州城內的街道,來到了通往錦明仙宗的山路,不成想,一屢灰綠色光芒襲來,將花海瑤懷裡的淨心鐲勾了過去。
風賢岄看過去,竟然是南荀卿和承桑瑞雪。
承桑瑞雪笑著看她:“小娘子,我們又見麵了。”
風賢岄怒瞪:“快把淨心鐲還給我們!”
南荀卿微不可察的笑了,他回頭看著承桑瑞雪:“還不走?”
白照羽大喝:“休想逃!”
一眨眼,南荀卿拉著承桑瑞雪飛了。
風賢岄等人急忙禦劍去追,但空中卻沒有他倆的影子。
花海瑤一臉委屈要哭的樣子,白照羽急忙安慰她:“你先彆急,肯定能追回來的。”
南荀卿帶著妖王承桑瑞雪回到了他倆的竹屋裡,承桑瑞雪見那淨心鐲異常精美,便伸手道:“給我瞧瞧。”
南荀卿知道他愛美,而且有很多首飾,就將手裡的淨心鐲遞給他問:“怎麼樣,不比你的那些差吧?”
承桑瑞雪接過,舉在眼前,連連咂舌:“真是好東西。”
忍不住又說道:“留給我小娘子戴也好。”
南荀卿看著外麵嫩綠的柳樹,說:“他快醒了。”
承桑瑞雪忙說:“幸虧咱倆拿了這個,要不沒法交差。”
說完,他拿起淨心鐲戴在了左手上,越看越喜愛。
淨心鐲滿滿的發出白光,這白光瞬間鑽進了承桑瑞雪的心裡。
起初,他倆都沒在意白光。
可承桑瑞雪的表情,實在讓南荀卿大為震撼。
他瘋了似的要南荀卿離開幽篁,不要做他的魔將,還說自己不要在做妖王,要還世間太平。
承桑瑞雪忽然緊緊的抱住南荀卿,聲音緩慢輕柔:“阿卿,不要在為他做事了,我們走吧,我們去過簡單快樂的日子。”
南荀卿推開他,不解的看他:“你到底怎麼了?好好說話?”
承桑瑞雪忽然激動的說:“隻有保持善良,才能有世間太平啊。”
南荀卿看他情緒不對,又見他左手上的淨心鐲還在發著白光,便一把摘下了鐲子。
承桑瑞雪無辜的看著他,問為什麼摘掉他的鐲子。
南荀卿問他可記得剛才自己說了什麼,承桑瑞雪回道:“剛才我什麼也沒說啊。”
南荀卿捏著淨心鐲:“這鐲子,你戴不得。”
承桑瑞雪追問他,到底怎麼了,南荀卿說剛才他戴上鐲子的表現後,承桑瑞雪整個麻住了,反問:“我剛才真是那麼說的?”
南荀卿說:“嗯,看來這鐲子隻有淨化的功效。”
承桑瑞雪細想後:“那看來這個東西對咱們來說就是擺設。”
南荀卿不語,將淨心鐲包好,走出了屋外。
承桑瑞雪看他出去,便也跟著出來看他做什麼。
南荀卿施法將鐲子埋在了河邊的柳樹下。
承桑瑞雪:“你真是,自己用不上的東西,也不還給人家。”
南荀卿一言不發的向竹屋走去,承桑瑞雪也轉身離開。
這一幕恰被躲在一旁的風賢岄看見,她摩拳擦掌,想去將淨心鐲從柳樹下拿回來。
白照羽說:“為了不讓他們發現,咱們來個聲東擊西。我和花海瑤引他們出來,你和姬先華直接去將它挖出來!”
風賢岄點頭答應。
白照羽對著剛進竹屋裡的南荀卿和承桑瑞雪施法,他倆不約而同的絆了一下。
花海瑤施法把逆行符吹在承桑瑞雪身上,承桑瑞雪不知不覺向後倒走,撞進了南荀卿的懷裡。
南荀卿以為承桑瑞雪故意捉弄自己,生氣的說:“你是不是太無聊了?”
承桑瑞雪忙解釋:“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覺得剛才自己身體不受控製,不自覺的向後走”
說著說著,他倆聽見了屋後的偷笑聲。
南荀卿和承桑瑞雪出來,看見了竹屋後的花海瑤和白照羽,不禁大發雷霆,施法向他倆打去。
風賢岄和姬先華忙來到柳樹下,挖走了淨心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