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
滑速比賽的當天,剛好是個周日。於思夢和李奶奶、於思思一同抵達冰場時,冰場內已經有了不少人。
冰場內的人有來參賽的選手、也有孩子們的家長。於思夢放眼一看,參加比賽的人大多數都穿著花滑專業的運動緊身衣,腳踩冰刀閃閃發亮。
在這些選手之中,於思夢也看見了黃雨婕和李彤。黃雨婕今日為了比賽,專門盤了個丸子頭,配有大紅色的蝴蝶結頭繩,而李彤則在準備區的另一側做著熱身活動,麵孔已經因為運動的緣故顯出幾分紅潤。
“小於!”
在於思夢看見李彤的同時,李彤也看見了她,她對於思夢揮揮手,於思夢走到李彤身邊,對她笑了笑。
“準備的怎麼樣?”
“這話應該我問你!”李彤沒好氣地白了於思夢一眼,說:“一會兒比賽,我可不會讓著你!”
“哈哈哈,你放心吧!”於思夢大笑,接著,指了指自己的身後,“李彤,這是我的奶奶,還有我的妹妹於思思。”
“奶奶好!”李彤對李奶奶打著招呼,“之前還不知道,原來你有妹妹呢!於妹妹真可愛!”
於思夢看了眼冰場,“比賽還有多久開始?”
“嗬嗬,這就等不及了?”李彤說,“賽場馬上就布置好了,關於這次比賽的抽簽,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分彆要告訴你,你想先聽哪一個?”
於思夢笑了笑,“好消息吧。”
“好消息,”李彤說,“這次比賽,一共隻有15人參加,一多半的人在之前就退賽了。恭喜你,你的競爭對手少了一半!”
先前聽白蕭然說起過選手退賽的事,因而於思夢聽了這話,並未對此有多吃驚,“壞消息呢?”
“壞消息。”李彤說到這裡,嗬嗬苦笑,“之前抽簽時,你和黃雨婕分在一組了。不僅如此,你們還是最後一組,壓軸登場,到時候比賽的隻有三人!”
於思夢一聽這話,睜大眼感慨:“這樣一來,豈不是命運般的對決?”
“你還真是笑得出來!”李彤一聽這話,忍不住歎了口氣,“罷了,皇帝不急太監急,祝你一會兒好運吧!”
“你也一樣!”於思夢說。
她話音剛落,冰場中心正巧傳來比賽開始的哨聲,參加比賽的選手們情緒或是激動或是緊張,開始陸陸續續走向冰場。
於思思和李奶奶站在於思夢身旁,於思思伸出手,對著於思夢擊了下掌,“姐姐加油!拿第一!”
“謝謝思思!”於思夢看著自己的妹妹,露出開心的微笑。
李奶奶身為長輩,此刻明顯比於思思要含蓄許多,她看了於思思方才和於思夢擊掌的樣子,有些笨拙地也舉起一隻手。於思夢主動和她擊了掌後,李奶奶道:“夢夢,安全第一哈!”
“奶奶放心!”
在於思夢的周圍,其餘參加滑速比賽的選手開始陸陸續續做最後的上冰準備。他們有人換上嶄新的自用冰鞋、有的脫下了花滑專用的緊身外套、還有人走到冰場邊,一邊摘下冰刀套。
於思夢也走向冰場的入口,和大多數人比起來,她沒有緊身外套,沒有自用冰鞋、更沒有冰刀套。對她而言,上冰隻需穿上冰場租來的冰鞋,並係好鞋帶即可。
在係鞋帶的過程中,黃雨婕恰好經過於思夢身邊,她看了眼於思夢腳下明顯陳舊的冰鞋,眼中的神色不可置信間帶著幾分輕視。
“哼!”她小聲嘲諷,“班門弄斧!”
來到冰麵,於思夢的第一個直觀感受就是人少了許多。相比上一次參加模擬賽,這一次冰麵上隻剩下了稀稀拉拉十幾個人。選手們的狀態、神情各異,唯一不變的隻有圍繞冰場久久不散的緊張情緒。
可就在這時,於思夢的注意力突然被一位女孩吸引了。
引起她注意的,是一位身穿白T的纖瘦女孩。
那女孩不僅身形纖瘦,就連臉也又小又瘦,額前留著齊劉海,劉海遮住了眉毛。然而,光是這些,尚還不足以引起於思夢的注意。
真正令人在意的,是這個女孩的眼神,如同一隻慌張的小鹿,她麵色發白,整個人都在發抖,就連嘴唇都在跟著發抖。
“朋友,你沒事吧?”
和其他選手比起來,這個白T女孩明顯顯得緊張過分了。於思夢仔細回憶,似乎並沒有在模擬賽見過她,於是忍不住上前關心了一句。
那女孩聽見於思夢和自己說話,猛得抬起頭,接著又匆匆搖搖頭,“沒……我沒事,我沒事!”
於思夢哭笑不得地打量著女孩的神情,“你是不是太緊張了?沒事的,就是一場比賽而已。”
那女孩一聽這話,頭搖得像撥浪鼓,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變調。
“我看了賽道,實在是太難了!我不該來的,我壓根就不該報名,我媽一開始就不該給我報名——”
“第一組選手!上場!”王教練喊道。
隨著王教練的話音落下,四位參賽的選手走上賽道。
很顯然,眼前的女孩並不是第一組的成員,於思夢於是好奇地問:“你是什麼時候報名的?”
“前天。”女孩小聲回答,嘴唇打著哆嗦,“一會兒我死定了,我媽會罵死我的!”
“怎麼會!”於思夢看她樣子,整個人似乎都快哭出來了,於是安慰道,“你前天才報名,你媽媽或許不知道,這比賽之前有好多退賽的呢!賽道對每個人都不簡單,你也不用太有壓力。”
那女孩瞪大眼,“有好多人退賽?完了,完了完了,我就知道……這賽道一看就很難……”
“……”
本來說這話是想安撫她的情緒,誰想到起了反效果,於思夢一時有些尷尬,也不知該說什麼好。與此同時,第一組的比賽結束,王教練已經開始喊第二組上場了。
於思夢向冰場的四周看了看,隻見一位留著波浪卷頭發的女人正盯著她和白T女孩的方向。那人麵部五官和女孩有三四分相似,應該就是女孩的媽媽。
那位女士也看到了於思夢在看她,她突然對女孩的方向劇烈揮了揮手,接著喝道:“白馨兒!”
隨著這三個字響起,女孩頓時一個激靈,向著她母親的方向看去。
隻見波浪卷女人皺著眉頭,動作急且誇張地做了個仰頭和抬胸的動作,大概是想讓白馨兒挺胸抬頭。
然而,白馨兒看到波浪卷女人的動作,整個人卻顯得更加瑟縮了,眼神中露出害怕和怯懦。
於思夢在一旁左右看了一圈,終於看出了幾分端倪——
波浪卷女士越是著急地比著動作,動作比劃得越多,白馨兒便愈發焦躁,眼神愈加回避。
白馨兒此時顯得自卑怯懦,不僅是因為害怕她母親的要求,更是因為還有包括於思夢在內的其他選手在附近看著她,這讓她感到慌張,感到難堪。
於思夢想明白這點,頓時不再向白馨兒搭話了,而是故意撇過頭去,讓白馨兒看出自己不在看她這個方向。
“第三組選手上場!”王教練喊道。
“小於,祝我好運吧!”
李彤就是第三組的選手,上場之前,她邊歎氣邊和於思夢擊了下掌,緊接著站上了起點線。隻見隨著哨聲吹響,李彤和其他三位選手立馬從起點衝了出去。
於思夢將精力重新投向賽場上。
短時間看,李彤似乎保持領先,眼看著她即將抵達第一賽段唯一的彎道口,可就在這時,於思夢突然聽見自己身後傳來一陣小聲的驚呼。
於思夢猛地回頭,隻見白馨兒被圍在好幾位已經比完賽的選手中間,她嘴唇發白,若不是有人扶著她,此時她怕不是已經倒在了冰麵上。
“教練!”一個女孩衝著王教練叫道,“有人暈倒了!”
“什麼?”王教練的注意力原本放在連著冰場攝像的平板上,一聽這話,他頓時也緊張起來,立馬來到白馨兒身側。
“白學員,能聽見我說話麼?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白馨兒睜開眼,“胃……胃不舒服。”
她勉勉強強說完這句話,立馬昏了過去。王教練二話不說,立馬抱著白馨兒離開了冰場。
那位波浪卷女士早早候在了冰場入口,看到王教練後,她劈頭蓋臉就問:“我的女兒怎麼了?”
“白馨兒暈過去了,說是胃不舒服,”王教練回答,“她早上有沒有吃什麼東西?最近這兩天有沒有感冒的症狀?”
“怎麼會!我女兒沒生病,胃也沒問題!今早還好好的,怎麼可能突然就暈倒了!”波浪卷女士說完這話,扶起白馨兒的肩膀。
白馨兒暈倒的動靜不小,一旁的張小哥也走上前檢查,一邊說:“既然如此,那也可能是太緊張了,運動員賽前如果情緒焦慮,也會影響到身體。”
“張老師,你是在開玩笑吧!”波浪卷女士一聽這話,瞬間露出不悅的神色,“情緒焦慮還會影響到身體?更何況,不過是個小小的比賽,我女兒她又能焦慮什麼!?”
都是在冰場工作很多年的人,王教練和張小哥聽了這話,都沒有回答,隻是互相對視一眼,擦了擦頭上的汗。
不久後,王教練重新回到冰場,他對著等候在原地的其餘選手揮揮手。
“比賽繼續,第四組上場!”
“小於,該你了!”李彤小聲叫道。
這一刻終究還是到了,於思夢深吸一口氣,上前幾步,緩緩來到起點線。
黃雨婕早已等在了那裡,一邊在原地用不懷好意的眼神看向她。
“於思夢,你可彆忘了我們的賭注!”
“你放心,我不會忘的!”於思夢點點頭,一邊最後做了幾個活動關節的動作。
然而,做完動作後,於思夢才發現哪裡有些不對——
四周靜悄悄的,自己的身旁則站著黃雨婕,除此之外,整個賽道空空蕩蕩,隻有她們兩人。
就在這時,王教練發話了:“準備好了嗎?”
於思夢愣了愣,“最後一組隻有我和黃雨婕倆人?”
“是啊,”王教練說,“15人比賽,最後一組本來有三人的,白馨兒走了,不就隻剩你倆了?”
“……”
於思夢瞪大眼,這下可好,滑速比賽徹底成了她和黃雨婕的私人對決。
在王教練身後,剩餘的參賽選手發出興奮的議論聲,李彤站在人群中間,無奈地掩麵歎氣。
“哈哈!正合我意!”黃雨婕摩拳擦掌地說,“這樣一來,不僅可以防止作弊,一會兒你要是輸了,全部人都可以見證!可彆忘了,如果你輸給我,從此往後,你再不準練花滑,不準來廣茂滑冰場!”
她說話的嗓音很大,足以使得在場所有人聽見,於思夢有些好笑地說:“好,但你也彆忘了我的條件。”
黃雨婕冷哼:“先贏了我再說吧!”
“準備!”王教練喊了一句,一邊含住了口哨。
黃雨婕和於思夢立馬作出了冰麵助跑姿勢。
“開始!”
於思夢反應極快,隨著哨聲吹響,她單腿一蹬,向前猛地衝去!
與此同時,隨著她這一遭如離弦之箭般向前“飛”出,觀賽席頓時也傳來陣陣驚呼。
“那個女孩,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不是隻練習了兩周花滑?”
“是呀,這個女孩叫於思夢,你們剛才也聽到了,要是她今天輸給黃雨婕了,以後就再也練習不了花滑了!”
“等一等,你們說她練習沒多久?這怎麼可能?”
此話一出,頓時有人不相信。
“練習花滑沒多久的人,怎麼可能滑速這麼快,甚至比黃雨婕還快?”
*
快一點!
再快一點!
……
到今日為止,黃雨婕練習花滑以及整整八年了。
八年來,她遇見過不少練花滑比自己更久的人,也聽說過好些明明和自己同齡,但實力卻比她更強的人。
對於自己的實力,黃雨婕心中從來都有一杆秤。
說到滑速,她的能力放在全國那些花滑女單佼佼者中雖說還不夠看,但是在一個小小的滑速比賽脫癮而出,她還是挺有自信的。
至少,本來她是這麼覺得的……
然而,現狀卻是,黃雨婕自從練習花滑以來,甚少感到如此無力過。
距離哨聲吹響,僅僅滑出三四十米過後,她便已然開始額前冒汗。僅練習花滑不足兩月的於思夢,此時領先她2到3米的距離,遙遙滑在她的前方。
2到3米的距離,對於冰麵滑速比賽而言並不算多,然而,黃雨婕卻發現,無論自己怎樣用力蹬冰,都追不上於思夢。
眼看著她和於思夢的距離不僅沒有縮短,且還有越發擴大之勢,黃雨婕一咬牙,決定等著前方60米的彎道。
彎道是第一賽段最容易失誤的地方,也是最容易反超的地方。
在黃雨婕眼裡,於思夢一身蠻力,即便她滑行速度快,爆發性高,但技巧和靈活性肯定比不上練習花滑8年的自己。
“快看啊,於思夢和黃雨婕之間的距離已經有將近3個身位了!”
“難道說今天真的要爆冷門?這個練習花滑不到兩個月的女孩真的能贏過黃雨婕?”
“三個身位又如何?這麼一點距離,到了彎道,一秒就被人超過去!”
於思夢全神貫注盯著前方,冰場的欄杆、周遭的觀眾從她的視野內一閃而過,耳邊隻剩下了吹拂過臉頰的呼呼風聲。
40米、50米,彎道越來越近了。
在即將接近彎道時,於思夢腳下冰刃向□□斜,使用外刃,重心左移——
是的,一個月前的模擬賽,於思夢由於在比賽前打下了轉體動作的基礎,因此即便是在彎道處,她也沒有落於下風,讓人反超。
可黃雨婕與她當日的對手不同,黃雨婕練習花滑足足8年,且滑行功底本就不差。
於思夢從來沒指望單純的轉體動作就能幫她在彎道處甩開黃雨婕、亦或是不被拉進差距。
想要做到這點,需要更多的訓練,更好的技巧。
於思夢微微眯起眼,就如同她無數次在冰場訓練時一樣,於思夢想象自己的後背上多了一隻半桶水的水桶,隨著重心的左移,水桶裡的水也向著左邊徐徐翻滾——
緊接著,於思夢的身體緊跟著一以常人難以企及的角度傾斜下來。
如同一隻滑行與水麵的燕子般,她飛快地完成了方向轉體和重心傾斜,很快就通過了60米的彎道處,重新加速向前滑去!
觀賽席上,其餘選手看到這一幕,幾乎全都目瞪口呆。
“天呐,你們看!”有人喊道,“那個叫於思夢的女孩,過彎道的速度,比黃雨婕還要快!”
黃雨婕不可置信地盯著前方於思夢的背影。眼看著第一賽段即將結束了,如今她和於思夢,差著約麼5米的距離。
怎麼可能?於思夢明明隻練習了花滑兩個月,她如何能滑速這麼快?
怎麼可能?一個穿著冰場租來的破舊冰鞋,壓根沒請過花滑私教的人,如何能保持身體和冰麵如此小的夾角,且不會摔倒?
一時間,黃雨婕的心中第一次生出某種危機感,好似有某種名為顛覆的東西正步步逼近。
然而,這個念頭在她腦間一閃而過,很快就被她打消了。
滑速快如何,彎道轉的好又如何?賽道還剩下三段,於思夢根本不可能贏過自己!
冰場的欄杆、觀眾在於思夢的視野飛馳而過,她全神貫注盯著前方,耳邊隻剩下呼呼的風聲。
第一賽段眼看著到了儘頭,下一秒,於思夢前腳踏入第二賽段。
進入第二賽段後,入眼全是橙色的障礙物角標。此時於思夢滑行的方向正對著起點線的其餘選手。而選手們關於這場對決的討論卻已經進入白熱化。
“快看!於思夢已經進入第二賽段了!”
“急什麼,黃雨婕也進了!”
“我聽我的教練說過,第一賽段比的是純滑速,考的是蠻力和運氣,第二賽段考驗的更多是技巧和滑行基本功。”
“這樣看來,那個叫於思夢的女孩在第一賽段滑的快,也不算多奇怪了。”
“第二賽段開始,才是真正考驗實力的時候!”
和模擬賽當日相比,角標的擺放較當時更加緊湊、數量也更多。這樣一來,滑行中碰到角標的概率大大增加,通過難度也提高不少。
縱使於思夢在比賽之前專門進行過千百次訓練,但在初進入第二賽段時,也花了好幾秒來控製好冰鞋的步幅和節奏。
而黃雨婕落後於思夢,本就一直憋著一口氣,進入第二賽段後,她立馬靈活地調整冰刀方向,一邊在角標間飛快穿梭,且還在冰麵留下了規則又緊密的冰刀劃痕。
“你們看,黃雨婕滑的好快!”
“好厲害!我之前在第二賽段碰到了兩三次角標,她竟然可以滑的這麼快,還一次都不碰到角標!”
“兩人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果然,那個於思夢隻有一身蠻力,壓根不算多厲害!”
“可是,你們難道沒有發現麼?就算黃雨婕很厲害,於思夢其實滑的也不慢誒……”
於思夢聚精會神地滑行,一邊盯著自己的腳下。穿過角標的難度不高,但想要一直不碰到角標卻也並不簡單。
於思夢為了備戰第二賽段,此前在冰場訓練了整整一月,可黃雨婕練習花滑卻經過長年累月。
漸漸地,於思夢眼角的餘光注意到黃雨婕正逐漸後來居上。
黃雨婕先是來到了和於思夢平齊的位置,隨後慢慢開始有些超過她。當來到第二賽段終點後,黃雨婕已經處於了領先的位置。
黃雨婕來到終點後,洋洋得意回過頭,然而,本想向於思夢扮個鬼臉以示嘲諷,卻不料於思夢和她的差距卻遠比想象中近。
兩人之間隔著一個身位的距離。於思夢一身樸素地不能再樸素的T恤運動褲,腳踩舊的簡直不能更舊的租賃冰鞋,卻幾乎在黃雨婕抵達終點的後一瞬就越過了第二賽段終點。
黃雨婕本就在第一賽段吃了癟,原以為在第二賽段自己終於找回了場子,可如今一看,這個所謂的“場子”看似找回來了,但似乎又沒有完全找回來。
黃雨婕意識到這一點後,一時有了一種慌了神的感覺,眼下進入第三賽段後,甚至不小心碰到了一次泡沫巨石。
然而,在碰到一次巨石後,黃雨婕很快又冷靜了不少——
即便於思夢和自己的速度差不多快,可第二賽段還存在著障礙角標呢!於思夢練習花滑的時間這麼短,方才角標興許都碰到了不少次。
這樣一來,細細算起,不還是她黃雨婕領先?
“滑的真快呀!這麼快就進入第三賽段了!”
“你們看!黃雨婕真的好厲害!進入了第三賽段的速度也一點不慢!”
“那個於思夢在第二賽段本來就落後了,這次來到第三賽段,怕是要被甩掉更多了吧?”
“果然,花滑還是得看經驗和技巧!”
“才學習兩個月的新手,怎麼可能比的上練習花滑好幾年的老手!”
“你們這些家夥,話可不要說太滿!”
李彤聽著參賽者們的議論,忍不住叫道:“難道你們沒發現,於思夢的速度,一點不比黃雨婕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