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班後,聞希禾和飯搭子紀鹽到了公司附近的一個餐廳吃飯。
“我聽說你今天發了好大的火。晚上有個party來不來,給你解悶。”紀鹽問她。
聞希禾喝了口果汁。“玩不動了。”
“00年優質弟弟。”紀鹽直接上圖片,結果聞希禾依舊不為所動。
“我封心鎖愛。”聞希禾戳著碗裡的意麵,她沒什麼胃口。同時她也拿出手機,給她了眼計劃表,“祝你玩的開心,我無限加班期。”
“你也太拚了吧。”紀鹽暈字了,急忙將手機推還給她。
三年前她還沒有這麼高的職位,去分部工作了將近兩年,那一年她帶的項目業績非常好,總部才調回了她,升到現在的項目經理位置。
但聞希禾覺得有些累。
她這人不算很有計劃吧,走一步看一步,但聞希禾覺得她挺幸運的,成長到現在沒什麼令她苦惱抉擇的要緊事。
她要來一瓶酒,紀鹽隻陪她喝了兩杯,說晚上的局還要繼續喝,這次就少陪她喝一點。
聞希禾無所謂,酒經過喉嚨的時候,刺激的她咳嗽了好一會兒。酒精作用下,聞希禾放鬆了下來,逐漸趨於平靜,清掃班味。
晚餐過後兩人在路邊告彆,聞希禾吹著晚風心情得以紓解,這會兒竟然生出了要走回去的想法。
聞希禾迎著風長歎一口氣。
正趕上晚高峰,且她又喝了酒,開車肯定是不行了。於是,這一個不成熟的想法——走回家,就正式實行了。
走了二十分鐘後,聞希禾確定是自己喝醉了,這個想法的確很不成熟。
其實這裡離家不遠了,隻是聞希禾真的走不動了。她停下來拿出手機準備打車回家。
她拿出手機操作的時候,好像聽到了誰叫她的名字。
聞希禾沒在意,大概是空耳了吧,她動作沒停,繼續打車。
緊接著,兩聲鳴笛,再加上一個比剛才還要清晰的聲音呼喚她:“聞希禾。”
為了確保是是自己沒有聽錯,聞希禾將耳機摘了下來。
她回過頭。一輛黑色奔馳穩穩停在路邊。
後座的車門被打開,談嶼逢從裡麵下來,幾步走到她身邊。
“喊你好多遍都沒見你有反應。”談嶼逢聲音小了點,“我以為你不想理我著。”他笑了一聲。
“沒有,我戴耳機了。”聞希禾回頭看他,“你有事嗎?”
“有個酒局。”談嶼逢言簡意賅,而後目光一直在她麵頰上,“你喝酒了?”
“很明顯嘛?”聞希禾摸了摸臉頰,“好像是有點燙。”
談嶼逢見她這樣,沒猶豫的走到車邊去開門,“上車,我送你回去。”
聞希禾站在原地沒動,“我想自己走回去,你不是還有應酬嗎,快去吧。”
“你走路都不穩了。”談嶼逢堅持的站著,“上來吧。”
聞希禾沒說話,隻是盯著他的西服看。
他戴上了她送的胸針。
“聞希禾,”談嶼逢當她默認了,開著車門等她,“要我請你嗎?”
聞希禾回過神來,腳下邁步走過去,嘴裡小聲嘀咕。“凶什麼...”
她隻喝了一瓶酒,但是度數高了點,也喝的急了,聞希禾後知後覺有點燥熱。
她打開車窗,頭偏到一側去,靜靜地吹著晚風。
談嶼逢惦記著她,時不時的看一眼,全然忘記了要去應酬的事。
到了小區門口,聞希禾在車上吹的也清醒了。下車後她穩步向前走,同他道彆,“沒耽誤你的事吧?今天謝謝你了。”
談嶼逢搖頭。“沒有。”
車剛開走,前麵的程池就出聲提他。“談總,再去那麵可能會遲到了。”
談嶼逢閉眼靠在座椅上,不慌張地回他一句。“沒事。”不過幾杯酒的事。
回到家後,聞希禾口渴的很,開燈去廚房喝水的時候,覺得腳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蹭她。
聞希禾一驚,緊接著聽到一聲貓叫。
她想起來,是自己的貓。
聞希禾穩定心神,彎腰將它抱在懷裡,靜謐的夜裡隻有它陪著她。
聞希禾蹭了蹭它,“這兩天我都陪著你。”
夜晚,聞希禾點了些吃的,拿出了那天從日料店帶回來的清酒,抱著貓拍了張照片。
“一個很完美的周末。”
發完朋友圈後她就開啟了愉快的周末,再看朋友圈時,發現應伽舟評論了一句,“好可愛的三花,它叫什麼名字?”
聞希禾回複他。“它叫可頌。”
前段時間剛熱了兩天,就被周末清早的大雨隔絕熱氣。
一早陰雨綿綿,聞希禾一覺睡到十點,起來後發現喉嚨不太舒服。她沒在意,起床給貓弄了貓糧後,自己想點外賣解決午餐。
她剛打開手機,發現一早駱鏡明給她連環call。聞希禾皺眉,看著他發來的信息,“周一早會我要最終新品策劃案,辛苦你下達一下通知,祝周末愉快。”
聞希禾放下手機,罵了一句,“快樂你個頭!”
這壞人自然是她來當了。
聞希禾打開電腦編輯好後發到手下員工的郵箱,沒多久,群裡發來哀嚎聲一片。
聞希禾覺得頭疼,她回複了一句,“大家加油,我也加班。”
果然耽誤了打工人的周末大家都不舒服,周六當晚,聞希禾就收到了彙總,她也多用了些時間整理。
發完郵件聞希禾再去睡覺時,隱隱覺得胃不舒服。
這是常有的事,聞希禾沒放在心上,隻是照例去廚房打了杯冷水喝。
十分鐘後,沒有效果反而胃更不舒服了。
聞希禾疼的縮在床上動不了,額頭上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
聞希禾自知不好,拿起手機打通了120。
…
聞希禾在外省分部工作的那兩年查出了胃病。當時應酬多,免不了要喝酒,胃病一直沒有好利索。
調回總部後聞希禾沒有之前拚命了,身體養好了不少。隻是最近確實喝的酒多了點,再加上最近飲食休息都不規律,有時候一天隻吃一頓飯,所以急性胃炎複發。
在醫院獨自待了一個小時後,戚許趕到了醫院。
她來的太急,聽說聞希禾是打的120來的醫院,剛洗漱完又從家裡急匆匆趕過來了。
戚許見她躺在病床上的虛弱樣子,撫下她頭,“還難受嗎?”
聞希禾搖搖頭,輸液後胃已經不難受了,隻是折騰的有些累,此時臉色蒼白,虛弱的躺在床上。
“你這胃病是要慢慢養的,也怪我上次拉著你喝那麼多。”戚許說起這事還羞愧,替她掖被子,“醫生怎麼說?”
“要住院一周觀察,飲食要清淡,忌酒。”說到這裡,聞希禾撇了撇嘴,“家裡還有一瓶清酒沒喝...”
“彆想了!”戚許瞪她一眼,“這段時間我來陪你,你就好好養病,公司那麵請假吧。”
聞希禾還沒來得及和公司請假,隻囫圇答應下來。
這一晚聞希禾睡得不踏實。因為身體不太舒服,也因為不在家裡,她不習慣。
於是第二天她百無聊賴的找了個電影看,昨晚的疲勞加上剛看完電影沉浸在最後的悲情中,聞希禾整個人看起來都十分的憔悴。
聞希禾擦乾了眼淚,眼睛紅腫著想去接水。
外麵三下叩門聲,聞希禾以為是戚許回來了,沙啞說了聲,“進。”
“不用敲門,直接進就好了…”聞希禾拿著杯子起身,抬頭就看到了突然出現的人。
談嶼逢手上拿著許多東西,他左右環視了下,最後全都放在了不遠處的沙發上,然後回來很自然地接過她手上的杯子。
“喝水嗎?我去給你打。”
談嶼逢轉身去接水,聞希禾看了眼沙發上大大小小的包裹,真心有點不好意思,“我很快出院了,用不了這麼多,你…”
“送禮沒有收回去的道理。”談嶼逢將杯子放到櫃子上,打斷了她的話,也注意到她通紅的眼睛,“還是很疼嗎?”
他以為她是因為疼才哭。
聞希禾迷茫的搖頭,“不疼。”
她喝水的空隙才想起來,“又是我媽告訴你我生病的事?”
談嶼逢點頭,“上次阿姨來看你的時候和我媽在一塊兒,她和我講的。”
聞希禾笑了下,“辛苦你來看我了。”
“彆這麼客套。”談嶼逢掃視了一圈,單人病房清淨,窗外可以看到宜城最中心的位置,那是宜城的心臟,最繁華的地段。
“可頌現在誰在帶?”談嶼逢忽地問了一嘴。
說到這裡,聞希禾有點心虛和慚愧,畢竟這段時間陪伴它時間很少。“我媽每天會去看它。”
“我很快出院了,回去能照顧它了。”
“抱我那兒幾天吧。”談嶼逢提議,也認真地看著她。“你再休息一段時間,照顧它也費神。你這麼多天沒去公司,過段時間回去估計也抽不開身。”
“所以交給我,好嗎?”
聞希禾知道他是認真的。隻是貓是她自己要養的,這才沒多久,又去麻煩彆人了。
“會麻煩你吧。”聞希禾猶豫著,他也有很多工作要忙。
“沒什麼麻煩的。”談嶼逢看了眼時間,他接下來還要回公司,動身要離開,“你不介意的話,我今天就帶走它,每天按時拍視頻給你彙報,我保證照顧它。”
“不用不用,已經很感謝你了。”聞希禾見他要走的樣子,起身要送他。
談嶼逢不做聲地走到門口,回頭發現她就在自己身後跟著。
他突然停下腳步,身後的人不設防的差點撞到他。
談嶼逢微微彎腰,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小閃,貓可能都比你好熟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