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28的眼裡再次浮現了鴨浮17號的音容笑貌。
終於，它咬咬牙說：“隻要彆讓我銷毀，我會全力協助你。”
紀暖暖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微笑說：“看來我們達成協議了。”
不知怎麼的，看到她那總是掛在臉上的淡淡的微笑，有種將靈魂獻給魔鬼的感覺......
9528搖了搖頭，把思緒收了回去。
它隻想快點完成任務，不再和她扯上關係。
“宿主啊，”9528說：“我有一點想不明白，祖國人是沃特公司製造出來的超級英雄，刀槍不入，甚至核彈都炸不死，被管理局列為數一數二的危險人物，你打算怎麼殺死他呢？”
“最穩妥當然是按照管理局一貫的做法，”紀暖暖嘴角一彎，“但是我要刷新最速攻略記錄，就不能循規蹈矩。”
“祖國人確實很難殺死，但不是不可能。”
叮咚~
手機收到一條信息。
紀暖暖拿出手機看了一下。
“麵試通知到了，我們先去探聽一下情況吧。”
紀暖暖用uber叫來了一輛出租車。
出租車很快到來，目的地——沃特公司大廈。
......
出租車裡，紀暖暖用手機認真地查看著資料。
“宿主啊，”9528漂浮在空中，“您又在聽我說話嗎？祖國人擁有超級視力和超級聽力，能聽到你心跳和血液流動的聲音，你對他撒謊什麼的會暴露的哦。”
“我知道，我看過任務簡報了。”紀暖暖頭也沒抬，翻看著手機。
“健康人的心率在平常時候一般在60到100次一分，在興奮，激動，運動，緊張，撒謊的時候大約到100到150。”
“9528，你能掃描一下我的心率嗎？”紀暖暖問道。
“當然可以，掃描中......請稍等......”
“宿主，你的心率......”當9528看到紀暖暖的心率時，它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它發現紀暖暖的心率在50之下，遠低於正常人的水平。
“這是小時候留下的病根而已，”紀暖暖說，：“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記住，待會麵試的時候，如果我的心率出現波動，馬上告訴我。”
9528雖然疑惑這樣做的原因，但也不敢多問，答應了下來。
出租車行駛一段時間後，到達了目的地。
紀暖暖站在沃特公司大廈樓下，稍微整理一下思緒後，邁步走了進去。
......
“紀小姐，不得不說，你的履曆可謂完美。”坐在桌子對麵身穿黑色西裝的hr翻看著紀暖暖的簡曆。
“熱愛運動，音樂，文學，性格溫和，開朗，同齡人對你的評價都偏向於正麵......”
“學前教育，初等教育就讀於聯邦政府屬下的學校，長期成績優異。高等教育就讀斯坦福大學物理係，研究分支為粒子科學，發表的論文玻色——愛因斯坦凝聚態的真空漲落量子效應入選《太空》雜誌，畢業後從事......”
身穿黑色西裝的hr一愣：
“......保姆工作？”
“呃，這個......”紀暖暖語塞。
想到剛才9528曾向她打包票說管理局偽造的身份絕對沒問題，從來沒被識破過，她就大著膽子編了起來。
“其實......我也是畢業之後才認識到自己真正想要什麼。其實從事高等物理研究也沒什麼不好，不過做保姆對於我來說更加海闊天空嘛。”紀暖暖露出了職業的微笑。
“人嘛，總是後悔沒有做另一個選擇。哈哈。”紀暖暖說。
“嗯，”hr盯著簡曆，輕輕地點了兩下頭，說：
“理解理解。”
“這裡說你曾經做過卡戴珊家族的家庭教師和球王詹姆斯的助理？”hr驚訝地說。
“是的，”紀暖暖說：“我想說的是，在護理與教育這一方麵，我是專業的。順帶一提，卡戴珊一家一共有17個孩子。”
接著hr又提出了幾個護理相關的問題。
憑借事前做的攻略，紀暖暖一一對答如流。
hr露出了讚許的目光，說：“太棒了，紀小姐，你勝過你的競爭者太多了，這個職位已經非你莫屬了。如果不是名單還需要瓦格鮑姆博士過目一下，我想馬上就聘用你。”
“謝謝你的誇獎。”紀暖暖麵露微笑。
“如果瓦格鮑姆博士沒有問題的話，不出意外的話你將在明天收到錄用的通知。”
“所以麵試還有最後一個項目，我會帶你提前熟悉一下你將成為家庭教師的那個人。在此之前，我們需要你簽署這個。”
hr說完，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麵上。
“這是？”紀暖暖疑惑。
“這是一份保密協議。不必擔心，這隻是公司的例行公事。公司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入職前都會簽署這樣一份協議，為了確保公司的商業機密得到保護。”
紀暖暖當然不會在意這些，毫不猶豫地簽上了字。
簽字之後，hr示意兩名屬下帶紀暖暖到指定的房間。
紀暖暖跟隨著引路人，在路過樓層的零售機時，順手買下了一瓶牛奶。
穿過一道又一道的大門，到達沃特公司幽深的地下室。
電梯門打開後，紀暖暖看到白得刺眼的牆壁和光滑的地板，擺滿了花花綠綠的儀器。
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酒精味，紀暖暖很討厭這種感覺。
在兩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的引領下，她走在光滑的走廊。
走廊的儘頭是一扇厚重的鐵門，這大概就是祖國人生活的地方。
紀暖暖剛走到門麵前，就感受到一股強烈被注視的感覺。
她對彆人的目光非常敏感，但這種感覺被完全看穿的感覺，還是第一次遇到。
她知道，祖國人正在使用透視眼穿過鐵門在觀察她。
紀暖暖微不可察地調整了一下呼吸，推開了鐵門。
這是一件相當小的房間，裡麵的陳設極為簡陋，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椅子和散落在地上的幾個玩具。
桌麵連接著一副手銬，上麵擺放著一些彩筆，尺子，文具盒，以及一些畫著簡單塗鴉的白紙。
一個金發的少年坐在椅子上，他身上穿著一件灰色的臟兮兮的襯衫，脖子上帶著一個能抑製他超能力的項圈，雙手被帶著鐵鏈的手銬拷在桌子上。
他就是少年版的祖國人。
從紀暖暖進屋開始，就直勾勾地盯著她。
他的眼睛非常澄澈，如同一個迷路的孩子，實在無法將他和後來那個變態又虛偽的祖國人聯係起來。
“咳咳……”紀暖暖清咳一聲，拿出了剛才順手買的那瓶牛奶（純的，不是酸奶），輕輕地放在桌麵上。
看過劇的都知道，祖國人最喜歡喝奶。
祖國人用探詢的目光看著牛奶，稚嫩的小臉流露出渴望的表情，但卻並沒有伸手拿。
紀暖暖注意到他的變化，主動地拿出吸管，戳進奶瓶，向他遞了過去。
拿著牛奶的手呆滯在半空中，祖國人的眼神中顯示出一絲猶豫，最終他伸出手來接了下來。
拿到手後馬上放在嘴邊吸了起來。
紀暖暖也沒有打擾他，隻是默默地看著他。
咕嘟咕嘟~
奶瓶很快見底，祖國人擦了擦嘴角，放下了奶瓶。
見狀，紀暖暖開口：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祖國人眼神冷漠，並沒有回答。
半晌。
祖國人輕聲說：“他們沒有告訴你嗎？”
“告訴我什麼？”
“我已經殺了三個像你這樣的家庭教師。”
“哦，”紀暖暖輕語婉言：
“那他們一定對你不好。”
這個回答顯然出乎祖國人的反應，他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冷冽。
“你不怕我嗎？”
祖國人死死地盯著紀暖暖，企圖從她身上看出任何撒謊的蛛絲馬跡。
但是卻並沒有找到任何跡象。
“怎麼會呢，你隻是一個孩子啊。”
紀暖暖正襟危坐，目不轉睛地盯著祖國人。
好看得過分的雙眸似乎蘊含著夜空中璀璨的銀河星辰，讓人不自覺地沉醉其中。
祖國人竟有一瞬間產生一絲動搖。
但他很快回過神來，垂下眼殮說：“你走吧，我不想殺了你。”
“為何我們不試著認識一下呢？我叫紀暖暖。”
說完紀暖暖示好地伸出手來。
轟！
祖國人一下子站了起來。
手上粗大的鐵鏈被繃直，伴隨著金屬摩擦的聲音。
“我並不需要任何人。”
祖國人一字一頓地說。
他的雙眼變成了紅色的星芒。
房間裡的溫度霎時升高。
灼熱的熱浪撲麵而來。
猩紅的鐳射線像一條洶湧的劇毒眼鏡蛇呼之欲出。
很快，祖國人脖子上的項圈變為紅色。
他眼中的紅色星芒的快速黯淡下去。
但是鐳射眼帶來的高溫依舊存留在房間裡。
紀暖暖緩緩地抬起眼皮，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她滿條斯裡地拿起了桌麵上的筆，撕下白紙上的一角，低頭寫了起來。
之後，她將紙條小心地折疊起來。
“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紀暖暖柔聲說。
放在桌麵上的文具盒裡，緩緩地推過去。
“會麵就到這裡吧。”
紀暖暖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物。
“我們會再見的。”
轉身離開了房間。
......
良久，祖國人打開了紙條。
上麵歪歪扭扭寫著三句話：
我是你的姐姐。
他們騙了你。
我一定會把你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