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早上,本來不是特彆的冷。但何奈是九月一號,開學日。一開起學,猛虎變病貓已經是常態,大家都是那些風一吹就能倒下的人,上課睡覺也早都見怪不怪了,不過窗邊的位置就有點慘了。
“艸,哪個傻逼發明在秋天開學的,凍死人,腦子被驢踢了。”窗外一陣冷風,把在悶頭睡覺的白雲生硬生生給凍醒了。
他一抬頭,正好聽了一耳朵英語老師用她那“垃圾英語”在講課,“Look, there is a beach! ”
但是,這老師把“beach”不小心說成了短音。
他們的英語老師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叫安冉。正好更年期到了,脾氣燥得很,但偏偏她還帶著一嘴的“垃圾英語”,折磨了不少同學。也正是如此,學生之間流傳著一句話:“一旦上安冉的課,就不可能安然無恙。求安冉,不如自求多福。”
可白雲生剛醒,腦子還是混沌狀態,啥都沒搞清楚,剛巧聽見了這一句,順嘴就是一句:“Oh, yeah. There is a bitch!”
聲音不大不小,四周同學都恰好聽見,但那老師卻沒聽見,還在那裡自我沉醉。
這時,白雲生見他身為英語課代表的同桌,聽了這話後,輕笑了一聲,轉頭看向他。
白雲生以為這個三好學生要告狀了,就瞪著他,用半威脅的語氣道:“石夏,你想乾嘛?試試就逝世啊……”
沒成想石夏卻開口回了句:“You're right. Just over there.”手指了指講台上老師的方向。
白雲生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他的話。他這是在回複他的那句英語。這句話就像什麼奇葩開關一樣,戳中了他的笑點,就關不上了。
“沒想到啊,石夏……你也有今天……哈哈……”
石夏見他這麼笑,也輕勾起嘴角,一挑眉,“怎麼說?”
“老安她何德何能,才能連你都這麼說她啊?啊哈哈哈……”
說的也奇怪,他們兩個明明都已經認識了兩年,做了一年同桌了,這還是石夏第一次見白雲生笑得這麼開心,或是說……欠揍。
果不其然。
“啪嗒!”一塊白色的東西飛到白雲生的桌上,“白雲生!What are you doing?”
白雲生把桌上摔成兩節的粉筆一把抓起來,反手送到抽屜裡去了。
“什麼?我乾什麼了?”
“你……”老安氣急敗壞,卻一時語塞,隻得道:“給我站起來!”
白雲生不情願地站了起來。
“你下課給我留下來寫檢討!”
“啊?為什麼要寫?”白雲生還是那副無所事事的樣子,一看就很欠。他看四周的同學向他投以憐憫的目光,他倒也覺得沒什麼不妥的。
老師常說的:不知道就要問呀!
“還問我?!上課睡覺,不專心上課。”光看老安那樣子,就知道她肯定血壓飆升。“還有——不尊重老師!”
白雲生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隻是“哦”了一聲,然後沒等老安再說話,就坐了下來。
他見石夏一直盯著他,就道:“看我乾嘛?憑什麼你也罵了、笑了,為啥你沒挨罵?”
“可能是我平時表現好吧。不像某些人,上課摸魚都不遮掩一下。”
白雲生“嘖”了一聲,從桌下的抽屜裡抽出一張皺巴巴的紙。
石夏瞥了一眼,見上麵請清楚楚寫著“檢討書”三個字。
???
“有沒有人告訴你,做一個老師公認的學渣,一定有閉著眼寫檢討的特異功能,又或是像我一樣。”
白雲生倪了石夏一眼,手指一撚,石夏才發現那不是“一張”,而是“五張”檢討書。
“隨時隨地有檢討書草稿,五分鐘就能交出檢討。”
“……”石夏是徹底長見識了,他沒見過像白雲生這麼奇葩的學渣。
白雲生熟練地像做填空題一樣把檢討書上的空白處寫滿,寫上了明天的日期。
“今天3月5號,寫錯了。”
白雲生頭都沒抬一下,白了他一眼,“我當然知道,我要是說我今天就寫了檢討書,那老師保證下一節課就得把我單獨叫出去,問我是不是腦子燒壞了,為什麼沒有拖著做檢討。那我何必自己給自己找麻煩。每次第二天寫檢討,第三天才交的,才是老師認識的我。”
“……”
行吧,你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