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注意!”少年的聲音在房梁上響起,“房間裡有一二三四……八個敵人!”
“有沒有忍者?”另一個清冷的聲音回複道。
“我告訴你了今晚我們去逛夜市吧!”鳴人笑嘻嘻地摸了摸脖子裡傳話的小白蛇。
“現在先完成任務!”佐助按著腰間的佩劍,小青蛇攀上他的耳朵,頗為不滿地吐槽道:“你們不能用彆的交流方式嗎?通靈獸隻當傳聲筒用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閉嘴。”佐助把小蛇從耳朵邊扒拉下來,按例隻往肩上纏,“讓你聽鳴人傳消息就傳消息,哪來這麼多廢話?”
“啊啊啊啊——”金發少年一邊裝模作樣地尖叫,一邊和下麵幾個護衛打成一團,他的右手攥緊了吊下的繩子,圍著繞了一圈,又是飛踢又是甩苦無手裡劍,一時之間各種兵刃在房間裡乒乒乓乓四處亂飛,佐助還以為出了什麼意外,剛打算破窗而入,就聽到了鳴人熟悉的聲音響起,“報報報告佐助——沒有忍者!全員擊斃!”
“全殺光了?”十六歲的黑發少年輕盈地緊跟著他跳上房梁,“說了多少遍,我還要留著活口看記憶呢。”
“哈啊。”鳴人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這不是,意料之外嗎……”
“笨蛋。”佐助自語了一句,但並沒有責怪他,隻是無奈地跳下去,草薙劍的刀鞘在幾具屍體裡指指戳戳,他想瞧瞧有沒有裝死的漏網之魚,但實在是毫無結果,這些年鳴人的手裡劍水平突飛猛進,這幾個家夥幾乎都是一擊致命的。
內室裡沒有聲響,佐助思索了一會,罷了罷了,實在不行還是直接從大名的嘴裡套關於咒誓的情報吧……於是他嚴肅地看著鳴人道:“聽著,一會我進了內室你就守門口,一個人也不準放進來,知道了嗎?”
“漩渦鳴人,領命!”鳴人立刻站得筆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不用這麼大聲……”佐助扶了扶額頭,“昨晚開始就是,發生什麼了,你這麼興奮?”
“因為第一次出這麼遠的任務啊,”鳴人望向天花板,“以前的任務要麼就在瀧之國川之國——連坐船的機會都沒有啊我說!”
的確如此,佐助幾乎都要忘記了,從前的鳴人也總是嚷著要做出村的任務,高級的任務。“以後會有更多的。”佐助沉默了一會,回答,“是你應得的。”然後他驅使自己把注意力放在眼前,推開了內室的門。
伴隨著吱呀一聲,一種古怪的香味從內室裡飄出來,佐助下意識捂住了口鼻,但還是吸入了一些。該死,伴隨著身體奇怪的化學反應,他立刻意識到了原因。內室,水之國,大名。那些錦衣玉食的家夥,怎麼想也不會僅僅因為失眠這一類的原因在屋子裡擺滿熏香。這裡又是內室,熏香當然隻可能有xx之用。
屋子裡橫七豎八地躺著一群……從生理上說應該是男人的物種,佐助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這一世的抗藥性訓練果然還是差點火候,身體本能的反應騙不了人。耳朵燒得很燙,該死……趕緊快點解決正事!所幸周圍一片xx然的風氣,甚至沒有一個半醒不醒的家夥注意到自己,除了……
他扭頭的時候和漲紅了臉的鳴人來了個猝不及防的對視,金發少年急忙指了指自己的xx:“佐佐佐助——這個……這個好奇怪,要怎麼……下去?”
麻煩大了……佐助一邊抵著突突跳疼的太陽穴,一邊不自然地伸出手:“笨蛋……我——我隻教一遍!”
“當……當然一遍就就——就夠了!”鳴人紅著臉咬牙切齒地回應。
“你倒是放鬆一點啊,白癡……”
“怎麼可能放鬆啊我說!”鳴人朝樓下擠了擠眼,“有人啊,我感知到追過來的人了——”
“哪裡?”佐助換了一隻手,另一隻摸向腰間的草薙劍。
“左邊!右邊——哪邊都是啊!”這下身體上的事更是毫無進展了,“他們上樓了——就十米——”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看來隻能先乾掉這一批了,佐助心一橫,拔了劍就把刀鞘隨手丟給鳴人:“那個……你自己解決吧。”
“誒誒誒——”鳴人兩眼發直,“但是——但是我不會啊!!”
“笨蛋!輕點()()……然後——然後()()……”
“沒用啊——”鳴人簡直快要哭出來了,“怎麼辦啊啊啊啊——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有我在你不會死的!現在……想能讓你放鬆的事,這裡的人我來解決。”千鳥流瞬間麻倒了最近的一批,飛出的手裡劍削地漏網之魚連連後退,佐助趁機靠回到了鳴人背後,屋頂上那家夥飛來的苦無也被草薙劍打掉了。等等……苦無?是忍者?
敵方情報不清,不能戀戰,佐助當機立斷,也不管鳴人結束以後腳軟不軟,抓了他的衣領就揪進了內室,然後背一抵,把木製門栓卡在兩扇門中間。
“好些了嗎?”他拍了拍鳴人越發泛紅的臉,“用風遁把這裡的熏香吹散,我去抓大名。有人來你就找地方躲,彆管我,聽懂了嗎?”他想了想,又怕出意外,把草薙劍也塞進了鳴人懷裡。
“啊啊,好……”鳴人混亂地點頭,手裡結了兩個影分身的印,這兩個分身倒是感情直白,一個拚命嚷著腳軟凝聚不起來查克拉,一個淚流滿麵說自己下半生的幸福就要交代在水之國了。木門還被頂撞地咯吱咯吱作響,一時間嘈雜的聲響從四麵八方鑽進佐助的耳朵。
“安靜點。”他低吼了一聲,寫輪眼探知著眼前這個大名的記憶——全都是亂七八糟、難以直視的xx生活,一點關於咒誓的線索都沒有……難道這一次也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嗎?該死,十六歲——已經快要沒有時間了……他加大了幻術的強度,等等——水影似乎……
“哢。”木製門栓應聲而斷,隻能先完成任務了,佐助煩躁地一手反剪住大名的雙手,一手拔出腰間隨身的苦無抵在大名的咽喉處,對著門外人冷聲道:“不想要他死的話,就退後!”
窗戶大開,熏香漸漸散去,屋子裡睡眼朦朧穿著詭異花色和服的男人接連揉揉眼大打哈欠,而被佐助逮住的大名也徹底清醒了過來,他嚇得滿頭大汗,語無倫次地慘叫:“健一健二健三勇太翔太清太輔也幸也拓也……你們快點來救我啊!!!”
當然,不靠譜的男人們隻是跌跌撞撞、左腳絆右腳地前進,不出意料地直接在佐鳴二人麵前賽疊羅漢似的壓在一起,最上麵一個甚至還非常不合時宜地打了個飽嗝。佐助向鳴人使了個眼色,他會意了就往後撤,佐助也拉著大名慢慢後退。
眼前幾個蒙麵的忍者不敢亂動,隻得眼睜睜看著兩個穿著黑底紅雲袍的少年,踢開大名,翻身從窗口落入樓外水之國湍急的河流中,一下沒了蹤影。然後,隻聽砰砰砰幾個巨響,不知道金發少年合適埋在屋子裡的起爆符接二連三地炸開了花,等所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堂堂水之國大名已經停止了呼吸。
落入水中的鳴人被冷水衝地一個激靈,瞬間從暈乎乎的狀態中脫離了出來,他剛想往上探就被佐助按住了肩膀。黑發少年搖了搖頭,做了個“觀察情況”的手勢,鳴人在水下隻想說“你打不過嗎?”沒留意嘴裡冒了一串氣泡,糟糕,憋不住了——
佐助見狀靠過來渡氣,鳴人隻覺得()()什麼東西也同時抵住了自己的身體,他沒來由地想要閉上眼睛。好舒服……好奇怪——但是,卻不討厭……
等兩個人拖著濕透的身體爬上下遊的土坡時,再一次久久地相互凝望,恍惚間有什麼突如其來的東西被打碎了——你和我是如此熟悉,又是如此陌生。
“佐助……”鳴人小心翼翼地開口,“剛才,為什麼不通靈忍鷹呢?”
“……情況太緊急了,”佐助背過身,脫下了濕透的衣服,“我……沒想到。”是沒想到嗎?他反問自己,此時的心底卻有個小小的聲音,不,我隻是想找一個彼此接洽的理由而已——都怪那詭異的熏香,讓我連這些長久的克製都拋棄了。
他回過身的時候,發現鳴人竟然還看著他,熱烈的目光像要把他置於火堆上炙烤。“還不換衣服,小心晚上又感冒了。”
“不對,”鳴人搖了搖頭,“佐助!我覺得一定有哪裡不對!你也是,我也是!”
“是熏香的原因吧……”他無奈地歎了口氣,伸手替鳴人解開濕透的曉袍,等觸摸到他身體的時候,他有一個錯覺,好像他和他都幾不可查地震顫了一下。明明沒有被雷遁攻擊,但還是……還是沒來由地緊張了起來。
然後鳴人輕輕地又吻了他,佐助詫異地仰頭看他,他現在單膝跪下的姿勢,好像求婚……不——他停止了這個錯誤的念頭。
“不一樣了。”鳴人輕聲念道,“佐助,你有沒有覺得不一樣?”
“笨蛋……你還想不想去夜市了?”佐助努力扯開話題,他並不擅長這個,所以怎麼看都十分僵硬的轉移。
“佐助,”鳴人認真地看著他,“你說在我們進去之前,內室裡的那些人都在做什麼呢?”
“誰知道?”現在兩個人身上都隻剩下貼身的衣物了,佐助甩了甩濕噠噠的頭發,鳴人竟然還在盯著他看,看哪裡呢?他望下瞧了瞧……應該,不是吧?
“我想啊……”鳴人眯起眼睛道,靈魂仿佛飛出了軀殼,“我好像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了。而且,我不想去夜市,我更想和佐助,做和他們一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