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他(1 / 1)

神說要有光 舒意歡 4450 字 4個月前

林桑拉開窗簾,黃橙橙陽光打在林桑臉上。猝不及防迎接燦爛的陽光,眼睛來不及適應強烈的光線,林桑微眯下眼,忽而睜開眼睛,觀察天空。晴空萬裡,耀陽當空,真是個好天氣。

林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浮現臉上。伸了下懶腰,準備去洗漱。

推開臥室的門,林桑揉著眼睛往客廳裡走,眼角有夜裡產生的汙垢。

“踏踏......”的林桑穿著拖鞋的腳步聲在客廳裡響起。安靜的客廳裡隻聽得她一人發出的聲音。

快要走到客廳時,林桑放下揉著眼睛的手,眼睛緩慢睜開。然後一下子睜大了眼睛,捂著上身!整個人猶如森林裡受到驚嚇的小鹿,一瞬間的警覺戒備。

許諾,他怎麼會在這裡?!

客廳的沙發上,許諾低著頭修長白皙的手正擺弄著手裡相機的鏡頭,林桑驚住之時,許諾頭也會不抬的說:“早。”

一瞬間林桑心裡洶洶的火焰燃燒,憤然的想著:早什麼呀,你不是走了嗎!

儘管心裡已經生氣了,但是林桑還是沒有把話用凶巴巴的語氣說出口。

任誰家裡出現了一個人,想想都開心不起來。

林桑雙手抱著上半身,不愉的目光看向沙發上的青年說,“早。”

許諾這時抬眼,手裡的動作停下,清俊的臉上,墨色的眼睛透出淡淡的柔和,溫和的說:“彆著涼了,趕緊換衣服。”

林桑整個人如電器一般,腦袋停止了運行,一瞬間心中的怒火平息。

突然間就不生氣了!

幾秒之後,林桑一個傲嬌的扭頭,看向客廳的另一處吧台的位置,與許諾的視線錯開,然後“踏踏”的聲音裡往臥室走。

林桑吃軟不吃硬,被人關心難免不好意思,出現在客廳裡讓她生氣的許諾,已經拋在腦後。

在打開臥室的門時,林桑已經換了一身休閒的服裝,上身穿著淺黃色印有字母的短袖,下身穿著淺藍色的牛仔褲。腳上踩著淡黃色的拖鞋。

她一開始來到客廳是打算在沙發上躺會的,柔軟舒適的沙發可是她的最愛,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彆提有多舒服。

誰知道許諾居然會出現在客廳,被迫換衣服。也不能躺沙發上,隻能走早上的流程到衛生間洗漱。

吐掉嘴裡的牙膏白色沫子,水流順著出水口緩緩流下。抬眼鏡子中是一位年約二十左右的女生,麵容白皙,五官精致,鼻子挺而秀氣,臉頰稍微有點肉,黑白分明的眼睛明亮有神,一邊嘴角下有點白色沫子。

林桑手摸了下沫子,打開水龍頭洗淨手,又洗了把臉擦乾臉。

從衛生間出來,來到客廳。許諾手裡還是擺弄著手裡的相機。安安靜靜的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林桑腳踩著拖鞋,“踏踏”的聲音中走向沙發,坐到了另一側較小的沙發。

林桑端正坐著,許諾手裡擺弄著相機。

“你怎麼還沒有走?”林桑一副談判的架勢。

許諾手裡的動作沒停下,按下了好像相機的開關的按鈕,然後相機的相機的鏡頭伸出,許諾拿起腿上的相機對著林桑“哢嚓”一下,將此時的林桑拍下。

乍然出現的絢白閃光燈閃到了林桑的眼睛,林桑眯眼。許諾已經給她拍了一張照片。

燈光散去,林桑眉頭緊皺,啊啊啊,他在乾什麼呀!

“你為什麼要拍我?”林桑問,搞不懂許諾的行為。

相機放到許諾的腿上,許諾修長白皙的手搭在相機上。他沒看拍下林桑的照片,許諾溫和的直視林桑,眼裡濃厚的情緒,林桑讀不懂。

林桑靜等許諾的回答。

清脆的少年音壓低了,顯得異常溫柔,許諾說:“想把此時的你記錄下來。”

林桑的耳朵悄悄的紅了,明明正經的談話,怎麼搞的這麼曖昧氣氛一下子就不對了啊!

“記錄我乾什麼!我有什麼好記錄的......”林桑放開聲音,像乍毛小貓一般,說到後半句林桑聲音越來越低,視線也降低,有虛張聲勢的感覺。

許諾笑,眼睛裡星光閃閃,客廳裡的少年歲月靜好,清朗的說:“隻是覺得此時此刻的氛圍很美好。”

氣氛美好嗎,她剛才還生氣來著。

眼看著話題越來越歪,林桑立馬糾正,拉回正道:“先不說你剛才拍我,你到底什麼時候走?”

“我不走的。”許諾肯定的說。

林桑覺得心裡的火焰重新複燃,冷漠的說:“你為什麼不走?”

許諾手裡調試相機把舉到眼前,應該是看拍她的兩張照片,嘴上說著:“我要陪著你,不走。”

她好像已經熟悉許諾時不時的對話,也沒有生硬的回複許許諾,林桑平靜的說:“我不需要,你還是走吧。”

許諾搖頭:“不走。”手裡舉著相機,看著相機拍攝的照片。

林桑:“......”

冷場了,沒法溝通了。

幾秒之後,林昂從沙發上站起對著擺弄著相機的許諾說:“我走。”

許諾把相機放到玻璃桌上,清澈的眼神看著她問到:“你去哪?”

林桑沒理會許諾,就當許諾不存在。

許諾,非科學的存在,要不就是她腦子壞掉了,要不就是鬼怪亂神之力。

總之,她的小家裡不歡迎許諾。

她是把許諾當空氣,但是許諾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在許諾的注視下林桑坐在沙發腳上套上襪子,穿上鞋。

手機拿在手裡,出了門,身份證放在手機殼裡麵。此行的目的地是醫院。

她要去查查腦袋,許諾的出現是因為她腦袋出問題了,還是真的靈異事件。

到了樓底,烈日照著她,林桑快步走著。身後傳來許諾的聲音:“不要走這麼快,等我。”

聽不見,聽不見,聽不見。林桑心裡暗示。

走到公交站,公交車還沒來。林桑手握手機,看著手機界麵,公交車軟件上顯示她等的公交車還有10分鐘到站。

穿著白襯衣,休閒黑色褲子的許諾站到她旁邊看著她,一副要與她交流的樣子。

實際上也是這樣,許諾單方麵的對話。

“你要去哪?”許諾問。

林桑不回答,看著手機。見林桑不理他,許諾也不再問了。

許諾站到了林桑旁邊,麵對著車輛來往的馬路。公交車站又來了幾個行人等車。

十分鐘過去,手機界麵顯示公交車即將到站,林桑點開手機公交車支付二維碼界麵。車停了,掃碼上車。

-

醫院裡。

林桑手裡的單子交給醫生,坐在問診的木椅。她這次掛的還是李主任的號,同一家醫院還是之前問診的地中海造型的李主任。

李主任拿過單子,側著臉詢問:“這次是怎麼了?”

林桑如實回答:“看見了一個靈魂。”

“什麼時候看見的?”

“昨天晚上。”

“什麼樣子的?”李主任推了下眼鏡。

“高高瘦瘦,臉挺白淨的一個青年。”林桑描述許諾的形象。

餘光裡看向一旁站著的許諾,他眼睛垂下,臉上麵無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你之前對他有印象嗎?”李主任說,拉回林桑的視線,

林桑對著嚴肅臉的李主任肯定的說:“沒有。”

她如果身邊出現異性,她不會沒印象的。之前劇烈的頭痛中,她好像看見過一個青年,好像是許諾又好像不是,她沒有看清他的臉。

林桑腦海中又閃過了樹下出現一眨眼就不見的青年,此時,她的頭又開始疼起來。

林桑的手掌揉著太陽穴,頭的兩邊像有人拿著錘子敲打一般的陣痛。

她的眼前景物虛虛實實,李主任多出一個影子分身。旁邊站著的許諾若隱若現,消失了又重新出現。

林桑閉眼緩解頭痛,聽不見看不見仿佛世界隻存在她一個人的寂靜。

頭痛漸漸退,林桑睜開眼,她周圍圍了一圈穿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他們關切的目光看著她。

“你好點了嗎?”一個女護士問。

林桑嗓子乾啞,緩慢的說:“好點了。”嘴上是病態的白。

“喝點水吧。”一個女護士把盛滿水的一次性紙杯紙遞給林桑。

“謝謝。”林桑接過水喝了口,餘光看向身旁,那裡還是站著許諾。他沒有消失。

醫生還有女護士們站起身,有一位女護士對李主任說:“我們先走了,李主任你有事再叫我們。”

李主任點點頭。她周圍的醫生和護士散去。診室裡剩下林桑、李主任還有李主任看不見的許諾。

“你剛才是不舒服嗎?”李主任問。

林桑緩慢地呼吸,頭痛過去,整個人有種疲憊和虛弱,她輕輕的說:“頭痛。”

“為什麼會突然頭疼,你清楚是什麼情況引起的頭痛嗎?”李主任一雙老師般嚴厲的眼睛緊盯著林桑,林桑有了點壓力。

林桑點頭,雙眼無神,瞬間透過李主任背後的虛空好像看到樹下的青年。

林桑眨了下眼,低了下頭,視線看到李主任放空的意識回歸。她好像每次想起樹下的青年,青年會如海市蜃樓的虛景般出現。

“每次想到一個看不清臉的青年,然後我會想他是誰,一直想,一直想下去然後,然後頭越來越痛。”

“那你不想他呢?”李主任和林桑平靜的交流。

“不想他,頭不會疼 ,但是他已經出現了。”

李主任一驚,左看右看,“在哪?”聲音也有了些顫抖。

林桑指著她旁邊站著的許諾的位置說:“在這。”

李主任看向許諾的位置,幾秒後看向她,“他是你說的看不清臉的青年嗎?”

林桑搖頭說:“我不清楚。”

李主任聽後,推了下眼鏡,低著頭手裡握著黑色水筆在病曆單上簽字。

李主任一邊寫字一邊說:“你這種情況很難辦,我給你開一些精神上的藥物,平時多注意休息,你吃著藥看看,症狀沒有好轉過段時間再來醫院。”

李主任再抬頭,手裡的病曆單交給林桑。林桑站起身手拿著單子說:“謝謝主任。”

付費取完藥,林桑手裡提著白色塑料袋裡的五六盒的藥物離開醫院。期間,許諾一直在她身邊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