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區的工作人員感覺孟璐璐就是在和保護區置氣。

雖然他們和孟璐璐先前並沒有實質上的接觸。

但早在蓮花山動物園上一代運營方決定將動物園打包出售的時候。

蓮花山方麵其實有提出暫時保留東北虎"蕭蕭寒寒"，以確保動物園本身不至於一下子貶值太快的問題。

可那個時候保護區的工作人員，已經明確的知道蓮花山動物園未來的走勢。

且不說當初他們就對圈養野生東北虎這件事抱有疑慮。

就算環境和喂養條件再好，圈養的限製始終趕不上真正的自然環境來的有效。

他們不認為換一個運營就能夠解決蓮花山客流量不足的核心問題。

再加上當時由於客流量的減少，他們已經開始察覺到運營對"蕭蕭寒寒"夥食餐標的克扣。

這才讓保護區方麵最後下定決心提前回收蕭蕭寒寒。

否則到時候等到蕭蕭寒寒因為進食和周遭環境而出現問題，就很難再重新融入到保護區方麵的生活。

這是他們拒絕蓮花山打包出售建議的初衷。

而現在孟璐璐很有可能就是對這件事產生了誤會。

是，他們承認如果蓮花山隻是單純的重新開張，他們的確不會再同意保護區的東北虎進駐。

可如果重新啟動的蓮花山是像報告裡那樣，轉型成了擁有最頂尖的野化訓練設施的新機構。

那麼一切就自然另當彆論。

保護區以為孟璐璐這邊，之所以沒有向保護區申請召回蕭蕭寒寒或者其他東北虎。

應該就是在兩邊的溝通上的出現了信息上的落差。

野化放歸這可是每一個動物保護區，都在嘗試和努力的方向。

雖然此時此刻的他們並不知道孟璐璐這個小丫頭，是怎麼突然把蓮花山虎館進行了這樣天翻地覆的升級。

但當務之急最重要的肯定是要避免孟璐璐的意氣用事。

他們承認相較於動物園的圈養，孟璐璐野化訓練對於東北虎而言絕對是件莫大的好事。

尤其是對於那些長期圈養且缺乏運動的東北虎而言，這是最能提升他們體質的方法。

但爆爆的底子實在太弱，即便經過訓練後會有所提升，也很難達到真正野外生存的條件。

再加上它畢竟是一隻在動物園繁育出來的東北虎。

它的基因譜係在價值上未必能夠完全發揮野化對基因庫的豐富。

對於這樣的老虎理論上來講，動物園的飼養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也因此當得知孟璐璐的計劃後。

雖然孟璐璐邀約的理由，是希望保護區方麵的工作人員，可以在林業局還有土地局領導麵前，為她的計劃背書。

但對於這些從事東北虎保護繁育工作多年的專家而言，他們還是希望能夠借機勸說孟璐璐重新進行更為理智的規劃。

以孟璐璐還有蓮花山動物園現有的設備條件。

隻要她想朝著動物野化放歸這個與保護區不謀而合的方向努力。

他們東北虎保護區完全可以全力對其進行支持。

然而誰料等到他們在最短時間內結束會議分析，冰連夜加班加點趕到蓮花山動物園時。

他們看到的卻是那隻看起來明顯有些瘦弱的東北虎，在機械臂的引導下追逐一根"牛腿"的樣子。

"已經開始嘗試軀體鍛煉了嗎？"

東北虎保護區的劉青鬆教授在看到這一幕後，和一旁隨行的助手對視了一眼。

很顯然他的學生也已經察覺到了他所關注的重點。

就像他們先前所預想的那樣，野化訓練的體能鍛煉，的確能夠非常有效的幫助到那些體質偏弱的東北虎。

但問題是蓮花上，或者說四方市動物園的這隻東北虎，不應該是前兩天才剛剛從四方市運輸過來嗎？

縱然四方市離蓮花山所在的喜都並不算遠，但環境的改變和車程的運輸必然會引起東北虎的應激反應。

算算時間照理來講，此時此刻的爆爆應該還在隔離間裡等待才對。

為什麼那隻東北虎能夠這麼快的適應。

就算蓮花山動物園虎館的環境遠勝於普通動物園。

但一隻在普通動物園獸籠裡出生長大的老虎，哪裡見過過森林的野生環境。

何況現在這個時間也……

劉青鬆看了看自己的手機。

淩晨三點十分。

就時間而言這的確是老虎這一"夜行物種"最為活躍的時間點。

可問題是所謂的夜行性其實並不絕對。

就像隻要黑天都可以被劃做黑夜一樣。

夜行性的其實隻是一個比較籠統的概念。

而且就像同一時間段不同地區的晝夜長短會有不同一樣。

地理環境的不同一樣會對東北虎的習性產生極大的影響。

就比如在氣候寒冷的東北地區。

由於在入冬後可食用食物減少的關係，具備夜行性的東北虎為了生存一樣會在白天外出捕獵。

而對於像爆爆這種在動物園出生長大的東北虎而言，他們的作息規律其實會慢慢朝著動物園營業，也就是人類的工作和觀光時間去靠攏。

何況對於很多遊客而言，他們可不會在乎什麼動物的習性問題。

在他們眼裡他們花門票錢來動物園觀光可不是為了來看動物睡大覺的。

縱然眼下人們已經在保護動物的觀念下，開始了對動物表演的排斥。

但現實就是在絕大多數的動物園相關產業裡，動物表演依舊占據著流量的大頭。

其核心原因其實就是遊客與動物的互動問題。

在動物園的獸籠內，大多數動物由於自身習性還有生存的空間的限製，都會多多少少的在無需"捕獵"後，出現慵懶甚至擺爛的情況。

這樣的動物對於遊客的觀賞性其實非常的有限。

為此即便是麵對東北虎這樣的夜行性動物，大多數動物園還是會儘可能的采用類似"白天投喂"，甚至馴化這樣的方式來提升動物在遊客觀光時間的活躍性。

而眼下的爆爆應該也是這樣的產物。

縱然它所在的四方市動物園，已經儘可能的提供了他們所能負擔的最好條件。

但動物園售票的本質還是會讓夜行性動物在失去捕獵活動後，漸漸開始對晝夜觀念的顛倒。

照理來講眼下的爆爆應該不太可能會在有這種野生東北虎的習性。

為此一開始的時候，劉青鬆教授的第一反應，是蓮花山方麵可能在爆爆抵達動物園後，中斷了他的食物。

這才使得饑腸轆轆的爆爆，因為饑餓而被迫在這個時間點活躍。

用食物限製，這的確是大多數動物飼養和保護領域的工作者最常使用的做法。

但對於爆爆這樣一隻體弱的圈養東北虎而言，一上來就采用這樣的方式會不會過激了一點兒。

彆忘了爆爆本身的核心問題就是它消化係統的孱弱。

本就沒有辦法很好吸收和儲存營養的爆爆，顯然不適合一上來就使用這麼強硬的方式。

何況眼下的爆爆剛剛經曆過車輛運輸還有生存環境的轉換。

照理來講眼下這正是爆爆需要接受食物撫慰的時間點。

劉青鬆不敢相信孟璐璐作為一個專業人士，竟然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就算此時此刻的她還很年輕。

但作為東煌頂尖動物醫學專業的畢業生，她既然有朝著動物放歸這個領域嘗試和努力的想法。

就不應該會犯這麼基礎的問題。

還有爆爆的飼養員，不是說他已經和爆爆一起被調到蓮花山了嗎。

就算孟璐璐以前真的就是那麼離譜的沒有認真了解過東北虎，付鵬這個做飼養員的難道還沒有個最基本的飼養概念？

劉青鬆一想到這氣就不打一處來，然而這樣的狀況並沒有持續多久。

很快他便從爆爆的精神狀態中發現了端倪。

沒錯，現在的爆爆的確有些太活躍了一點兒。

先前他是因為看慣了保護區野生東北虎強壯的體態，才會對爆爆的"瘦弱"有這麼大的反應。

但仔細想想一隻消化係統不加的"未成年老虎"，能夠成長到這個大小已是實屬不易。

若以這個角度出發，眼下這隻習慣了"小場地"的東北虎，能夠這麼快適應並做出這麼流暢的奔跑動作就已經是非常好的調養。

而且看爆爆眼下的體態，雖然在他們東北虎保護區看來肯定是"瘦弱"的可怕。

可若是放到那些環境素質相對一般的小動物園。

眼下的爆爆甚至可能根本不會被納入到"病虎"的範疇中。

這中間應該是有先前四方市動物園的細心照顧在裡麵。

可據他所知常年生活在狹小空間裡的東北虎，就算不出現什麼精神問題，也大多為長期暴露出明顯的疲態。

但眼下的爆爆卻完全沒有這方麵的問題。

是蓮花山的超大擬生態虎館給了它發泄和釋放空間？

還是說這個孟璐璐有什麼他所不知道的研究成果和方法？

想到這原本還因為連夜趕路而有些疲累的劉教授瞬間來了興趣。

在她眼裡孟璐璐雖然可能還隻是一個學識相對"淺薄"的小輩。

但作為從業者，她既然有"野化"這方麵的覺悟，並有資本並願意為之付出努力。

這就已經足以讓劉青鬆放下自己作為"前輩"的架子。

何況就他的判斷，眼下的孟璐璐可能已經掌握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技術。

甚至極有可能，她就是因為掌握某項技術，才會想要嘗試這樣規模的"野化放歸"研究。

"一會兒見到那位孟園長，記得放尊重一點兒千萬彆因為對方年紀小就擺什麼專業前輩的架子。"

"放心院長我懂。"

張臣寧點了點頭。

就專業而言，正在就讀動物醫學領域博士學位的他，在孟璐璐這個本科畢業生麵前的確可以稱得上一聲前輩。

而且由於他的碩士學位同樣也在東煌農業大學就讀的關係。

就關係而言他在孟璐璐麵前甚至可以有一層學長的身份。

但那又如何呢，眼下他們又不是在學校。

且不說孟璐璐和張臣寧在學校裡就沒有什麼接觸。

就算有在離開學校進入社會後，大家還是會以各自的發展情況為優先。

就這一點而言他雖然不知道孟璐璐專業水準如何。

但從她能買下這一整個動物園，並主動提交出那樣一份可實踐性"超強"的野化放歸計劃來看。

對方就已經在無形間將他遠遠甩在了後來。

張臣寧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他這一趟隻是劉教授的跟班。

他不認為自己的存在能在兩邊這一次的對話中起到什麼樣的作用。

在他眼裡他隻需要儘好自己作為學生，或者說司機的義務就好。

然而很快當他和劉教授一起，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來到蓮花山虎館的監控室時。

他所有的想法都被眼前的震撼所取代。

他的目光有些呆滯的掃過監控室內滿牆的可移動屏幕。

他粗略估算了一下，在麵前的熒幕上牆上大致有近百塊高清屏幕。

每一個高清屏幕都對應著場館內的一個監控攝像。

一旦發現有什麼問題，工作人員可以在第一時間將小屏幕上的畫麵，對接到另外一麵宛如小型影院一樣的超大熒幕之上。

這種真正全方位無死角的生態監控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在來之前他雖然有從蓮花山提交的報告中，對升級後的虎館有過一定的判斷。

但相比較於虎館內用於訓練和投放食物的"機械臂"。

虎館的監控並沒有什麼特彆出彩的地方。

他以為蓮花山大概率也就是像大多數保護區那樣，進行一個標準線上的裝置。

然而當他親眼目睹這種真正全方位的監控影響時。

那種震撼是無法用語言去形容的。

他開始幻想，說如果在他們的保護區也能有如此等級的監控效果。

那麼他們的工作效率必然會得到一個巨大的提升。

他眼神有些期待的看向前麵的劉教授。

當然他明白但究保護區巨大的地理麵積，就不可能像蓮花山虎館這樣布置。

但他確實希望劉教授能借此思考一下保護區單位設備升級的可能。

然而此時此刻的劉青鬆顯然已經過了為"設備"而震撼的階段。

相比較這些本就有所預期的科技，劉青鬆更在意的還是爆爆的身體數據。

體長174公分，尾長73.6公分，體重148kg。

嗯，數據方麵沒有什麼問題，以同年齡老虎普遍兩米甚至兩米出頭的的體長。

爆爆的數據的確算得上是肉眼可見的營養不良。

隻是照爆爆的數據來看，這個體態的東北虎應該不太可能展現出如此活躍的精神狀態。

"難道動物園和生態環境的落差真的能達到這個地步。"

"還是說那個爆爆原本就有極為嚴重的心理問題。隻不過因為性格穩定而沒有什麼特彆明顯的反應？"

劉青鬆對爆爆來到蓮湖山虎館前後的視頻資料進行了一個簡單的對比。

雖然他暫時還沒有拿到什麼特彆對口的數據資料。

但作為東北虎保護區多年的工作者，他隻要簡單打量一下東北虎的生活狀態，就能夠對其產生一個相對穩定的判斷。

所以說……

"孟園長，容我冒昧問一句，在你的規劃裡，這個……爆爆，有多大可能性達到野化放歸的標準。"

"大概六成吧，不過當然就像您會挑這個時間點趕來找到我一樣，我也知道您這麼著急來找我應該是想讓我嘗試更加容易實現的案例。"

"可對我來說，選用爆爆的價值不僅僅是野化這麼簡單。"

"爆爆的身體狀況是不好沒錯，可作為具備一定流量關注的明星老虎，眼下有很多人都在關注著它被調來蓮花山後的生活。"

"對我來說，爆爆的存在不但可以讓我在短時間內，得到大量有關東北虎飲食還有消化方麵的病例。"

"而且隻要我能把它調理好，在爆爆前後身體素質出現明顯好轉的對比下，大眾對我們蓮花山野生動物園的能力和觀感都有一個明顯的上升。"

"屆時，即便爆爆沒有辦法達到野化放歸的標準，我也可以憑借對它的照顧在短時間得到大量的關注和科普宣傳機會。"

"這是最符合我們蓮湖山野生動物園當下需求的存在。"

"所以至少在爆爆的身體狀況被確認百分百無法達標以前，我會儘可能的以它為虎館中心。"

"明白。"

劉教授點了點頭。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他先前的確是因為那些設備而忽略了對方"動物園"的本質。

對於蓮花山這種已經沒有當地政府出資的"私營企業"而言。

孟璐璐就是再怎麼醉心於科學，也必須要考慮到運營成本的維護。

否則她在改建的時候也沒必要再保留那麼多的觀眾席。

在這一點上野生東北虎雖然質量更高，但就像人們往往會更同情弱者一樣。

相較於出身長白保護區的頂配。

顯然還是爆爆這樣體弱多病的"可憐蟲"更容易得到觀眾的憐愛。

再加上爆爆得到救治後，無形間對蓮花山形象定位的提升。

這的確是一個讓人難以拒絕的重點。

這個或許就是年輕人才有的衝勁兒吧，劉青鬆自認換了自己，不可能像孟璐璐這樣一上來就挑戰這麼高的難度。

但劉青鬆顯然是誤判了孟璐璐這個超出他理解的異類。

孟璐璐敢嘗試這些，不僅僅是蓮湖山動物園現有的設備，最核心的原因其實是她能夠通過靈魂，和爆爆進行最為有效且直接的溝通。

再加上身為孟婆，孟璐璐在冥界時雖然沒有什麼特彆明確的時間概念，但卻也早已是有著上百年的工齡的頂級社畜。

常年和動物打交道，並忽悠它們老老實實喝下孟婆湯的孟璐璐引導起動物來簡直不要太拿手。

若不是怕嚇到動物園的員工，孟璐璐早就進去虎館內場現場指導了。

不過這些顯然不是劉青鬆他們所能了解的。

他們雖然震驚於孟璐璐用爆爆作為第一隻野化動物的魯莽，但卻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她的目的。

何況剛剛孟璐璐也說是，這一切的前提條件是建立在爆爆被確認沒有辦法承擔野化放歸任務以前。

這其實就是在變相給到保護區一個未來的承諾。

劉青鬆簡單估摸了一下，以爆爆當下緊接兩歲左右的年齡。

最多兩年，它的身體狀態便會因為到達成年期，而有一個具體的判定。

兩年的時間，他們等得起。

何況若孟璐璐真的能把爆爆那樣一隻體弱的病虎飼養到足以放歸的標準。

那對於整個野生動物保護領域都會是一個巨大的突破。

作為同行前輩，劉青鬆的能夠理解年輕人的抱負和衝勁兒。

隻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孟璐璐的目標似乎不僅僅於此。

"你的意思是你想要建設一個綜合型的野生珍稀動物保護研究中心？"

"是的，目前那邊正在建設的鳥館就是以此為目標。"

"未來我希望蓮花山動物園不僅僅是能成為動物園行業的代表，更重要的是要能夠成為野生動物野化回歸大自然的最佳跳板。"

"為此我這次向各位發出邀約，不僅僅是為了蓮花山野生動物園重啟後的營業宣傳工作，最重要的便是能夠儘快拿到一個"研究中心"的定位評級。"

"我想您也很清楚，在我的這個概念標準下，我未來招收的職員，必須要有很多相關領域的高學曆研究人員。"

"其中最直接的招募對象，便是那些動物醫學專業出身的學生，可對於這些剛剛進入社會的學生而言，待遇僅僅隻是一方麵，單位的名號也很重要。"

"明白。"

劉青鬆點了點頭。

他明白孟璐璐的意思，雖然都是從事一樣的工作，但就像在機關單位和私企之間在定位上天然的鴻溝一樣。

在研究院當獸醫和在動物園當獸醫在名號上完全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獸醫畢竟與普通醫生不同。

相較於麵向人類的醫生，獸醫在大眾眼中的職業定位天生就會低上一頭。

在這種情況下有沒有一個足夠響亮的公司名號，對於獸醫而言絕對有著截然不同的吸引力。

孟璐璐就是考慮到這一點才這麼著急的想要與官方還有東北虎保護區進行對接。

她需要這些機關單位為自己背書。

同時也隻有如此才能夠向上麵爭取到那些她想要的項目。

熊貓，朱鹮，綠孔雀，這些都是她計劃中未來需要爭取的對象。

而眼下最為建設在長白省的野生動物園，她的第一目標便是在多年以前便被列入世界自然保護聯盟紅色名錄，被視作野生瀕危物種的中華秋沙鴨。

"劉教授，我知道你們保護區的主要針對對象是最具代表性的東北虎，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繁育在長白山脈江流領域的中華秋沙鴨應該也在你們保護區的管轄範疇以內。"

"我希望等到蓮花山保護區的鳥館順利落成以後，長白保護區能夠給蓮花山野生動物園一個申請資質考核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