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昀許久沒見爸爸,甚是思念,自從在攝影棚和紀辛團聚,就一直拉著爸爸說個不停:“爸爸,我們明天可以去露營嗎?”
“當然可以,露營裝備爸爸都準備好了,明天媽媽應該也能騰出時間一起去。到時候爸爸給你和媽媽用炭火烤肉,怎麼樣?”
紀辛不住點頭,歡呼雀躍道:“好!我好期待呀!”
紀辛下意識慈愛地摸了摸紀昀的頭,卻沒能如往常般摸到兒子柔軟的發絲。紀昀今天為拍攝做了妝造,此刻他細軟烏黑的頭發被發膠聚集在一處,雖然有型卻十分冷硬,讓他原本乖巧的麵龐平添了幾分成熟。
這種轉變讓紀辛有些不適應,他眉頭微蹙,認為這種裝扮並不適合六歲的孩童。
妻子平日隻喜歡讓紀昀學習書法、騎馬、高爾夫、下棋、籃球這類技能,怎麼如今突然轉了性子,讓兒子攪合進娛樂圈這種大染缸。
因為Mtime的急速擴張,這幾年他旗下的傳媒公司簽約了不少網紅,憑借著Mtime的東風,有一部分顏值網紅陸續擠進了娛樂圈。進圈後,他們時常向他反饋,在圈內或多或少受到了一些騷擾,或是遇到了些拜高踩低的事情。
雖然兒童經紀公司可能不似成人經紀公司那般競爭激烈,但是有人在的地方就會有江湖,難保不會遇到些糟心事。若兒子真心喜歡,他大可以讓公司單獨開辟個部門,為他保駕護航,何必跑到陌生公司任人拿捏。
許念敏銳察覺到紀辛的神情變化,怕他因為不理解而開口打擊紀昀參與娛樂活動的積極性,忙將聽到明天去露營而興奮不已的兒子抱進懷中,親了親兒子的小臉,用紙巾給紀昀擦了擦臉上花掉的妝容:“拍了一天,累不累?”
紀昀忙不住搖頭,“不累,媽媽,拍攝真的好有意思,我喜歡站在台前,站在聚光燈下。”
紀辛聽見兒子這麼說,眉頭才漸漸舒展。見妻子今日打扮得格外動人,一襲紅裙分外奪目,全然不似她日常商務風的裝扮,逗趣道:“跟兒子相比,你今天的妝造才是星味十足。阿念,要不咱們一家拍個全家福去吧。”
許念搖了搖頭,“不去,小昀今天被折騰壞了,明天還得去露營,讓他回家睡覺去吧。”
紀辛這才沒有繼續軟磨硬泡,他們一家人吃完晚飯後,父子倆在書房拚了半個小時的拚圖,紀昀今日消耗太大,困得直打哈欠,撒嬌伸手讓爸爸抱。
“爸爸,我困了。”
“好,爸爸帶你去睡覺。”
紀辛將兒子抱回臥室,用寶寶洗發水洗了好幾遍,才將紀昀滿頭的發膠洗掉。紀辛哄著紀昀睡下,迫不及待回到臥室找老婆親熱。
許念有潔癖,見紀辛進了臥室後就想朝她撲來,立刻抬手指了指浴室,冷聲道:“去洗澡,不洗澡不許碰我的床。”
紀辛分外乖巧,應道:“好嘞,老婆等我,我馬上來。”
許念隨手翻著找人尋來的關於周瑩雪消失這幾年的資料,越看越心驚,好命苦的孩子,這些年真是在底層摸爬滾打,受儘苦頭。這樣的孩子,連活著都費儘全力,哪裡還有餘力談情說愛,難怪小諾始終走不進她的心,屢屢受挫。
紀辛洗完澡後,迫不及待的找許念親熱,隨手拿開許念手中的資料,起膩道:“老婆,彆看文件,看我。”
許念任由紀辛在她唇上肆虐,卻始終不肯回應,紀辛吻了一分多鐘,見妻子始終冷淡,意識到妻子狀態不對,他輕聲道:“阿念,怎麼了?”
“前兩天參加了一場葬禮,心情不好。”
紀辛聽見妻子心情不佳,忙停下親熱的心思,將她攬進懷中,撫摸著她的手臂,柔聲問道:“是很熟悉很親近的人嗎?”
許念垂下眼眸,絮語道:“是一位很慈祥的伯母,胃癌去世。世事無常,才五十多歲的年紀,就驟然崩逝,很令人惋惜。”
紀辛吻了吻妻子的發頂,安撫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強求不得。”
“是呀,隻是聽說她常年受胃病困擾,若能早些檢查,不會發展至此。”
紀辛忙建議道:“也是,我們應該以此為鑒,把體檢安排上日程。我看下周咱們倆都在京都,不如一起做個體檢,也能安心些。”
許念今天說這番話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敦促紀辛體檢,她接著展開話題:“好。除了感歎生命短促,我更氣憤的是,伯母剛去世幾日,就聽說有人給剛剛喪妻的丈夫介紹續弦。”
“這麼過分?妻子新喪,就做這種拉皮條的事情,實在是太惡心了。”
許念見紀辛十分憤慨,輕聲道:“伯父身價不菲,伯母病重的時候,那些人就已經悄悄給他物色好了下一任妻子的人選,就等伯母咽氣呢。聽說伯父隻是象征性的推拒了兩次,就去見了那個女人,昨天有人撞見他們兩人摟在一起逛街呢!”
紀辛眉頭緊鎖,越發氣憤:“你這個伯父人品太糟了!連我這個外人聽了都生氣,他的孩子們見父親這樣薄情寡義,豈不是要氣死了?”
許念見紀辛上鉤,繼續幽幽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人畢竟都是自私的,他這樣選擇也無可厚非。若是我有一天死在你前麵,估計你也隻會傷心個一兩年,過後不還是得再找個伴兒共度餘生嘛。”
聽見妻子這麼說,紀辛瞬間警鈴大作,定是這位長輩的舉動太過讓人心寒,阿念才會如此悲觀,借機試探他的心思,他忙舉起三根手指發誓:“我不會的,我保證,我此生隻會有你一個女人!”
許念聽到這話倒是滿意,卻還是固執道:“那如果是你先走一步的話,會介意我找個新丈夫嗎?”
紀辛愣了幾秒,神情複雜,許念的話音剛落,紀辛腦海中便不停浮現她和其他男人站在他墓前的畫麵,一想到妻子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紀辛心如刀割。
可沉默良久,他還是開口道:“如果是我先走,你當然可以再邁一步。阿念,我不想讓你孤身一人度過餘生,隻要你開心,覺得那個人能照顧你,能給你幸福。哪怕是忘了我,我也會在天堂祝福你。”
許念聽了這話,卻並不高興,她掙紮出紀辛的懷抱,側身拉開床頭櫃,將那日紀辛隨手扔在衣帽間的住院部手環擺在紀辛眼前。
紀辛見到手環標簽上的病名和住院時間,瞬間慌了神,這才明白為何妻子會突然說這樣一番話。
“老婆,我不是有意瞞你,我隻是怕你擔心。我如今已經全好了,日後也會更加小心的照顧自己。你彆生氣,好嗎?”
許念將手環扔在紀辛身上,控訴道:“紀辛,如果不是周阿姨她們收拾衣帽間時發現了它,你是不是準備瞞我一輩子?”
眼見妻子流淚,紀辛瞬間慌了神,他一改往日的鬆弛模樣,緊張的抬手為許念拭淚,卻被許念抬手擋開,他焦急辯解,卻發現一時語塞:“我......”
許念見紀辛如此慌張,反倒哭得越發的凶,她一邊哭一邊哽咽:“紀辛,你有沒有把我當成過你的妻子?為什麼你事事都要瞞我......和厲穆盈交易是這樣,胃出血住院也是這樣。我們乾脆分開算了,何必擔著夫妻的虛名......”
紀辛聽到許念說分開,瞬間慌了神,他強硬的將許念抱在懷裡,無論她怎麼掙紮,也不肯鬆開分毫,他不住道歉:“老婆,對不起。我不該瞞你,也不該擅作主張。是我不好,求你彆哭了,求你......”
許念握著紀辛的衣襟,淚水滲進他的絲綢睡衣,明明溫度並不燙人,紀辛卻覺得他的胸膛都要被融化,他從未見過這樣無助的妻子,他的妻子素來在他麵前情緒穩定,處事遊刃有餘,嫌少有這樣崩潰的時刻。
“你喝吧,喝死了我就找個新老公。到時候我們倆琴瑟和鳴,不比跟著你整日提心吊膽強百倍?乾脆我現在就找,省去無數麻煩!”
紀辛聽許念如此刺他,越發難受,乾脆抬起許念的下巴,一口吻在許念唇上,不肯讓她再說半個字。
剛才阿念說他早亡,能不能再找個新丈夫時,他口是心非的撒了謊,其實他沒那麼大度,隻要一想到阿念和彆的男人在一起,他就嫉妒得快要瘋掉。
許念怒氣未消,使勁兒推紀辛得胸膛,片刻掙脫開紀辛霸道的吻,怒斥道:“紀辛,滾開!”
可她剛說出半個音,又被失控的紀辛堵住唇,死命的和她糾纏,直到再也聽不到她口中那些難聽傷人的話。
紀辛深知,若是放縱老婆沉浸在氣憤中,帶著這種情緒過夜,來日定會吵架,乾脆拉著她沉淪在情/事之中,隨她怎麼罵,但是就是不能有離開他的心思。
許念的睡裙報廢在紀辛手中時,怒罵道:“紀辛,你混蛋!”
紀辛卻鐵了心伺候好妻子,唇舌與手指輪/流翻/飛,成功將讓許念從怒罵變成了沙啞的呻吟。當兩人結合之時,許念早已脫力,罵不出半句。
“老婆,我錯了。”紀辛一邊出力,一邊凝視著許念的雙眼,見那雙眼睛被催逼出生理性的眼淚,動作越發刁鑽,“阿念,彆不要我......”
許念的指縫裡漸漸輕輕刮破了紀辛後背的皮/肉,對紀辛這種不肯吵架,隻肯在床上解決爭執的習慣分外難受。
紀辛見老婆不肯應聲,越發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