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霧山,當年H市房氏集團的長子,多年前在房家遺產的爭奪戰中不慎落敗,雙眼受傷。而約定出手相助的朋友江白鈺卻沒能及時出現,導致他雙眼永久性失明。
江白鈺對友人失信在前,後來聽說了房霧山的遭遇更沒有膽量來見他,而房霧山雖然後麵東山再起,擁有的財力已經不輸當年的房氏集團,可是逝去的光明再也無法挽回。
聽說萬爺每年都在人體義眼上投資上億,可惜房霧山現在依舊無法重見光明。
“抱歉,現在才敢來見你!”
這聲道歉遲到了六年,起先在醫院的時候,房霧山恨過,後來,在廈市破舊的出租屋裡,房霧山盼過,再後來,房屋山就遺忘了江白鈺。
保鏢阿坤警惕地盯著江白鈺,打開耳邊的藍牙,以便緊急聯係外麵的人。
“這麼多年不敢來見我,現在卻敢了,是有什麼不得已的事求到我這了吧?”
房霧山自己又摸到一個杯子開始泡茶,動作很熟練,完全看不出來這是一個盲人能做到的事。
江白鈺上前,躊躇該怎麼開口,順手接過房霧山遞給自己的水,誠惶誠恐地喝了一口,試探地開口道:“我有一個朋友不小心得罪了萬總,現在項目組資金被卡著不上不下,聽說你跟萬總交情不淺,托我到你這試試口風。”
“嗬!”房霧山站起來,被保鏢扶著走到窗前,夜晚的風裹著夏夜的花香飄進來,他輕輕抬手,仿佛是在抓一瞬即逝的風,一針見血道:“不是你的朋友,是你吧?”
保鏢扶著房霧山的胳膊起了一身冷汗,他不明白今天來的這個蠢東西跟房霧山是什麼關係?但是感覺活不久了。原因無他,凡是因為萬爺的事求到房霧山這的,都離傾家蕩產不遠了。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房霧山答應了,他讓江白鈺回去等消息。
送走江白鈺以後,這個包間裡的一切都被清空了,保鏢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今晚是一個局,就在等江白鈺如翁。
江白鈺從樓萬18號出來,身上的襯衣已經濕透了,被夜風一吹,黏在身上,又熱又悶!
“灣灣,你這幾天先回家!陪你哥待幾天,我有點私事要處理。”
江白鈺一到車上,就把西服外套脫了,抽三四張紙巾擦汗。
汪灣灣不明所以,好奇地問道:“白鈺姐不方便帶上我嗎?可是王煜哥還沒回來,你身邊也沒人照顧啊!”
“這不用你操心,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江白鈺似乎是很難受,擦完汗的紙巾被她隨意地丟在一旁,說話也毫不客氣。
汪灣灣被拒絕後一直沒說話,安靜地坐在副駕,眼睛闔上,頭靠在車窗。
這就是第三者暗戀的地位嗎?沒有打聽的資格、沒有陪伴的權利、更沒有直接反抗的勇氣。
“你總是把話說得很難聽!”
靜靜的車廂裡突然傳來這樣一句話,江白鈺掃了一眼雙眸緊閉的汪灣灣,以為是自己幻聽了。
但是緊接著汪灣灣睜開了眼,緊緊注視著江白鈺問:“為什麼對我說話這麼難聽?”
身邊無關的npc突然有了自己的意識,對著玩家江白鈺一頓輸出。江白鈺一腳油門踩到底,把汪灣灣送到民宿,方向盤一打,就沒了蹤跡。
汪灣灣衰頹地坐在民宿門前的階梯上,給哥哥汪誠打電話,儘管已經接近淩晨了。
“灣灣,你怎麼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汪誠開口聲音嘶啞低沉,一腳踢開伺候的人,端起床頭的水杯喝了口水,“怎麼?被你白鈺姐趕回來了?”
要不汪誠和江白鈺是朋友呢,這一開口就讓人不高興的勁兒是一道模子刻出來的。
汪灣灣本來心情就糟糕到了極點,現在又被她哥刺激,在電話另一頭就繃不住了。哭著要求汪誠道:“你....明天就...就來接我,嗝~我再也不要...不要待在這裡了!”
廈市明天是個晴天,今晚夜空中群星閃耀,明月清輝萬裡。汪灣灣的影子被投落在地,在花香四溢的民宿門前哭得像失戀的醉鬼。
汪誠舉著電話,勉強聽清了幾句,翻來覆去也就是講江白鈺對她態度差、說話難聽。
汪誠被她哭得沒了睡覺的欲望,讓人出去,叫助理進來訂最早去廈市的航班,又給江白鈺發消息,讓她去看看汪灣灣!
江白鈺:......
江白鈺無奈,又從酒店下來,步行到汪灣灣的民宿門口。看到汪灣灣還在門前蹲著,跟千裡之外的王煜發消息救助,讓他給汪灣灣打電話,安慰情緒。
半夜被叫起來的王煜:......
等到汪灣灣進去,江白鈺給汪誠發消息彙報完,趕回酒店睡覺已經淩晨兩點了。
躺在床上想到最近發生的事,心緒難安,又給林靜穎發了條消息。
結果,她發現她被拉黑了。
江白鈺搓了把臉,把手機摔在牆上,算是勉強控製住情緒,又從床上爬起來,把摔碎的手機撿起來,從裡麵掏出電話卡,用另一個備用機給林靜穎打電話。
淩晨兩點半,江白鈺給林靜穎打了幾十通電話,林靜穎早上醒來看到滿屏的未接來電,嚇了一大跳,還以為自己班裡學生出了什麼事。
打開手機看到是江白鈺心裡安定了一瞬,緊接著心又立馬揪起來,擔心江白鈺昨天晚上出了什麼意外。
最終,這場堅持了快要兩個月的治療在今天早上中斷,林靜穎給千裡之外的江白鈺打了一個電話。
“您好!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您稍後再撥,sorry......”
打了三四個都沒人接聽,林靜穎手裡的手機差點脫手而出,四肢無力地歪倒在地,腦子一片空白,想起王煜,匆忙間又給王煜打了個電話。
“喂,誰啊?”
王煜這幾天給江白鈺處理尾巴,昨晚還去安慰汪灣灣,累得兩眼一閉就是屍體一具,被林靜穎電話吵醒的時候,困得連眼睛睜不開。
“是我,林靜穎,我想問江白鈺還在劇組嗎?”
林靜穎聲音很有顆粒感,帶著早上剛睡醒的沙啞,急迫地詢問王煜。
王煜煩躁地睜開眼,按照往常的套路回複:“是啊!怎麼了?靜穎姐,劇組這幾天都在拍戲!”
“哦,沒事就行,她昨晚給我打了幾十個電話,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林靜穎吃了一顆安心丸,非常抱歉地對王煜道:“不好意思,大清早打擾你休息,你繼續吧!下次回來請你吃飯!”
“嗯嗯,靜穎姐那我先睡了!”
王煜丟下手機就繼續進入夢鄉,等他一覺睡醒,再想起來這件事沒有彙報給江白鈺的時候,已經開始兩腿打顫了。顧不得洗漱,直接打給江白鈺,結果像林靜穎說得那樣無人接聽。
完了完了,他闖大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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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灣灣,你還在劇組嗎?”王煜一大早被這通電話嚇得手忙腳亂,慌不擇路地跟汪灣灣打電話,“你能不能去酒店看一下,白鈺姐還在酒店嗎?”
汪灣灣正在收拾行李,汪誠今天就會帶著他的助理抵達廈市,到時候,誰愛伺候江白鈺誰去,反正她汪大小姐再也不管了!
“我不想去,我昨晚就跟江白鈺恩斷義絕了!”
王煜難得沉默了一瞬,繼而用拜托的語氣懇求汪灣灣道:“灣灣,你就去劇組看看她有沒有上班?看看她在不在酒店,我求你了!”
王煜這邊急得都要訂飛機票飛回去了,想跟林靜穎再確認一下消息,但是怕事情露餡,隻能寄希望於汪灣灣。
“劇組,你打電話問導演不就行了?酒店的話,你可以問酒店前台啊!”汪灣灣的東西很多,她要在哥哥來之前收拾好,下午的時候寄回江城。
“算了,灣灣我給你說實話吧!”王煜看汪灣灣不願意幫忙,隻得實話實說,“昨晚白鈺姐給靜穎姐打了幾十通電話,今天早上靜穎姐回她卻無人接聽,我以為江白鈺在生氣就跟靜穎姐說她在劇組拍戲,可是我剛才給她打電話也沒人接通,我擔心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汪灣灣聞言停下了收拾行李的動作,擔心道:“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早說啊?”
聯想到昨晚江白鈺一個人去了樓萬18號,出來的時候身上又是一身冷汗,汪灣灣立刻驅車到劇組,得知江白鈺今天曠工的消息,又驅車趕到酒店。酒店前台給的消息也是,昨天半夜江白鈺就一個人獨自出去了,到現在也沒回來。
汪灣灣聽到最後手腳稀軟,哆嗦著跟王煜回電話,“王煜哥,白鈺姐不在你說的這兩個地方,酒店前台說她昨晚就出去了!”
汪灣灣說這話的時候,眼淚憋在眼眶裡打轉。雖然她嘴上說著不要再和江白鈺見麵之類的話,但是那隻是因為江白鈺對她態度不好而已,江白鈺對彆人也這樣!
“哥,你們到了嗎?”汪灣灣又哭著跟汪誠打電話,汪誠都被她哭出心理陰影了,“怎麼了?我馬上就到了,江白鈺又跟你說難聽話了?”
“沒...沒有”,汪灣灣擦了把淚,哭著道:“哥,白鈺姐失蹤了!”
“什麼?”
汪誠示意助理把另一個手機遞給他,他開始撥打江白鈺另一個鮮為人知的工作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