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憶諳才不知曉靳江浛心底的彎彎繞繞,她在觀察周圍的環境,她想找到可以出去的路。
石洞寬敞,唯一的亮光還是從歲憶諳手中掉落在地上的照明符,歲憶諳讓靳江浛將照明符撿起,靳江浛乖乖撿起。
兩人往回走,歲憶諳步子比較急,她快了靳江浛一步,突然噔的一聲,額頭好似撞到了什麼東西。
歲憶諳疼得倒吸一口涼氣,靳江浛慌忙地幫她揉著額頭。
歲憶諳伸腳試探性地往前探去,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她卻踢到了什麼東西。
兩人對視一眼,歲憶諳伸出手,手掌觸碰到了一層屏障。
刷————
淡綠色的光芒從手掌下散出,一條條綠線向外延伸,宛若相互糾纏,生長迅速的藤蔓,石洞瞬間被綠光照亮。
“這是什麼東西?”歲憶諳放下手。
靳江浛有些詫異,他道:“這破………安寧村裡麵竟然有結界,這結界印記還是淩仙宗的,有問題。”
靳江浛說得很委婉,石洞中有魔族法陣,而這法陣被淩仙宗之人用結界保護了起來。
歲憶諳問:“你可看出了這是何種結界,這結界的作用又是什麼?”
靳江浛說:“很普通的保護結界,不過隻有魔族和身上沾染魔氣之人才能進入此界,隻是不知在保護什麼東西。”
淩仙宗裡除了那幾個百年前從仙魔大戰中逃出來的弟子,就沒人接觸過魔族了。
當年逃出來的淩仙宗弟子,有一個修煉成仙,剩下幾個資質一般,日積月累地修煉倒也成了淩仙宗長老。
靳江浛是魔族,自然能進來,而歲憶諳身上有魔族的氣息很正常,她是扯著靳江浛的耳朵進來的。
“不過我們不能久留了,當我們踏進這個結界的時候,設下結界之人應該已經知曉我們的闖入了。”
靳江浛側頭看她,問:“走嗎?”
歲憶諳一聽,還沒回答時,又聽他道:“還是說你想去裡麵看看?”
歲憶諳瞅了他一眼,靳江浛說這句話的意思顯然是不想走,不過她也十分好奇裡麵到底有什麼。
靳江浛的確不想離開,他有一個荒唐的想法。
靳江浛在想這裡會不會有與他同族之人,不然他怎會感應到魔族法陣,此地還被淩仙宗保護了起來,可歲憶諳還在這兒,他得先將歲憶諳送出去,然後再獨自一人來到這裡。
歲憶諳沉思著,靳江浛也不催促,就站在原地靜靜等待著,他才不怕設下結界之人,倘若那人真來了,他把人殺掉不就好了。
“當然是進去看看。”歲憶諳拉著靳江浛往裡走。
兩人往石洞深處走去,裡麵有一條通道,越往裡走道路越窄,到最後兩人隻能側著身子一前一後像個螃蟹一樣橫著走。
前方出現微弱的光點,兩人終於走出石道。
石洞的另一邊又是一個石洞,隻不過這個石洞更大更敞亮。
兩人抬腳踏進去的那一個瞬間,地麵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法陣紋路,它布滿整個石洞的地麵甚至是牆壁和天花板,法陣散發著白色的光芒。
靳江浛在看到這個法陣的那一刻,滿臉震驚。
歲憶諳險些被亮瞎了眼,她快速眨巴了幾下眼睛,等到適應這裡的光線後,她能看見石洞中央有一個石柱,石柱大概有一米高。
歲憶諳快步走了上去,她微微彎腰,石柱上方竟然漂浮著一顆紅色的圓珠子,珠子有些小,離遠了還看不清上麵有東西。
“靳江浛,你可知這珠子是何種材質,是瑪瑙嗎?還是寶石?”歲憶諳好奇地問,眼裡流露了對珠子的渴望。
靳江浛麵上的震驚早已消失,他淡淡開口:“魔族人的血。”
“你的血嗎?”
歲憶諳的隨口一問令靳江浛心跳加速,他深知這個法陣的作用,倘若歲憶諳知曉了此陣的用處,又懷疑這是自己的血,那她會生氣嗎?
“不是我的血。”
靳江浛平靜地搖頭,心中卻慌急了,他也不知自己怎麼如此心慌,這血不是他的,這法陣也不是他設下的,他在慌什麼?
這確確實實不是靳江浛的血,他能感受到這滴血是一女子的,魔族女子,不過他不知曉這滴血的主人是否還活著。
聽到回答的歲憶諳一臉可惜,真是可惜了,竟然不是值錢的東西。
靳江浛時時刻刻都在注意歲憶諳臉上的每一個表情,生怕歲憶諳懷疑他。
在他看到歲憶諳眼神中的可惜時,他很是困惑。
靳江浛有想過歲憶諳可能會露出懷疑或是信任的神情,可是可惜又是什麼意思?
他不懂。
“這個法陣是複刻法陣,特殊的是,這個法陣裡加了一道同化咒。”
她追問:“複刻魔血嗎?那同化什麼?”
“同化…………”靳江浛有些難以開口。
歲憶諳直起身子,出聲催促:“我最討厭說話說一半了,你快說,同化什麼?”
“這血既是魔血,這咒既是同化咒,那肯定是想將安寧村的全部村民同化成魔。”
“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生怕歲憶諳懷疑他,他說完又補上一句。
歲憶諳頭疼。
按照靳江浛這麼說的話,外麵保護陣法的結界疑似淩仙宗人設下的,那這麼說,淩仙宗裡豈不有人想將村同化成魔族。
原劇情裡她可沒寫這一段,歲憶諳懶得思考了,她道:“我們走吧。”
靳江浛錯愕,問:“你不覺得這是我布下的結界?”
歲憶諳沒想過,她反問:“是你嗎?”
“不是我。”
“那不就行了。”
靳江浛又問:“那……你想毀掉這個造魔的法陣嗎?”
“我………隨便你,這個法陣與我無關,不過白英空肯定想毀掉,可這個陣法上又有淩仙宗的印記,就是不知曉白英空得知後,會是怎樣的態度。”
歲憶諳猜測,淩仙宗有人想複活魔族…………應該吧。
白英空………
靳江浛聽完歲憶諳說的話後,看向她的眼神逐漸變得幽深,握著她手的力度逐漸加重,試圖將她的注意力轉向自己。
歲憶諳感覺自己和靳江浛交握的手變痛,像是要被捏成肉泥,她驚呼出聲。
“嘶,靳江浛,你握疼我了!”
歲憶諳下意識前後晃手,企圖掙脫。
靳江浛臉色陰暗,見歲憶諳抬頭,他氣鼓鼓地彆過臉,放鬆了握著歲憶諳手的力道。
他嗓音低沉,語氣酸澀:“管白英空做什麼,現在這裡隻有我們兩個人。”
歲憶諳無言以對,她突然瞥見靳江浛身後好像有個人影。
“好像不止兩個人,還有一個……”
歲憶諳探出腦袋看向靳江浛身後,看清是什麼東西後,她瞪大了眼。
“一隻猿?”
靳江浛轉身看去。
“吼!”
巨大的嘶吼聲響徹石洞,一道異常高大的身影從陰影中走出,出現在兩人眼前的是一隻渾身雪白的猿。
它蹲坐在地上,毛發旺盛,臂膀是一拳就能輪死兩人的粗壯,那黑不溜秋的大眼睛死死盯著兩人。
“白猿?!”靳江浛萬分吃驚,這魔獸白猿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靳江浛來不及多想,他將歲憶諳護在身後,兩人與白猿對上視線,誰都不敢移開,靳江浛正想化出歲歲備戰時,手臂傳來一股拉力。
“跑!”
歲憶諳拉著靳江浛轉身就跑,兩人一動,白猿也跟著動了,它追在兩人身後,一蹦一跳地追著。
當歲憶諳拉著人來到最初的那個入口時,卻發現那個入口消失了,歲憶諳隻能順著石壁繼續跑,她邊跑邊問:“入口呢?怎麼沒了?”
靳江浛道:“看來這裡的地形也被下咒了,入口會隨著時間的移動而發生變化。”
“那白猿是怎麼憑空出現的?”白猿那麼大個兒,入口那麼小,它是怎麼擠進來的?!
“我也不知。”
這麼一直跑下去也不是辦法,靳江浛鬆開歲憶諳的手,將她推開,他化出黑石長劍。
“你先躲起來,我解決它。”
“我躲不了,你彆鬆開我啊!”
被推開歲憶諳又跑了回去,她環住靳江浛的胳膊,靳江浛一急就忘了歲憶諳離不開他。
“等一下,我找張符。”歲憶諳開始掏符。
靳江浛先是朝狂奔而來的白猿揮出一劍,黑色劍氣朝白猿襲去,白猿察覺到危險氣息,身子看著笨重,但動作還挺迅速,它一個側滾躲開劍氣。
白猿正好身子後,向兩人飛撲過去。
靳江浛拉著歲憶諳飛上半空,越過白猿落在地上,白猿刹不住車,一頭撞上了石牆。
整個石洞被撞得晃動,碎石從天花板掉落,法陣的光芒弱了幾分,白猿捂著腦袋晃了晃,剛轉身,一張黃色符紙就朝它飛去,貼上了它的額頭,身子頓時動彈不得。
“還是符籙好用。”歲憶諳鬆了口氣。
靳江浛見此將歲歲收回。
危機暫時接觸,歲憶諳放開挽著靳江浛的胳膊,靳江浛順勢牽上她的手。
兩人朝白猿走去,白猿有三米高,甚至能聽到它沉重的呼吸聲。
“危險,你小心點。”靳江浛見歲憶諳走這麼近,急忙將她拉遠了些。
歲憶諳仰著腦袋看它,問:“這白猿這麼大個兒,怎麼看上去傻傻的?”
“這個白猿應該還不到三歲,按理說白猿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它們應該在遠離人間的午荒山上。”靳江浛沉思著。
“三歲?!”
“長這麼大還不到三歲,那不就是小孩子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