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失禮了(1 / 1)

妖女感受到對方強大的妖氣,立馬開始求饒:

“不,不要!”

蔡寧語氣淡淡地飄進她耳中:

“小妖,敢在我府上作亂,驚擾貴客,我保你今日百年修為全部白費。”

話音落下,蔡寧絲毫不給對方留下生還的餘地,手腕輕輕一轉,桃色花瓣迅速嵌入那妖物的脖頸,妖物命脈斷裂,便軟趴趴地倒地,口中噴湧著紫色的血液。

妖力散開之際,她強撐著最後一口精氣,驚恐萬分,不可置信:

“你!你竟是妖……”

妖女顯出原型,是一隻黑色的蜘蛛。

蔡寧眉頭皺起,暗道:怎麼又是黑蜘蛛?

手一揮,一連串的花瓣圍繞著那蜘蛛,片刻便化為一顆妖丹,緩緩落入她的掌心。

蔡寧指尖捏起妖丹,還未來得及仔細看這顆妖丹色澤。

敏銳地察覺到遠處有大量人群過來,連忙將妖丹收入腰間錦囊中係好,剛準備躺下裝暈,又察覺到有捉妖師的符咒氣息。

蔡寧心中一緊,剛剛動用妖力,現下妖氣已經散出,身上妖氣不除必定被捉妖師發現。

看來此處不宜再待下去了,蔡寧額間花鈿閃爍,閉眼的瞬間在院中消失地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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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侯府壽誕,柳木謙本是來府中送琉璃盞,剛到府邸門口便察覺到此處妖氣充裕。

他執劍越過門口家丁侍衛,念咒時指尖泛著藍光,侍衛們見狀不敢阻攔。

柳木謙到了正廳門外,長劍貼緊衣袍內側,今日府中人如流水,他的出現並未引起他人的視線。

席上一老夫人身著暗紫色的大袖襦衣,頭頂重工打造的金身雲雀嵌珠金釵,雍容華貴,慈目和藹,正與各夫人們交談。

此時柳木謙的目光鎖定在廳內主位上,一威風凜凜的男子在與身邊人談笑恭維,想必這便是定遠侯了。

柳木謙直接穿過人群,一把拉過蔡棟的胳膊,這時眾人才注意到,他手中的長劍,紛紛唏噓。

柳木謙:

“府中有妖物。”

蔡棟剛想嗬斥這是誰家的毛頭小子,回頭便見那一柄長劍,臉色一變,再乍一看此人麵貌,這不正是今日早朝陛下特令的捉妖師嗎。

蔡棟先是一愣,聽完他的話臉色一變:

“你!你說什麼?”

定遠侯府十幾年來從未有過妖物,府中也雇有捉妖師,怎會有妖物!柳木謙察覺到妖氣擴散,來不及在此過多的解釋:

“在下察覺妖氣聚集之處,還請侯爺速速命人跟來相助。”

說完這話柳木謙沒等眾人的反應,順著妖氣追去了後院。

蔡棟見他去的方向正是今日女眷之處,臉色大變,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連忙帶著家丁侍衛追著柳木謙的身影前去幫忙。

可惜柳木謙來晚一步,後院妖氣最重,卻不見妖物,隻有地上躺著的一群姑娘和家仆。

柳木謙蹲下,指尖查探過鼻息,還好隻是暈厥,這時侯府的人也趕來了,家丁侍衛們將地上的人扶起,丫鬟們搖晃呼喊著小姐。

蔡寧大步趕來見到此狀頓時感覺不好,焦急萬分,自己的兩個女兒還不未知如何,眼下整個京城的世家小姐幾乎都在此處了,要是在他府中出了什麼意外,怕是全族的性命不保。

連忙吩咐著身後的侍衛們:

“快,快去請大夫們入府,將府邸圍住,不得有誤。”

柳木謙掏出隨身攜帶的藥丸,讓丫鬟侍衛們一一喂昏倒的人服下,又轉頭將情況告知侯爺:

“她們無事,隻是暈了過去,還有有兩位小姐受了點皮外傷。”

定遠侯得知這個消息鬆了一口氣,立刻在人群中尋找著自己的兩個女兒。

蔡棟很快找到了地上躺著的二小姐蔡婉清,立刻帶著侍衛趕去,有丫鬟將二小姐從地上扶起,蔡棟蹲下晃著女兒的肩:

“清兒?清兒?”

見女兒沒反應,又轉身去叫柳木謙:

“柳方士,柳方士!快幫我看看小女如何?”

柳木謙蹲下將手中藥丸遞給一旁的丫鬟:

“喂小姐服下。”

手中結印,一道無形的印記落在二小姐身上,隻一瞬間便消失:

“侯爺放心,令嬡無事。”

蔡棟剛鬆一口氣,又想到蔡寧,抬眼望去院中四處都不見小女兒身影:

“我寧兒呢,怎麼不見寧兒?”

有家仆過來稟報,撲通一下跪在地麵:

“侯爺……三,三小姐她,沒找到……”

夫人剛將前廳的各家大人和夫人們安頓好,匆匆趕來院子,便聽見這家仆的話。

要不是身邊丫鬟婆子們扶著,怕是直接倒地了,她心灰俱滅,也顧不上平日裡的溫和模樣,嗬斥著下人們:

“快找,將整個院子圍起來找,今日必須找到寧兒。”

下人們爭先恐後的開始在侯府尋找,唯恐侯爺夫人大怒,這會兒蔡婉清微微轉醒,她身邊丫鬟們便大聲喊著:

“二小姐醒了,二小姐醒了!”

定遠侯和夫人一同圍了過來,蔡婉清剛微微睜眼,就被他們抓著急切地問著:

“可見著你妹妹了?”

蔡婉腦袋疼的厲害,手腕扶著腦袋回憶,清艱難的開口:

“我們被一個女妖趕到一處,那妖好像要殺了我們,最後寧寧好像擋在了我麵前,我便昏了過去。”

蔡棟聽完臉色蒼白,轉頭吩咐著身邊的管事:

“快封鎖侯府消息,今日三小姐失蹤的事不得外傳,將府中家丁侍衛全部派出去找,快去。”

柳木謙細細探過院內每一次,又聽見三小姐失蹤,臉色明顯一頓,被妖物給帶走了?那便麻煩了。

他食指沾過地上那攤紫色血跡,在指尖揉搓著念咒,指尖血跡飄起一股黑煙,竟是隻一百年的蜘蛛精。

看向地麵那攤不少的血跡,百年妖物又怎會受傷?莫不是還有彆的捉妖師來過?

柳木謙轉過身去問剛醒來的蔡婉清:

“二小姐,可曾見到妖物擄走三小姐?”

蔡婉清得知妹妹失蹤,憂心萬分,心急地哭了起來:

“並未看見,但那妖物說過,要漂亮的皮囊,求求大師救救我妹妹!”

蔡寧救女心切,竟朝著柳木謙行了一個大禮:

“柳方士,求求你快救救小女,小女自幼膽小怕事,若被那妖物捉去了定然活不了了。”

柳木謙扶住蔡棟的手臂,也知情況危機,立刻取下腰間玉牌,閉眼念著咒,空中頓時一縷光絲追隨著妖氣的方向飄去。

柳木謙睜眼,玉牌置於手心,扶起蔡棟身子:

“侯爺放心,請侯爺給在下一匹快馬,我定儘全力帶回三小姐。”

他隻能儘全力,究竟能不能帶回小姐還很難說,若真是被妖物擄走了,怕是……

蔡棟不明真相,隻得知小女兒的命救靠眼前的捉妖師了:

“好好好,若救回小女,侯府必然重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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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山腳,樹木成蔭,隱蔽在林中有一處淨池,池水不深,清澈見底,冒著白色霧氣。

蔡寧身體置於池水中,池水溫和細膩,池中不知何處飄散掉落下來的白色花瓣,在水中飄蕩,消散著她身上的妖氣。

隨著額間詭異的花鈿消失,蔡寧緩緩睜開雙眼。

今日祖母大壽,她身著重工製作的紅色印花襦裙,上身著淺碧色絲綢襦衫,水中裙身刺繡著白色海棠花簇尤其的好看,就連胸前的係帶上都墜著碧色寶石,發髻盤的精致,妝容嬌俏動人。

蔡寧剛爬回岸邊,還未來得及上岸烘乾衣物,隻是眸光閃爍,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她察覺是捉妖師,蔡寧心煩意亂,又回到池中。

伸手扯亂自己的發髻,感覺不夠狼狽,又抓起池底的一塊石頭,咬住嘴唇狠心劃破自己的小臂。

她疼得直冒眼淚,看了眼手臂鮮紅的血液緩緩流出,丟掉手中的作案工具,靠著池中的一處矮石閉眼裝暈。

待馬蹄聲靠近,柳木謙順著妖氣趕來便是眼前這一幕,侯府三小姐倒在池中,水波晃動,拍打者少女的裙身,發髻淩亂,臉色慘敗,小臂血液在池水中散開。

柳木謙將馬兒停好,顧不得禮數,救人要緊,抬腳入了池水,池水浸末他的膝處,水波蕩漾,蔡寧感覺到有人靠近,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柳木謙俯身雙臂攬起少女的雙肩與膝彎,將嬌小的身子從池中撈起,環抱在懷,朝著岸邊走去。

豔紅的裙身被池水浸濕,緊緊貼在蔡寧玲瓏有致的身軀上,隨著柳木謙的步子,水流順著蔡寧的裙邊而下,他的衣襟也被浸濕。

柳木謙盤腿坐在岸邊,探過懷中蔡寧的鼻息,有微弱的氣息,看著她沒了血色的臉龐,他將懷中的藥瓶打開,倒出一粒藥丸,柳木謙糾結片刻後不安地蹙眉:

“三小姐,失禮了。”

將蔡寧的後腦勺放置膝蓋,一手抬起她的下巴,膝蓋抬高,另一手捏著藥丸,下巴被捏著被迫張開了嘴,藥丸順著嘴角塞入口中。

入口即化,讓她根本沒機會後悔,一股直衝味蕾的苦在口中散開。

山腳一陣風起,懷中的人輕咳兩聲微微轉醒,是一副病態嬌弱的模樣,柳木謙輕晃著她的肩膀:

“三小姐醒醒。”

蔡寧半睜著雙眸,長而密的睫毛垂蓋著她的神色,她餘光瞥見池邊被水波蕩來幾片桃色花瓣,花瓣豔麗亮眼。

完了,定是剛剛動用妖力時不小心留下的,可不能被他發現,蔡寧抬眼去看柳木謙,發現他的目光剛剛好的遞來,兩人毫無征兆的對視上。

少女眸眼泛紅,睫毛撲閃,鼻尖粉嫩,雖然發髻淩亂,卻楚楚動人,讓人挪不開眼。

柳木謙自幼多在山中修習咒法,雖山中師姐師妹們眾多,卻不見得有如此惹人憐愛的姑娘,他喉結滾動,見她無事,取下玉牌便要念咒尋查此處妖氣的蹤跡,還未來得及念咒,隻感覺懷裡衣襟一緊。

蔡寧手指緊緊拽著他的衣襟不鬆,弱不禁風,身子發抖,紅了眼眶,淚水斷線般的開始掉落:

“冷……好冷……”

柳木謙視線落下這才注意到懷中女子身姿窈窕,曲線撩人,正緊緊貼在他懷中,他視線一轉,紅了耳根,臉頰不由的發燙,語氣都變的急促拘謹起來:

“是在下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