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執周雖一頭霧水但後半句是聽清了,她說明年就要結婚了,餘執周趕緊追上去,“你不喜歡他!”
沈鹿棲像被說中了某種心事,心臟一頓。
餘執周拉住她,“我看出來了,你不喜歡他。”
沈鹿棲掙紮開來,“你彆碰我,我喜不喜歡他不是你說了算的。”
沈鹿棲側過頭還是接著說,“我要回醫館了。”
餘執周一口氣悶下了胸腔隨後開口,“我開車送你。”餘執周沒給她拒絕的機會把她拉上車,“你這個狀態我怕你橫衝馬路。”
“……”
沈鹿棲沒辦法坐上了他的車。
餘執周為了不冷場還開了車載音樂。
她一路不說話,餘執周瞄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組織好語言才猶猶豫豫開口,“那個……今早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男朋友會來。”
沈鹿棲冷哼一聲,“是啊,早知道他今天來,你就不來了對不對,你肯定會挑日子來。”她側頭看窗外笑得無奈。
沈鹿棲突然想到什麼側過頭來看著她,一言一句說:“你知道你現在是什麼行為嗎?缺、德!”
她嘴巴損餘執周也沒生氣,隻當是她把氣撒在自己身上。
“對不起……”餘執周正好停車等紅綠燈,“今天是真的不巧。”
“我的地址你哪來的?”
餘執周剛想開口說是陳隨今但現在也不想出賣他畢竟是沈鹿棲同事說的,沈鹿棲和同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你知道的啊,我想調查個人還不容易?”餘執周輕笑一聲。
沈鹿棲撇撇嘴角,“你調查我?”
這會子綠燈亮了餘執周踩下油門,“對不起。”男人嗓音低沉、認真。
“這次是我做事不過腦子。”
沈鹿棲這才高興一點,看著窗外的景色一幕幕倒退,心裡其實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她在急什麼自己也不知道,是工作也是童煦之間的糾葛。
“婚事已經定了?”餘執周聲音微顫地問。
“可能……明年吧。”
沈鹿棲到了拉開門準備下車,餘執周拉住她的手腕,小姑娘手腕很細被餘執周的大手握著。
“你剛剛把氣撒在我身上,有這樣真實地對過他嗎?你朝他生過氣嗎?”
沈鹿棲被他說中了心事猶豫著扭了下胳膊,甩開了他。
餘執周發出一聲悶笑,眼睛微眯,右手隨意地搭在方向盤上。
至少你敢在我麵前隨意表露出真實的自己不是嗎?
餘執周微微頷首,調了個頭,“剛才那幾下也沒白挨。”
他伸手揉了下胳膊上結實的肌肉,扭了扭脖子骨頭發出“哢哢”兩聲。
他本想離開一看時間發現快到沈鹿棲下班的時間了也沒急著回體育館。
此時陳隨今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你人呢?把我扔這就不管了?”
“你自己回去吧,我等著接人。”
說完餘執周掛了電話,對麵隻能傳來暗罵一聲。
林書文看著沈鹿棲回來。
“事情解決了?”林書文問她。
沈鹿棲剛剛發泄了一通此時心裡麵還算不錯,此時柔和展眉,溫和一笑,“都解決了,隻是扭得嚴重已經送去醫院了。”
此時的醫館也沒有病人了,隻有一些中藥還在“咕嚕咕嚕”的熬著,苦苦的中藥味彌漫著整個醫館,大鍋的透氣孔還在冒著熱氣。
“解決了就好,我讓竹雁打了假條你待會填一下,明天好好休息吧。”
“我不用。”她一口拒絕,以為林書文是因為今天的事,“今天的事以後都不會發生了。”
其實,沈鹿棲這幾天情緒不高大家都看得出來,林書文是不怎麼過問,他知道沈鹿棲一項工作認真,但是人又不是機器,上進的人也不是神,再說沈鹿棲從不因為無事想休息打休假申請。
“休息吧,我記得你從來不怎麼請假,這都連著上了快兩個星期了,休息吧。”
沈鹿棲不願意休息堅持說:“我保證今天的事絕對不會子再發生第二次。”
林書文見她堅持沒再堅持,點頭道:“那不怪你,誰都有煩心事,患者戾氣太重了點,你也彆往心裡去。”
林書文在大醫院乾了好多年,什麼樣的大小事沒見過,提著刀來醫鬨的都有。
沈鹿棲點了點頭,“那我去收拾東西了。”
林書文點頭,沈鹿棲收拾好病例,準備下班,林書文此時已經先走一步了,林書文上班下班幾乎從不主動與人打招呼,彆人不主動他也不主動。
沈鹿棲走出醫館發現餘執周的車還在,餘執周也看到她出來下車朝她招手,沈鹿棲這才上車。
“尋思你快下班了就在這等了你一會。”
沈鹿棲沒係安全帶,餘執周本想像電視劇裡那樣也來個近在咫尺的距離替她係上安全帶,惹得小女生心臟撲通撲通跳。
但是適合彆人的不一定適合沈鹿棲,更何況人家現在有男朋友,再說沈鹿棲這脾氣餘執周要是突然湊近可能還會挨她一巴掌。
“我有點餓了,你想吃點什麼嗎?要不……”他試探性地問:“還是十二中對麵那家麵館?”
沈鹿棲翻了個白眼,“早上吃西紅柿蛋麵,你晚上還要帶我去吃西紅柿蛋麵?”
“那……”餘執周突然發現對她的了解實在太少了,這麼多年了他好像隻知道沈鹿棲愛吃那家的麵,而且還隻知道一種口味。
“火鍋?正好冬天到了。”
沈鹿棲聽到“火鍋”兩個字眉頭都皺了,前幾天她跟著童煦剛吃了一頓火鍋。
“那……你說吃什麼?”
“我隨便。”
“?”
餘執周胸腔溢出一聲笑來,眸光噙著笑,“我就喜歡你這麼折騰,隻敢對我折騰的那種。”
沈鹿棲齜牙咧嘴,一臉嫌棄,翻白眼嘲笑他。
“至少跟我不用跟那個什麼煦裝樣子是吧?你覺得呢?”
“開你的車。”
餘執周點了點頭,“行,外麵吃不健康,咱們回去做飯。”
“就你?”沈鹿棲挑眉,斜睨了一眼他。
“你這什麼表情?”
“那我還不如自己回家做,你現在停車,讓我回家。”
“那不行。”他耍無賴,“我已經忘自己家開了。”
“你!”她氣得臉都青了。
“大不了我在繞二十公裡的送你回去唄。”
沈鹿棲低眸也不鬨著要下車了但還是不耐煩,“隨你怎麼辦吧。”
餘執周嘴角輕勾,兩人沒再說話,沈鹿棲雖一直看著窗外但車載音樂歡快而靈動,曖昧的歌詞染了整個氣氛,也不尷尬了。
餘執周到家後,拉開車門讓她先進。
“鞋套在哪?”
餘執周給她拿鞋套,“我家呢之前陳隨今他們來習慣了偶爾搞個聚會什麼的,鞋套多。”
“拖鞋我就不拿給你了,那幾個男生腳臭味重,估計你也嫌棄,你隨便坐,他給她用機子泡了一杯榛子牛奶。”
沈鹿棲聽到咖啡機的聲音,“晚上你還做咖啡。”
“我給你做的,牛奶。”
“你家咖啡機還能做牛奶?”
“多功能的。”餘執周轉身去了廚房,準備食材。
沈鹿棲聞了那杯榛子牛奶,榛子味真的好濃。
“你這牛奶放了榛子?”
“對啊,把榛子放進機子裡,然後再倒牛奶,一起出來的。”
“那為什麼不直接把牛奶倒進杯子裡,然後把榛子放進去,這樣也不用從咖啡機裡出來了。”
“?”
餘執周被她問得一愣大腦沒反應過來,隨後耐心解釋,“因為咖啡機把榛子磨碎了,味道和牛奶混到了一起。”
“哦。”
廚房和客廳沒有門擋著兩個人說話也輕鬆。
廚房隻聽到滋滋冒油的聲音,油花四濺飛到了餘執周手上,餘執周吸了口涼氣。
“小沒良心的,他做麵條你都幫他,我在做這滿漢全席,你是一點都不管。”他在心裡這麼說。
沈鹿棲也不管他在做什麼,隻是喝著牛奶,刷著微博。
微博刷到餘執周拒絕了一家媒體公司,此刻餘執周也開始陸陸續續地端菜了。
“有媒體公司找你了?”
餘執周怔了怔,“找了,拒絕了。”
“怎麼不去?”
他又回廚房忙了,“我可不想再在八卦新聞裡露頭了。”
“體育圈也有八卦?”
餘執周被她逗笑了,男人在家裡自然就把外套脫了下來,那是一件黑色保暖衣。
“怎麼沒有,多了去了不過大多宣傳正麵,還有一些你不知道而已,畢竟編排我們沒啥好下場。”
“這個天你就穿保暖衣了?你是不是體寒?”
男人沒忍住笑出聲,“你職業病犯了?我總不能光穿個衛衣外套就出門吧?這個薄。”
他忽然想到什麼,很認真地轉過身看著她的眼睛說:“我身體很好。”
“那也不一定,天天泡在水裡。”她挨著導台說。
餘執周蹙眉眼睛微眯,把菜端上去,“你跟童煦敢這麼說話?”
“我……”
“還是你跟你爸、你媽還有你弟弟這麼說?”
她心虛地揉了揉鼻子,轉移話題,“差不多了,吃飯吧。”
餘執周給她盛飯,“剛遇到的時候你也跟我裝,現在不裝了?”
沈鹿棲微微揚眉,“有嗎?
今天沈鹿棲拿餘執周撒完氣好像確實態度一百零八度轉變,轉變成一點就炸的開水壺了。
餘執周用公筷給她夾了糖醋排骨,一根骨頭,肉就簡單的串在骨頭上,肉質很嫩,糖醋醬汁包裹著排骨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小時候……”她撥弄著碗裡的排骨,“這是給弟弟吃的。”
“那你呢?”餘執周隨口一問,還在伸手夾菜。
沈鹿棲瞥到了他碗裡那塊又大肉質又粗糙的排骨,這種肉塞牙縫還不好咬,總結就是骨頭比肉多,肉還不好咬。
“你碗裡的那一種。”她聲音很小手攥緊了筷子。
餘執周落筷子的手一頓,臉色一白,隨後才落筷,他心心念念十年的寶貝就是被這麼對待的。
“沒事。”他用公筷又夾給她,“以後這種簡單、好咬、肉質嫩的排骨都是你的。”
沈鹿棲抬眸看向他,眼淚在眼眶中徘徊,男人的眸光真誠而熾熱連細胞都在叫囂著誠意。
沈鹿棲把眼淚憋回去,“哦。”
兩人安安靜靜地吃了一頓飯,沈鹿棲不怎麼愛說話,餘執周也沒怎麼和女孩子聊過天。
沈鹿棲剛吃完接到了沈路鴻的電話。
沈路鴻基本不給她打電話的,基本就是要錢,而且每次一要就是一大筆,這次估計又是來要錢的。
“你乾嘛?我上次剛給了你一千塊錢。”
“姐不是要錢,我……我打架了。”
“啊?”沈鹿棲眉毛一蹙。
餘執周側耳傾聽。
“他進醫院了,我在派出所呢,他們說叫家裡人過來。”
“那你叫爸媽啊?”
“我在花曉路這邊,離家挺遠的,爸媽……”
“行了。”沈鹿棲打斷他,“我馬上過去。”
正好她這離花曉路還挺近的。
她掛了電話拿外套準備走。
“我跟你一起。”餘執周拿了外套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