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賢岄在山洞內不知等了多久,才聽見山洞外師父龍夢嬌的聲音。
龍夢嬌對著幽篁質問:“人呢?我來換人!”
幽篁微眯著眼看她,讓她交出草莓石,否則他不放人。
龍夢嬌冷笑:“我要先確保她的安全。”
幽篁絲毫不退讓:“我要看一眼你帶的草莓石。”
龍夢嬌從懷裡掏出來,亮給他看。
幽篁看過後,得意一笑,讓龍夢嬌進了山洞。
龍夢嬌看見坐在地上的風賢岄,急忙衝上去,抱住她:“小岄,你沒事吧?”
風賢岄盯著龍夢嬌的眼睛,握著她的手:“我沒事,師父。你終於來救我了!”
龍夢嬌察覺到她有東西交給自己,便伸手接了。龍夢嬌假裝擦眼淚,偷看了手裡的東西,竟是如此逼真的草莓石,太妙了!
南荀卿這時走近兩步對龍夢嬌說:“交出草莓石,便會放了她。”
龍夢嬌知道不能這麼輕易給他們,否則會引起懷疑。
便冷哼:“做夢。”
幽篁邁進山洞,看著龍夢嬌:“想反悔?”
龍夢嬌施法解開風賢岄的繩子,拽起她跑到了山洞口。
幽篁皺眉,眼裡有些怒火,騰身飛到了龍夢嬌的麵前:“堂堂錦明仙宗宗主,說話不算話?”
龍夢嬌:“對惡人,何來信用!”
幽篁聽完,怒意大發,伸手便向她打去,龍夢嬌拿出佩劍抵擋,南荀卿順勢施法對抗龍夢嬌。
風賢岄擔心師父受傷,所以也施法幫忙,但她此時的功法尚未修煉,隻能添亂。
幽篁的法力將風賢岄震出了山洞,她被打在了外麵的土地上,衣裳沾了一些枯葉和沙土。
南荀卿瞬間收手,看著外麵的風賢岄,心裡有些隱隱擔憂。
龍夢嬌暫停了打鬥,飛來洞外,抱著風賢岄問:“你沒事吧?”
“我沒事,師父。對不起師父,是我拖累你了。”
龍夢嬌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她扶起風賢岄,從懷中掏出草莓石,對幽篁說:“你拿去吧。”
幽篁看著她手裡的草莓石,兩眼滿是高興,施法就將草莓石拿到了手中。
龍夢嬌順勢問:“我說到做到了。”
幽篁微笑看著師徒倆:“好,如此甚好。”
後來,龍夢嬌帶著風賢岄回到了錦明仙宗。這一路上,龍夢嬌很是提心吊膽,她怕幽篁發現草莓石是假的,再來個回馬槍。
水晶球裡的長魚初霽此刻也終於心安,龍夢嬌來了,他也就不用現身了。
姬先華一直守在錦明仙宗的石拱門外,當他看見龍夢嬌和風賢岄回來時,疾步衝上前去,扶著受傷的風賢岄,眼裡滿是心疼:“一會兒我幫你看看傷勢。”
站在前山樓閣上的天之靜和其他人看見他們回來後,急忙下樓迎接。
天之靜看了一眼師父,又看了眼虛弱的風賢岄:“師父,你沒事吧?小岄她?”
龍夢嬌看著這些徒弟關懷的神色,心情好了許多:“我沒事,小岄受了傷,快帶她去醫療閣吧。”
眾人圍著風賢岄,去了醫療閣。
風賢岄躺在床上,聽著外麵幾隻雀鳥兒嘰喳的鳴叫,她隻覺得心裡安穩不少。
雲之謐拿來一顆藥丸喂給她吃,她吞了下去。
龍夢嬌:“這是修複內傷的藥,吃完一會兒,你就會好很多。”
姬先華為了讓她好的更快些,施法給她灌輸了些真氣。
白照羽不禁問道:“師父真的把草莓石給了幽篁?”
龍夢嬌神秘的笑笑,風賢岄抬起右手,晃了晃她的手鏈。
眾人見她手裡的靈願筆後,便明白了其中機妙。
浮昇:“不會被發現麼?”
不落翁:“當初小岄畫的七星劍咱們都認不出,何況幽篁了?”
龍夢嬌:“我看過小岄變化出的那顆草莓石,確實很難分辨。除非他要用那顆草莓石,才會知道真相。”
休息一個時辰之後,風賢岄便被花海瑤帶著回到了後山寢殿。
夜晚,趁著無人注意,她拿出了水晶球。
水晶球裡的長魚初霽化作一道藍光,出來站在她的麵前:“小岄,你沒事了吧?”
風賢岄口氣從未如此低沉:“你知道我白天發生了什麼?”
長魚初霽慚愧的低下頭,他說自己現在的法力根本打不過幽篁,所以沒能站出來保護她。
風賢岄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反而用輕快的聲音說:“要不然你出來吧,跟著我一起修煉。”
長魚初霽連忙拒絕:“可,你師父看見了,一定會讓我回去的。”
“可你總這麼藏著,也不是個辦法啊。”
長魚初霽一雙碧眸垂下,無奈的坐在了椅子上。心裡糾結了許久,才說:“那你找機會告訴她吧。”
天氣逐漸變冷,龍夢嬌在前山吩咐天之靜準備些厚的衣物和被子。
天之靜領命後,剛要踏出門,還不忘回頭笑道:“師父,您早點休息。”
龍夢嬌點頭微笑。
得到贗品草莓石的幽篁帶著南荀卿回了姑睨山。
承桑瑞雪看見意氣風發的帝尊和冷傲的南荀卿回來,便知此行他們定是如意了。
幽篁進了大殿,將草莓石放進花盆裡,拿起一個空杯,為它澆水。
承桑瑞雪喜笑顏開的來到幽篁麵前:“帝尊真厲害,草莓石這就被您要回來了!”
“那是自然。”
這幾日,三大仙宗過得很安寧,這安寧日子,都是贗品草莓石換來的。
風賢岄想和龍夢嬌說長魚初霽的事,但卻還沒找到時機開口。
龍夢嬌帶著她和姬先華認遍花草樹木和飛禽走獸。
終於,風賢岄在這日忍不住,來到龍夢嬌的門前,打算告訴師父長魚初霽的事。
忽然大師姐天之靜從身後走來問她:“小岄,你找師父有何事?”
風賢岄冷不丁被嚇了一跳,轉過身,行禮,隨便想了個事來說:“大師姐,我想去外麵找些食材,晚上我來做菜。”
天之靜點頭笑說:“好啊,那你去吧,師父這會兒閉關了,所有小事歸我管。”
風賢岄:“師父要閉關多久?”
“不好說,不過聽說師父這次要突破九重仙脈,等她的好消息吧。”
她倆四目相視而笑,天之靜看了看太陽:“你還不去麼?早去早回啊。”
風賢岄急忙點頭:“去,我這就去。”
她就這樣獨自出去了,準確的說風賢岄就這樣帶著水晶球裡的長魚初霽出去了。
風賢岄離開錦明仙宗好遠之後,才叫長魚初霽出來。
長魚初霽馬上重見天日,走在她身邊大叫:“啊,終於又出來了!”
風賢岄皺眉看他:“你給我小聲點兒。”
長魚初霽立刻壓低聲音:“小岄,咱們去哪啊?”
“隨便走走嘍。”
長魚初霽看著遠處的山川清河,揚起笑容:“隨便走走都好。”
路上長魚初霽追問風賢岄,何時向龍夢嬌和眾人告訴他的存在,風賢岄隻說讓他等等,現在師父龍夢嬌在閉關,閉關結束之後,她自會去說。
兩人走著走著發現有一粉紫衣裙的人躺在那裡直摸脖子,走近一看竟是承桑瑞雪。
他的脖子上長了個大瘤,抬頭看見風賢岄時,他急忙捂住脖子站起來說:“你出來了?”然後看著陌生的長魚初霽,和那條魚尾,不禁驚呼:“還帶了條人魚!”
風賢岄沒答他,反指著他的脖子:“你怎麼啦?”
承桑瑞雪說他剛才看見了塊美玉但是被一條小白蛇纏著,所以就伸手想把那蛇趕走,沒想到那小白蛇直奔他來,咬了他一口。
長魚初霽看著美豔無雙的妖王,竟然被一條小白蛇咬成這個樣子,忽然忍不住笑了兩聲。
承桑瑞雪看見長魚初霽笑自己,便抻著脖子問:“有那麼好笑嗎?”
沒想到這一抻,讓他的紅腫之處更疼了幾分。
風賢岄本不想搭理他,宗門有規定不能和妖族魔族有關聯,但他之前幫自己打過嚴蚩,良心驅使下,她板著臉說:“你先在這裡等我。”
隨後她和長魚初霽離開這裡,在不遠處找了一些杜衡草。
用石頭將杜衡草碾碎,回來幫承桑瑞雪敷在了脖子上。
承桑瑞雪呆呆的看著給她敷草藥的風賢岄,長魚初霽見狀,嗆他:“看什麼看!”
承桑瑞雪瞥了一眼長魚初霽,又問:“你為什麼跟著她?”
長魚初霽:“她是我師父。”
風賢岄敷好後,承桑瑞雪感覺傷口清涼,疼痛減少許多。
“看在她是你師父的麵子上,我就饒了你。”說完,承桑瑞雪深深的看了一眼風賢岄。
風賢岄又將手裡剩下的杜衡草給承桑瑞雪:“你把這些拿走,再敷兩次約莫就全好了。”
說完她和長魚初霽轉身離去。
承桑瑞雪看著他倆遠去的背影,又低眸看了眼手裡的杜衡草,淡淡說了句:“我這小娘子,確實心善。可惜,帝尊最厭心善的人。”
他轉身離開了這裡,隨後和南荀卿碰了麵。
南荀卿見他脖子敷了草藥,問:“怎麼了?”
“我看咱倆還是彆分頭行動了,一離開你,我就倒黴。剛才看見一條小白蛇盤著個塊彩玉,我想要拿玉,就被它咬了。”
南荀卿冷笑:“玉呢,拿到了麼?”
“當然拿到了。”
南荀卿:“還好,沒白挨咬。不過這傷誰幫你治的?”
承桑瑞雪挑眉一笑:“你猜猜。”
南荀卿思考了下,腦海裡浮現出一個人:“風賢岄?”
承桑瑞雪笑的很是開心:“對,是她。”
南荀卿心道:真是糾纏不清的孽緣。
太陽眼看慢慢西沉,風賢岄和長魚初霽在一處寨子裡,買了些蘑菇,和一些青菜,便回了錦明仙宗。
姬先華本想找風賢岄一起複習之前的法術要領口訣,沒找她後,便畫了傳音符給她。
風賢岄拎著一籃子菜,收到了他的傳音符:“岄兒,你在哪?”
風賢岄忙回了一張傳音符:“我出去買菜了,馬上就到仙宗。”
姬先華收到傳音符後,馬上從後山去了前山大門處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