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娘(1 / 1)

鴛鴦錯 橋楓夜 3833 字 4個月前

他那樣子一看就沒有好心思,蒲稚憐不禁緊緊的裹住了自己的衣服,往床裡麵躺去,裴隱寒此時站起來,走到床邊開始脫衣服。

蒲稚憐見到他那樣子頓時心中一陣不安升起來,連忙起身道:“你不許脫衣服。”

裴隱寒卻是一臉無辜:“夫人,不脫衣服怎麼睡覺,更何況你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還在乎這些。”

他語氣輕佻,像是在說什麼平常的事,衣服也一件一件的脫,隻留下一件褲子,蒲稚憐實在是忍受不了,起身就往門外逃遁。

裴隱寒轉身,一下從後麵抱住了蒲稚憐,她的心不受控製的跳起來。

這裴隱寒今天是發什麼瘋,就算她今日再怎麼為了安全考慮不敢做出什麼,可也經受不住這樣的誘惑。

他上半身已經脫光了,露出精壯的身體,胸膛上在戰場上留下的傷疤並不能使人心生厭惡,反而多了幾分帶有威脅意味的男子氣息。

他的喘息落在她的頸窩,弄得她癢癢的,連要逃遁的思緒都分了神,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漸漸重了起來,摟住她身體的粗壯手臂也暗暗用力了幾分。

被這樣一個男人抱住,誰能不春心蕩漾,蒲稚憐原諒了自己內心的躁動。

若不是那驛站的老板娘突然推門而入,大概他二人今晚真就是酣暢淋漓一番了。

隻可惜那驛站的美豔老板娘見到他二人這詭異的姿勢之後,麵上頓時浮現出厭惡和難以置信,那厭惡和難以置信是看向蒲稚憐的,但隨即又很好的隱藏了起來,笑臉如花的看著裴隱寒。

蒲稚憐連忙掙脫開裴隱寒的懷抱,顯然這房間的門一開,一陣冷風湧了進來,凍得裴隱寒身體發僵,他轉身立即披上了自己的衣服。

那美人驛站老板娘磕磕巴巴道:“抱歉,打擾大人雅興。”

蒲稚憐生怕她再說出什麼龍陽之好的話來,卻又沒忘記自己是個啞巴的身份,連忙擺手。

不是的不是的,我們隻是……,她在心裡喊叫起來,如果此時地縫可以藏住一個人,那她定會毫不猶豫的跳進去。

隻是什麼,這姿勢都這樣的還隻是什麼,就算再厲害的一張嘴也不能勝過事實。

三個人之間罕見的出現了一種致命的安靜。

裴隱寒這張平時懟人厲害的嘴居然此時也不說話了。

說啊,說些什麼,她用手肘懟了懟裴隱寒,大著眼睛瞪著他,那意思是:你倒是解釋啊。

裴隱寒隻好又咳嗽了一下,道:“沒什麼事,沒什麼,對了,你來是有什麼事?”

那美人老板娘尷尬的笑笑:“我隻是來提醒公子夜深有些涼,沒想到……。”

裴隱寒又開始不說話了,又披上了一件衣服,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倒是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

蒲稚憐隻好快速的挪動到他身邊,又用手肘懟了懟裴隱寒,希望他趕緊將這個人打發走。

但是蒲稚憐又覺得自己現在是裴隱寒仆人,她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不能總是這樣搞小動作。

隻聽撲通——一聲。

蒲稚憐裝作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跪在了裴隱寒的麵前。

裴隱寒嚇得差點連自己凳子的坐不住了,心裡一陣發怵,連忙站起來要把她扶起來,也不管什麼偽裝不偽裝的了。

蒲稚憐順勢抱住他的大腿,抬眼可憐的看著裴隱寒。

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裴隱寒不知道自己王妃一整天腦子裡都有什麼奇思妙想,其實他也想那個老板娘快點離開,可是那個老板娘就是不離開。

他心裡疑惑,怎麼剛才這老板娘還十分會察言觀色,現在卻一動不動的站在這裡,裴隱寒心生疑竇,一陣不安湧上來,隻好讓蒲稚憐先下去。

他將蒲稚憐扶起來,對她說:“你先回到自己的房間。”

儘管不情不願,可萬一這老板娘是真的有什麼事情。

蒲稚憐如蒙大赦一般連忙出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一下就栽倒在自己的床上,長舒一口氣。

幸好剛才沒有卸掉自己的妝容,也沒有如裴隱寒那個小人的願脫了衣服,隻是可惜,剛才被裴隱寒撩起來的□□此時仍舊燃燒著,可引著的人卻不在了,她躺在床上,實在是太累了,沒有力氣脫衣服,扯過被子蓋子身上,意識漸漸模糊起來。

裴隱寒這邊也是一樣,蒲稚憐離開之後,他心裡有些煩躁,可是那老板娘見到蒲稚憐離開之後就便把門關上,然後刻意了露出了半個香肩,眼神極為曖昧的看著裴隱寒,她漸漸靠過來,坐在裴隱寒的腿上,一陣香氣頓時衝進他的鼻子。

裴隱寒才覺得周圍的不對勁,這房間本來就是尋常香料,可是加上她周身的香味竟然成為了一種催情的香味,那股香味覆蓋在他身體上,直往他身體裡鑽。

裴隱寒皺緊了眉頭,漸漸覺得呼吸難受,麵前的這個女子漸漸變得十分有誘惑力起來。

殊不知他在那女人的眼裡亦是如此,他的軀體也對她有著致命的誘惑力,那美人抬起他的下巴,他渾身幾乎被抽走了力氣,她用上調著的語氣對裴隱寒說:“裴公子,你不記得我了嗎。”

裴隱寒支撐著喘著氣,周圍的憋悶已經讓他覺得有些缺氧,眼角漸漸有些發紅起來,他的耳朵也在香料的催情之下變得通紅,他原本象征男人征服力量的古銅色皮也染上桃色。

“這可是我專門為你,為你而做的,好聞嗎。”

裴隱寒有些神誌不清的搖了搖頭:“你到底想乾什麼。”

“真是負心人”,那女子的長長的指甲劃過裴隱寒的胸膛,留下道道紅痕。

“我是宛娘啊”,她刻意拉長了語調。

宛娘,裴隱寒覺得此人極為熟悉,像是在哪裡聽過,可是他從未知道這個女子,突然他像是被什麼敲醒一般,一下抓住了宛娘不安分遊走的手腕。

手上用力,宛娘頓時吃痛的叫了一聲。

裴隱寒可不顧得什麼憐香惜玉,因為他想起來這個宛娘曾經兩次刺殺蒲稚憐,一次是在去江州城的路上,一次是在京城的牢獄之中。

他起身一下將宛娘甩開,甩出到門上,門扇一下子大開,而宛娘卻沒有被這樣的猝不及防而摔倒,反而拿出了不知何時藏在袖中的刀。

這一聲響驚動了許多的人,一下子宛娘還沒有反應過來,好幾把刀就架在宛娘的脖子上。

宛娘一改常態的大笑起來,那笑聲十分滲人,等到她笑夠了,才開口:“裴隱寒,孤家寡人的感覺怎麼樣?”

裴隱寒聽得一頭霧水,什麼怎麼樣。

她見裴隱寒不說話,繼續道:“如今你已經不在晉王府,你的王妃我早就派人去了,估計現在晉王府,已經是血屍遍地,不知道你新娶的小娘子還活沒活著。”

裴隱寒見狀也不看宛娘了,儘管身體仍然難受著,他還是快速動作了起來,走到蒲稚憐的房間,砰的一聲打開了門。

卻看見房內安靜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而她正躺在床上睡著,一瞬間裴隱寒狂跳的心靜了下來,他長歎了一口氣,聞到房間內有安眠香的味道。

沒關係,讓她睡著也好,他立馬吩咐人將蒲稚憐看住,然後自己帶著人走到了宛娘的身邊。

此時宛娘已經被綁了起來,綁的人還使了力氣決不能叫此人逃走。

“你說什麼?”裴隱寒問宛娘。

宛娘一臉得意:“我說,你的王妃,終於被我殺了。”

她麵露殘忍,一改初見的溫柔,行為還帶著瘋癲。

裴隱寒滿不在乎的哦了一聲,“你為什麼要殺她。”

宛娘顯然沒能看到她想象中裴隱寒會出現的痛苦絕望,但還是說了下去。

“你還娶不娶,我嫁給你,要是你不娶我,娶了彆的女人,我就把她們都殺光。”

說完恐怖的笑起來,似乎她從這件事上得到的多大的快感一樣。

裴隱寒不想理會,他並不知道自己從前是怎麼招惹上此等人物的,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能叫這麼多的女子給他平白無故的增添如此之多的災難。

此時裴隱寒的探子來報,晉王府出事了。

他附耳過去,果然如宛娘所說,晉王府幾乎全府的人都被殺了,頓時他心中怒火起來:“一群廢物,晉王府中的那些禁衛軍是乾什麼的。”

“禁衛軍?哈哈哈”,她又笑起來,聽得裴隱寒頭疼。

“禁衛軍算個什麼東西。”

此人口出狂言不由得讓裴隱寒思考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可是他尋遍了自己的記憶也沒有找到過宛娘這個名字。

“你到底是什麼人!”他憤怒的說。

而那女子還在賣乖的對裴隱寒說:“我告訴你,你能告訴我一件事嗎。”

“這由不得你”,裴隱寒提醒宛娘此時的處境。

而此時驛站外麵不不知何時已經站了一圈的人,他們緊緊圍這裴隱寒的護衛和暗衛身邊,一個粗獷的聲音喊道:“驛站裡的人聽著,我已經將這裡包圍,如果不將宛娘放出來,我就屠了這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