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
陽光來到冰天雪地的森林裡,風賢岄和姬先華走在裡麵,留下四行足跡。
風賢岄抬頭問他:“你可聽見有女子的哭聲?”
姬先華:“聽見了,應該是在前麵不遠。”
一個年輕女子,正瑟瑟發抖看著眼前的妖獸,它外形似羊,卻長著四隻角。
這妖獸叫做土螻,異常凶狠殘暴,食肉。
它的食量很大,剛吃了野雞,野豬,還要吃掉眼前的女子。
眼前的女子嚇得嚎啕大哭,當她以為自己山窮水儘,走投無路時,看見兩位姿容俊美身著紅色毛絨披風的仙人,飛到自己麵前,用一個紫色葫蘆收了土螻。
她對著救自己的風賢岄下跪磕頭:“多謝仙子!”
風賢岄連忙扶起她:“不必多禮,姑娘趕緊回家去吧。”
那姑娘道謝過後,便下山去了。
風賢岄以為自己已經可以戰勝所有的妖怪,不禁心中有些傲嬌起來。說道:“我要收儘天下妖怪!”
姬先華笑她:“你能收了妖王麼?”
風賢岄的腦海裡浮現出那張妖魅的臉,搖搖頭說:“不能。”
天空一隻黑色的大鳥向風賢岄飛來,它提走了風賢岄,風賢岄聽它在空中冷笑:“竟敢如此大言不慚,讓你看看本君的厲害!”
姬先華被突如其來的妖王嚇到,他急忙禦劍去追。
那妖物是磐伯鳥,長著俊俏的人臉,卻是一副鳥的身子,他抓著風賢岄的肩膀,把她扔到了北器山上。
這座山沒有樹,滿地的玉石。
她重重的摔在那些玉石上麵,骨骼傳來陣陣疼痛。
磐伯鳥伸出利爪踩在她的脖子上,風賢岄隻覺得疼痛絕望窒息一起襲來,她伸手抓起旁邊的玉石向磐伯鳥的頭砸去,卻毫無作用。
剛被震醒的長魚初霽急忙飛出來,施法打向磐伯鳥,磐伯鳥很重,沒被他打走,反而因為吃痛更加用力的掐著她的脖子。
風賢岄的手用力掰著磐伯鳥的腳,它腳上沾著風賢岄的血,風賢岄的手也慢慢蹭上了自己的血,那晶瑩剔透的靈願筆也沾上了些透透的紅色。
姬先華及時趕到,甩出佩劍向磐伯鳥襲去。
磐伯鳥這才飛到了一邊,他的頭埋進了墨色的羽毛裡,隻露出一雙邪惡的眼睛盯著風賢岄和姬先華看。
姬先華扶起風賢岄,看著她血流不止的脖子,心疼不已。
他急忙施法止血,卻很難止住。
一股怒氣從胸腔迸發,他化作真身,向磐伯鳥飛去,磐伯鳥迅速飛走。
他的翅膀很大,用力向磐伯鳥飛去,一雙馬蹄將磐伯鳥踢在山上的大石頭上,那汙血從石頭縫中流下。
長魚初霽抱著風賢岄,大聲呼喊著她,讓她快點醒來。
姬先華打死磐伯鳥,急忙飛回風賢岄的身邊。
靈願筆和迷穀花折射出彩色光芒,這光芒瞬間飛出萬丈。
不一會兒,天邊降落一位騎著黃豹,綠衣白發的男子,他的額間同樣有一紅色印記。
他叫長乘,是掌管贏母山的神。
長乘走到風賢岄的身邊,伸手施法治愈了她脖子上的傷,又喂給她一顆仙丹。
姬先華怔怔看著他,問:“你?”
長乘沒有回答,眼前風賢岄醒了,他才說話:“姑娘,這磐伯鳥的爪子有毒,你修為尚淺,還需好好休養。”
長魚初霽看著那黃豹,問:“你是山神長乘?”
“正是。”
風賢岄一臉感激的看著長乘:“多謝上神,可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她想:碰見一位上神許是運氣,這第二位上神也是運氣麼?
長乘看了一眼她手上的靈願筆和迷穀花,編了個話:“我和送你這位迷穀花的人,認識。”
風賢岄心下明了。
長乘山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說:“你體內留有磐伯鳥的毒,還是先回仙宗休養吧。不然影響你的修為!”
風賢岄想說她還沒完成任務,長乘山神沒等她說便走了。
長魚初霽忙說:“先回客棧吧。”
回到客棧的風賢岄並不想告訴師父自己受傷的事,但姬先華十分看重,他偷偷寫了一道傳音符告訴了龍夢嬌。
龍夢嬌得到姬先華的傳音符後,立刻命令他倆回來,換天之靜去看守雍州。
天之靜問她:“隻有我自己去雍州麼?”
龍夢嬌:“還有楚白仙宗的春蛇。”
天之靜不爽:“能換個人麼,師父?”
“為師知道你不喜歡她,雍州妖獸頗多,隻有她法力和你相配,不會給你拖後腿。”
次日,天之靜收拾好東西,去了雍州。
在天之靜的好生勸說下,風賢岄才和姬先華離開了這裡。
錦明仙宗內。
龍夢嬌看見風賢岄和姬先華回來後,很是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眼前的兩人分明瘦了不少。
龍夢嬌先是幫風賢岄祛毒,二人在冥想殿裡打坐,不到半柱香的時間,風賢岄吐出了三口黑血。
龍夢嬌叮囑她:“毒已排除來了,這幾天你注意休息。”
風賢岄安靜的躺了一天之後,便覺得自己沒事,想找點活乾,她就去秘閣喂了斑斕雁,喂完斑斕雁,拿著掃帚去掃道場。
春蛇帶著包裹來到了雍州,她聽龍夢城說要去喜然客棧,天之靜會在那接應她。
二人見麵,氣氛稍有些緊張。
天之靜看見她時,淡淡說了句:“來了。”
春蛇:“怎麼看見我來,不高興?”
天之靜:“那倒沒有,不過雍州境內,妖物盛行,需要你我好好配合才是。”
春蛇再回她,跟著她上了客棧二樓,去了天之靜隔壁的房間。
過了一會兒,天之靜來到春蛇門外問她中午吃什麼,春蛇冷冷的回她:“各吃各的。”
天之靜忍不住瞪了一眼春蛇的房間。
時剛過午時,她倆便因為先去哪座山巡視起了爭執,一個說要去章娥山,一個說要去符楊山。
天之靜皺眉看著春蛇:“猜拳決定,我贏邊去符楊山,你贏了就去章娥山,怎麼樣?”
“好!”
天之靜出了一個布,春蛇出了一個石頭。
天之靜笑道:“願賭服輸啊!”
春蛇抱起佩劍:“當然。”
此起彼伏的符楊山上是成片的楠樹,山下藏著豐富的金礦玉石。
天之靜和春蛇一前一後飛在山上,半晌,天之靜發現了有一條天狗在裡麵穿梭,便飛了下去。
春蛇跟著她飛到了山裡。
正當天之靜盯著天狗要殺它時,天空刹那出現烏雲,下起了雨。
春蛇:好詭異的雨,這地方冬天怎麼會下雨?
無奈,二人隻好冒雨殺了天狗。
天之靜將殺了的天狗施法剝了皮,她道:“不白出來一趟,好歹這東西的皮毛能辟邪。”
春蛇忍不住低喃一句:“夠殘忍的。”
天之靜站起身,瞪著她:“不必有人把師妹趕出去殘忍。”
春蛇負氣,轉身飛出了符楊山。
雨越下越急,春蛇禦劍飛出符楊山不想遇見了一群駱雕,圍著她。她隻好站在雲上,拿著佩劍和它們相搏。
天之靜用雨水洗過天狗皮,做了個簡單的鬥笠,戴在身上。
她嘟囔道:“配合?回去我就和師父說,換個人來!”
天之靜禦劍飛出了符楊山,她看著春蛇被駱雕包圍,沒多想,便施法向那些妖物打去。
春蛇出奇的看著那些駱雕隻攻擊自己,沒有攻擊天之靜,心說:這天狗皮當真能辟邪?
天之靜左手揮出符咒,右手拿出紫色收妖葫便收了那些駱雕。
春蛇緊懸的心才放下來,問:“你用的什麼符咒?”
天之靜傲嬌的看著她:“不告訴你。”
隨後二人禦劍去了章娥山。
春蛇無意中發現裡麵有條天狗,便一個俯身衝下去,打算殺了它。
但那天狗奮力向前跑去,春蛇不依不饒的去追趕,天之靜也跟了上去。
那天狗忽然爬在那裡不跑了,春蛇揚起嘴角,拔劍向它刺去。
天之靜才跟上她,發現了端倪後,大喊:“不要!”
但為時已晚,那天狗噌的跳向了草叢裡,春蛇噗通一聲掉在了一個窄口圓坑裡。
春蛇試圖爬出來,卻發現這個坑比井還深還長,她試圖用輕功飛出去,卻施展不了。
天之靜無奈扶額,苦笑道:“你這條蠢蛇。”
春蛇急道:“你還在那看笑話,還不來救我!”
天之靜看看了深坑裡麵的她,走了。
春蛇大喊:“喂,天之靜?你乾嘛去?”
半晌,天之靜才回來,她的手裡拿著兩根藤條,她將兩根藤條纏在一起,扔給坑內的春蛇。
春蛇牢牢的握著藤條,一點一點向上爬著,到最後她實在沒力氣了,才軟聲道:“你拉我上去吧。”
天之靜冷笑兩聲,用力將她拉了出來。
後來,天之靜禦劍帶她回了客棧。
晚上,春蛇對她說:“不要把我掉進坑裡的事,告訴你師父。我怕她和我師父說。”
天之靜聽了,沒回。
春蛇一向愛麵子,她又說了一遍。
天之靜一臉不悅的看她:“好。”
春蛇這才對她溫柔一笑。
春蛇發現天之靜確實比自己厲害不少,所以慢慢的什麼事都聽她的,不再像以前那樣頑固。
這一日,她主動來到天之靜的房門外敲門說:“師姐,中午吃什麼?”
天之靜,打開門:“破天荒的,為何叫我師姐?”
春蛇:“雖然我師父是你師父師姐,但是準確的說,你學道時間比我早,所以叫你師姐。”
“得了,不必叫我師姐,擔當不起。”
春蛇:“你不必謙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