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1 / 1)

“可惡!”

“我險些被人推下水,她竟然指責我!”

“太討厭了!”

馬車裡,沈溪瑜怒氣衝衝地抱怨道,還抬手捶打著麵前的木桌。

“噔——”清脆的聲音響起。

沈溪瑜:?

他低頭,第一眼就瞧見左手手腕上那隻瑩白的玉鐲,心中怒意更甚,他還戴著她送的鐲子!

沈溪瑜連忙把鐲子褪下,狠狠摔到桌上。

玉鐲骨碌碌滾了兩圈,最後堪堪在桌麵一角停住了。

沈溪瑜怒意未消,氣鼓鼓地瞪著那個鐲子,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

上輩子明明不是這樣的!

符瑾雖然不喜歡他,但作為妻君還算可靠儘責,上輩子成親後從來都是站在他身後,對他總是縱容的。

就算他要和破落戶作對,符瑾也是護著他,什麼時候說過他的不是?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符瑾為什麼變了?

……等等,上輩子好像是他落了水,然後被符瑾救上來。

難道這就是她態度不同的原因?

沈溪瑜皺著臉,想不明白。

他從來就沒弄懂過符瑾的想法。

皇宮。

某座宮門緊閉的宮殿內,突然傳出一陣劈裡啪啦的響聲,像是摔碎了什麼東西。

“砰!哐當——”

殿外侯著的兩名宮侍相視一眼,麵露難色。

一人忍不住低聲議論道:“五皇子又開始了,宮宴都結束了,不知道還在鬨什麼。”

“同樣被禁足的六皇子就安靜多了,為人也和善,伺候的人也輕鬆不少,怎麼沒把我安排到那邊去……”

“行了,快彆說了,小心被人聽見。”另一人趕緊道。

“出去,你們都給本皇子滾出去!”殿內傳出一道尖銳的男生,破有幾分刺耳。

很快,雜亂的腳步聲響起,有個年輕的宮侍跑了出來,眼睛紅彤彤的。

兩人見狀紛紛歎了口氣,目露同情之色,眼底卻暗藏著幾分慶幸。

——還好進殿侍奉的不是他。

殿內。

地上遍布瓷器殘骸,屏風倒塌在地。

發絲散亂的五皇子雙手撐在木桌上,死死地盯著虛空中某處,雙目猩紅,臉色陰沉可怖。

他喃喃自語:

“我貴為皇子,卻連宮裡的宴會都參加不了,我還有何顏麵?”

“母皇心裡隻有那個張揚跋扈的沈溪瑜!他不過就是仗著沈皇貴君是他叔父!”

“憑什麼,我才是母皇的兒子啊!”

就因為當初攔了一回沈溪瑜的路,母皇就下令將他禁足,還讓沈皇貴君為他擇選妻君,沈皇貴君本就不喜他,他又與沈溪瑜有隙,對方能給他挑個什麼好女郎?

如今他連宮宴都無法參加,隻能待在這個宮殿裡,還要遭受下人的恥笑……

這一切,全都是沈溪瑜的錯!

……

回府後,麵對阿爹阿娘還有阿姐的詢問,沈溪瑜老老實實地把今日之事的來龍去脈說了,加了十分的個人情感。

最後還惡狠狠地說了句:“那破落戶太惡毒了,我又沒怎麼他,他就要推我下水!”

“豈有此理!”永安侯當即大喝一聲,麵沉如水,“竟敢欺負到我兒頭上,那舒沐怎麼回事,連自家的小輩都管不好!我得找她聊聊了。”

沈溪瑜心道:怕是沒有人能管住破落戶吧,對方可是這世間的主角呢。

沈主君冷聲道:“果真是肆行無忌,不知禮數。”

沈溪瑜腹誹:就是就是,他不就白了破落戶兩眼嘛,對方就要害他性命,實在狠毒!

沈映之揉了揉他的腦袋,溫聲道:“小瑜做得很好。”

“不過下次彆這樣以身試險了,不安全,萬一你沒躲過呢?”

沈溪瑜下意識回道:“不會的,我都知道——”破落戶要做什麼了……

反應過來不能吐露真相,沈溪瑜連忙改口:“咳,好,我知道了。”

他挽著沈映之的手臂,將腦袋貼上去,甜甜道:“謝謝阿姐關心,阿姐最好了~”

沈映之寵溺一笑:“你啊。”

“舒家那位表公子睚眥必報,小人行徑,小瑜日後需得小心謹慎。”

沈溪瑜隻聽進其中半句,忙不迭地點頭:“對,他就是個小人!我特彆特彆特彆——討厭他!”

不過這回沈溪瑜贏了,還贏得很漂亮,破落戶一敗塗地、狼狽不堪,他心中很是歡喜。

於是沈溪瑜笑得格外好看,眉眼彎彎,澄明的瞳眸中盛滿了愉悅。

“對了阿娘,太女表姐是不是快回來了?”沈溪瑜突然問道。

他依稀記得,宮宴後沒多久,表姐就回京了,和他那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外甥女。

“是啊,小瑜怎麼知道的?”永安侯略有幾分訝異,緩緩說道,“前兩日,太女殿下便寄了書信回來,說她不日將要啟程。如今應當已經在路上了。”

看來和上輩子相差無幾,沈溪瑜心下稍安,笑道:“如此便好。我好久不見表姐了。”

細細算來,得有幾年了。

也不知道上輩子他死後,表姐過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