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需要養傷,獵物就重新由我照顧。
“對了,忘記和你說,我的獵物給了我回應。”晚上我脫鞋上床鑽到被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這才想起來和小狼分享。
小狼啊了一聲,聽不出多高興。
“你怎麼是這個反應?”小狼的反應不在我的預料範圍內。
“我傷口疼。”小狼小聲的回道。
我趕忙湊到小狼的身前,“哪裡疼?是這裡麼?”指了指小狼腹部嚇人的青紫印記。
“嗯。”
“誒,算了,我給你揉一揉。”
我搓了搓雙手,對著手心哈了一口氣,小心地將手掌貼在小狼的傷處。
“這樣行麼?”我並不敢用力氣。
“嗯。”小狼發出鼻音,算是回答了問題。
“那你稍微忍著點,可能有點疼。揉一揉,能好的快一點。”我囑咐道。
小狼的肚皮熱乎乎的,我全神貫注地掌握著力氣,在傷處均勻地揉搓。
小狼發出斯哈的聲音。
我越發地小心,同時和小狼說話,分散他的注意力。
“這幾天你就不要出門了,食物還有很多。再說我也能出去打獵。”
“好的,都聽你的。”小狼嗡嗡地說道。
“過幾天第二副藥也能熬製好,到時候獵物就能恢複觸覺,說不定還能恢複點力氣。到時候人多一點,就沒有這麼悶了。”
“現在也不悶。”小狼說。
“不悶麼?我以為你會覺得很悶呢?我記得狼人是群居吧。”
“蘇格?”小狼叫了我的名字。
“嗯?”
“你的獵物什麼能夠完全好了呢?”
“大概五十多天吧,上次不是和你說過醉生夢死的解藥方法麼。”我仔細算了算時間,又補充說道:“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多天了。怎麼了?你是有什麼事情麼?”
“也沒有,就是問問。那獵物好了以後呢?你們要走麼?”小狼問道,同時把我怎麼辦呢這句話藏在心底。
“我也不知道,還不知道他醒了以後是個什麼態度。他現在還不認識我呢,我們連名字都沒有交換過。”聽了小狼的話,我順著這個思路想了想。
之前總覺得對獵物有著誌在必得的追求,但是如果追求成功以後呢?格格巫女士說過,獵豔最重要的就是享受過程,然後得到歡愉的結果,再然後就可以一拍兩散,直到下一次獵豔的開始。
如果順利的話,我想我也會和我的獵物度過一個美妙的獵豔時刻吧。等到結束後,我可以陪著小狼去疾風草原看一看。畢竟我也沒有什麼牽掛。
格格巫女士為了防止我沒事回家,估計在我出門後就連夜打包走了,還美其名曰說去聚會。我才不信。
女巫都有這樣的傳統,她們喜歡在繼承人成年後扔出門外,任其自生自滅,什麼時候能夠成長為一個真正的女巫,才會重新接納。
一邊想著,一邊回答小狼的問題:“等到獵豔結束,我們就應該分開了吧。到時候我可以陪你回草原,如果你不著急的話。”
“啊。那我不著急,我可以等。”小狼快速地說道。
然後小狼又不好意思似的笑了,補充道:“我倒是希望他快點醒過來了。”
“好啦,也揉的差不多了。快睡吧。”我伸出手指點了點小狼的臉蛋,催促道。
與此同時,黑月傭兵隊遇上了點小麻煩。
因為下午發生的插曲,黑月傭兵隊隻得到了一個完整熊掌。
沒辦法交差,隻好繼續在寂靜森林裡麵轉悠,看看能不能再追蹤到一頭長獠魔熊。
精靈蘇威戴爾一直在尋找長獠魔熊生活的痕跡,但是一無所獲。
矮人拉斯維克把錘子彆在腰間,說道:“尖耳朵的家夥,你到底能不能行了?”
隊長安列克對於拉斯維克拱火的行為進行了阻止,“好了,我們都仔細找找。實在不行,就隻能繼續往深點的地方走了。”
“奇怪。”精靈的眼神裡麵充滿了疑惑,長撩魔熊的蹤跡沒有找到不說,就連低階魔獸的痕跡也少。
確切點說,是越往西南方向,呈弧形,就可以明顯察覺到魔獸痕跡的減少,就仿佛所有魔獸都在小心避開一樣。
精靈把自己的發現和隊長彙報。
“那就過去看看唄。反正一時半會也找不到魔熊。”矮人率先說道。
“沒聽說最近寂靜森林裡麵有什麼問題。不過按照你所分析的,確實很奇怪。”安列克沉吟了一下,但是好奇心還是驅使繼續說道:“我們可以摸過去看看情況。到時候再說。”
“那就朝著這方向走。”精靈說道。
“你們說剛才的狼人什麼情況?”矮人大概覺得旅途寂寞,正好有個新鮮談資。
“應該不會隻有他一個。”隊長安列克說道,靈巧地越過一截凸起的枯木。
“不過應該對我們沒有惡意。”
“小心!”精靈靈巧的翻身,險險地抓住矮人的獸首頭盔的一角,借力把矮人拽向自己。
矮人像個大棒槌一樣被拽回來,麵子十分掛不住。
“該死的,你個尖耳朵究竟在做什麼。”
精靈沒時間回答,他被矮人的掙紮拽向另一邊。
安列克連忙探身,伸手把精靈撈回來。
同時問道:“怎麼了?”
話音未落,就看到一道禁製被觸發,一股殺意撲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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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製被觸發的一刹那,殺意凜冽。
安列克的手背劃開了一道傷口,精靈蘇威戴爾被拽到安全地帶。
“這是什麼玩意兒!哪個有病的在這裡設置禁製。呸!”矮人拉斯維克電光火石之間已經想明白了前後邏輯,知道精靈救了自己一命不說,自己還差點害了精靈,還好隊長及時出手。
“幸好你反應快。”安列克的傷口不大,但是異變突生,仍舊心有餘悸地對精靈說。
精靈蘇威戴爾仔細的沿著禁製外延琢磨了半晌,一路沒鬆下來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開口道:“估計魔獸有意識地繞開這邊應該就是這個原因了。”
矮人拉斯維克濃密胡子下的臉微微紅,氣呼呼又礙於麵子地大聲嚷嚷:“尖耳朵的,欠你一次。”
精靈點點頭,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表示否定,然後又豎起兩根指頭,說道:“這是第三次了。”
矮人氣極。
“你怎麼看這個事情?”安列克詢問精靈,黑月傭兵隊是有法師的,但是前一段時間魔法工會下了召集令,召回魔法等級達到高級以上的魔法師,所以現在隊裡最懂魔法的就是精靈了。
“能下這個禁製的,起碼也是高級魔法師。”精靈分析了這個他眼中奇怪的禁製,一般魔法師下禁製要麼是用於驅逐,要麼就是保護什麼東西。
可是這個禁製威力不小,輻射範圍卻不大,看著禁製圈裡麵正在優哉遊哉吃草的兩頭鹿。精靈有一瞬間甚至在想難道禁製就是為了保護兩頭鹿?
但是很快又把這個滑稽的猜想拋之腦後,精靈已經仔細打量過那兩頭鹿了,最尋常不過的普通獸類了。
可是如果不是,又是為了什麼呢?可以讓一個高級魔法師毫不吝嗇地揮霍魔力?
“那他一定是個黑魔法師。”矮人立馬說道,光明陣營的魔法師才會聽從魔法工會的召集,既然自家魔法師都已經返程,現在這個時間還留在寂靜森林裡麵的,基本就是專心給光明陣營添堵的黑魔法師了。
“現在看不出來,但是不排除這個可能。”禁製並沒有使用黑暗元素,反而是就地取材用了大量的自然元素,尤其是由木元素主導禁製。
“那我們要避一下麼?”矮人雖然不害怕黑魔法師,但是現在隊伍裡沒有魔法師,硬杠上一定很麻煩。
“這個禁製看起來很新,有可能那個人就在附近徘徊。”精靈也傾向避開黑魔法師。
“好吧,那我們儘量避開。不過現在,我們要找地方睡覺。”安列克一錘定音。
一行人沿著遠離禁製圈的方向找了過夜的地方,暫且不提。
晚上睡的很好,但是惦記著小狼的傷和獵物,陽光剛射進洞口的時候我就醒了過來。
小心翼翼地下床,準備給小狼熬點板栗粥吃。
結果我一動,小狼那邊也迷糊著睜開眼睛。
“你再睡會。”我囑咐道。
治愈劑的的副作用之一,就是能讓人昏昏欲睡,在昏睡中加快對臟腑的修補,看樣子小狼也是如此。
我看著他重新閉上眼睛,又沉沉睡了。
下床,先去獵物那裡幫助他排泄,之前我做過幾天這個,後來就都是小狼再忙活。不過有一說一,獵物長的可真成熟,比我成熟。我在心裡默默估量了大小,然後洗手收拾自己。
放了火晶石的火堆一直穩定的發熱,架上鍋,放好食材。等著到了時間,就是香氣噴噴的板栗粥了。
忙活完一切,又去煮藥坩堝那裡做了調整,扔了兩副穩定劑用來穩定之前催化帶來的乾擾。這藥差不多今晚就能成型,我已經有點期待獵物的互動了。
去拿奶的時候發現奶罐裡的鹿奶見了底,想著正好天亮了乾脆就去擠奶。
因為總拿著鹿當誘餌的原因,附近的魔獸都不好騙了,母鹿放養的地方距離石洞有些遠。
我打了一個哈欠,伸手拍拍臉蛋,啪啪兩聲,讓自己清醒清醒。
溜達著朝著放養地走,想著途中要是能抓點什麼也是好的。或者等下午去湖邊撿野鴨蛋?
等快到目的地的時候,我發現禁製被觸發了,但是沒有留下魔獸的屍體。
第一個反應就是感覺又來了新的麻煩,真是十分嫌棄。
下禁製的時候隻是為了守株待兔不費力地抓點魔獸,所以威力並不大,我隻看到了草葉尖尖上一丟丟的血跡。
也許是路過的人?或者高階魔獸?心裡一邊思忖,一邊大搖大擺走進禁製圈,擼起袖子,擠鹿奶。
不管是誰,隻要不主動招惹我,我也不打算招惹彆人。
本著這個心理,我毫無負擔。
可能規則都看不下去我的鹹魚,所以我回去的時候遇到了一行人。
捧著奶罐的我和對方,各自一臉懵。
黑月傭兵隊沒想到在寂靜森林這種危險橫生的地方,看到一個頭發亂糟糟,眼角上還沾著沒擦乾淨的眼屎,雙手捧著奶罐的年輕男孩,創世神在上,這男孩成年了麼?
安列克覺得眼前男孩的狀態放在森林外的小鎮早上,隨隨便便且毫不起眼並不會引起他太多的注意。
但是,天啊,這是在寂靜森林,看到如此違和的存在,安列克感覺到自己後背上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事有反常必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