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嫁給他(1 / 1)

兩人身軀緊貼,趙逢生喉間一緊,呼吸難以自主。他一手掐上阮奚昭的手臂往外扯,冷聲道:“鬆開!”

阮奚昭感受著手臂上傳來的力道,男人的力氣是很大的,尤其是在他們難以自控都時候,一如此時。

她聽話鬆開了,整個人卻貼的男人更緊,臉埋在趙逢生的頸側,感受他身體上的溫度,一點一點兒傳遞到她身上,心滿意足的蹭了蹭。

“趙逢生,”她放柔來語調,像是午後熟睡過的小貓在慵懶的抻著懶腰,跟人撒嬌賣乖,“逢生這個名字可真好聽,無論在前麵綴上哪個姓氏都是如此。”

趙逢生不敢接她的話。

阮奚昭便得寸進尺,白皙纖長的手指點在趙逢生的喉間,一寸一寸上移,最後停在那處凸起的喉結上,指甲在上麵撓抓了幾下,它便忍不住喉間滾動。

阮奚昭仰頭,驚奇的看著趙逢生的眼睛,“你看,它還會動唉!”

趙逢生彆過頭去,不多言。

阮奚昭一點兒也沒落下的將趙逢生所有的表情儘收眼底,眼角眉梢都是得逞之後饜足的小表情。

她正得意著,身軀忽然間重心不穩,先前穩穩接住她的那力道消失不見。阮奚昭還未來得及驚呼,整個人已經坐在地上了,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她根本來不及反應。

阮奚昭坐在冰涼的地上,呆呆的望著趙逢生,似乎是不可置信般,“你敢把我扔到地上。”

趙逢生沒搭理她的話,偏頭看向樓梯口處不知道站了多久,又看了多久好戲的店員,冷冰冰的來了一句,“你們的客人挺會碰瓷的。”

店員們哪敢接話,都是客人,都是大神,她們哪裡得罪得起。有眼力見兒的早就已經藏起來了,剩下露麵的都是沒藏好的。

趙逢生今日倒也真是果決,把阮奚昭扔下之後便不再回應她的各種反應,一言不發的轉頭就跑了,剩下阮奚昭一個人眼睛瞪的圓溜溜的在原地生悶氣。

“阮小姐,我扶您起來吧!”趙逢生走遠了,店員打量著阮奚昭的麵色恢複如常後,才敢上前。

阮奚昭起身,店員扶著她穿好了拖鞋,她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笑著環視了一圈身後的幾人,“行了,衣服我很滿意,就不適了,給我裝好送家裡去吧!”

阮奚昭迅速回到更衣室,換好了自己的衣服,踩著鞋子歡快的下樓了。

電梯在負一樓的停車場豁然打開,阮奚昭環顧四周,在一溜的豪車中發現了一輛稍微有些眼熟的車子,這輛車她不熟悉,也不敢確定它是誰的車。但是架不住她看著眼熟啊!

趙家,她在趙家見過這輛車,雖然也有可能隻是巧合,畢竟也不是什麼全球限量,隻此一輛的車。

車裡應該是有人的,阮奚昭敲了敲車窗,裡麵的人沒有搖下車窗像是車子熄了火,話癆閉緊了嘴。

阮奚昭也不管這些,徑直去拉後座的門,出乎意料的是,還真的讓她拉開了。

她也不給駕駛位上的人過多的反應時間,麻溜的躥上了車。

一前一後的兩人通過車頂上的內後視鏡對視,一個眉眼冷冽,一個是狡黠靈動。

“下車!”男人的聲音冷冰冰的,沒有一絲人情味,連憐香惜玉也不會。

阮奚昭也不惱,“腳長在我身上了,我愛去哪兒就去哪兒,要你管。”

趙逢生閉眼緩了緩呼吸,再睜眼的時候錯開鏡麵上與阮奚昭對視的眼神,“可這是我的車。”

阮奚昭理所當然的接話,“我知道這是你的車啊,我又沒說讓你把它送給我。”

她的顧左右而言它讓趙逢生拿她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你不走,我走。”

阮奚昭手腳敏捷的趴在前座的椅靠上,手上力氣不大,卻也能按住此刻煩躁的男人,“不許走,你下車了誰送我回家啊!”

趙逢生整個人額角都在跳動,“你自己有車,可以開車回去。”

阮奚昭穿著高跟鞋的腳一下伸到前麵,似乎是害怕他不相信一般,還在人腿邊踢了踢,“我穿了高跟鞋,開不了車。”

趙逢生不相信,這個小混蛋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一貫是一流的,“既然開不了車,那你是怎麼過來的?”

“怎麼過來的?你讓我想想啊,”她俏皮的表情都在一次一次的告訴他,你猜她接下來還會編出什麼瞎話,你又是選擇相信還是選擇不相信。

阮奚昭晃晃腿,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打車過來的啊!”

真真是胡說八道,隻要不是個瞎子都能看見她包包裡半露在外麵的車鑰匙。

阮奚昭順著趙逢生的視線,落在車鑰匙上,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的把車鑰匙往包裡麵塞進去了一些,“這是裝飾品,不是真的。”

“看什麼看,都跟你解釋過了,怎麼還不信呢?快點開車,磨磨蹭蹭的等在這裡乾什麼呢!”

趙逢生手搭在方向盤上,但他就是不開車,“我可不是你的司機。”

阮奚昭我都踹了他的後靠一下,頤指氣使的說道,“當我的司機怎麼了,很丟人嗎?能給我開車是你的福氣。”

“那你可以找願意接受你這份福氣的人去。”

阮奚昭撇撇嘴,“江逢生,你翅膀硬了是吧?這才多久沒見,你就敢跟我嗆聲了!”

江逢生?

趙逢生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隱隱用力,從他來到安南這麼長一段時間,已經很久沒有人用這個姓來叫他的全名了。

時間明明沒有過的很久,可如今聽著卻倒是有些時過境遷的歲月感。

趙逢生不敢抬頭,隻是一味的垂眸看著車子的前窗玻璃,“阮奚昭,你為什麼要嫁給趙津涼?”

阮奚昭一愣,似乎沒有反應過來他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她眉眼舒展,笑的無辜,“我不知道啊,我哥哥讓我嫁,我就嫁了。怎麼了?”

阮奚昭反問趙逢生,“趙津涼是什麼彆有用心之人嘛?”

趙逢生指尖攥緊,不說話,不出聲。

阮奚昭又道:“他是圖我什麼東西?圖我家有錢,圖我的美貌,還是圖我的才華橫溢?”

這些問題,趙逢生通通回答不出來。

阮奚昭的聲音繼續飄蕩在車廂內,“我就是這麼有錢,貌美又有才華,他圖我這些也無可厚非啊!況且,我也圖你們趙家有錢啊!”

趙逢生:“如果他不愛你,婚後不珍惜你呢?”

阮奚昭後仰靠著,垂眸認真思考了一瞬後回答道:“那我也不愛他,不珍惜他不就好了!這樣對雙方都公平了。”

阮奚昭覺得,自己可真是想了個好點子,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她更聰明的人了。

趙逢生:“所以,你要嫁他,隻是為了趙家的財產?阮奚昭,你並不缺錢!”

阮奚昭忽然間拔高了語調,聲音隱隱有些尖銳,“你說錯了,我缺錢,我很缺錢。我既缺錢又愛錢!豪門之間,相互聯姻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兩家以婚姻為紐帶,互相交換利益,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一件事情。 ”

“趙逢生,”阮奚昭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忽然間嗤笑一聲,不知是在嘲笑誰,“我如果不嫁給趙津涼,難道還要嫁給一個隻能在鄉下揮鋤頭的窮小子嘛!你是有多討厭我,才這麼見不得我好,我的人生必須要吃苦受罪才可以嘛?”

趙逢生僵住,她一連串的話劈頭蓋臉的說下來,他囁嚅著解釋,“你彆生氣,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知道,他也明白,阮奚昭憑什麼要受苦受累,那樣的想法是不對的,他也不敢想啊!

阮奚昭瞪了他一眼沒說話,氣勢還是凶巴巴的,嚇人的很。

趙逢生不敢再說這樣的話,隻好找了個蹩腳的借口轉移話題,“我送你回家。”

車開到半路,趙逢生從後視鏡裡觀察著,她似乎沒那麼生氣了。

阮奚昭餘光瞥見那道落在自己身上,始終若有若無的視線,抬眸,忽的說道,“趙逢生。我馬上就是你弟妹了,請多多關照啊,大伯哥。”

趙逢生心下一緊,

這樣陌生的稱呼,落在耳中,聽的人心尖發顫。

車子停下的時候,阮奚昭又恢複了以往那樣神采奕奕的神情,她正要下車的時候,趙逢生猝不及防的回首捉住她的手,“昭昭,不嫁給他可不可以?”

那個他說的是誰,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阮奚昭粲然一笑,“不嫁給他,那我應該嫁給誰?”

阮奚昭直麵迎上趙逢生的眼睛,毫不退卻,“趙逢生,你今天的舉動可是越界了,我是你弟妹。誰家好人沒事兒抓著弟妹的手啊!小心我告訴你弟弟。”

趙逢生不鬆手,難得的反聲嗆她,“也沒有哪個弟妹會往大伯哥懷裡撲。”

阮奚昭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噗嗤一下笑出聲來,“你可真有意思,我還沒有真的嫁給你弟弟,你就幫著他看住我的貞潔了。”

阮奚昭試圖掙脫趙逢生的手,沒掙開,她反而不著急了,好整以暇的看著對方,“大伯哥,現代社會了,哪裡還有貞潔這個鬼東西。結婚了還可以離婚呢,彆說我今天是往男人懷裡撲了,我就是跟彆的男人滾到床上去了又怎麼樣!”

趙逢生喉結滾動,似乎是很艱難的開口,“所以,你要在跟趙津涼的婚姻存續期間給他戴綠帽子?”

阮奚昭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她怎麼覺得這個男人有點兒抓不住重點呢。她話裡話外最重要的事情是戴綠帽子嘛?是她擁有對自己行為的最大支配權,她想乾嘛就乾嘛,哪個男人也不能約束她。

趙逢生眼底是掙紮猶豫與痛苦並存,阮奚昭將一切儘收眼底。

趙逢生說,“如果你不愛他,如果你隻是需要和趙家聯姻的話,那……”

“好了,”阮奚昭疾言厲色的打斷趙逢生的話,“我要下車了,你鬆手。”

“昭昭,我……”

趙逢生還想再說些什麼,阮奚昭卻是不給他半點兒開口的機會,一口咬向男人的手腕,在對方吃痛愣神的功夫,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