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襲!”
鬆下的親衛反應很快,發現不對立即往主將撲過去,拚命當起了人肉盾牌。
但主將就是主將,星落小兵們一眼就看出了與眾不同的鬆下,於是射向他的箭支最多也。
撲撲撲!
倭寇的小兵什麼甲沒穿,但鬆下身還是配著竹甲甚至前後護心鏡。
加下屬們死死的護衛,箭雨過後居然沒有受什麼大傷。
“殺!”
箭雨漸停,驛路已經沒有太多站著的倭寇。
星落的小兵不約而同扔下手中的弓箭,紛紛操起近戰武器大吼著向敵人衝去。
鬆下推開身的屍體,臉色慘白,“原來是雲垂人!”
他左右一看就知道自己這一千人死定了。
“穿雲箭。”
咻咻咻咻!
四支穿雲箭立即飛天空,砰砰砰地炸了開來。
雷二不擅弓,早摸到了鬆下這條大魚附近,此時聽到天四聲爆炸聲,心知不妙。
“操!”他大罵著跳了出來,一刀劈了下去,“乾掉他們!”
哈哈!
鬆下渾然不懼,抽出彎刀就咬牙切齒和雷二打了起來。
他的部下已經救無可救,自己勢單力薄絕對走不脫,拚對方一個將領夠本就行。
這時,梁如是也從林中竄了出來,左右一看就明白無需再指揮。
他可沒有什麼大將單挑的想法,瞄了個機會舉起大刀就殺了過去。
鐺鐺鐺。
鬆下和雷二原本勢均力敵,你來我往誰也奈何不了誰。然而此時多了一個梁如是,頓時捉襟見肘落了下風。
“保護將軍!”
倭寇的小兵一看不好,顧不身的箭傷,瘋狂地鬆下湧了過來。
然而很快被星落的小兵追,乾脆利落地收割了性命。
“星落軍團?”鬆下沒看到將旗,卻是咬著牙說出一句話。
他的雲垂語還算標準,然而沒人理會。
雷二和梁如是沉著臉一招接著一招,招招著鬆下的要害殺去。
沒多久,
鐺!
一聲巨響,鬆下連手帶武器被雷二劈飛。
“雷二?”梁如是緩了緩。
這可是條大魚,是不是該捉住審問一下?
雷二明白他的意思,然而手裡的砍馬刀卻是不停。幾招後,刷一聲肉響,鬆下的人頭頓時劈飛了天。
“全部殺掉,一個不留!”
“是!”小兵們紛紛應著,無論地的敵人是死是活,紛紛補刀。
被噴了一身血的雷二抬頭殺氣騰騰望著天那四朵久久不散的煙花,臉沉得都快滴出水來。
東邊,久堂營地。
久堂直人得到消息,走出營帳後也在定定看著西邊天空的煙花。
“是鬆下發的信號,距離多遠?”
“回大將軍,約六十裡。”
久堂直人點了點頭,“通知所有將軍過來開會。”
沒多久,十幾名將軍滿頭大汗從四麵八方趕了過來。
“都看到鬆下的信號了?”
“看到了。”
不過有些古怪,最緊急的信號通常也是連發三支穿雲箭求援而已。
久堂直人清楚部下們的疑惑,“四支箭是本將與鬆下事先的約定,代表著驛路有雲垂人。”
嗡
滿帳的將軍頓時恍然。
“雖然代價有點大,但現在前麵驛路的情況已經明了。百濟與雲垂一起滅了我們六千兒郎。而這批雲垂人極大可能來自星落軍團。”
眾人紛紛點頭,心裡並不意外。
現在百濟隻有兩批雲垂人,一是蕭正帶領的所謂平倭軍。二就是星落軍團。
源寧山脈東西驛路地勢狹窄,山高林密。能讓六千人一個都逃不出來,這等戰力絕非普通的軍隊。
“不過這夥星落人數量應該不會太多。否則以他們的驕傲,現在應該已經殺到我們營地外了。”
一群將領臉色難看。
雖然有些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他們卻還是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久堂直人站了起來:“眾將聽令!”
嘩啦!
滿帳的將軍一下子站直了身子。
久堂直人在地圖畫了個圈。
“天不怕地不怕,心魔最可怕。”
而星落軍團就是雲垂周邊各鄰國中最大的心魔。
“源寧山脈裡,確切說巫思遠關卡周圍有少量的星落人。各位將軍,無論你們死多少人或者用什麼方法都要把他們找出來,一個個滅掉。”
隻要打敗他們一次,雖不能徹底抹掉大和小兵們心中的畏懼,但多少也能減輕些。
否則兩軍對壘,這邊一聽到“星落”兩個字,很多人手腳都軟了,這仗還怎麼打?
“是!”
久堂直人瞪眼,“沒吃飯嗎?都大聲點!”
“是!”眾將狂吼,“不論死多少人花多少代價都要滅掉這夥星落人!”
“很好。”久堂直人滿意地點頭。
“傳統所有人都認為星落是支平原的雄師,正麵進攻所向無敵。但三年前南奉之戰,星落又向世人展現了他們山地戰中出類拔萃的突襲能力。”
“平原能攻,山林能打。這樣看來他們似乎是支完美無瑕的軍隊。但是……”久堂直人搖了搖頭,“在本將看來其實不然。”
滿廳的將軍精神一振,“將軍,不知您指的是?”
久堂直人的目光落到漫長的海岸線,輕輕吐出兩個字:“海戰。”
“星落本土雖然有大河,但毫無疑問大部分將士都是些旱鴨子。而且從以往星落軍團的征戰曆程來看,他們也完全沒有過水戰的經曆。”
“而我們不同。大和本土地小狹窄,要到達百濟更是非乘船不可。相對星落軍團來說我們的水戰能力高出一籌不止……”
滿帳的將軍不由眼前一亮。
“大將軍說的是。”
“陸我們可能打不過,但水裡肯定不比他們差。”
“彆妄自菲薄,水戰我們何止不差,是絕對比他們厲害得多。大家想想,星落要進百濟支援李承德那個昏王,還得先繞到北邊木玉郡才能從陸路進來。”
“三本將軍所言極是。”
……
“可是……”紛紛擾擾中有人潑冷水,“他們人現在是在山裡,不在海啊。”
大和子民海再厲害,也毫無用武之地。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啞口無言。
久堂直人雙手壓了壓。
“這樣吧,你們帶人乘船繞到源寧山脈南部海裡,再從海岸的絕壁爬去,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源寧山脈,大淳穀。
渾身浴血的雷二沉著臉走進營地。
任寧正在喂著黑風和奔雷,不由看了他一眼,“受傷了?”
“沒有。”雷二搖頭,拿了些草料喂自己的坐騎,“不過一時沒防備,被他們放出了穿雲箭。”
任寧點頭,“看到了。”
俗話說事不過三,倭寇這回稀罕地連發四支箭,肯定有特彆的意義或約定。
“久堂直人應該猜到我們來了。”
雷二點頭,臉色難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