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藥材(1 / 1)

天定成仙 星河有風 3245 字 4個月前

房間裡毫無節奏地響起陣陣腳步聲,上官璟捏著一張傳音符來回踱著。

他昨天剛從秘境出來,很想知道聞心的情況怎麼樣。他覺得以她的實力應該沒問題,但還是有些不放心,想發傳音符問,卻又無論如何開不了口。

上次在玉京,他氣昏了頭,將聞心一個人扔在原處,聞心不認路的。後來他慌忙回去找,卻再也找不到她了。

也是從那次起,他沒再和她說過一句話。他無法控製自己的心,他在矛盾中無比煎熬。

那天師父單獨將她留了下來,他很想知道他們說了什麼。雖然聞心告訴他隻是關於齊師伯的事,可他不信。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迷茫、不知所措,像一條離了水的魚,無法呼吸。

年少就心動的人,怎麼甘心隻做朋友。從小到大,這是他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個人的心,可以這麼痛。

那天的聞心,讓他覺得無比陌生。分明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可他覺得自己從未真正了解過她。他不得不承認墨宣陽的話,她永遠在主動和彆人保持距離,一個讓彆人無法看清她真心的安全的距離。

上官璟回憶著往日種種,卻仍找不到他想要的答案。

就在他捏著傳音符思緒尚且混亂時,一道符光閃動在他身側。

那一瞬間,他無比希冀,這是她發來的。他自嘲一笑,捏開來聽,注定失望。

墨宣陽咋咋呼呼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第一場試煉都已經結束了,難得外麵天氣這麼好,付希堂跟姓薛那小子還等著呢,你要是再不出來,我拖也把你拖出來!”

上官璟沒動彈,整個房間就好似停止了一般,靜謐如畫。

良久之後,他抬起了手,卻是將手中捏著的,那張已經被捏皺了的,隱隱可見殘留汗漬的傳音符收回了乾坤袋。

他深吸了口氣,抬腳往外走去,明媚的陽光落在他身上,驅散了所有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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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場試煉結束沒幾天,樂吟就發了一道傳音符給戚聞心。

“戚姐姐,你身體應該好了吧,要不你進城來和我住兩天?我們一起去玩。我在平春街樂家的杏林堂裡。”

戚聞心以為話到這裡就結束了,沒想到符光還在亮。

“你可一定一定要來哦,我等你。”

戚聞心本不想去的,聽見最後一句話時無奈笑了。

樂家的杏林堂天下聞名,平春街也是最繁華的中心地帶,這次戚聞心不必兜兜轉轉花費太多力氣便找到了。

堂內人很多,一邊是抓藥的藥房,一邊是看診台,戚聞心從看診排隊的人群中走過去,惹來些許不滿的抱怨聲。

看診的有三人,樂吟就在其中。戚聞心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樂吟抬頭,眼睛一亮:“戚姐姐,你這麼快就來了。”

“沒什麼事乾,”戚聞心走到她身邊,“你看上去還很忙。”

樂吟不好意思地笑:“是有一點哎,我沒想到姐姐你這麼快就來了。”

“有哪裡我能幫忙的地方嗎?”

“不用不用,戚姐姐你先休息,等我一下。”

“沒事,我也懂藥理的。”

“嗯,那好,戚姐姐你就幫我抓藥吧,藥房就在另一邊,”樂吟轉頭對旁邊一個老頭兒道,“張叔沒意見吧。”

老頭兒目不斜視:“小姑娘對藥房不熟,莫要把藥材弄錯就好。”

戚聞心向這位前輩行了一禮:“是。”

藥房密密麻麻排滿藥櫃,有些區域全是瓶瓶罐罐。一個年長的丹藥師帶著幾個年輕學徒在抓藥,來拿藥的有修士也有凡人。

戚聞心走進藥房,向那名丹藥師道:“前輩好,晚輩來幫忙抓藥,樂姑娘應允的。”

丹藥師抬下巴指了指前台排隊的人:“拿一人的藥方取一個人的藥,彆弄混了。”

戚聞心接來一位病人的藥方,目光一掃,便開始在密密麻麻的藥櫃上尋找起來。

她的速度很快,排隊的人竟越來越少了,旁邊幾個一起抓藥的學徒修士不由得目瞪口呆,丹藥師一人拍了一下他們的頭:“還不快忙。”隨即對戚聞心投來探究的目光。

戚聞心專心致誌,一忙幾個時辰,直到天黑,堂內隻剩零星幾個人。

樂吟過來喊了她一句:“戚姐姐,彆忙了!”

戚聞心這才回神,將手中包好的藥材遞給最後一個人,走出藥房看了眼天色,道:“過去這麼久了。”

丹藥師的聲音從藥房傳出來:“小姑娘可以啊,小小年紀,比我這幾個廢物徒弟都厲害,要不你來我樂家杏林堂?”

戚聞心回道:“晚輩有師父了。”

其中一個徒弟端著藥材過來,叫道:“師父,我們會努力的,您老人家彆罵了。”

他從戚聞心身邊經過,帶來一股熟悉的清甜氣味。戚聞心猛地轉身,喊住了他。

“請等一下。”

那徒弟嚇了一跳,結巴道:“怎,怎麼?”

戚聞心走到他麵前,目光盯著他手裡端著的盒子,問:“這是什麼?”

樂吟疑惑戚聞心的舉動,直接走上前打開了盒子,道:“朱附子啊,姐姐有什麼問題嗎?”

木盒裡,靜靜躺著一粒粒指甲蓋大的血紅圓潤的東西。

戚聞心恍然大悟,呢喃道:“朱血樹的果實,原來是它。”

“姐姐說什麼?”

戚聞心一笑,搖頭:“沒什麼,以前見過一種香,當時來不及細看,現在才想起來,裡麵有種成分應該是朱附子。”

樂吟道:“原來如此。”

小鬆問戚聞心道:“你說的香,是不是當時在常記商行沒查出來的香?”

“嗯。”戚聞心回小鬆道。

接著她對樂吟道:“朱附子乃朱血樹之果實。朱血樹生長在乾旱之地,六十年一開花,六十年一結果,它的果實應該很少見吧。”

樂吟道:“對啊。不過準確來說,不是所有乾旱之地都長的。現在的朱血樹基本隻生長在西琉邑洲的桑塔拉一帶。姐姐需要的話我送一點給你啊。”

“不用,我隻是一時好奇而已。”

“那戚姐姐,我們現在出去玩嘍?”

戚聞心點頭。

小鬆問:“你還是想查嗎?以你現在的能力我覺得太危險了。”

戚聞心回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樂吟朝看診台喊:“張叔,那我出門啦。”

老頭兒不緊不慢道:“知道了,彆在外麵過夜就行。”

兩人出了門,欣賞玉京的夜景。杏林堂睡了一晚,又同遊一日後,戚聞心向樂吟告辭回了仙盟。

剩下的時間她專心修煉。院子裡其他幾位同門幾乎從不見她人影,更不曾和她打過交道,背地裡都有些話。

“你說她一天到晚待在房間裡都乾嘛?”

“我就見過她兩次,一次是剛來這裡住的時候,一次是集體出發去參加第一場試煉的時候。”

“嗬,一天到晚裝這麼認真給誰看?”

三個女修,無一人通過第一場。

白歌眠此時經過,正好聽見了她們三人的對話。

她微皺眉頭,向戚聞心的房間看去。那扇房門幾天來一直緊閉,還真沒見她出來過一次,倒是個坐得住的人。

隻是性格未免太過孤僻了些,同人相處不來,這幾個女弟子都在背後對她多有議論。這種人在門派裡怎麼能站住腳跟?

白歌眠微歎著輕搖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