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1)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自然有吸引到其他人的注意力。

施榆璟給她打披肩的手頓住,看向宋韻,而宋韻看著來人,眉頭擰起。

林淨一落步在宋韻麵前,唇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眸光流轉二人。

“淨一姐,你也在。”宋韻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隨後勾著唇角看似看向她,實際是朝她身後看去,但並未看到那個人影,心裡有著一絲失落,卻又鬆了口氣。

“寂然他還在出差,”林淨一自然知道她的目光越過她看的是誰,看向她身旁的施榆璟一眼,柔柔一笑,問道:“這位是?”

江寂然的名諱,一般人都是叫江少爺,或者江總,隻有關係近些的人會叫他寂然,顯得親近。

但凡關係遠一些都不能。

但她一個秘書,卻親昵的叫著,是在暗示兩人的關係不一般嗎?

宋韻想了想,但沒說,而是隨口道出她的問題:“一個朋友而已。”

林靜一嘴角帶著笑,垂著眸子,小聲地重複著她的話,“一個朋友?”

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在林淨一過來時,他就聞到了對方淡淡的香水味。

是茉莉花香,和她這個人很符合。

給人溫柔又極好相處的感覺

施榆璟看著與他對視著的林淨一,長相清雅,說起話來也是柔聲細語的,可是他總覺得二人之間氣氛不太對,說不太上來。

身旁的兩人在道彆。

“要走了嗎?”林淨一輕聲說著。

宋韻點頭,“那我先走了,淨一姐,拜拜。”

林靜一也沒有再阻攔他們離開的步伐,同她道彆。

施榆璟跟在宋韻身後。

林淨一還在原地目送,並不著急離去。

她早在宋韻和施榆璟父母打招呼時,就看到她了,隻是她沒在意到。

宋家私下裡在給宋韻相親,而且好像刻意在瞞著其他人。

林淨一抱著手臂,靜靜望著兩人離去的方向,眸光有些深邃。

看來她似乎知道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

施榆璟一路跟著宋韻,讓她有些不耐煩,問說:“你到底要乾什麼?”

施榆璟看著她的臉色,小聲說道:“你說咱倆有緣再見的話,請我吃飯的。”

宋韻揮著手攔出租車,看了他一眼:“就這?”

施榆璟小雞啄米的點著頭,“嗯嗯,就這。”

出租車停到兩人麵前,宋韻打開手機,點了幾下,拉開車門坐下,說著:“好了,你去吃吧。”

說完就關上車門,朝著師傅喊道:“走吧師傅,去臨清·清江。”

不等施榆璟再廢話,車子一腳油門離開了。

隻剩他站在原地看著手機新進來的消息,一個備注為漂亮姐姐的人:【請你吃飯,轉賬1000。】

“我操。”施榆璟看著手機的消息,忍不住說了句臟話。

宋韻隻說請他吃飯,確實沒說是隻出錢請他吃飯,還是人陪著他一起去吃。

-

車子抵達臨清·清江。

到家後,宋韻看了一下賬戶餘額,她沒怎麼存錢,且她自己的卡,餘額隻夠買一套房。

她給小魚發了條微信:【這兩天幫我看套房子,租,不買。】

小魚:【?】

小魚:【幾個人住?】

宋韻想到江妤書,手指頓了一下,回複她:【兩個人住,要大一點,好一點的小區,我要搬家了。】

小魚:【???】

小魚:【怎麼突然要搬家了小韻姐?】

songy:【有點事情需要。】

小魚:【哦哦,好的】

宋韻給她發完消息,看了一下江妤書隔兩三天才回的消息,沒見她說幾號回來。便沒有跟她說要搬家的事,想著等到她要訂機票的再說。

她要同宋父宋母抗爭不去相親,到時候必然會斷她經濟來源,會收走她的房子和卡。她的銀行卡基本上都是他們的副卡,自己也沒有什麼額外的收入。

不過幸運的時,前幾年小魚讓她辦了一張自己的卡。

而那張卡宋父宋母並不知道,裡麵也有不少錢。

如果可以的話,她也不想走到這一步。

越想越煩,肚子餓的也有些難受,很想吃點辣的,在外賣軟件裡翻了一圈兒。也不知道自己吃些什麼,她前兩天才吃過一頓火鍋,還把胃吃疼了。

若是她再吃一頓,其實也就是胃難受點,再控製飲食一下。她連胃藥都選好了,隻差付款,糾結了大概有五分鐘。

她走到冰箱麵前,打算看看有什麼能吃的,裡麵放著的食材,她也不會做,最後拿了瓶酸奶,擰開喝了兩口。

宋韻也懶得換去身上的禮服,妝也沒卸,轉身去躺在了沙發上。她把燈都關了,睜眼盯著漆黑一片的虛空,思緒有些飄。

剛放空,手機一條接一條消息叮叮叮的傳來。

宋韻以為是有什麼事,拿起手機來,她點開一看,是江妤書發過來的,一連串的圖片,全是她高中時期的。

還有幾張抓拍,指尖在屏幕上順著點開那些圖片。

滑到某一張時,宋韻的呼吸稍稍一頓。

是她和江寂然的合照。

照片裡的她,頭發是卷卷的半紮高馬尾,巴掌大的臉帶著還有點青澀的嬰兒肥,笑時微微彎起的眸子,豔麗的眉眼都柔和了幾分。

站在她旁邊的江寂然沒看鏡頭,而是臂彎裡抬著她裙擺,半側著臉,輪廓清晰分明,眼睫微垂,唇角微微勾著的看著她。

陽光燦爛的過分,海藍色的天空背景,草地上綠意盎然,十六七歲時的他們,穿著不屬於那個年齡的衣服,看起來多少有些稚嫩,但卻有種快要衝出屏幕的青春少年感。

照片應該是開學典禮,江寂然準備背她時,江妤書拿相機抓拍的,畫質不是特彆清晰,帶著股淡淡的朦朧感。

這張照片是她沒有見過的,在那天,她們四個人有一張合影,正在她房間內擺著。

手機裡接著傳來微信消息的聲音。

宋韻送來圖片,向下滑動,看著江妤書的新消息:【照片是我最近剛翻到了,我關機了哈寶寶~】

她將手機熄屏,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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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父宋母也正如宋韻所想,房卡之類的都收走了,甚至公司那裡,也讓她先休息一段一日子。

微信上隻是給她發了一條:【什麼時候想通了,你就還是爸爸媽媽的好女兒。】

仿佛宋韻就像一個無理取鬨,突然青春期叛逆不聽管教的孩子一樣。

宋韻沒有在意,她既然邁出了這一步,就要堅持到底。

她搬走也已經半個月了,走的時候也隻帶了一個行李箱的東西,這半個月,基本上都是自己親力親為,過得很充實。

走的時候釀的酒也沒帶,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去,宋韻就從網上又買了材料。

剛把蓋子密封好,宋韻就接到了江寂然的電話。她摘下手套,拿過紙巾擦了擦手,接通電話。

“我剛回來,你在家裡嗎?”

江寂然的聲音低啞,帶著沙沙的電流聲,從聽筒的傳來。

“嗯,”宋韻眉頭一皺,說道:“你現在在臨清嗎?”

“嗯。”他的聲音沙啞,帶著濃重的鼻音,說著:“你不在家嗎?”

宋韻輕聲道:“我搬家了。”

那頭沉默了幾秒,江寂然沒有問她為何搬家,啞聲道:“那你現在在哪住?”

宋韻給他說了個位置,用的肯定的語氣問他:“你生病了。”

他低咳兩聲說:“沒事。”

兩人又說了兩句話,就掛了電話。

宋韻放下手機,低歎了口氣,走到冰箱前,從裡麵拿出兩個梨子。

走到水龍頭下,衝洗乾淨,放到案板上,切成小塊,放進養生壺裡,又從抽屜裡拿了幾顆棗和冰糖,一起煮。

等煮好的間隙,宋韻靠在流理台上,思緒飄忽,飄向了很久以前。

清江市的秋天很短,幾乎是沒給多少反應的時間,就準備入冬了。

差不多也是這樣的天氣,晝夜溫差大,學校很多同學都感冒了,連她也是。

她討厭吃藥,尤其是感冒藥,吃完以後腦袋昏昏沉沉。

家裡沒人管她,宋母宋母各自有各自的事情,阿姨那段時間也請假了,生病的人很脆弱,她沒什麼朋友,隻有一個摯友江妤書還遠在國外。

她難受到不行,給江妤書打電話,哭訴著自己生病的難受。誰知也勾起了她的傷心事,見宋韻哭,她也跟著哭,兩個小姑娘隔著屏幕,哭了很久。

那天之後,不知是不是江妤書跟江寂然說了什麼,他開始每天帶了兩個大大的保溫杯,一個是他自己的,另一個是給宋韻的。

裡麵是他們家阿姨每到換季的時候給他熬的茶湯,各種各樣的防治生病,她記得當時喝的第一個就是冰糖雪梨湯,很甜。

有人在乎她,心裡也甜。

她的病好的時候,可那時候的江寂然卻突然生病了,他身體好,很少生病,可一旦病了,好像比彆人還要嚴重些。

整個人狀態極差,精神懨懨,很久冷著的臉,看著沒起來十分不好惹。

靜謐的空間,養生壺裡的雪梨和紅棗翻騰著,發著咕嚕咕嚕的聲響,宋韻的思緒也漸漸收回。

宋韻想著,也算是回報當年江寂然給她帶的湯了。

養生壺的時間還剩幾分鐘時,門鈴突然響了。

除了小魚沒有彆人知道她在這住著,宋韻有些疑惑的去開門,警惕性使然,她趴在貓眼上看了看。

沒有看到人,就隻看到了半個黑乎乎的肩膀。

這個小區的安保措施一般,門口的監控還沒到,宋韻握著門把手,對著門口的人警惕的喊道。

“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