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打和防身(1 / 1)

文溪下午去公司附近的一個拳擊館報了一個女子防身課和散打搏擊課程,她的爽快,讓賣課的前台眼裡熄滅的光重新點燃。

她不會讓這種屈辱再次上演,所以要付出努力,下次要再有男人讓她如此,她一定打的他滿地找牙。

了解了課程,又上了兩節體驗課,還跟老師交流了一番,一套流程下來就已經下午五點多了。

旬天誠發來消息說給她請了假,文溪便更不想回公司了。

手機裡還有劉欽恒發來的很多消息,基本都是在哪?回家了沒。

所以劉欽恒做朋友也是夠格的,他的關心讓她的心裡一陣暖意,又回想到他在茶水間裡幫自己出氣的畫麵,現在才深刻起來。

之前被負麵情緒俘虜,她根本就沒有去在意那個場麵。但現在一想到他因自己怒意衝天揍了餘超君的樣子,不僅很燃還很過癮。

這種快感喚醒了她沒有拿出來的愛慕,結合在一起帶來的滿足和幸福感,總算驅散了她今天的陰霾。

在文溪打算回劉欽恒消息的時候,周倩淺發來了信息:文溪,你怎樣了?

“沒事。”

文溪回道,她不確定對方是否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也不確定知道後的周倩淺會站在自己這邊,所以回的有些冷漠。但下一秒,周倩淺立即回了一句:“我沒想到他會給你造成這麼大的傷害。要是知道,我中午也不會讓他過來。對不起。”

周倩淺的這句話讓文溪眼眶覺得一熱,因為意外對方能放棄自己一直以來堅持的愛情來理解自己。

“你沒有做錯任何事。”

文溪實話實說道,她一點也不怪周倩淺,她沒有參與其中,她隻是一個不知情者。

“我失戀了,你受傷了,我能請你吃飯嗎?”

和周倩淺約飯,讓文溪忘了要回劉欽恒的一堆消息。

周倩淺找了一個小館子,文溪過去的時候,她早就到了,也已經上了一桌子的菜,這是一家浙江菜館,口味偏清淡,文溪隻來過一次。

周倩淺臉上的表情複雜,又哭又笑的模樣讓文溪也苦笑不得,周倩淺要了一瓶酒,兩人一邊吃飯一邊喝酒,周倩淺說自己瞎了眼,文溪沒有辯駁,兩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文溪喝的酒少,周倩淺喝了很多,飯吃了連哥哥小時,把周倩淺給喝醉了。

折騰到八點多,文溪拿出她的手機掃碼從打車軟件上找到了她的住址,送到她家裡,又折回自己家的時候已經接近十一點了。

這個時候的文溪已經累的忘記了餘超君帶來的傷害。

主要是下午沒有休息了三個小時的課,又在這城裡兜兜轉轉了兩個小時把爛醉又哭又鬨還要在大街上發瘋的周倩淺送回家裡實在是已經筋疲力儘。

回來的路上在車裡打盹,還是司機提醒她到了。

坐電梯上樓,拐進通往家門口的走廊,還沒亮的昏暗下門口蹲著的一個身影把她給嚇了一跳,好在感應燈瞬間亮起,看清是劉欽恒她驚魂的心才落了下來。

沒想到他會在這裡等自己,文溪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注意到他剛跑完步,也注意到了他膝蓋的一片青紫和手背的腫脹。

中午他衝進茶水間的畫麵在腦海裡回放,撞開那些桌椅,眼神裡的關切還有拽起餘超君往後一甩的壓迫感——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沒有理由不心跳加速。

“回來了。”

看她木在原地,劉欽恒先開了口,他有些無措地撓了撓頭發,起身給她讓路。文溪點頭,走過去經過了他身邊,掏出鑰匙開門。

“看到你回來我就放心了。我剛好跑步過來,就路過看看。你早點休息。我先回家了。”

劉欽恒有些緊張的開口,抑製著想把她樓進懷裡安慰的衝動,他不想回家,可又不得不回家,因為這樣才不會讓她感到不適。

文溪沒想要他走,不知為何劉欽恒在她能有一種安全感和暖意,這種安全感正是此刻的她所需要的。

“要進來坐坐嗎?”

門打開的時候,她扭頭邀請,這個時候的劉欽恒已經走了兩米遠了,他沒有料到她會邀請自己,意外又驚喜。

“可以嗎?”

他緊張地問,問完又後悔自己沒有把握機會,文溪則覺得自己鼓起勇氣請他進門,他還囉嗦,有了一點情緒:“你不想進來就算了。”

她說著就進門然後轉身要關,劉欽恒嚇了一跳,趕緊衝了過去,在她快要合上房門的時候,激動地申辯:“我進去,我進去!”

第一次來她的家,七十來平的樣子,一進門就能看清全貌。

玄關不是走廊,直通餐廳,進門右邊靠牆的地方做了一排鞋櫃,鞋櫃過去是一扇門,裡麵是廚房,然後是洗手間,正對著入戶門的是一個臥室門,門關上了。

入戶左邊是餐廳,餐廳左邊靠牆的末端還有一扇臥室門,剩下的便是客廳和陽台了。

文溪在換鞋,劉欽恒有些緊張地看著鞋櫃,還沒來得及問,一雙嶄新的大號拖鞋就放在他麵前。

此時劉欽恒心裡的念頭就是:他家裡有男生拖鞋,她是不是有男朋友了,雖然公司裡的人都說她單身,自己跟她接觸的這段時間她也沒看到和任何男人有聯係——

但有異地戀啊。

劉欽恒也不知道為何一雙男性拖鞋能讓他這麼不淡定,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都冒了出來。

“新的?”

他忍不住問道,文溪點頭:“嗯,買給我哥的,但他一直沒有回來。沒穿過,沒味道,你放心。”

以為他介意所以文溪補充道,劉欽恒一聽是給她哥買的,剛剛跌落的心又飄了起來,文溪感覺到了他身上心情的變化,但在她眼裡隻是他潔癖作祟,確定鞋子乾淨後就開心了。

文溪的家裡不亂,但沒有整潔到劉欽恒的家一塵不染。

沙發上淩亂地丟了兩件睡衣,文溪過去拿到一邊讓他坐下,劉欽恒有些緊張地端坐著,這裡看看,哪裡瞧瞧,在沒有瞧見任何男人的氣息之後,嘴角都咧開了。

在電視櫃邊的醫藥箱旁忙碌的文溪回頭就看到劉欽恒在笑,這笑在她看來,是撞了邪。

“你笑什麼?”

“沒什麼。”

恢複冷靜,劉欽恒連忙開口,此時的文溪已經拿了跌打損傷的噴霧走了過來,並且在他身邊坐下,她挨自己挨的很近,近到他低頭就能聞到她洗發水的味道。

“手伸出來。”

她的話讓劉欽恒回過神來,失措地“噢”了一聲,隨便伸出了一個拳頭,這個完好無損的手不是文溪想要的,她無奈地抬頭,對上了他的眼。

兩人四目相對,一股火花躥了回來,都心虛的同時避開。

“我說的是另一手。”

文溪又道,劉欽恒這才意識到她是要給自己上藥,局促地把另一隻手伸了過去,手背對著她。

文溪是很有分寸的,儘管她覺得他這隻手很好看,很像過去十指相扣,可還是很克製的碰都沒有碰到他的手,隔空拿著噴霧對著他腫脹的部位,噴了幾下。

她都沒有碰到自己,劉欽恒顯然有些失落。

“疼吧。”

文溪看著那凸起的關節,想用手指戳一下那脹起的部位,可又怕弄疼了她,劉欽恒本想說疼的,可看她眼裡的擔憂,隻能違心地說:“沒什麼。”

“去醫院照個片吧。”

文溪不放心,因為這隻會手和另一隻手比起來,太可怕了,劉欽恒不想麻煩,連忙開口:“沒有必要,這隻傷到了筋,養兩天就好了。我打籃球的時候也經常遇到這種事故。”

“你要不去看看,到了香港出問題也不方便。”

“不去醫院,真的沒事。”

他說著,還忍著疼痛給她伸展了一下五個手指頭:“你看,骨頭沒問題,要有問題動也動不了,就是撞擊造成的腫脹,去了醫院醫生也是讓你好好養著。”

看他堅持,文溪也不好再說什麼,說了一句那好吧,又把手裡的噴霧放到了他的另一隻手上:“你拿回去,要是管用,就噴著。”

“嗯。”

拿著她給的藥,劉欽恒心裡美滋滋的,雖然她保持了距離,但他還是覺得很幸福,特彆是她剛剛低頭給她噴藥的垂眸認真的模樣,耳鬢的幾根發絲垂下,隨意又自然的美讓他能回味好一陣子。

之後兩人就這麼尷尬地坐著。

劉欽恒坐的很拘謹,文溪看得出來,但她以為他隻是對環境的不熟悉,以及對自家老沙發的衛生情況不放心。

所以在兩人都沉默了一分鐘之後,文溪主動送客:“要是沒什麼事,你回去休息吧,我明天還要上班。”

被下了逐客令,劉欽恒有些不願,但不得不起身。

“行,那我明早在老地方等你。”

“你明天調休休息,不麻煩你,我自己坐車去。”

“還是我送你吧,反正我也沒事,剛好要去公司拿些資料。”

拿資料隻是劉欽恒的借口,文溪也沒有再推拒,於是他便起身離開,文溪跟在他身後,劉欽恒換好鞋打開門準備出去,文溪突然又叫住了他。

“劉欽恒。”

“嗯?”

他回頭,帶著幾許期待,隻見文溪衝他燦然一笑。

“今天謝謝你。”

“朋友之間,應該做的。”

劉欽恒的那句朋友之間的強調,讓文溪回到了現實。那段劉欽恒衝進茶水間的讓她血液沸騰的畫麵頓時不再震撼,也讓她恢複了清醒。

這一晚,文溪儘管一天裡經曆了情緒的跌宕起伏,但因為太累,躺在床上就睡著了。

劉欽恒就不一樣了,他把文溪給的藥放在床頭,側身睡覺的時候都一直盯著那一罐藥,想到她低頭給自己噴藥的模樣,心裡的暖流就不止。

那一刻他多想把她擁入懷裡啊,可隻能壓抑著。

什麼時候能實現這一願望,看來他還要倍加努力。

第二天一早,文溪出門的時候劉欽恒就已經在東門門口等著了。

文溪一鑽進車裡劉欽恒就遞過來了熱氣騰騰的早餐,文溪沒有吃早餐的習慣,道了謝,但沒有接。

“給你買的,多少吃點。”

劉欽恒回頭看她,眼神巴巴的,文溪想他是不是因為自己昨天的遭遇,同情到過度關心了。不過這也是正常人的心理。

“那好吧。”

她接過,隻是不想再看他那雙望著自己好像是特級保護動物的眼。

“晚上我要去銀行辦點事,到時候在路邊接你。”

“不用了,我晚上要上課。”

“上課?”

“我報了女子防身術和散打,要上兩個小時。”

文溪回答,劉欽恒一下不知道說什麼,因為沒想到她的執行力這麼強,昨天她消失不見,他以為她去消化情緒去了,沒想到是去找解決辦法並付諸行動去了。

“那麼晚也不安全,那我晚點去接你,你給我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