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夢城夜晚叫來天之靜,天之靜心裡有預感師父會同她說教,便一副乖巧的樣子對著她。
如她所感,龍夢城說她作為大師姐沒有以身作則,才讓他們心生怠慢,不認真修煉。
天之靜低頭說自己知道錯了,龍夢城沒有責怪她的意思,說:“下棋品茶也是修煉的一部分,但還是要以功法為主,現在的九州不太平,如若換做十二仙宗還在的時候,我是斷然不會管的。”
天之靜心裡也明白龍夢嬌的良苦用心,恨隻恨幽篁作惡多端,自私自利,隻想稱霸。
龍夢城又說:“明日,你帶著小岄練習仙宗劍法,找一把佩劍給她。”
天之靜應了。
風賢岄始終記得,她拿起佩劍的那日,是她來錦明仙宗之後第一次下雪的那日。
道場上,風賢岄和姬先華跟著天之靜學習基本劍法,雪花速速落下,邊下邊融化。
風賢岄看著自己嗬出去的每口熱氣,和眼前朵朵的雪融為一體。
長魚初霽被顛簸的受不了,直接出來了,他看著白皚皚的天空感歎道:“下雪了!下雪了!”
道場上正在練習的其他人看著長魚初霽的笑容,不禁也露出了燦爛的笑。
可這笑容沒持續幾秒,便被麵前的人到來打破了。
龍夢嬌淡定的看了長魚初霽一眼,便走了過去。
白照羽不禁對左右兩邊的人說:“師父是沒看見他嗎?”
不落翁笑道:“看來師父早就知道了。”
長魚初霽靜靜的看著紛飛的白雪,其他人繼續認真練習劍法。
他轉了一圈沒發現姬先華,便想問風賢岄,看她練得認真便沒出聲打擾,自己去了前山樓閣。
姬先華在前山書閣裡看著龍夢嬌給的《妙方集》。
這本書記載著一些成方,都是龍夢嬌的師父所記下治病救人的良方。
書房的門被打開,一股寒風襲入,姬先華抬頭看見進來的長魚初霽才道:“外麵下雪了?”
長魚初霽來到他身邊:“是啊,這你都沒看見?”
姬先華繼續低頭:“我在看書。”
“看來你們都有事情做,就我自己無聊。”
姬先華:“實在覺得無聊,你去給大家煮茶吧。”
長魚初霽聽後,樂嗬嗬的去了後山茶閣,煮茶他在行!
練完兩個時辰的劍法,風賢岄覺得肩膀和手臂很是酸痛。
龍夢嬌陪著他們站在風雪裡,此刻高聲道:“大家去茶閣裡歇息片刻吧!”
風賢岄收起佩劍,眼眸裡出現了親切熟悉的華貴身影,雪幕下,姬先華向她款款走來。
她揚起笑容向前走了兩步,姬先華來到她身邊,剛想伸手撫摸她通紅的臉頰,又怕彆人看見,隻好去撣了一下她肩膀上的雪,溫聲問:“可冷嗎?”
風賢岄彎著眼睛望他:“不冷,走,去茶閣。”
姬先華在路上問她覺得劍法難不難,她說現在還是覺得不太熟練,就是有點累手腕。
後來姬先華便把她的話放在了心上,給她準備了一副藍色的繡花護腕。
龍夢嬌和他們一同坐在茶閣,喝著長魚初霽沏好的熱茶。
不等他們開口,長魚初霽便來到風賢岄的身側:“好喝嗎?”
風賢岄微笑:“好喝。”
姬先華看長魚初霽覺得他不太穩重,便低聲告訴他:“你坐下吧。”
龍夢嬌喝了茶後,忍不住感慨道:“現在是難得的安寧日子,幽篁每到冬天,便會冬眠。”
長魚初霽接話道:“他還冬眠呢?真身不會是條蛇吧?”
龍夢嬌:“是蟒。”
眾人皆歎道:“怪不得那麼厲害。”
嚴蚩和瀛渃打傘走在日月山的附近,這裡的河流還沒有結冰,雪花落在河麵上就化了。
瀛渃想接住雪,但是雪根本察覺不到他的存在,穿過他的手心飄在了地上。
龍夢城在楚白仙宗賞看了一會兒雪景後,便召喚其他弟子,吩咐他們繼續尋找其他寶物。
春蛇作為帶頭的大師姐,立即抱拳領命。
承桑瑞雪睡了很久,醒來發現南荀卿不在大殿,便急衝衝的要出去找他。
忽然一陣烏雲從天空飛來,是南荀卿坐著黑蛟龍回來了。
承桑瑞雪打開門,看著他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問:“去哪了?”
南荀卿從懷裡掏出一個紅色的琉璃小盒給他:“你用吧,我煉化的脂膏。”
承桑瑞雪接過來,他很高興,臉上洋溢著笑,問:“這做什麼用的?”
“保護皮膚,防止皮膚乾裂的。”
承桑瑞雪頓時化作迷弟,跟在他的身後道:“還得是你了解我啊,阿卿。”
南荀卿被他最後的稱呼,膩歪的渾身發麻,他冷眼說:“打住,不許再這麼叫我。”
“那叫你好哥哥,好兄弟。怎麼樣?”
“我還是喜歡你直呼我大名。”
承桑瑞雪揣起那盒脂膏,撇了一下嘴角,無奈的出了大殿,看著山上的飛雪。
他不禁想道:帝尊此刻在做什麼?是不是又冬眠了?
此刻的幽篁在姑睨山上看雪,他伸出手感受著冰涼的雪花落在掌心,呢喃道:“看完這場雪,便去睡覺了。”
茫茫雪山之巔,站著他高大又孤獨的身影。
幽篁拄著風雷之杖,慢慢回到了都城,他看著花盆裡的草莓石,準備冬眠的他,還是不放心草莓石放在花盆裡,一把取下,放進了懷裡。
瀛渃跟著姐姐嚴蚩來到了鹿台山附近,腳下是一片白雪,嚴蚩再繼續向前飄動時發現雪地上有一排爪印。
瀛渃也看見了,說:“阿姐,這附近有山雞出沒,不如殺兩隻,吸一下吧。”
嚴蚩:“好,按這些爪印的方向找就行。”
姐弟倆繼續向山內飄去,嚴蚩看見了那個長著雄雞模樣的動物,但當它扭頭時,嚇了瀛渃一跳。
“姐,它的臉怎麼長得那麼像人啊?”
嚴蚩飄進一看,告訴瀛渃:“這不是山雞,而是拂息。它出來,意味著最近有戰事發生。”
嚴蚩看著眼前的拂息,還是忍不住施法殺了,給了弟弟瀛渃,瀛渃吸了它的魂魄,飽餐一頓。
瀛渃笑說:“姐姐,你這算不算做了一件好事,殺了它就不會有戰事了。”
嚴蚩搖搖頭:“不算,它既已出現,便是有戰亂發生了。”
瀛渃的笑容僵在臉上。
寒風吹過錦明仙宗的道場。
風賢岄正在和大師姐天之靜學習基本的功法武術。
她已經練習了三日的基本劍法和功法武術,在混沌靈根的加持下,她的領悟能力比其他人都好很多,其中玄機奧妙也能很快領悟。
龍夢嬌教了她飛天遁地之術,又去教姬先華醫術,把一本《靈樞梅花經》給了他看。
現在的長魚初霽可以明目張膽的出來,也可以安然無恙的躺在水晶球裡。時間久了,他也想修煉。
龍夢嬌正在後山茶閣裡小坐,長魚初霽來了這裡找她。
看著蹦蹦跳跳進了屋子的長魚初霽,龍夢嬌正襟危坐的看著他:“何事找我?”
長魚初霽:“我想拜您為師。”
龍夢嬌看著他的魚尾,心中默歎了口氣:“我不收人魚族。”
長魚初霽:“為什麼姬先華可以?”
“因為他是他,你是你。”
他聽後,失落的轉身離開。
自從大家都接受了長魚初霽的存在後,他們都會讓風賢岄經常把水晶球拿出來,讓他們看看。
晚飯時,水晶球放在一旁的空桌上,他們進用餐閣時都會來到長魚初霽的麵前和他打招呼,不過長魚初霽沒什麼心情搭理他們。
不落翁不禁問道:“是小岄還是姬先華惹你了?”
他聲音低悶:“都不是。”
花海瑤和白照羽便同時問:“那你怎麼啦?”
風賢岄站在水晶球的旁邊,說:“他想拜師父為師,師父不同意。”
天之靜:“彆苦著臉了,以後你跟著我學吧。”
長魚初霽沒想到天之靜會這麼說,他頓時高興的說:“真的可以麼?”
雲之謐扯過天之靜:“你瘋了,怎麼能隨意教他呢?師父不收他,肯定有師父的道理。”
天之靜頓時陷入沉默,好一會兒才說:“大家先吃飯吧。”
沒得到應答的長魚初霽,在水裡打了幾個滾,從水晶球裡出來,走出了用餐閣。
風賢岄大聲問:“你去哪啊?”
“你們吃你們的,我隨便出去走走。”
姬先華來到風賢岄的身邊:“讓他去透透氣,也好。”
龍夢嬌在前山樓閣上眺望遠方,她看見一個滿臉血跡,身著粗布麻衣的年輕男子直奔錦明仙宗而來。
她立刻來到錦明仙宗門外,問年輕男子是誰,來錦明仙宗何事。
那年輕男子直接跪在龍夢嬌的麵前說:“仙師,快救救我們這些百姓吧,雍州和梁州起了戰事,現在正在邊境打鬥,太多的百姓無辜受傷啊!”
龍夢嬌眉頭微皺,問:“什麼原因?”
“梁州州長帶著他們的族民們去雍州境內的鹿台山挖了些白玉還有銀礦,雍州州長發現後扣留了他們,然後,梁州的其他族民為了救他們州長,就拿著刀棍去了。”
龍夢嬌聽後,很是無奈,她道:“你且在這裡等我,我一會兒就出來。”
風賢岄等人剛從用餐閣出來,便看見師父龍夢嬌焦急的走來。
“之靜,你帶四名弟子跟我來。”
天之靜不知道師父有什麼急事,便問:“你們誰想跟我來?”
風賢岄站了出來,姬先華也跟著出來,隨後走出來的是不落翁和冰晗。
長魚初霽不小心來到了秘閣,看了一眼斑斕雁後,便走了出去,他看見風賢岄跟著龍夢嬌要出去,急忙用追蹤術回了水晶球。
等到他們幾個出了錦明仙宗後,才問:“師父,要去哪?”
龍夢嬌:“你們跟著前麵的人,去梁州和雍州邊境。”
風賢岄看見了那年輕男子,衣服和臉上都是灰土和血漬。
不禁暗想:“究竟發生了什麼?”
再一細想,邊境?莫非發生了戰亂?
龍夢嬌吩咐了天之靜幾句,便回了仙宗。
天之靜來到年輕男子麵前,道:“師父派我等人隨你去邊境。”
那男子走在他們身邊,為他們指路,簡單說了事情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