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修仙第二十五步(1 / 1)

真是不同人不同命,有的人打一架就能進階,有的人睡一覺在夢裡就能進階,有的人天賦異稟隨便修修術法,打打妖獸就能進階。

偏偏阮葙寧不是那個特殊的,被渡劫雷劫劈,被化神雷劫劈。現在看看符葙妤頭上翻滾的雷劫,她總覺得裡邊會來一道劫雷劈她。

本意隻是這樣想一想,誰知道下一息一道雷劫猛地落下,眼看著要劈上符葙妤的時候。

雷劫突然拐了個彎,朝她躲避的地方直直而來。

她驀然瞪大雙眼,破口大罵:“不是吧!你和大師兄那麼熟,你不劈他,你劈我!有你這麼玩忽職守當天雷的嗎?!”

然而,罵了也沒什麼用。隻是在避無可避之前,能罵兩句解解氣,然後再挨劈,心裡能好受一點。

這很符合靳相柏的鬼才邏輯。

看來阮葙寧已經深刻領悟了靳氏春秋有雲,然後罵罵咧咧。

雷劫一擊將她連人帶劍一並打飛數步之外,連翻了好幾個跟頭才停下來,趴在地上裝死。

“這會兒總不能再劈我了吧?”

她正為自己的小聰明沾沾自喜之時,猛地一個黑影飛速撞入視野。隻聽嘭得一聲,黑影就趴在她身邊一動不動。

她眨眨眼,瞧看了好一會兒,才依稀辨認出這是個什麼東西。

“二師兄,你也困了?”

席相珩輕咳兩聲,頭上還冒著煙,扭頭看她,“小師妹,你說這話怪不禮貌的。”

“你也被雷劈啊?”

席相珩翻了個白眼,“不然,你以為我像大師兄一樣,是個傻缺。專門進階,引雷劈自己?”

阮葙寧:“……”

阮葙寧:“你說話也怪不禮貌的。憑什麼那雷劫先劈我,後劈你?我修為這麼低,它專挑軟柿子捏啊?”

“言之有理,可能是因為你的掛吧。”

他瞥了一眼被阮葙寧壓在臂彎下的長劍,中肯道:“你的掛太牛了,所以對你無差彆攻擊。”

阮葙寧繼續問:“那為什麼連你一塊打?”

“問得好,因為我不做好事。”

阮葙寧:“……”哈哈,也不是那麼好笑的哈。

“葙妤是不是一早就算好了,拿我刷經驗衝擊元嬰啊?”他稍稍抬頭看著隔出老遠,且正在渡元嬰雷劫的符葙妤,那乾淨的臉上都已經劈出戰損妝了。

“小師妹,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阮葙寧思忖片刻,回道:“嘴賤算嗎?”

“……”

二人說話的功夫,眼前登時又閃過一道刺眼的亮光。下一刻,並排趴著的二人隻覺得身體一疼,後背猶如壓上一塊千斤巨石,霎時喘不上氣。

頃刻間,靳相柏的聲音幽幽響起。

“這裡不讓睡覺。”

席相珩疼得齜牙咧嘴,“說這話之前,您老能不瞄準我倆砸嗎?”

阮葙寧獲得同款表情包,皺著臉,氣若遊絲道:“大師兄,你想要我命就直說。沒臉出門隻是你的借口,今晚暗殺我才是真的。但是直接砸我身上,真是太狠了。”

“誰知道這個雷劫無差彆攻擊,我飛得好好的,直接一雷給我劈下來了。”

靳相柏仰麵躺在二人背上,一動不動並安詳閉上了雙眼,雙手交疊放在胸口,平靜道:“雖然我是極品雷靈根,但我的心也會疼。小師妹,你知道嗎?”

阮葙寧都沒反應過來,席相珩張嘴就罵,“怎麼沒把你疼死!”

“二師兄,你這話說的太不合適了。”

席相珩難以置信地瞅她一眼,沒有感情的聲音終於起了一絲波瀾,猛地拔高音量,導致險些破音,“你還同情他,小師妹,想想那一百萬枚上品靈石!”

“二師兄,我想說的是,這元嬰期的劫雷還是太溫柔了,怎麼不直接把他劈成灰。”

“小師妹嘶——”他猛地倒吸一口涼氣,趴著都要對阮葙寧抱拳一禮,振振有詞道:“你詛咒了他,就不可以詛咒我了。”

阮葙寧:“……”你是吃瓜看戲,不嫌事大的。

靳相柏:“……沒人管管我的死活嗎?”

三人之中的兩人罵罵咧咧,蛄蛹著想要把背上的靳相柏弄下來。但他躺穩不動如山,嘴上碎碎念誦清心咒。

在三人都不關注的劫雷之下,符葙妤抬手輕輕擦去嘴角的血跡。花青色的宗服破破爛爛,發髻被劈得散亂卷曲,臉上手上都是密密麻麻傷口,正在往外不停滲血。

她整個人瞧上去狼狽不堪,但眼神異常堅定,支起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仰頭看向頭頂的劫雲。

雲中時不時躍出耀眼的閃電,隨後天雷聲滾滾,似有驚天動地的預兆。

“我亦是道,道亦是我,絕不認輸!”

猝然低嗬出聲,她立即雙手結印,召回那柄插樹上的鐵劍,緊握在手中,舉起長劍,直指劫雲,高聲呐喊:“今日,我必定要渡過這元嬰劫雷的最後、最強一擊!”

刹那間,漫著紫光的雷劫毫無征兆地劈下,帶著勢如破竹的雷霆之勢,聲如洪鐘,直直朝符葙妤而去。

登時,此方天地亮如白晝,阮葙寧被這強光刺的睜不開眼睛,隻能張嘴大聲嚎道:“這是怎麼了?怎麼會有這麼刺眼的光?啊,我的眼睛!”

“她借這最後一道雷劫淬體,隻是這光快把我的眼睛亮瞎了。”席相珩睜眼一秒鐘,閉眼兩小時。

靳相柏還是安安穩穩地躺著,一動不動像王八。

“稍安勿躁,淬體結束了,這光自然就沒了。”

阮葙寧:“可是,亮了這麼久,是不是有點不正常了啊?”

席相珩閉眼說鬼話,那是信手拈來,張嘴就是編,“相信光,小師妹,你要做一個相信光的人。”

“不信。”靳相柏平靜打斷他的施法,轉頭就告訴阮葙寧,“我不信光,因為我就是光。”

“大師兄,你是螢火蟲嗎?”此刻,阮葙寧的耿直真誠是絕殺。

靳相柏:“……”多冒昧啊。

“怎麼不說話?”席相珩再接再厲,“大師兄,您老是有什麼心事嗎?”

靳相柏:“……”明天,你去和狗一桌吃飯。

三人閉眼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好不愜意。隻有符葙妤一人被劫雷最後一擊劈得皮開肉綻,雷電毫無阻擋地灌入她體內。順著寸寸經脈遊走,拓寬撐爆她的靈脈。隨後而來的,就是雷劫之後本該降下的治愈靈澤,將她被撐爆的靈脈寸寸修複完好。

這個過程堪稱抽筋扒皮,非常人所能忍受。

她咬牙忍痛,任憑口中的鮮血溢出,艱難抬手合上。經不住疼痛渾身顫抖不已,還是抖著手慢慢結印掐出法訣。

此舉為兵行險招,一訣不成滿盤皆輸。

手上結印的動作越來越快,眼瞧著手中的法訣即將成型之時。她頓感胸口猛地一陣鑽心疼痛,還沒反應過來為何之時,心脈驟然爆開,心頭血從胸中飛濺而出,落下身前的空地和那柄碎成數截的鐵劍上。

頃刻間,力竭的身體猛然向前傾倒,眼見著她臉著地往地上倒去,碎成數截的鐵劍閃爍著熒熒亮光。

正感覺眼前光亮消減下去,阮葙寧有意睜眼的時候。猛然間,眼前似是白光驟起,為了不瞎眼,她又打消了睜眼的念頭。

“五師姐,還沒有渡完雷劫嗎?我感覺自己眼前一亮又一亮,不明覺厲。”

“你是被雙閃閃瞎眼睛了嗎?”靳相柏張嘴就來。

阮葙寧:“……”

席相珩還閉著眼,但口中振振有詞地說:“小師妹,高手就是這樣。大師兄這個出門在外,吃飯都和狗一桌的人,是不會懂的。”

“哇,二師兄言之有理。不過……”

阮葙寧話頭一轉,又將話題引回到符葙妤身上,“話又說回來,五師姐主修殺戮道,渡雷劫的時候,劫雷的威力不是會大上一到兩倍嗎?五師姐能扛得住嗎?”

靳相柏:“扛不住也沒辦法,我們仨就是最好的證明,被她的劫雷打這兒躺成一堆了。”

“殺戮道渡劫這麼難嗎?”

此言不由的讓她遙想當年,那位能與她一決高下的魔修大能,也是主修殺戮道的。

天殺的魔修分子,打不過她就劈裂了天,使她不得不強行渡劫,打算以真仙之境祭天修補天裂。

然後結果,眾所周知,她被渡劫期的雷劫劈成了渣渣灰。

殺戮道的戰力固然恐怖,但她無情道的戰力也不是吹牛的。

不過,話說回來,她好像被天雷劈混了記憶,感覺好像補了天裂,又好像沒有補。

到底補沒補,這是個問題。

“殺戮道素來是魔修主修的大道,所以修真界將其視作反道第一。雖說陰陽相生相克,但也不能太過遏製。遏製太過,就導致了修真宗門出了個反道弟子,就是葙妤。”

席相珩細細解釋,“葙妤悟入殺戮道,也算是天命不可違。好在她潛心修煉,從未滋生心魔。不過,此次元嬰雷劫現在還未渡過,怕是棘手了。”

“棘手什麼?”

靳相柏張嘴就是反駁,“她心智堅定,打遍修真界隻嘗三敗。渡金丹雷劫時,足足花了兩個時辰,這會兒才多久,對她有些信心。上次,她帶著她心愛的破傷風之劍,完美渡劫,這次也一樣。”

“破傷風之劍不就隻是一把普通的下品靈劍嗎?在元嬰的雷劫之下還能完好?”阮葙寧不解。

席相珩也不理解,剛張口準備說兩句,就被不知是誰丟來的土塞了滿嘴。

在他狂吐的時候,靳相柏繼續說:“那柄鐵劍是師傅送給我的,他說是師祖留下的,讓我給它找個有緣人。所以傳來傳去,到了葙妤手裡,她耍得順手,就讓她拿著玩吧。聽說,她轉手給了你,怎麼又拿回去了?”

“她去縹緲宗搶靈石的時候,順手拿走了。我現在有了自己的本命劍,破傷風之劍,五師姐用著順手自己留著就行。”

靳相柏:“看來真是情誼深重啊,居然愛不釋手了。”

席相珩剛吐完,打算再次插話的時候,又是被人丟了一把土進嘴裡,他再次無聲狂吐。

阮葙寧動動腦袋,“原來是師祖留下來的靈劍啊。”

我還能留下靈劍造福後代?

他們把我想得不要太好了,我壓根就沒有留下任何東西。到底是誰杜撰的,誰造謠的,誰要害我?!

等等,宗門裡好像有個天殺的,還愛打鐵的完蛋玩意兒,一件好東西都打不出來,白白浪費我的靈石!

但是,不是眾所周知的好東西,卻意外的好用。

聽天殺的說過,那鐵劍好像要自己淬煉來著……

“等等,那劍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