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修仙第二十步(1 / 1)

阮葙寧的超越大師兄大計,在看到那滿樹散發著清甜果香的靈果時,就徹底宣告流產了。

她沉醉在靈果香甜的味道中無法自拔,不禁心道:想當年想吃一枚靈果,需要滿修真界找秘境,從秘境裡找。

偏生秘境又是不容易找的,每次進秘境,都跟流民搶飯一樣,一手一個大麻袋,裝滿了立馬就溜。

後來好不容易找到一片靈果園,還被占山為王的靈猴上來就是庫庫兩巴掌。

於是,猴王與五行宗的恩怨,從那時起,就徹底拉開了序幕。

說起往事,真是一把辛酸淚。

再看看如今的宗門“盛況”,她不禁兩眼一黑又一黑。

天殺的!今晚就將虞七抓上來,把他的魂魄揍散一次再說。

於是乎,她一邊在心中感慨,一邊從嘴角留下了羨慕的淚水。

席相珩多看了她兩眼,然後抬手在懷裡掏了掏,掏出一把小巧彎曲的管製刀具遞到她麵前。

阮葙寧看著這個突然落進視線之中的物什,然後目光順著那隻手臂移到身邊的二師兄臉上,疑惑地眨了眨眼。

“這是什麼?”

“管製刀具,昨天答應送給你的。”他說話還是老樣子,“你今日沒來找我,我就順路給送來了。”

“你說的,那什麼彎月奪命鐮刀?”

曲相勖好奇覷了一眼,蹙眉納悶道:“就這麼一把破鐮刀取那麼高大上的名字?”

席相珩點頭,幽幽道:“昂,第八章答應的,現在再不給,估計就記不住了。”

阮葙寧:“……”安?他在說什麼?不是才過去一晚上嗎?

曲相勖:“……”嘶——言之有理,說得好!鼓掌!

“正好當采摘工具,小師妹上!”

席相珩將刀塞她手裡,然後默默退開一大步。

阮葙寧就看著他的動作,心中狐疑,麵上不顯,真誠發問:“二師兄,你……你退那麼遠乾什麼?”

“給你一個舞台表演。”

阮葙寧:“……”現在是什麼操作?

當她還滿心納悶的時候,手裡的猴子被曲相勖接手,還被他反手塞了一枚靈果在手裡後,人也是默契地退開一大步。

她這會兒更是摸不著頭腦,“三師兄,你怎麼也退了?!”

“退了嗎?微微退,沒有一退一輩子。”

阮葙寧:“……”不是,他倆有病吧!

垂眸看看自己手裡的刀和靈果,當即轉身朝二人退開的方向就要邁步。

曲相勖立馬抬手,製止她的腳步,“誒!小師妹,打住!你站在那兒剛剛好,不要過來了。”

席相珩嘴修技能發動,“待會兒要是筋脈爆開了,不至於濺我倆一身血。”

“……這靈果還能這麼霸道呢?我高低得嘗嘗鹹淡!”阮葙寧當即兩眼放光,迫不及待張嘴就是一口,快速嚼吧嚼吧。

真□□甜啊!

我□□上輩子活了那麼多年,都沒吃過這麼甜的玩意兒!□□,這玩意兒給我吃,真是一點沒浪費!

短短兩句話,嗶嗶度極高。

習慣習慣吧,以後還會更高,畢竟現在還沒有上強度。

雖然以往的靈果都是入口即化,沒有什麼味道,但不出片刻靈力就能暴漲。

隻是好好的靈果,在阮葙寧這兒……就好像出鬼了。

一整個靈果全部啃完下肚,沒有一點怪異之處,她甚至覺得有點餓,還能多吃兩個。

說乾就乾,她現在臉皮厚的能築成城牆,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轉身就往長勢最喜人的那棵靈果樹大步而去。

看她步伐如此堅定,曲相勖正雙手抱臂,嘖嘖稱奇,“一點反應都沒有?正是奇也怪哉。”

“你剛剛給她的……那是爆靈果。”

灰暗的眸子裡被期待所充盈,席相珩抬眸看著那離去的矮小身影,話裡不自覺帶了些許笑意,“其實,我挺好奇小師妹的身世。但是,我不想深究,希望能有一個省流版本。”

“說得好。”曲相勖無比讚同地附和,眸子裡因興奮所帶上的光亮不是假的。他當即撫掌,笑道:“想聽聽老大的版本,但是他瘋瘋癲癲,十句話不見得有一句是真的。”

“與其深挖,我覺得聽小師妹親口說,比較有安全感。”他斜眼瞥了瞥身後,那隻躺屍的猴子,“小師妹,能聽懂它說話。”

“該說不說,我也很好奇。”

“老大,你好奇什麼?”曲相勖側臉看了眼神出鬼沒出現在這兒的靳相柏,沒有絲毫意外,像是一早就預料到的。

“小師妹,她是不是被你引雷劈壞了腦子,進化成瘋狂原始人了?”席相珩聲音溫吞,但話語超級加倍絕殺,“沒見過這樣瘋狂的人類,零幀起手,就是重拳出擊。”

靳相柏:“……”

靳相柏:“雖然你們說得都有道理,但我覺得不至於。”

說著,他抬起右手,以食指緊貼鼻梁,大拇指墊在下頜,手掌半握成拳,眸色幽暗,言語深沉道:“昨天測靈根資質的時候,我遠遠看了一眼,她應該不是智障。”

“那她是什麼?”

席相珩張口就答,“求知欲旺盛的犟種。”

“……”

這樣說,好像也沒問題。這兩天,她確實問了好多問題,問符葙妤問的最多。

本來都沒起疑心的,但是昨夜等她休息之後,師兄弟妹幾個湊在後山複盤,發現了這不對勁的地方。

以至於,師兄弟幾個今日總能製造點偶遇的機會,然後裝作不知情偶遇的樣子。

人均八百個心眼子,密集恐懼症要犯了。

不過隻是幾句話的功夫,阮葙寧已經造完了大半棵樹的靈果,引得三人一陣唏噓不已。

“嘶!難道是出現了什麼問題嗎?”曲相勖思忖片刻,一語道破假相,“小師妹這樣子,真的很像沒吃過好的,瞬間幻視逃荒的饑民。”

“你的意思是……”靳相柏蹙眉。

席相珩點頭,“我也有這種感覺,古不古,現不現的。不知道手機,學曆是什麼,但勤學好問,生活對她重拳出擊,她回之以燦爛輝煌。好重的活人感,讓我這樣混吃等死的人,感覺到了一丟丟的羞愧。”

“真可憐啊。”有了兩位師弟的說服,靳相柏瞬間也有些憐愛住她了。

二話不說,反手就拿出一支風箏。

席相珩:“……”又要開始了嗎?

曲相勖:“……”他反手就是一個大動作,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他要乾掉小師妹嗎?

“為了讓小師妹更好的修煉,我真是煞費苦心啊!”靳相柏說著,還自豪起來了,“這隻限量版風箏就送她二次淬體用吧,你們倆誰來進階引個天雷。”

左右看看兩位師弟,滿臉真誠的樣子極具欺騙性。

席相珩垂眸看著自己的腳尖,一聲不吭,今兒這鞋子可真鞋子啊!

曲相勖作勢抬頭望天,滿心感慨,今兒這天可真藍啊!

“既然如此,我自己來。”

沒人情願出來,那他隻好自己來了。

單手拎著風箏,大步朝阮葙寧正攀爬的果樹而去,背影孤寂決絕。

靳相柏一走,二人馬不停蹄就在背後蛐蛐他。

“小師妹真是造孽啊。”曲相勖遺憾地搖搖頭,“我去呼叫場外援助,老二你盯著點啊。”

“為什麼不是我去?”

曲相勖:“那你去。”

“為什麼要我去?”

曲相勖:“……”

這邊,嘴修和農修的談話不了了之。那邊靳相柏的嘴臉如同狼外婆,已經把阮葙寧騙下了樹,還和她交換了手裡的東西。

看一眼手裡被塞來的風箏,阮葙寧的眼睛死死盯著被靳相柏沒收過去,就單手抱在懷裡的靈果,不高興地擰著眉說:“大師兄,你為什麼總是要沒收我的東西?”

“你的?”靳相柏拿起一個靈果張口就咬,然後邊嚼邊說:“你叫它一聲,看它答不答應你?”

阮葙寧:“……”可惡的大師兄,可惡的土地主,可惡的扒皮,天殺的!

“那你給我風箏乾什麼?”她揚了揚手裡的風箏,癟著嘴說:“我已經過了玩風箏的年紀,你把我的靈果還給我。”

她伸手就想去搶靈果,靳相柏卻跟逗孩子一樣,蛇皮走位倒退,讓她抓不著。

嘖!

這第十八代親傳大弟子是怎麼回事?

一點大弟子的樣子都沒有,還不如三弟子為了宗門勞心勞力。那浮遊子是不是見個人就撿回宗門當弟子啊?一點都不懂得要篩選一下的嗎?好歹弄個看起來不那麼瘋瘋癲癲的弟子當首席啊,現在這個哪有一點大弟子的樣子?

天殺的,眼瞎也沒有個度!

“聽曲三說,你會使爆破符了。”他指了指她手裡的風箏,振振有詞道:“用靈力將風箏放起來,讓我看看,你煉氣期一層的靈力有多少。”

阮葙寧不解,再次看向手裡的風箏,“靈力的多少,這個很重要嗎?”

“需要估算一下,五行宗養你要花費多少資源和靈石。”

他直接將靈果一把全塞進自己的懷裡,然後迎著阮葙寧不滿的目光,正經說:“就算是砸資源,也得把你砸進築基期。三年一度的大比馬上就要到了,合歡宗的小師弟很快就要衝擊築基期,玄劍宗的犟種就差半步入金丹期。到時候你打不過人家,可彆破防哭鼻子。”

阮葙寧:“……”笑話,她會哭鼻子?

……是的,她會。

她超級容易破防,現在師兄師姐們隨便一句輕飄飄的話,就能直接讓她破防。

人生真是一敗塗地啊!

上一刻鐘,還能快快樂樂地啃靈果,下一刻鐘,已經開始憂慮自己的未來了。

然而,五行宗的未來一眼就望到頭,因為前途一片烏漆嘛黑。

既然如此,為了五行宗的未來,她拚了!

瞬間下定決心,然後由靳相柏演示著,她親手將風箏送上高空。

他望著那越飛越高的風箏,出乎意料地挑動了一下眉頭,然後驀地咧嘴一笑。

阮葙寧全身心都注視著那隻風箏,靈力低微,導致她全然忽略了一聲不吭,時刻準備著搞幺蛾子的靳相柏。

頃刻間,烏雲密布,妖風陣陣,剛剛還是日頭高照著,這會兒已經全然見不著了。

天突生異象,阮葙寧心頭一顫,忙扭頭去看靳相柏,愕然發現罪魁禍首就在身邊。

她此刻無語凝噎,果然是一句話都信不得的大師兄,為了讓她快速提升修為,居然不惜做到這個份上,直接純靠靈果的靈力衝化神期。

等等,化神期的雷劫?!

居然真的是二十二歲的化神期,他沒騙人!

天殺的,被他拖下水,還入了他渡劫的範圍,這不得劈死我!還真是每天都在離十五年後的好漢又進一步啊!

“小師妹,拽緊風箏線,否則待會兒亂了陣腳,劫雷劈的可就是你了!”

“啊?”懵逼的阮葙寧此刻更加懵逼,這又不是她的劫雷,憑什麼劈她?!

隻是走神這一息,抓著風箏線的雙手立馬傳來酥麻的感覺,緊隨其後就是深入骨髓的疼痛。

這就開始了?一個劫雷沒打,就先電她!

轉頭去看靳相柏,隻見他雙手掐訣,抱圓在身前,調動自己體內所有靈力。

即便阮葙寧隻有低微的一點靈力,都能敏銳的感受到來自身旁的,那磅礴浩瀚、霸道蠻橫的雷係靈力。

轟隆——!

冒著紫光的劫雷瞬間落下,順著阮葙寧手中的風箏線,準確無誤的朝地上的二人劈去。

說時遲那時快,靳相柏猝然抬頭,看向那迅速逼近的紫色劫雷。在紫光大盛的瞬間,爆嗬一聲,“且慢!”

那一瞬間,阮葙寧的眼眸中盈滿了耀眼的光芒。

無儘的山川湖海,映入眼翠青的重巒疊嶂,僅在此刻統統消散在她眼中。隻剩下無法忽略的光芒相碰撞,與難以承受來自靈魂的撕裂和□□的鈍痛。

她無意識地呢喃:“……天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