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本命劍了,嘿嘿!嘿嘿,我有本命劍了!(1 / 1)

彆日遠坐在冷月仙君的小院裡閉著眼打坐。

她的腿傷在柳明決為她止住血後才開始感覺到疼,雖說是疼,卻也疼不到哪裡去。倒是柳明決,被她打了一巴掌就疼的齜牙咧嘴的。

真是嬌氣。

彆日遠笑一聲。她耳邊不時有叮鈴哐啷的聲音,那是柳明決在給她鑄本命劍。

彆日遠穿越過來之前也看過幾本修仙小說,對修仙世界的一些設定也是了解的。雖說這個世界的世界觀和她所看過的小說都不太一樣,但大體上還是相似的。

比如說這本命劍。

本命劍是這個世界上最貼合劍主的存在,它是劍主靈氣的延續,本命劍與劍主相依相存。若生出劍靈來,二者更是相依相存。

一般來講劍靈本沒有情感,它所表現出來的情感是劍主的投射。但實際上操控劍靈七情六欲的紅線全被緊緊拴在劍主的身上,換言之,劍靈的情感全因劍主的情感而產生、隨劍主的變化而變化。

清虛就已經和她足夠契合了,按理來說本命劍更甚於清虛。所以彆日遠好奇,到底什麼樣的劍會和她如此合拍?

聽著柳明決鑄劍的聲音,彆日遠實在是按捺不住想要去看看,可惜不行。

柳明決給她頒布了任務,讓她在院裡打坐感受天地間的元炁,並將它們采到體內。

彆日遠聽著就頭疼,偏偏柳明決還破天荒地耐著性子為她講解什麼是“元炁”,又如何“采元炁”。

“元炁”在母親懷胎時從天而起落入胎中,是靈修與生俱來的能量。

元炁隨宿主心動而動,隨宿主神收而收。宿主心動,元炁轉化成氣隨宿主動作;待宿主神收之時,元炁便回宿主體內。若宿主的神收有差池,元炁便會消散。

元炁有固體築神的功能,一個靈修若元炁環身,那麼他的周身便會籠罩一層明光,身輕神清、得以長壽。

故這世上的靈修修煉先練元炁,練元炁必先練心,劍修、文修、符修等等無一例外。

雖說這世上修煉派彆千千萬,看起來各不相同,但實際殊途同歸。本質上各個派彆的靈修所修的也不過一顆心而已,而這顆心所尋的,也不過是各自的“道”罷了。

可惜彆日遠現在還不能參透這些。

畢竟她是個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穿越到這個修仙世界也不過一周多的時間。她現實生活中便沒什麼“道”可言,更彆說在這個神神道道的世界裡了。

靈修看似“出世”,但實際修煉時要先從“入世”起,方才能達到“出世”的轉變。那些活了幾萬年的人淡漠一切,實際上是悲歡離合經曆的多了、再加上長時間的閉關不見人,情感已經變得麻木,所以才看起來對什麼也不關心。

當然,柳明決那樣的奇葩除外。

彆日遠閉上眼睛,不再去注意柳明決那邊的聲音,全神貫注地采元炁。

感應天地的能量,並與它建立連接,等它進入自己體內,這便是“采元炁”。

但要如何才能知道這元炁進入自己體內了?彆日遠好奇地問柳明決。

等到進入體內的那一刻便知道了。柳明決回答她。

真是簡單明了的回答……說了跟沒說一樣。

彆日遠麵對這種不靠譜的話語已經習慣了。

“心神靜則元炁來。”彆日遠想起柳明決叮囑她的話,努力地靜心去感受天地間的萬物。

從天而來的瀑布擊打著小池,有水花濺到彆日遠的臉上;風夾帶著百合的香氣撫摸她的臉頰;空氣中一股鹹濕的味道……

靜心……靜心……靜心……

彆日遠眼皮沉沉地黏在一起。

靜心……靜心……靜心……

彆日遠小雞啄米似的不住點頭。

靜心……靜心……靜心……

zzzzzZZZZZZZZzzzzz……

彆日遠睡著了。

……

柳明決一從屋子裡出來就看見彆日遠這個死出。

自己不是讓她采元炁嗎???怎麼采到周公那裡去了???

自己還拿著給她鑄好的本命劍,巴巴地等著看她拿到本命劍歡欣雀躍的樣子。

她倒好,睡得還挺香。

柳明決蹲下來沒好氣地戳著彆日遠的臉頰,在她耳邊叫她:“小兔崽子,起床了!”

彆日遠迷迷糊糊地張開了眼睛,她一睜開眼就看見柳明決那張大臉,嚇了一個激靈:“師、師尊?”

“師尊?”柳明決嗤笑一聲,“吾讓你采元炁,你倒好,在這裡睡起來了。吾是不是你師尊先不說,你可真真是吾的天尊啊。”

“哈哈……”彆日遠尷尬地笑了幾聲,看見柳明決黑著的臉立馬閉上了嘴。

“元炁采的怎麼樣,感覺如何?”

“完全沒感覺……師尊,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元炁這種東西存在嗎?為什麼我什麼也感受不到?”

“罷了,”柳明決歎口氣,“吾也沒指望你一下子就成,以後慢慢來吧。”

說著柳明決把本命劍放在彆日遠的麵前:“本命劍鑄好了,如何?”

彆日遠跟著看去——那柄劍看起來黯淡無光,劍身周圍籠著一層黑霧,劍柄處雕著一隻雛鳥,雛鳥口中銜著一條小蛇。

整柄劍看起來平平無奇。

這便是她的本命劍嗎?彆日遠有些失望,但她又覺得還不止如此。

“你用手握住劍身。”柳明決說。

彆日遠依言伸手握住本命劍的劍身,她剛握緊就有一道寒光閃過,刹那間,她的手上裂開一道口子,血水順著她的手流到劍身上。

劍身周圍的黑霧猛地凝聚在一起,隨後在本命劍上炸開,黑壓壓地蓋住本命劍,不一會兒逐漸消散。

隨著黑霧的消散,彆日遠的本命劍也換了個模樣。

本命劍的劍身變得鋥亮如明鏡,世間萬物在此清晰可見。劍柄處的雛鳥與蛇變成鳳與龍穿雲共舞。劍鞘黑似愁雲,劍尖鋒利無比,大有一劍破日月的氣勢。

哇塞……

彆日遠張大嘴巴看著她的本命劍。

這劍看起來就威風凜凜,真用起來那還了得?彆日遠對她的本命劍何止滿意,簡直是滿意的不得了。

像這樣牛氣哄哄的劍,就應該配她這樣牛氣哄哄的人。

彆日遠看著她的本命劍,心滿意足地笑了。

“怎麼樣?”柳明決問彆日遠。

彆日遠看著柳明決明明很想知道她的回答卻故意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就覺得好玩。柳明決把臉撇到一邊,眼神卻巴巴地往這邊瞟,彆日遠“噗嗤”醫一聲笑了出來。

“師尊出手,必屬精品,還得是師尊。”彆日遠邊說邊豎了個大拇指。

柳明決鼻子裡哼了一聲,一臉 ̄へ ̄的表情,像是在說“那還用說”,嘴角卻忍不住地上揚。

“不給你的本命劍起個名字?”柳明決正色道。

“嗯……”彆日遠聞言用手指摩挲著下巴,低頭苦思起來。

“叫什麼呢……對了,”彆日遠突然靈光一閃,激動地說,“就叫‘聚寶盆’如何?”

柳明決嫌棄地撇過頭去:“俗。”

“唉,愛財是人之常情,這有什麼俗的?”彆日遠辯駁道。

柳明決痛心疾首地看看彆日遠的本命劍,又看看彆日遠:“你確定要給它取這個名字?”

彆日遠想了想說:“要不還是算了……”

叫什麼“聚寶盆”隻是彆日遠的玩笑之話罷了。她喜歡眼前的這把劍,更不想隨意對待這一把獨屬於她自己的本命劍。獨行於這渺渺天地之間,在這恍若夢境般的修仙世界,它將跟隨她直到生命的終結。她第一次有了歸宿感。

她很珍重它。

彆日遠凝視著那把黑如濃墨般的劍鞘,心頭縈繞起那團黑霧。繚繞,繚繞。忽而又轉身消散,與天地同寂。

一如萬物的魂魄。

“就叫它滅魂吧。”

彆日遠手執劍,一把把滅魂合入劍鞘。眼神凜凜似雷電倏忽而過。

“滅魂……”柳明決默默咀嚼著這兩個字,“也好。”

“比什麼‘聚寶盆’好了不知道幾個檔次。‘聚寶盆’一聽就像是暴發戶守財奴之流能取出來的名字。”

……彆日遠無語。

算了,你鑄的劍,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彆日遠在手裡把玩著滅魂,心中理應滿足,卻總有出空落落的,悵然若失。

柳明決在一旁囉囉嗦嗦地不知道在說什麼,彆日遠看著他的嘴一張一合,卻無心聽他都說了什麼。

她究竟失去了什麼呢?她一時間想不起來。

滅魂在她的手心裡發熱、試探地感受著她體內的靈氣,仿佛是小狗在嗅主人的氣味來認主。

彆日遠心底泛起一陣酥麻癢意。

她用手細細撫摸著滅魂的劍鞘,仔細感受上麵的紋路。忽然,她想起來了。

她想起來她失去了什麼了。

係統呢?

柳明決給她鑄好了本命劍,她完成了係統給她的任務。

可是係統呢?

往日裡它不是應該第一個跳出來,操著電流氣泡音叫她“姑奶奶”來恭喜她的嗎?

可它此時怎麼一言不發?

彆日遠呼喊著係統,可是她期盼的聲音始終沒有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