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靜五人來到了邊境,看見兩州的人打的不可開交,忙大喝一聲:“住手!”
那些人聞聲望去,隻見幾個仙風道骨的年輕人緊緊盯著他們。
他們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刀棍,不解的看著這幾個錦明仙宗的人。
天之靜問:“誰是城主?”
兩個領頭作戰的人,從人群中大搖大擺的走出,麵對著眼前麵色莊嚴的天之靜。
“我是梁州城主:賀東崴!”
“我是雍州城主:陳湖民!”
風賢岄看著兩個人都是滿臉怒氣的看著對方,便說:“你倆分開站!”
陳湖民向右移了幾步,後麵的族民都在等著天之靜怎麼處理這件事。
天之靜看著下麵一推車的白玉和一推車的銀礦,問賀東崴:“為何來雍州采這些?”
賀東崴一副粗魯的嗓子鏗鏘有力的說:“我們梁州境內的人越來越多,錢不夠花,就來這采了!”
陳湖民:“這是我雍州的東西,豈是你們想拿就拿的?”
天之靜便說:“既是雍州的東西就沒有白拿人家東西的道理。”
賀東崴喊問:“那你說怎麼辦?”
天之靜告訴賀東崴若想拿這些白玉銀礦回到梁州,就要簽一份交換書。這些白玉銀礦足夠換梁州的果蔬和稻米,每年三車稻米,兩車果蔬,連續五年為止。
賀東崴抗議:“五年不行,時間太久,兩年!”
陳湖民冷瞧了他一眼:“三年!”
天之靜當機立斷:“好,就三年。”
兩位州長在錦明仙宗的見證下,簽了三份字據。一份留給陳湖民,一份留給賀東崴,最後一份給了天之靜。
風賢岄聽著大師姐的聲音,和他們陸續離開的身影,心中不免佩服:“有師姐在真好。”
“啪”
風賢岄感覺身後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轉過身去發現自己身後並沒有人在。
奇怪!
後背又傳來擊打的聲音,惹得她惱怒不已,回頭仔細查看,還是沒發現人影的她,仔細看著身邊的每一個人,姬先華向來端正,不會這樣做,不落翁目不斜視的看著那些族民收拾東西,冰晗更是不愛說話的人,讓他惡搞除非中魔,花海瑤和大師姐站在前麵,也無可能。
那人一定藏在暗處,許是哪個州民不服錦明仙宗的判決,所以才來搞她的吧。
想著想著,她眼角餘光瞥見了山林中的兩個身影。
是南荀卿和承桑瑞雪。
承桑瑞雪沒曾想又能見到她,便一直施法拿小樹枝打她,試圖引起她的注意。
風賢岄回頭看了一眼承桑瑞雪,並且做了個警告的手勢。
承桑瑞雪對南荀卿說:“我這小娘子,真是可愛。”
南荀卿不屑的瞧著他:“幾時成了你的娘子?”
承桑瑞雪直接回懟他:“難不成是你的啊?”
南荀卿沒理他,看了眼錦明仙宗的幾人後,就轉身離開。
完成任務的天之靜帶著他們正走回錦明仙宗。
姬先華在路上問風賢岄:“剛才你回頭看什麼呢?”
“什麼時候?”
“就是他們簽協議的時候。”
風賢岄如實告訴他:“我感覺有人向我扔東西,所以回頭看看。”
“看見是誰了麼?”
風賢岄搖搖頭說:“沒有。”
承桑瑞雪和南荀卿坐在殿內,他拄著頭,懶洋洋的對南荀卿說:“你彆說,我還蠻期待每次和她見麵。”
南荀卿沉下臉色,看著他不務正業的樣子:“帝尊的事要緊。”
承桑瑞雪:“你總是這套說辭,我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真無趣!”
風賢岄走在通往前山樓閣的石梯上,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為了不讓長魚初霽覺得顛簸,她手拿著水晶球,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著。
進了前山樓閣後,天之靜讓他們散了,該去修煉的去修煉。
自己去向龍夢嬌彙報任務了。
姬先華去了書閣,長魚初霽陪著風賢岄在道場練習仙宗劍法。
南荀卿為了在幽篁醒來之前完成任務,拽起妖王承桑瑞雪:“彆躺了,走,去找東西。”
承桑瑞雪拗不過他,跟著出了大殿。
一個坐著黑蛟龍,一個坐著赤炎駒飛在雍州境內。
為了不放過每一個飛禽,南荀卿便道:“你我連續在這空中飛兩天,不管什麼鳥,殺就是了。”
“這太殘忍了吧?”
南荀卿:“你再廢話,我先殺了你。”
承桑瑞雪無奈一笑:“好,聽你的。殺!”
南荀卿看見一隻鳥便殺一隻,秉著不漏掉一個的原則,讓數座山內掉落很多鳥的屍體。
承桑瑞雪看著那些枯樹枝上掛著的鳥身殘骸,不禁暗暗歎了一口氣。
南荀卿:“彆歎氣,晚上便輕鬆了。”
風賢岄在前山學堂內,看著水晶球裡的長魚初霽說:“我這兩天心裡總覺得不舒服,感覺有不太好的事發生,你能懂麼?”
長魚初霽:“我看你就是練習的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也許吧。”
龍夢嬌拿著書進了學堂,看見一臉心事的風賢岄就問:“小岄,在想什麼?”
風賢岄說自己昨晚夢見了一隻叫畢方的鳥,然後山中燃起熊熊大火,那隻鳥叫她救火。
龍夢嬌思考片刻:“這樣,我先教你喚雨符。”
風賢岄點點頭,照著龍夢嬌的手勢學了下來。
夜晚,承桑瑞雪還在坐著赤炎駒和南荀卿在巡山殺鳥。
“你不是說,到晚上就輕鬆了嗎?”
南荀卿回道:“是啊,接下來,你跟著我做就好。”
承桑瑞雪看著他接下來的動作,伸手結印向山中打去,放眼望去,一片火海。
他要燒毀山中所有動物!
承桑瑞雪為了省力氣,便伸出手甩出了琉璃火球。
山下附近的村莊,有人發現山中著火,馬上叫人去救。
但火海蔓延,村莊的人不僅沒救成功,還搭進去了不少性命。
龍夢嬌和風賢岄此刻站在錦明仙宗的後山觀微,竟看到了雍州境內一片大火。
無奈,她隻好帶著風賢岄,飛向雍州救火。
風賢岄使出喚雨符,發現這符籙真的能喚出雨水來,但這雨水隻能滅一部分火,還有一部分火無法澆滅。
龍夢嬌皺眉:“糟了,是承桑瑞雪的琉璃火。”
“那怎麼辦?師父?”
龍夢嬌回頭看她:“我教你滅火符,此符可滅琉璃淨火。”
風賢岄隻能現學現賣,照葫蘆畫瓢,在空中用靈願筆畫出了滅火符。
不一會兒火勢全無,山中一片狼藉灰燼。
南荀卿發現是龍夢嬌和風賢岄後,便帶著承桑瑞雪飛走了。
雖然救了火,但是山中的動物還是被燒儘了大半。
風賢岄和龍夢嬌落在山裡,查看著這些飛禽走獸,她不禁有些難過的落淚。
龍夢嬌:“小岄,其實你的預感是對的,也許早點來,就不會這樣了。”
風賢岄匆匆的擦乾眼淚,說:“師父,我們把這些動物埋了吧。”
龍夢嬌沒說話,施法將它們埋進了土裡。
風賢岄坐著龍夢嬌的仙鶴回了錦明仙宗。
長魚初霽和姬先華在前山書閣裡窗戶旁,向外看,他倆看見龍夢嬌和風賢岄乘著仙鶴回來時,不禁同時說出口:“她們去乾嘛了?”
龍夢嬌和風賢岄走至道場,她讓風賢岄早些休息,自己便走了。
姬先華和長魚初霽從樓閣下來,走到她的身後:“你和師父出去了?”
風賢岄:“嗯,我和師父去雍州救火了。”
龍夢嬌回到自己的大殿後,始終覺得不妥。
她特意寫了一張傳音符問師姐龍夢城在哪裡,自己要去找她。
龍夢城回她“我在楚學仙宗。”
龍夢嬌乘著仙鶴去了楚學仙宗。
龍夢城彼時也沒有休息,她剛得知雍州境內失火,大量飛禽走獸被殺的消息。
等到龍夢嬌來後,她倆在任務廳內談話。
“師姐,雖然幽篁短暫的休息了,但他的兩個手下一直沒有停下過動作,不如咱們三個仙宗派弟子去九州輪流值守吧。”
龍夢城聽後,頗為同意的點頭:“好,我人多,就多出一點。除了荊州和梁州,還有七個州,每州派三個弟子駐守。”
龍夢嬌:“嗯,事不宜遲,明日上午便召集他們商議,下午就派人吧。”
沒再多說什麼,龍夢嬌便走了。
風賢岄回到寢殿,坐在桌子前,拿起靈願筆,感歎道:“很久沒畫畫了。”
長魚初霽問她想畫什麼,風賢岄笑著看他:“先畫個你吧。”
她看著水晶球還有裡麵的長魚初霽,一筆一筆認真的觀察,畫下來。
畫好後展示給他看,他驚呼:“你畫功的這麼好啊!”
風賢岄愛不釋手的欣賞手裡的畫,隨後卷起來,放進了衣櫃下的抽屜裡。
南荀卿獨自站在日月山上,吹起了魚骨笛。
承桑瑞雪坐在一旁,看著天上的星星,想起了他在萬妖城內的美好日子。
魚骨笛聲不似往日般輕快,漸漸的變的低沉,南荀卿低眸看著那些山下鼓起的小小丘陵。
承桑瑞雪聽出他是在為那些動物們哀悼,可有何用,以後的日子難免殺戮。
嚴蚩和瀛渃被笛聲吸引,瀛渃看見吹笛的是南荀卿後,咬牙切齒憤恨的說:“裝模作樣,假惺惺!”
嚴蚩拉著他的衣袖:“好了,離他們遠些。”
龍夢嬌知道目睹這場大火和堆成山的動物屍身的風賢岄,心情會很沉重,多年為彈琴的她,拿出古琴,坐在大殿內彈奏。
那些弟子在自己的房間裡,都在猜測是誰半夜彈琴,而且這琴聲如此曼妙,讓人心安。
這曲子讓她的所有弟子睡得很安穩香甜。
次日,天剛亮,三大仙宗弟子吃完早飯,紛紛聚集在任務廳。
風賢岄和姬先華站在最後,看著師父龍夢嬌眉頭的愁雲,便知曉,又有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