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這兒這兒,徐來,你帶著清風往哪兒去呢!”陳佳樂站在主教學樓前,對橫穿教學廣場,直衝生活超市去的兩人招了招手。
聞言,正拖著大包小包的兩人站住了腳步,朝主教學樓那邊看去,徐宇軒喊到,“快來幫爸爸一把”。
陳佳樂這才注意到他們這大包小包像是要搬家的架勢,“臥槽,你們這是要搬家啊,哦不對,你們要住宿?離家那麼近,乾嘛還要住宿啊。”
陳佳樂跑到他們跟前,伸手想要幫徐宇軒提個包,但是徐宇軒沒有鬆手的意思,“什麼意思啊,幫你拿東西還不鬆手”,陳佳樂頭一扭,搶似地從李清風手裡拿走裝著被褥的袋子,“清風,咱走,讓徐大少爺自己拎吧”。
李清風拖著一隻行李箱,看了一眼背著吉他,一手提著被褥,一手拖著上麵放著著牛奶的行李箱的徐宇軒,想接過他手中的被褥。
徐宇軒瞥了一眼李清風伸來的手,“怎麼,不相信你小爺我的實力?這點東西我還提不動了?”
李清風無語,收回了手,“小爺您牛,您自個兒保重吧”,說著跟陳佳樂朝生活區走去。
徐宇軒總是習慣性地照顧李清風,李清風自然也感受到了,但徐宇軒那嘴欠的勁兒沒法讓人沉浸在感動中,在加上他那副若無其事、漫不經心的態度,甚至讓人懷疑他真的在幫自己嗎,好在李清風與他相處日久,自然是知道他的,既然他不想讓人道謝,李清風也不會正經的道謝。
跟他們一起長大的陳佳樂雖然看起來沒心沒肺,卻也非常心細,他看出來徐宇軒對李清風護的厲害,卻也從沒戳破,隻是按著他的意思來。
所謂生活區,就是一座大棟建築,建築二、三、四樓是圖書館,一樓有個大廳,東麵開了個超市,從超市前的大廳穿過,迎麵就是一食堂,朝左拐是高三區,再往裡走就是學生宿舍。
建築旁邊通往高三區的鐵門關著,所以要進宿舍就必須從建築的一樓穿過,建築的前麵有一段台階,上了台階才能進一樓。
李清風怕徐宇軒兩手都提著重物太費力,想幫他一下,誰知道他不領情。想著徐宇軒兩隻胳膊往上提著,像個大力水手的樣子,李清風在心裡嘲笑了他一會兒。
“住宿舍有這麼開心嗎,清風,聽說一中宿舍管的可嚴了,說回來,為啥你們要住宿舍啊,家不挺近的嘛”,陳佳樂說著,踏上了台階。
“學校管的再嚴也沒我媽嚴,我住宿反而輕鬆些”,李清風收了行李箱的拉杆,提起行李箱走上台階。
“那徐來為啥要住宿啊,陪你嗎?也對,徐來那粗條神經肯定覺得住哪都一樣,還不如跟你一起住宿,還有個伴”,陳佳樂自問自答到。
李清風聞言收起了那份輕鬆的心情,朝後看去,徐宇軒正如他想的跟個大力水手一樣朝上走著。
看到李清風看著自己,徐宇軒將被褥用一根手指掛著,舉起來示意李清風,“看到沒,這就是小爺我的實力”。
李清風真心覺得這貨不裝逼會死。
宿舍是四人寢,但他們寢室隻有三個人,李清風和徐宇軒被分配在一個寢室,另一個人叫周揚光,也是他們班的,他們到的時候,周揚光還沒到。
一行三人把東西往寢室一放,陳佳樂就躺在了下鋪的床上。
“清風,你睡那兒,我睡你上麵”,徐宇軒指了指陳佳樂躺的床,又指了指上鋪的床。
“成,樂樂都把灰給我擦乾淨了,免得我費事兒,哪有不睡這個床的道理”,李清風靠著裡間浴室的門調侃到。
“操,有沒有點良心啊,我可是付出了巨大的力氣幫你把被褥提到五樓的”,陳佳樂猛地彈起,兩手揮舞著往後背上拍。
“好好好,樂樂辛苦了,請你吃飯”,李清風說著,走向陳佳樂,想要幫他拍拍背上的灰。
徐宇軒搶先一步,往陳佳樂背上隨意拍了兩下,“蔣宇豪人呢?在教室嗎?”
“哦對對對,喊上蔣宇豪”,提到吃飯,陳佳樂就興奮了,拔腿就走出了宿舍。
“軒哥也辛苦了”,李清風走到徐宇軒跟前時輕輕地說了句,還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你他媽眼睛再給我眨一個!”徐宇軒對於李清風的不正經非常不能接受,表示你把我乖巧的清風還回來。
牛奶是李清風準備去學校時,李母非要李清風拿上的,說男孩子要長高些才行,每天都要喝牛奶。
李清風覺得麻煩,“我去學校買一樣的”。
但李母不願讓步,她覺得自己是為了李清風好,一箱奶又不會廢多大勁,在與李母的意見有分歧時,李清風從未贏過,無論大事小事,最後都會全按著李母的意思來,所以李清風執著的想要按著自己的意思來一次。
徐宇軒這時正站在李清風家門口,等著李清風上學,眼看兩人陷入僵局,便走進去,接過李母手上的牛奶,“阿姨,您可真貼心,我跟清風上學去了啊”,說畢,拽著李清風就朝門口走去。
出了門,徐宇軒自然而然的把牛奶放在了自己的行李箱上,“白得一箱牛奶”。
李清風笑了,走去按電梯,“謝了,軒哥”。
徐宇軒一直對自己的小名情有獨鐘,小時候彆人問起來他叫什麼,他就說徐來,所以小學初中的同學以及長輩們都叫他徐來。
但是李清風卻很少叫他小名,徐宇軒曾因為這跟李清風爭了半天,李清風問,“為啥要叫你來哥,軒哥明明更好聽一些”。
徐宇軒一時怔住了,他為啥一直堅持要用小名,因為清風徐來?這太幼稚了,徐宇軒沒法說出口,敗下陣來。
蔣宇豪跟三人在食堂見麵,蔣宇豪一進門就摟住徐宇軒的肩膀,“徐來,我跟你說,校花在咱班”。
一行人朝食堂窗口走去,徐宇軒懶散的說,“放心吧,我沒興趣”。
陳佳樂邊點菜,不忘了插一句,“牛啊宇豪,這剛來學校,你怎麼知道誰是校花的”。
“這還用說?我的眼光什麼時候差過,我一看就知道,她肯定是校花,不用跟彆人比了”,蔣宇豪一臉自信的說。打完菜,轉過頭卻愣了一秒,“臥槽,這麼巧”,蔣宇豪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是挺巧的,來看看學校的食堂怎麼樣”,女生笑盈盈的說,看著蔣宇豪四人。
女生名叫白智,雖然不像蔣宇豪說的一眼就知道是校花的程度,卻也很是漂亮,漂亮中帶了乾淨的爽快感,是個利落灑脫的姑娘。
蔣宇豪沒想到這麼快就見到第二麵,覺得這一切都是冥冥之間的緣分,“你一個人嗎,一起唄,順便給你介紹下這幾位,都是一班的,以後都是同學”。
白智爽快的點點頭,“好啊”。
“行啊,宇豪,這麼快就聊上了,厲害”,陳佳樂找了個座位先坐下了,李清風和徐宇軒也跟著坐下了。
蔣宇豪沒有理會陳佳樂,仍站著等正在打菜的白智。
徐宇軒樂了,“宇豪這是動了真心了,啥時候見過他這麼癡癡地望著人家女孩子。”
徐宇軒坐在桌子的另一邊,蔣宇豪打不著,就伸出空閒的手一巴掌拍在了身邊的李清風背上。
“靠,”李清風正準備把一口飯往嘴裡送,被這一巴掌拍的手一抖,一根筷子掉在地上,“軒哥,回去就把這巴掌還你”,李清風站起身來,去拿乾淨筷子。
在白智麵前,蔣宇豪一改之前拽哥的形象,竟然開始規規矩矩吃起飯來,坐姿那叫一個標準,說著說著竟然還靦腆一笑,陳佳樂眨眨眼,懷疑自己看錯了,他啥時候看見過這麼羞澀的蔣宇豪。
蔣宇豪夾起了雞腿,開始啃,陳佳樂哀嚎道,“宇豪,你不愛我了嗎”,蔣宇豪以前給自己的定位是酷拽的大哥,也就非常慷慨的讓食讓了四年,但明顯小弟在愛情麵前不值一提。
蔣宇豪扭過頭,“我什麼時候愛過你”,接著又扭回去跟白智一起啃雞腿。
“啊,痛失一個雞腿”,陳佳樂繼續悲痛道。
聞言,李清風和徐宇軒同步將自己的雞腿夾給了陳佳樂,“吃吧·,孩子”,徐宇軒嘴欠道。
陳佳樂看到兩個雞腿進入自己的餐盤,喜笑顏開。
吃罷飯,白智說,“我們課表是下午兩點上課,這會兒去還早,我們先領校服吧,就在超市對麵領。”
五人排隊領了校服,就朝教室走去。
“你說說這,我們教學樓在五樓,徐來清風他們寢室也在五樓,合著這高一就是慘唄,爬來爬去”,陳佳樂邊一步跨三階邊說。
“這要是食堂,六樓你也得爬”,徐宇軒和李清風兩人在後麵慢慢晃悠。
“徐來說的有理”,陳佳樂扭頭朝徐宇軒抱拳。
五人進教室不久,人漸漸就來齊了。
李清風和徐宇軒兩人坐在教室中間的最後排,陳佳樂坐在靠近教室後門的最後一排,蔣宇豪和白智分彆坐在教室中間的第二、三排。
隨著上課鈴聲響,一個神采奕奕的小老頭踏進了教室門,鬨哄哄的班級安靜下來。
“各位同學好,我是你們的班主任兼數學老師,李盛德”說著,小老頭揮舞著胳膊在黑板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和電話號碼,“我知道你們很多人肯定把手機帶來了,順便把我電話號碼存上吧,以後有什麼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開口”,說罷,
李盛德笑著看著班裡的的學生,“來,先來做個自我介紹”,李盛德指著靠門第一排的同學說。
……
“大家好,我是王燦燦,平時喜歡打羽毛球,打得還不賴,有喜歡打羽毛球的咱可以一起打”
……
“我是徐來,打遊戲打球叫我,我帶飛”,徐宇軒扔下這句話就走下講台。
“哎,等一下,同學,你是不是走錯班了,咱班沒有叫徐來的啊”,李盛德對著名冊快速找了兩遍都沒找著徐來的名字。
“哦,我大名叫徐宇軒,忘了說”
李盛德開玩笑說,“小名徐來是吧,隻要你不胡來,名字好說”。
班上同學都笑起來,特彆是李清風笑的不行,他深吸了口氣,憋著笑上去做自我介紹,但是眼角仍保留著一絲笑意。
“大家好,我是李清風,以後請多多指教”,李清風在黑板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後排被擋住視線的王燦燦問同桌,“哪個清風”,“清風徐來的、、清風”,同桌頓了一下,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什麼,與王燦燦同步眯著眼睛朝徐宇軒那裡投去探尋的視線。
在王燦燦後麵的陳佳樂目睹這個場景,不由得深深歎了口氣,王燦燦和同桌警覺的扭過頭,王燦燦突然想起了什麼,“哦,你是他倆的好哥們兒是吧,我看見你們一起走來著”,王燦燦的眼睛眯著,像是在盤算什麼。
陳佳樂被她盯的心虛, “是啊,怎麼了”。
王燦燦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扭了回去。
第三組的人開始自我介紹。
……
“我叫周揚光,發揚光大的揚光,彈吉他彈得不錯,希望以後可以和大家度過一段愉快的時光”。
周揚光坐在三組最後一排靠牆的位置,跟李清風隔了一條走廊和一個桌子。
李清風看著這個未來的室友,長著一雙丹鳳眼,笑起來是一條細長的縫,很有感染力,皮膚挺白淨的,比自己和軒哥矮了半個頭,應該挺好相處的。
周揚光走下講台,笑著朝李清風點了點頭,一雙丹鳳眼眯成了一條縫。
到周揚光自我介紹完,李清風已經憑借超強的記憶力將班裡的人認全了,高中生活就這麼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