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張合之間,玉璟之的劍光閃過,那名看守便已經頭身分家,血濺當場,瞬間沒了聲息。
餘下的看守,登時嚇破了膽,連滾帶爬的朝著小門跑去,“快快!通知齊王!!!”
那名小蛇妖,扭著蛇尾巴跑的飛快。
玉璟之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一步一劍,眨眼間一層的看守,都已經被殺得乾乾淨淨,他穩步走向下一層,同樣的手起刀落,一時間整個地牢化作,玉璟之一個人殺戮的戰場。
衛靜姝目光裡帶著沉重,她從未察覺玉璟之的殺欲如此之重,仿佛在他眼裡,殺它們不過是砍瓜切菜一樣平常簡單。
而一旁的玄陌然樂得輕鬆,隨著玉璟之的身後,想要去打開關閉牢門,卻發現上麵下了禁製。
他皺了皺眉頭,朝衛靜姝道,“牢門上都下了禁製,恐怕要找到鑰匙才能打得開。”
衛靜姝上前檢查,發現果然如此,“我們還需要找到剛剛那名取血的蛇妖,她身上的鑰匙可以打開牢門。”
“讓我看看是誰,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敢來闖我齊王的地牢。”一身白衣的齊雲軒從天而降,手中一把折扇橫在胸前。
玉璟之抬起頭,眯了眯眸子,才看出這個所謂的齊王,就是在前廳與衛靜姝搭訕的男子。
衛靜姝也立刻認了出來,“是你?”
齊雲軒徑直落在衛靜姝的麵前,伸出扇子,輕浮的勾起衛靜姝的下巴,“嘖嘖,可真美啊。不如當我的爐鼎,我們雙宿雙棲,定然讓你爽上天。”
“呸,你這個卑鄙可惡的蛇妖。”衛靜姝立馬抽劍,向齊雲軒攻去。
齊雲軒閃身躲過,折扇打開橫在胸前,猶如翩翩公子,優哉遊哉閃著扇子。
“好凶的小仙姑,不願意拒絕便可,怎麼還要對我打打殺殺的。”齊雲軒眼眉妖氣儘顯,用扇子捂住嘴巴,做作的裝出一副傷心模樣。
玉璟之瞬間閃身,擋在衛靜姝的麵前,麵容沉穩眼神深邃。暗地裡打探齊雲軒的修為,察覺他修為至少在元嬰初期。
一旁的玄陌然將玉璟之的動作,看在眼裡,目光中閃過一絲亮光。
看到眼前的三人,竟然都好生生的站在自己麵前,齊雲軒微微皺起眉頭,語氣重帶著疑問,“你們兩個,明明都喝了我的春酒,若是不趕緊找女子交合,七日之內,可是要暴斃身亡。不過怎麼,你們怎麼還好端端的站在這裡?”
“就憑你那微末伎倆,還能唬住我們。那什麼春酒,連嘗都未曾嘗。”玄陌然對齊雲軒冷笑,話語間流露出不屑。
玉璟之眼神閃爍,臉頰上浮著紅暈,生怕被人窺見內心的秘密,緊張得手指微微顫抖。然而在場眾人,都以為是打鬥激起的血氣,未曾往彆處想。
齊雲軒此時臉色微變,臉上表情有些掛不住,心中不禁生出了疑惑,信以為真,以為他們都沒喝下那酒。
“哼,既然來了,就都彆想走!”齊雲軒收起吊兒郎當的模樣,唰的收起扇子,朝著三人攻來。
身後原本聚集的那群忠誠的看守,此刻得到了鼓舞,底氣十足。一聲令下,如潮水般,衝了上去。
衛靜姝如今修為已經在結丹初期,對付這些小嘍囉,簡直是手到擒來。
齊雲軒的主要攻擊是玉璟之,他早看出這個人,出手簡潔狠厲,招招都是要命的殺招。
若是除了他,剩下的二人不足為懼。
兩人動作迅捷,劍刃來往之間,閃出的冷光,仿佛嗜血的寒意。半空中,兩道白影,激烈纏鬥,每一個閃避,每一個攻擊,都是生死之際的抉擇。
齊雲軒以雷霆萬鈞之勢,向玉璟之發起猛烈攻擊。
而另一位則氣定神閒,顯得更為沉穩,一雙黝黑的眸子,緊緊鎖定每一個動作,伺機在找出對方而破綻。玉璟之的神態從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玄陌然並未全力以赴去抵抗,他的心思流轉間,留出多餘的心思,都放在了玉璟之與齊雲軒的身上。上一次在九天魔境之中,他便已經察覺到玉璟之的驚人實力。
身為結丹後期的修為,實力太過強悍。這一次他倒要看看,玉璟之單獨麵對元嬰期的齊雲軒,又當如何。
若玉璟之實力強到如此,便也是他成功路上的絆腳石,自當除之而後快。
隨著戰鬥激烈的進行,劍花和折扇之間對壘,齊雲軒逐漸敗下陣來,他的招式雖然淩厲,但對方的攻勢更為精巧,往後的每次交鋒,都讓他覺得吃不從心。
劍花如雪花紛飛,折扇似蝶翼輕舞。齊雲軒深吸一口氣,努力穩住心神,尋找突破的機會。
“噗嗤”一聲輕響,劍身已經深入齊雲軒的胸口。
玉璟之手執青劍,麵容略顯蒼白,透出目光的是從容淡定,“你輸了。”
齊雲軒呼吸有一瞬間的停滯,胸前的窟窿,噴出如泉湧般的鮮血,染滿了整個白衣,仿佛秋日裡的楓葉。
他咬牙切齒不甘心輸給他這個毛頭小子,赤手狠狠地握住劍身,劍刃深入手心,他竟硬生生的拔出劍身。
“哈哈哈哈哈,我活不成,也要拉你們陪葬!”齊雲軒發狠,誓要拉他們一起陪葬,就要破開自身妖丹,打算自爆。
玉璟之目光幽深,如同鬼魅一般,上前狠狠一劍插入齊雲軒的丹田,運作全身的靈力,衝向他的妖丹。
瞬間完整的妖丹,表麵悄然生起細密的裂紋,遂而碎成一片片。
齊雲軒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不甘心的咽了氣,直到死亡都狠狠盯著玉璟之,死不瞑目。
在遠處觀察著戰況的玄陌然,瞳孔猛烈收縮,眸底劃過不可置信。他戰鬥的手法,利落乾脆,沒有一招多餘的招式。出手狠厲果斷,竟然能夠提前阻止齊雲軒自爆。
玄陌然心沉到穀底,玉玄子竟然培養出來第二個自己!眼底劃過惡毒,一個都不行,玉璟之必須死,擋著他路的人,都要死!
大量的靈氣被透支出體內,可偏偏春酒的熱氣又衝上來,玉璟之咬牙壓製,丹田內結丹上,悄然爬上一絲裂紋。嘴角溢出血跡,一股鮮血湧上喉頭,他狠狠壓下五臟六腑裡的衝擊熱浪。
見到領頭的被殺,剩下的嘍囉們不在戀戰,趁亂逃走。衛靜姝眼尖,瞧見那名帶著鑰匙的蛇妖,也要遁走。眼疾手快,朝著她後心一劍,乾淨利落,一招致命。
蛇妖來不及防禦,倒地身亡,衛靜姝趁此機會,在她身上一番搜尋,終於找到牢門的鑰匙。
眼看戰鬥結束,衛靜姝連忙上前攙扶住玉璟之,目光中的擔憂毫不掩飾,“你怎麼樣了?怎麼會出血。”
她慌了神,想來玉璟之都是所向無敵,出手從未見過他輸過,如今竟然吐了血,想來是受傷不輕。
見她第一時間來關心自己,玉璟之抬起手,緩緩的摟住衛靜姝,心底一鬆忍不住將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從遠處看來,兩人抱在一處,姿勢親密無間。
“無礙,隻是透支了靈力。”玉璟之口吻淡定,臉上的蒼白卻無法掩飾。
衛靜姝緊張他的傷勢,連忙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堆極品的丹藥,就要塞入玉璟之口中,“快吃些丹藥,這些都是補靈氣的。”
丹藥壓在玉璟之蒼白的唇瓣上,壓出淺淺一道痕跡,印證出衛靜姝對他的緊張。
他垂下眸子,張開唇瓣,深出舌尖將丹藥卷入口中。溫潤的舌尖,劃過衛靜姝的手指,感受到他的柔軟溫度。
衛靜姝腦中閃過一些和諧畫麵,腦海中的小人,連忙搖頭,將這些畫麵都甩出腦外。
而玉璟之對這些絲毫為發覺,待玄陌然清理好局麵。三人用鑰匙,將地牢裡的所有修士都放了出來。
最先那個被放血的男人,彼時已經有氣無力,還是強撐著向三人下跪,聲線止不住的顫抖帶著哭腔,“多謝恩人,若不是三位恩人,我等恐怕早就撐不下去了。”
後麵所有被解救的人,也學著他的樣子,紛紛下跪致謝,“是啊,三位恩人叫什麼名字?”
衛靜姝見他們都被折磨的如同人乾,連忙上前扶起各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若是其他人也定然不能看著各位被折磨。如今得了自由,便就打道回府吧。”
可剩下的人,還是不願離去,直到知道他們三人的姓名,又是雲清派的,這才心中安定。
心中暗暗下定決定,日後恢複了身體,定然要去雲清派致謝。
關押在此處共有六十二人,多是些散修,小部分事其他門派的弟子,全是被從紅樓宵騙來的。
此處是蛇妖的老窩,抓過來的修士要麼被當做爐鼎,被吸乾之後又扔到此處,當做血奴,行徑可謂是惡毒至極。眾人紛紛朝著三人致謝,道日後定然要到雲清派去道謝。
衛靜姝與其他二人,都婉言拒絕,出來除妖沒想到還解救了這麼多人,已經算是功德一件,並不奢望他人的謝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