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屬魚,屬魚!”
程鯉伸手點著麵前的空氣:“咦,江懷錦,你怎麼搖搖晃晃,你站直咯!”
江懷錦嘴角溢出一抹無奈,扶著程鯉回她房間。
原本冷調簡約的房間,變得五顏六色,地毯是淺粉色。化妝桌上整齊的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化妝品,除此之外精致的首飾架,珠寶盤有序排列。
床單被罩是程鯉自己冰染的海洋珊瑚色,顏色深淺不一,格外清新。
江懷錦扶著程鯉躺下,下一刻,程鯉就像一條剛上岸的魚,一個鯉魚打挺翻身坐起來。
“來,我們繼續喝!”程鯉像門口的方向撲去。
江懷錦伸手將她撈回。
“隻讓你選酒,不是讓你拚酒。”
“選選選!我們還沒選呢!”
這一次被塞回被子的程鯉仍不老實,努力起身又被將懷錦一次又一次按回去。
程鯉癟了癟嘴。
“江懷錦,熱!”
江懷錦低頭看了一眼。
被子裡的程鯉還穿著羽絨外套,裡麵是杏橙的漏洞毛衣。
江懷錦重新把她撈起來,眼神平靜地幫她脫了羽絨外套,放在一邊的凳子上。
程鯉朝他伸出手,直愣愣道:“衣服,給我。”
江懷錦依言把羽絨外套重新遞到她手裡。
程鯉立即翻找起衣服的裡裡外外。
江懷錦不解地看著她。
“你在找什麼——”
話未說完,江懷錦眼前一暗,被兜頭撲過來的羽絨蓋住,下一刻他就被程鯉突然衝撞過來的力道推翻在床。
腰腹間一重,江懷錦猝不及防,倒吸一口涼氣。
“熱!你彆攔著我!”
江懷錦一把掀開蓋在頭上的衣服,入眼的一幕讓他眼神猛然暗了暗。
程鯉跨坐在他身上,將身上的漏洞毛衣從下至上推上了腦袋。
裡麵是一件貼身的黑色吊帶背心,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暴露無遺。
程鯉的腦袋套在衣服裡,還在跟毛衣作鬥爭。
很快,兩隻纖細白嫩的胳膊掙紮出來。
天鵝頸下是雪白無瑕的肌膚,性感精致的鎖骨,再到背心領口下若隱若現的鴻溝和雪峰。
程鯉的好身材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從前的她在公司安排下也會身著能展現這一點的禮服,參加紅毯、晚會。
但生活中的程鯉卻是極少主動展現這一點。
尤其是在他麵前。
江懷錦喉間不自覺地滾動了下,在程鯉的下巴、紅唇從毛衣裡露出時,他猛然一個用力。
“啊!”
程鯉驚呼一聲,被身下的江懷錦掀翻在床。
前一刻她還坐在江懷錦身上‘作威作福’,下一刻兩人就倒了個位置。
她被江懷錦壓在身下。
難以動彈。
“江,江——”
程鯉終於把毛衣從頭上拔出去。
臉頰酡紅,頭發淩亂。
睜開雙眼,一下子就墜入了深不見底的黑眸中。
江懷錦俯身在上,雙肘彎曲一左一右撐在她的枕頭兩旁,是平板支撐的下沉姿勢。
他僵著身子,身體的重量半壓在程鯉身上,饒是如此也讓程鯉難受得用手推了推他。
若是平時這樣親密的距離足夠程鯉臉紅心跳,退避閃躲。
眼下卻是酒壯慫人膽,全身上下湧動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衝動。
程鯉抬起胳膊攬住了江懷錦的脖子,將他往下一拉。
滾燙的呼吸近在咫尺,江懷錦隱忍的臉上出現了有一絲龜裂。
他緩緩低頭,在距離紅唇隻有一寸之距的地方停了下來。
接下來,程鯉的耳邊就響起了江懷錦壓抑深沉的聲音。
“程鯉,早就跟你說過,你的酒品真的很差。”
程鯉盯著他一張一合的嘴巴,嘟囔道:
“不許動,再動我就吃了你!”
“程鯉——”
下一刻,程鯉仰頭而上,雙唇貼了上去。
……O_o……
天明。
臨湖的房間溫暖的陽光照射進來。
黑灰大床上,淺藍色被子中央起了一個鼓包。
不多時,裡麵的人形鼓包湧動兩下。
一隻纖細白皙的胳膊從裡麵探出來。
接下來另一隻。
然後是一個頂著蓬鬆淩亂的頭發的腦袋從裡麵探出來。
程鯉打了個哈欠。
“嘶,好痛。”
程鯉下意識摸向自己的嘴唇,觸碰間更痛了。
這股痛意讓程鯉一下子清醒過來。
她的嘴怎麼了?
好像腫了!
嚇得她連忙翻身下床去梳妝台找鏡子。
卻發現原來擺梳妝台的地方眼下空空蕩蕩。
程鯉愣在原地。
一股寒意傳遍全身。
程鯉緩緩低頭,目露驚恐。
她身上隻穿了一件黑色緊身吊帶,並且右肩的吊帶滑落至肩膀,露出裡麵同色的內衣和大半個胸口。
又是一聲驚叫。
程鯉幾乎是彈回了被子裡。
程鯉覺得頭疼,努力看清房間的布局。
黑灰色的大床房,有彆於她房間的簡約布局。
環顧四周,程鯉的視線落在床頭櫃上散發著淡淡檀香味的香爐上,定格。
這是——
她怎麼在江江江…江懷錦的房間?
天呐?他們——
冷靜冷靜,在做夢!
程鯉一頭倒回被子。
腦子努力回憶昨晚發生的事情。
她記得在選酒啊!
沒錯,選酒,她嘗了一點點酒!
然後江懷錦跟她搶酒喝!
程鯉猛然用被子捂住臉。
好丟臉,她喝醉了嗎?
再之後呢?
之後一片空白!
程鯉努力敲了敲腦袋。
死腦子,快想啊!
‘哐當’一聲,在被子裡扭成一條蛆的程鯉瞬間僵住了。
腦海裡浮現的是近在咫尺的江懷錦,他紅潤飽滿自帶天然唇色的雙唇。
然後她她她她她!
她好像一個蛄蛹,就親了上去!
然後呢——
程鯉的臉色紅了白,白了紅。
她發現在那之後的記憶全然沒有了。
但不可否認的是,她對江懷錦做了不可描述的事。
她親了江懷錦?!!
她趁著酒勁對江懷錦下手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程鯉覺得自己瘋了。
她怎麼能對江懷錦下手了?他們發現到哪一步了?
該不會——
程鯉又一股腦爬起來衝到房間的衛浴裡。
一頭炸毛頭發的程鯉,站在鏡子前。
肌膚白皙到發光,與黑色半搭在身上的吊帶背心形成鮮明的顏色對比。
程鯉打量鏡子裡的自己,驚恐地發現了脖子到胸口處是一片紅痕。
都到這裡了嗎?
“程鯉,你個冒失鬼,讓你喝酒!”
程鯉光著腳在房間裡徘徊來徘徊去,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直到這股熱血被寒意取代,她才捧了被子裹住全身。
房間裡沒有她的衣服。
程鯉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才擰開門把出了房間。
客廳裡安安靜靜的。
江懷錦不在家。
程鯉先是鬆了一口氣,然後拖著被子回到房間。
一進門,她整個人都怔在了原地。
房間裡一片狼藉。
地上她的拖鞋東一隻西一隻,漏洞毛衣半掛在床邊,床上的被子和羽絨外套像是摔跤選手糾纏在一起,扭成了麻花。
更令人刺目的是,她的被子隻剩白色內芯,至於不規則冰染的被套……
程鯉猛然回頭,看到了被套像一麵大旗懸掛在陽台上,隨風飄揚。
程鯉的心‘撲通,撲通’跳了兩下。
原本覺得這件事還沒有到不可救藥的地步,現在看了這‘犯罪’現場,她又不確定了。
目光平移,被單的旁邊是一件白色的男士襯衫,然後打底,褲子,再到一條灰色的平角內褲。
看到這裡,程鯉眼神像被燙了一般立馬收了回來。
江懷錦這套房子除了客廳外這個大陽台之外,他的主臥,程鯉的側臥外都有小陽台。
入住以來,他們倆都十分默契地將各自的衣服曬到各自的陽台。
所以,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饒是淡定如江懷錦。
也亂了。
程鯉腿有些發軟。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嘴唇。
到處看著都很激烈,她真的不能昧著良心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怎麼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宇錦娛樂;
“江懷錦,這也太激烈了吧?”
趁著江懷錦不備,一把扯下他口罩的楊浩澤大為震驚。
江懷錦冷著一張臉,用眼神警告對方。
他的下唇微腫,有一道傷口還滲著血絲,仔細看就會發現那是一道牙印。
“好好好,還你。”
楊浩澤把口罩丟還給江懷錦。
江懷錦沒有去接,任由楊浩澤泛著八卦的眼神湊近。
“所以,是和程鯉?”
江懷錦:“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那樣是哪樣?”楊浩澤嘖嘖出聲:“我就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早晚得出事。更何況你是一匹處心積慮的狼!”
江懷錦腦海裡浮現了昨夜的畫麵,眼神罕見的閃了下。
一股熱意衝上腦門。
“離我遠點。”江懷錦用手肘推開楊浩澤。
對方一個觸不及防,險些沒站穩。
“不是吧,江懷錦你這是被我說中了吧!嘖嘖嘖,可憐的程鯉啊,躲過了娛樂圈那麼多魔爪,居然沒躲過你這天羅地網!”
江懷錦橫了他一眼:“彆胡說。”
“哈哈,我胡說?”楊浩澤投了個‘我都懂’的眼神。
“你敢說你們昨晚什麼事都沒發生?”
“你敢說你這嘴不是程鯉咬的?”
“還是你想說你對程鯉一點想法都沒有?”
江懷錦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索性閉口不言。
“沒話說了吧?”
楊浩澤又眼尖地掃到了江懷錦領口處一道劃痕,伸手‘好心’地拉過他衣領蓋了蓋。
“雖然萬千少女的夢中情人已經葬身魚腹,但你好歹還是要顧及點她們的心情,彆這樣赤裸裸的傷害她們。”
江懷錦垂眸瞥了一眼,腦海裡浮現的是程鯉纖細靈巧又柔若無骨的手。
然後,這隻手變成了鋒利的‘爪子’。
這時,江懷錦桌麵的手機屏幕亮了下。
鯉:【江懷錦,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