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您老也注意身體,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您老吱一聲就成。”阿鐸還是有點不放心叮囑道。
“行了,不用擔心老婆子我了,你帶著阿遲出去去找老秦吧。”桑媽媽笑的很無奈地說,一邊還把阿鐸往外推,“我要去睡一會了,你倆快出去吧。”
“嗯,那我們倆就先出門了。走吧,我帶你出去轉轉。”阿鐸看著阿遲還伸著頭看著桑媽媽的房門出聲叫他。
“哦…”阿遲這才回神過來,跟著阿鐸出了院子。
他也記不清自己來了多久了,就從阿鐸撿他回家的那天起算吧,他來這也才兩天。
“桑媽媽的脾氣就是那樣,你也不要在意,其實她人還是很好。聽說幻城裡很多人都是她救的。”阿鐸看他還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就找了個話頭說起來。
“那她來這裡是不是很久了啊?”阿遲問。
“應該吧,我也不知道呢。我也是聽我之前那個室友說的。”阿鐸撓撓頭,他也這樣猜想,總感覺桑媽媽應該是知道些什麼。
“你之前那個室友也是突然消失的?”
“是啊,我那天剛好一點,他陪我去上廁所,我出來時他就不見了,我當時還以為他是不是去了哪裡,哪知就這麼沒了,我問過桑媽媽,”阿鐸歎了一口氣繼續說“桑媽媽說,讓我不必介懷,幻城就是這樣的一個地方,所以不要對任何人投注太多的感情,因為自己會承受不住,對方也無法承受。”
阿遲低低地應了一聲沒在說話。
兩人一路無言走到了秦叔的屋前,阿鐸上前敲門。
“秦叔,秦叔?在家嗎?”
阿鐸敲完門等了一會,就聽到屋內傳來一陣腳步,
“來了,來了。睡這麼一大早的就來了,這麼冷的天也不睡覺的…”秦叔邊走邊嘟囔著。
“哦,是阿鐸啊…”秦叔打開門看到是阿鐸兩人站在門外,止住了嘴裡的嘟囔,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覺得這個叫阿鐸的家夥雖然沒見過幾麵,卻莫名地有些怕他。
“秦叔,桑媽媽讓我和阿遲找你的。”阿鐸一張笑臉看著秦叔。
“哦哦哦,我知道了,是給你和這個小夥子安排房子是吧?”秦叔是老住戶了,幻城的人來來走走的,隻有他們幾個老家夥一直在,自然地他們就管起了一些事,比如他就負責新人的住宿安排。
“前街那邊幾座小院子都是空的,你們自己去看看挑一個住吧。”秦叔朝前邊努努嘴,給阿鐸他們指了個方位。
“行,那麻煩秦叔了,我和阿遲定好了來告訴您一聲。”阿鐸有禮貌地道謝。
“嗯,去吧。”
兩人從秦叔家離開以後就朝著前街走去,幻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分為前中後三條街,桑媽媽和秦叔他們都住在中街,可以照看著前街和後街。
前街也是一條馬路,兩側都是小院子,院子裡住著人的門外都掛著燈籠。阿鐸推開左側一座半敞著門也沒掛燈籠的院門,和阿遲一起走了進去。
小院子看著挺乾淨的,好像上個在這裡住著的人也是個愛拾掇的人,收拾的井井有條,隻是好像好久沒人住了,院子內積了厚厚的雪,門窗上還有一層薄薄的灰塵。
“你覺得怎麼樣?”阿鐸看了一圈覺得挺滿意,轉頭問阿遲。
“嗯,還不錯。”阿遲也確實挺喜歡的,院子裡有一棵大樹,掛著一個秋千,阿遲很喜歡,隻是冬天這時候,樹葉都枯了,隻剩下光禿禿的樹乾和孤零零的一座秋千,感覺有些蕭條,但阿遲想著在春暖花開的時候,這棵樹下迎風蕩著秋千,在樹下喝著茶,感覺很美。
“那就這間吧,免得看多了挑花了眼。”阿鐸沒在多想,直接就選了這間屋子。
兩人看完以後也不急著去找秦叔,最近來的人不是很多,屋子也沒那麼緊張,兩人便隨意地沿著前街走走。
前街住的人也不算多,掛著燈籠的院子三三兩兩,偶爾有人從院子裡出來,看到阿鐸他們也隻是點頭招呼聲沒有過多的說話,在幻城,這才是常態。
一路上沒遇到幾個人,天實在太冷了,確實也沒幾個人出門。再往前走走就是城門了。
城門很高,黑色的石頭壘的,看著就很結實。城牆同樣也是黑色石頭砌成的,綿延悠長,看不到儘頭,那黑漆漆地石頭,看著讓人忍不住想要遠離,想要後退。
阿鐸第一次看到城門,這麼高的城牆,讓人心生畏懼,他還是靠近了一點觀察。
“幻亦是真,真亦是幻,是真是幻,自在人心”
城門旁邊刻著幾個字,筆鋒淩厲,乾淨利落,也不知道是誰留下的。
阿遲也站在阿鐸旁邊,看著城牆,那黑黑的牆,阻擋了視線,看不到牆後的世界,不知道那裡是不是真如其他人說的那樣凶險,阿遲突然生出一點想要出去的衝動,卻在再一次抬頭看向城門的時候,那點心思又被強壓下去了。
“幻城,還真是奇怪啊。”阿鐸低低地歎了一句。“走吧,我們回去找秦叔說下。”
阿遲應了一聲,和他一起往回走了。回去的路上,阿鐸情緒低了很多,沒有了平時的笑臉,也許是剛剛城牆的壓印,讓人一時緩不過來吧。阿遲也沒說話,他還在想自己的事,自己以前到底是個怎樣的人,這裡的人都是怎麼來幻城的。阿遲的疑問很多,卻沒有人能給他解答,也許自己住的時間久了就明白了吧。
回到秦叔家後,領了兩個燈籠又回到小院子掛好燈籠,兩人才回到桑媽媽的院子。
阿鐸剛進院子,就看到桑媽媽坐在院子裡喝茶,這會太陽出來了,院子裡也被阿鐸早起掃乾淨了雪,被太陽曬的暖暖的,確實挺舒服。
“桑媽媽,我剛和阿遲去看房子了,定了前街的一個院子,也和秦叔說過了。”阿鐸和桑媽媽說了下定好房子的事。
“好,定好了就搬過去吧,陪著我這老婆子也沒什麼好的。”桑媽媽慢慢的喝著茶,渾濁的眼睛下垂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嗯,我和阿遲收拾收拾,明天就搬過去。”阿鐸知道桑媽媽這邊不會留人太久,一般是能自理了就會搬走,他也是因為要照顧阿遲才多留了兩天。
“對了,桑媽媽,阿靜怎麼樣了?”阿鐸看著桑媽媽半敞開的房門問到,今天屋子裡麵很安靜,阿鐸有些奇怪。
“阿靜啊…”桑媽媽抬眼看了阿鐸一眼,“阿靜走了。”一聲歎息之後,桑媽媽喝完杯中的茶起身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