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寧玉(五) 風蕭聲絕沉孤雁。雲山萬重,……(1 / 1)

涅槃 rogeran 4565 字 12個月前

從XX時代天街吃完飯回來的第二天,我就把顧曉夢趕回了學校。因為已經到了期末,她還有好幾門課要考試,她在醫院陪護我的這幾天,已經耽誤了複習。雖然她嬉皮笑臉地跟我說,考試一定沒有問題,但我板著臉對她說,考試及格從來不是我的目標,你必須每一門課都考到90分以上,才能滿足我對你的基本要求。

她一聽我的要求這麼高,頓時哭喪著臉,又不敢不應,怕我生氣。我看著她那皺得緊巴巴的小眉頭,耷拉著眼皮的大眼睛,倒是有一點心疼,但卻絲毫不打算放寬要求。這一世她的家世依然很好,爺爺是高官,她說的那個城北的大house,是市領導居住的小區,門口還有武警站崗放哨的那種。她的父母又是經商的,外貿生意覆蓋全球多個國家,經濟實力方麵跟前世的顧船王比起來,大約也差不了多少。還有好些親戚也在國外,經商的經商,搞法律的搞法律,也都屬於成功人士。但現在已經是和平年代,家世固然重要,作為一個獨立自主的人,自身的能力才是安身立命之本。

如果她想要就躺平在家族財富之上,就不應該來學醫,既然選擇了學醫,就注定了不是選擇去走一條輕鬆的路。學醫本身的難度就不說了,本科的教材摞起來有兩層樓那麼高,還要讀研、讀博,甚至博士後,搞科研跟拚臨床缺一不可,內卷的程度超乎一般人想象。再加上醫學浩如煙海,隨著時代還在不斷發展、進步,選擇學醫就是一條終生學習的道路,不可能有鬆懈和停止的時候。

就算我本人,天資再高,本碩博連讀也要花整整八年時間,在美國的那兩年博士後,也是一頭紮進科研,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這十年地獄式的錘煉過後,我才有三十歲晉升副教授的資本,才有在國內一流醫科院校附屬醫院的立錐之地。沒有任何成功是來得偶然,也沒有任何獲得是不需要付出心血的。

顧曉夢是我的第一個學生,作為導師,必須嚴格要求,第一學期的課程結束之後,第二學期就要開題,為她確定科研課題的方向,XX醫科大學碩士研究生三年培養的目標如果不能達成,是無法畢業的,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顧曉夢也是我的愛人,作為伴侶,我也有責任鞭策她開拓自己的事業,完成學業隻是萬裡長征的第一步。我可不希望她因為找到了我,就醉死在溫柔鄉,不再抬腿走人生的第二步、第三步。我一向目標清晰,為了我們共同的未來,此時的嚴格是必不可少的。她說碩士畢業以後,還要接著讀我的博士,那麼,我也要繼續努力,早日成為博導才行。

我也問過她,以她的條件,當初為什麼沒有選擇去國外留學,她說,因為堅信我也轉世了,所以要在國內尋找我,才不去國外浪費時間了。我開玩笑說,你怎麼確定,我今生沒有投胎去了國外?她說,我不知道,但我就是堅信,老天爺果然也沒有讓我失望,果然讓我找到了你,玉姐,你知道什麼最高嗎,天命最高!

這些話都是第二天清晨,一晌貪歡以後,在被窩裡相擁著說的。那天夜裡,我用了兩根手指,還要特彆小心,因為這對我來說,也是第一次,我不願意她因我而有任何痛苦,也不願意弄破她。從醫學的角度和生理衛生的角度來說,那層膜的存在當然有它的必要,這是保護女性健康的生理屏障,有了它的保護,很多疾病都能被隔絕在外。從前世開始,保護她仿佛就是我的本能,今生當然也不例外,既要保證她能獲得歡愉,又要保證她的安全。從實際效果來看,我覺得很滿意,她也應該很滿意,因為她那天晚上的反應告訴我,她到了比第一個晚上更高的層次。而第二天清晨,她還縮在我懷中沉睡的時候,我就已經醒了,看著她熟睡中的容顏,脖子上我留下的印記,覺得她已經完全屬於我,這樣的滿足感、幸福感和安全感,是我兩世的人生中都不曾體驗過的。

等她也醒過來,在我懷裡翻了個身,半睜著眼,在我嘴角親了親,說,早安,玉姐。她的聲音帶著剛醒來的慵懶和一絲鼻音,聽起來格外的性感。我聽得又有一點心猿意馬,低頭找到她嬌豔的紅唇,吻了一吻,回答道,早安,曉夢。隨即理智又把我拉回現實,告訴她,今天她就該回學校了,還有幾門考試等著她。

這樣無情的話語,頓時把她徹底驚醒了,裝作淚眼婆娑地看著我,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好像在說,玉姐你怎麼忍心這樣對我。但是我並沒有絲毫的心軟,還是繼續告訴她,每一門課程都必須拿到90分以上,否認就不要再回來見我。

她羞惱起來,捏起小拳頭佯作捶我胸口,說,時間太短了,每一門課程都要90分以上,太難了,玉姐你在故意為難我。

我低頭吻了她的眉心和鼻尖,說,沒有為難你,我了解你的能力,曉夢,你這麼聰明,一定做得到。回去這幾天用用心就行了。

她在我懷裡扭動著身體,膩歪地撒嬌,你對我要求這麼高,沒有一點獎勵,我缺乏動力,做不到,玉姐。

我感受著她毛茸茸的頭頂在我下巴上磨蹭,心神略有搖擺,用雙手按住她的肩頭,製止她繼續扭,說,你達到我的要求以後,下學期可以搬到這裡來住。

她一聽,倒是不扭了,猛地抬頭看著我,剪水雙瞳亮晶晶地直視著我,說,那還不夠。

那你還想要什麼。我很清楚,但還是問她。

她的手攀上我的脖子,獻上一個熱烈的吻,還有一句熱烈的話,我想要你,玉姐。

雖然我很清楚,但聽到她這句話,心跳還是不由得亂了兩拍,遲了那麼一兩秒,我說,你要證明自己足夠優秀,才能配得上擁有我。

有你這句話就行,玉姐,可彆忘了。她開心地笑著,掀開被子就跑進浴室洗澡去了。這次還是沒有穿衣服,好像她已經對我的目光免疫了。我搖頭歎息,起身收拾起床鋪,並把一套衣服放到了浴室門外。

那天過後,我回到醫院上班,正值年終,學校、醫院和科室各種總結會,十分繁忙,顧曉夢全身心投入複習和考試,出奇地也沒有來打擾我,一晃眼十多天就過去了。這天是平安夜,忙完所有的事情,已是晚上九點過。我在沙發上坐下,拿起手機,正尋思要不要給顧曉夢發個微信,消息提示音傳來。

我點開微信一看,是顧曉夢,隻有短短的幾個字:玉姐,開門。

我走到門口的貓眼處往外瞥了一眼,正好看見顧曉夢的一張大臉把貓眼塞得滿滿的。我打開門,她一陣風般地刮了進來,雙手摟著我的脖子,笑容滿臉:“玉姐,想我了嗎?”

我不動聲色地攬著她的腰,回身往客廳走去,問:“你怎麼現在過來了,考試都結束了?”

“有四門課已經考完了,還有一門課是提交論文,我準備明後天再提交。今天不是平安夜嘛,我特地過來陪你過節呀。”

“這個點了,吃過晚飯了嗎?”

“吃過了。我父母昨天回來了,今天跟他們一起吃的晚飯。喏,這是給你的聖誕節禮物,藍山咖啡。”說著把手裡拎著的小紙袋子遞給我。

“你父母特地回來陪你過聖誕的吧?你怎麼不多陪陪他們。”我接過袋子順手放到一邊。

“聖誕節又不是咱們自己的節日,湊個熱鬨而已。春節再陪他們一起過呀。再說,我想你了,我們已經兩周沒有見麵了。”她說著說著,就開始膩歪起來,慢慢往我跟前湊。

“你就不想我嘛,玉姐?”

眼看她的臉已經湊到麵前,我忍不住笑了:“想。”

“你看著不像很想我的樣子呀?”她狡黠的大眼睛盯著我,眉頭一挑。

我失笑地攬過她的脖頸,吻了上去:“這樣算不算想。”

“差……不多。”在我的吻覆蓋下,她唇齒不清地吐出了這幾個字。

許是我真的很想她了,這個吻比平時更要用力,很快就感到呼吸不暢,她順勢躺到了我的腿上,閉著眼睛,胸口劇烈起伏著,說:“看來你是真的很想我。”

等呼吸都平複下來,我問她:“你晚上喝了咖啡會不會睡不著?”

她說:“不會,我對咖啡都免疫了,喝了咖啡睡得更香。”

“那我煮杯咖啡給你喝?”

“好呀。”她坐了起來,滿臉興奮地看著我。

我把她給我的藍山咖啡拿了起來,走到廚房,用電動磨豆機磨了一點豆子,又取出一套虹吸壺,把磨好的咖啡粉放進上壺的紗布濾網,再在下壺中加進適量的水。把虹吸壺組合好了以後,就放到火上煮了起來。

顧曉夢站在我身後,好奇地看著我擺弄這些東西,不時自言自語:“啊,這個好像化學實驗的燒瓶燒杯哦。”

“咦,直接就煮了嘛?上層的咖啡粉都沒沾到水呢?”

“你看著吧,等會兒就知道了。”

“哦。”她說著,乖乖地把下頜放到了我的肩上,輕輕抱著我,跟我一起靜靜地看著那個火苗,等待水開。

約莫過了三分鐘,下壺中的水逐漸開始冒泡,此時把上下壺之間的插口壓緊,水沸騰之後,在氣壓的作用下,沿著上壺垂下的鏈條,水被直接壓了上去,浸沒了上層紗布中的咖啡粉,歡快地冒著泡。把咖啡粉攪拌均勻,再煮個六十秒左右,我把火撤去,上層的水又在大氣壓的作用下,被吸回了下壺中,此時已經變成了深褐色的咖啡萃取液,咖啡粉仍舊留在上層的濾布上。

我把咖啡倒進杯子裡,遞給了顧曉夢:“加奶還是加糖,自便哦。”

“哈哈哈,真好玩,煮個咖啡就像做了一個化學實驗。玉姐,你怎麼會有這樣有趣的煮咖啡工具?”她接過咖啡嘗了一口,讚道:“玉姐煮的咖啡就是香!”

“我也沒有彆的愛好,喝咖啡算是為數不多的一種吧。你看。”我打開櫥櫃上層的門,裡麵都是我平常愛喝的幾種咖啡,其中就有她送我的這種藍山咖啡,那是我托在日本的朋友幫我買的,日本人壟斷了牙買加藍山咖啡90%的市場。

“難怪玉姐聞一聞就知道這是藍山咖啡了,你自己也喝呀。”她仔細打量著櫥櫃裡的咖啡,嘖嘖稱異:“你有好多種咖啡呀!藍山,曼特寧,耶加雪菲,哥倫比亞,雲南小粒……看來你這不僅是愛好了,是收藏呀。玉姐,你還有多少事情是我不了解的?”

“你喜歡,以後每天煮一種咖啡給你喝。你想了解,也有的是時間。”

她開心地攬著我的脖頸:“每天多了解你一點,感覺幸福就是這麼簡單。玉姐,到了法國,全世界最浪漫的國度,讓我再多了解你一點啊?”

我偏偏避而不答:“對了,我打算過了元旦節,三號就飛德國法蘭克福,你的機票訂了嗎?”

她說:“前三天你是去訪問嘛,我跟著也沒啥意思,我六號的飛機再過去,在海德堡跟你相聚。我表哥會去接我的,後麵幾天的行程就交給他們了。七號我們在海德堡待半天,下午表哥開車送我們去法國,晚上抵達南法,跟我小姨碰麵,八號我們在南法待一天,九號一早去巴黎,從巴黎飛回來。”

我點點頭:“安排得挺好,就這樣吧。”

她眼珠子轉了轉,又開始不懷好意地問:“八號我有安排特彆的節目給你過生日,想不想知道呀?”

“不想。要給我驚喜,就彆提前泄密。”我把她轉了個圈兒,往大門的方向推,“十點過了,你該回去了。”

她有些詫異,又不知所措:“不是……我才來沒多久呀,玉姐……哎,你不留我過夜嗎?”說著已被我推到了門口,推出了門外。

我想到她還端著個咖啡杯,被孤零零地晾在門口,就忍不住笑起來。三,二,一。我在心裡默念了幾個倒數,突然又打開門,果然看見她還一臉懵地站在門口。我先從她手裡拿走了咖啡杯,看她還茫然地站在原地,又拉著她的手腕,把她拉回了門內。然後,把她按在門上,不由分說地就吻了過去。

“玉姐,你太壞了……”她隻來得及說出這幾個模糊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