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1 / 1)

夜色朦朧,月亮高掛枝頭,夜晚的雲清派陷入寂靜之中。

玉璟之那襲白衣在夜晚中十分顯眼,矯健身姿輕盈一躍,跳躍在林劍意的院落中,他麵色深沉凝重,眸光陰暗晦澀,手執短劍,劍鋒上閃耀著寒光。

當他站立在房門口,仿佛在等待著什麼。他的眼神如同夜色中的迷霧,帶了幾分沉重和茫然。

刹那間,他思忖過無數殺林劍意的對策,諸如直接入門殺之,又或是隱匿身形偽裝成魔道人士暗殺,然而,在深思熟慮後,他否決了這兩種方案。

他追求完美無缺,行事風格必須做到完美。

玉璟之心中思緒萬千,最終將視線投向林劍意的房門。他的目光晦暗不明,卻透露出冷酷與決絕。不知想起什麼,又收回了劍。

眼下若是殺了林劍意,萬一門派查到他身上,不免又被玉玄子譴回玉真峰。腦海裡反複撕扯一番,最終決定,暫且饒過此人,轉身離去,

林劍意早已察覺到門口潛藏的氣息,他緊繃著身體躺在床上,微微睜開深邃眸子,動作緩慢祭出劍,將劍豎在身前,劍光與深沉的夜色交相輝映。

目光如炬,緊緊地鎖定窗外那若隱若現的身影。

直到門外的影子悄然離開,林劍意這才如釋重負鬆了一口氣,他腦海中翻遍所有人的臉,始終找不到究竟是誰,竟意圖取他性命。

炎炎夏日,蟬鳴不停歇地鳴叫。

衛靜姝此刻正悠閒地坐在問仙崖邊,享受著冰棍的清涼和書籍。

由於天氣炎熱,衛靜姝一個常年待在空調房中的人,實在有些受不了。

便用法術凍出老冰棍,放在儲物袋中,躲在問仙崖上躲酷暑。

當衛靜姝正看書入迷之際,眼前忽然被陰影籠罩著,她的視線緩緩從書頁上移開,沿著陰影的來源方向向上看去,便看到一張熟悉的臉龐。

她有些遲疑地開口,“你怎麼在這?”

金玄宣旁若無人地坐在她身旁,目光直視著她,反問道:“玉璟之來得,我就來不得?”

衛靜姝無語,麵對眼前的金玄宣,她有些無奈。

這小屁孩與玉璟之向來不和,無論何事,他總是與玉璟之持相反意見,似乎天生不對付。

金玄宣注意到她手中托著的冰塊,冰塊上麵還插著一根小木棍,顯得十分精致獨特。

衛靜姝瞥見他目光落在冰棍上,從儲物袋中順手掏出一個丟給金玄宣。

她嘴角微揚,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見者有份,這個是西瓜味的。”

他順手接住,隻見手中冰棍,表麵散發著一縷縷冷意,他毫不猶豫地咬了一口,那涼爽的口感瞬間溢滿口腔,讓他感覺周身都涼快一些。

口中的西瓜清香尚未散去,金玄宣的眼神卻已熠熠生輝。他略帶傲嬌地輕哼一聲,“不就是個西瓜味的小冰塊嗎,沒什麼稀罕的。”

他嘴上的動作卻不見慢。

衛靜姝早就看透他了,金玄宣的內心就如同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小孩,雖然他總是故意找茬,挑起事端,但隻是渴望得到關注,就如同她妹妹一樣。

此刻,她不再專注於手中的書籍,將其輕輕放置一旁,目光審視著金玄宣,“說吧,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這貨無事不登三寶殿,衛靜姝不相信他是來專門蹭冰棍的。

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金玄宣聽她這麼問道,原本早就構思好的挑撥之言,此刻竟也躊躇起來。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金玄宣吃完冰棍,嘴角還掛著淡淡的甜意,褪去幾分不羈模樣,多了幾分親近與柔和。

烈日炎炎,金玄宣置身繁茂的樹下,手持一根降暑的冰棍,倒也不覺得熱了。

在長時間的沉默之後,他目光深沉些許,最終還是說道:“九天魔域即將開啟,門派即將挑選一批結丹後期的同門,前往一同探寶。”

說到這裡他便停了下來,他目不轉睛地盯著衛靜姝,想要從她臉上看出來點什麼。

衛靜姝一聽到是九天魔域,眼中頓時閃爍起熾熱的神采。

原著中九天魔域如同其名字一樣,是一個充滿危險的神跡,九天魔域三百年開一次,更是仙魔兩界的一場盛大狂歡。

在此期間仙魔兩界都會紛紛進入。裡麵不僅仙草珍寶無數,更不乏上古神器。

書中林劍意的瞞天珠就是九天魔域獲得,衛靜姝那雙如秋水般清澈的眸子,此刻微微顫抖,她心動了。

瞞天珠,顧名思義:瞞天過海珠。

即便身處生死邊緣,它也能帶來重生之望,重塑肉身,再現修為。相當於多了一條命。

“什麼時候開啟?”衛靜姝心潮澎湃,情不自禁地抓住了金軒宣的手臂。

金玄宣目睹她的反應如此強烈,內心不禁掀起波瀾,心道:難不成她早就知道消息了?

他的眼神閃爍著一絲遲疑,聲音略顯猶豫地說道:“聽說玉璟之師兄舉薦了林劍意。但是以林劍意的修為尚淺,他剛踏入結丹期……”

去了十之八九會死在裡麵,後麵金玄宣這句話,並未說出來。

果然他話音一落,見衛靜姝的眉頭蹙起。金玄宣一時間竟然有些著急,連忙道:“要不你去勸勸林劍意,讓他彆去了。”

衛靜姝眉頭輕輕蹙起,目光流轉,她倒是想啊,但林劍意肯定不會聽她的。

若是林劍意已經踏上了尋找瞞天珠的征程,這讓她如何能夠安心坐得住。

自己的失敗自然可怕,但對手的成功更令她揪心。

她連忙向金玄宣道謝:“多謝告知,我現在就去找掌門。”

隨即起身,朝著山下跑去,打算直接去找掌門。

望著衛靜姝匆匆離去的背影,金玄宣的眉宇間罕見地浮現出一絲糾結之色。他心中不禁泛起糾結,開始懷疑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否是對的。

然而,他萬萬未曾料到,衛靜姝對林劍意的重視遠超預期。

這讓他心中愈發覺得玉璟之不僅無情,更似乎是個善於插足他人情感的卑鄙小人。

當衛靜姝匆匆抵達金闕殿之際,隻聽得大殿深處傳來的激烈爭吵聲,是白婉兒和她父親白明源的對話。

“女兒也要去!”白婉兒焦急的聲音在門外都聽得清晰無比。

“胡鬨,你剛結丹,九天魔域之險惡,非你所想象。”白明源語氣嚴肅凝重。

“那為何林劍意去得,女兒去不得?”白婉兒情緒激動,聲音透露出深深的失望與不解。她心中湧起一股被父親輕視的憤怒,儼然一副不讓她去,絕不善罷甘休的模樣。

此刻的白明源感到無奈至極,思緒如紛飛的雪花,讓他頭疼不已,最終向著玉璟之遲疑道:“此次的曆練,或許不應該讓林劍意同行了,你看如何?”

玉璟之卻是一言不發,他的麵容宛如神佛,不動聲色,沒有任何情感的波動。他端坐在太師椅上,身姿挺拔如鬆,目光淡然,眼眸微垂,對於外界的喧囂與紛擾,他仿佛置身事外。

見玉璟之的姿態,白明源心下知曉,林劍意非去不可了。

白婉兒絲毫不知其中的蹊蹺,依舊纏著白明源道:“父親!這不都是你定的,你看玉師兄做什麼。”

她輕輕地晃動著白明源的手臂,眼中閃爍著哀求撒嬌道:“父親,就讓女兒去吧。”

白明源微微抬手輕撫額間,似乎在深思熟慮之後,做出了決定。他最終鬆開了緊皺的眉頭,“好吧,你就去吧,屆時跟好你玉師兄。”

門外的衛靜姝將這一切都聽在耳朵裡,她正在門口徘徊,內心起伏不定,還在猶豫是否進去,向掌門懇求一個機會。

忽然從殿內傳出玉璟之的聲音,聲音如玉珠落地,清脆卻冷冽,他淡淡地詢問:“門口是何人?”

衛靜姝察覺自己的行蹤已被察覺,便坦然從正門踏入,恭敬地向掌門白明源和玉璟之施禮,聲音中帶著一絲謙卑和恭敬:“掌門好,婉兒師姐和玉師兄好。”

見到竟然是衛靜姝,玉璟之眸光沉沉,一時間看不出是喜怒。

此刻,坐於主位之上的白明源,被女兒糾纏得略感頭痛,卻依舊維持著掌門的威嚴與穩重,聲音中帶著沉穩與莊重,“你是誰?所來是為何事?”

衛靜姝抿了抿唇瓣,沉思片刻後,最終還是開口道:“弟子衛靜姝,鬥膽向掌門懇求去九天魔域,隻為門派儘一份力。”

話音大殿中,三人的臉色都變了變,此刻的大殿沉寂得仿佛連最細微的針落聲都能清晰聽見,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氛圍。

玉璟之臉色最為難看,他眸子死死盯著衛靜姝,恨不得將她盯出一個洞來。

眼眸低垂仿佛置身事外,可眸底醋意翻湧,他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嫉妒與憤怒,她竟然如此在意那個表哥林劍意。

白明源身為雲清派掌門,是何許人也,一眼便洞悉了衛靜姝的修為深淺。

他心中感慨萬分,同時也帶著幾分無奈。感慨這屆弟子,一個賽一個勇敢,無奈他們也太過看不清自己的修為了。

九天魔域是何等神跡,絕非庸碌之輩所能涉足。

白明源微微歎了口氣,無奈開口道:“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但你修為,尚且不足結丹。萬不可進入九天魔域。”

衛靜姝深吸一口氣,試圖再爭取一番機會,“弟子已經是築基後期,不日便可以突破,林師兄也剛結丹.......”

話語未落,玉璟之的麵色已如烏雲壓頂,臉色鐵青,他斷然拒絕道:“不可!”

玉璟之語氣中充滿了憤怒與堅決,仿佛任何建議都無法改變他的決心。

目睹她竟舍生忘死追隨林劍意,他心中湧起強烈的殺意,對林劍意的痛恨更是如潮水般洶湧澎湃。

玉璟之性情內斂,從來沒人見過玉璟之發火,甚至連白婉兒都被嚇了一跳,大廳內,短暫的沉寂如墜冰窖。

玉璟之渾身散發著冷氣,他緩緩站起,步伐沉穩地走到衛靜姝的麵前。

他的目光冷峻如冰,凝視著衛靜姝微微揚起的眼眸,仿佛要將她內心的思緒看透。

一聲冷哼自他的喉間溢出,伴隨著袖風輕拂,他轉身離去。

對於玉璟之的態度,衛靜姝如丈二和尚一般,一時之間摸不著頭腦。

等她反應過來,玉璟之已經離開大殿。

此時,大殿內的氣氛似乎因玉璟之的離去而顯得更加沉重。

未曾料到,一向溫文爾雅的玉璟之竟然是最為反對者。衛靜姝抬眸希冀地望向白掌門,將最後的希望放在掌門身上。

在見到衛靜姝投來的目光時,白明源輕輕抬手揮了揮,示意她可以回去,“我知你為門派儘力的心意,但雲清派也要為每個弟子負責,你且回吧。”

當前場景之下,衛靜姝也知曉門派是不可能同意了,隻能向白明源和白婉兒兩人告彆,轉身離開了金闕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