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念念說話的時候雖然是咬牙切齒,但可以看出,並不是那種失戀的憂傷。
如果是以前,林浮青聽到這些應該會笑著和她一起吐槽,但這次事件裡的另一個主角是林映白,她就笑不出來了。
林映白真是個瘋女人。
浮青這段時間也看到了不少熱搜,都是說林映白和那個男明星體型差是言情小說照進現實的,她估計也看見了這個機會,其中也不乏經紀公司的推波助瀾。
一邊暗戳戳地拉歸國富二代炒,一邊又和男同事正大光明的營業,底下還有不少網友評論看熱鬨不嫌事大,說是江濯見該吃醋了。
林浮青很不爽,感覺屬於自己的東西再一次被林映白玷汙了,很想直接去和那些腦殘粉懟起來,但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她要找個機會,等事情再鬨大一點,再去打林映白的臉。
林浮青其實也有預感,就光憑這種事情,根本是打不倒林映白的。
林映白雖然精於此道,但對某個攻略對象失敗,也不是完全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畢竟林映白也隻不過是個尋常女人,自然不可能人見人愛。
她在林浮青心裡大概是打不死的,就像是去南方旅遊時見到的大得像老鼠的蟑螂,就算一鞋底拍過去,也完全沒有斷氣的意思,說不定移開腳就又飛快溜走了。
林映白這種人,無論是做什麼都會成功的,現在隻是小紅,林浮青毫不懷疑她之後會大紫,但這也不意味著她願意原諒這人的奇葩行徑。
林浮青覺得自己剛才想到的那個比喻更對了,林映白就像是一隻蟑螂,就算不會咬人,她的存在就是惡心人。
應念念還在抱怨著:“說實話我真想去微博狠狠爆料一波,讓他那些女友粉知道,什麼叫醜男多作怪。”
林浮青勉強微笑附和:“但你不會這麼做的,畢竟你信奉的一直是好聚好散嘛。”
應念念點頭,拿起刀叉切開盤子裡的食物往嘴巴裡送,有幾分心虛。
當然要好聚好散,她也經不得扒。
林浮青道:“所以你們現在是分手了嗎?”
應念念搖頭:“這倒沒有,唉,我是真挺舍不得他的,畢竟這輩子真的估計就談不到明星了。啊,我真是個虛榮的壞女人。”
林浮青這次笑得有幾分真情實感:“哈哈哈哈你自我認識很明確。”
應念念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帶著點嗲嗲地抱怨,“女人至死是少年,我雖然花心,但我可沒有出過軌,都是結束上一段才開始下一段的。我隻是享受戀愛,從來沒想過和他結婚……”
提到“結婚”兩個字,她突然想到什麼,繼續笑嘻嘻問,“我記得浮青你就是洛大的吧,我發小老公也是洛大的,他現在發展很不錯呢,你怎麼不讀個研出來,多少大廠都搶著要。”
林浮青聳肩道:“我想早點出來工作,不想一直靠著家裡。”
應念念道:“原來是這樣,和父母住在一起的確是很煩,我也不太樂意。幸好我爸媽總在外地呆著,家裡基本上隻有我自己。”
她又開始抱怨起發小的老公,“女人一結婚就是麻煩哦,我現在都不敢找我發小去玩了,她老公每次一遇到我都如臨大敵,兩隻眼睛就盯著我不放,好像我是什麼人販子,生怕我帶他老婆出去找男人一樣,真是受不了。”
不提林映白,林浮青的話也多起來,“男人有時候真的幼稚得可笑,老是在吃一些莫名其妙的醋。”
她想到江濯見跟金毛爭誰才是乖狗狗的傻氣樣子,不由笑了一下。
應念念真的是個情場老手,隻看她這蕩漾的一笑,就察覺出來不尋常,嗅到了八卦的氣息,迫不及待問道,“怎麼,看起來這個假期,你過得也很不錯。是遇到桃花了嗎?”
林浮青道:“隻求不是爛桃花就好。”
應念念道:“哎呀不要這麼想,隻要在戀愛的過程中是快樂的,就沒有一朵桃花是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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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浮青還挺喜歡和應念念鬼扯的,她的父母都是那種有名望的讀書人,很是注意“名聲”“家風”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林浮青在這種保守的環境下長大,雖然沒有父母那般保守,但對男女之事還是挺規矩。
比如她認為,就算是男女之間耽於享樂,也要有一定的情感基礎,要是完全由欲望支配,那和動物有什麼區彆呢?
但應念念不一樣,這個小富二代在國外經過資本主義的侵蝕,被繁華的紙醉金迷迷了眼,她的戀愛史很豐富。
林浮青很樂於接受新事物,也很樂意聽到一些新的八卦,應念念的一切對她來說很新奇。
其實不隻是戀愛方麵,應念念的性格才是她最羨慕的,那種不拘一格的灑脫,每次她都有衝動,要不要也去國外留個學試試看好了,她也想過得這麼沒心沒肺。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依舊不得不承認,林浮青的確是沒有看起來那樣灑脫的。
她之前半遮半掩地和應念念說過家裡的事情,包括那個討人厭的外來入侵者堂姐。
她本來不是小氣的人,也不是不願意接納這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但咄咄逼人的反而是外來者,還想反客為主把她趕走。
應念念對此表示如果是她的話,大概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不就是比裝可憐賣慘嘛,誰不會呀?
林浮青當時沉默了,現在還是在沉默。
好吧,她其實對父母還有感情和期望,所以做不到真的把他們當成手裡的提線木偶一樣甩來甩去。
而且真是自小家裡和大環境一直給她灌輸的那些東西起了作用——她才不會放下身段去做那些事。
所以,每次父母發消息打電話聯係她讓她回家的時候,她心裡有種詭異的滿足感,似乎這是一種證明,他們還是很在乎她的。
她還沒悲傷多久,江濯見的電話又打來了,“你過來。”
林浮青懶得動:“我不想去,你可以過來找我。”
江濯見愣了一下,壓低聲音說話,“你瘋了嗎?你家裡不是還有你的‘乖狗’嗎?”
林浮青噗嗤笑起來:“所以你是怕自己被打出去嗎?不用擔心,它今天走啦,你可以過來。”
江濯見沒說什麼,掛斷了電話。
不一會兒,門鈴響起來,嗬,還真著急。
林浮青跳下床噠噠噠跑到一樓去給他開門,“進來吧。”
江濯見謹慎往屋內瞟了一眼,的確是沒有人才放心大膽地進了屋。
沒辦法,他現在是小三,小三就是要注意一點。
林浮青家裡並沒有多餘的拖鞋,她看見江濯見這副做賊心虛的樣子簡直是要笑死了。
江濯見如同學聚會那天一樣,把人按在門上親,咬牙冷笑,“你天天夜不歸宿,他就真的什麼都沒說?”
林浮青摸了摸他的頭,笑容十分溫柔,“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小心眼嗎?它才不在乎這些呢。”
lucky的確是乖,就算在家裡一隻狗呆著也不會拆家,何況每天林浮青都特意帶它出去溜達過。
江濯見為陌生情敵的大方而震驚,懷疑道,“不是我說,他該不會是想騙你什麼吧?”
林浮青:“我有什麼好騙的?”
江濯見抿唇去咬她的脖子,被拍了一下並低聲警告道,“要是敢留下痕跡,你以後就再也不要來了。”
他隻能收回牙齒,討好地舔了舔,目光越發幽深起來。
她好騙的地方還不多嗎?
畢竟……她這麼好看……
這種話江濯見隻會在心裡想想,絕對不會說出來。
太長她威風滅自己誌氣了,所以他隻是一邊繼續親她一邊冷聲吐槽,“還lucky呢,嗬,取了個狗的名字,人也活得像狗一樣諂媚,能容忍你在外麵亂搞也不生氣,還真是了不起,我的確要向他多學習。”
林浮青一邊忍著笑一邊道:“你的確應該多和它學習。”
江濯見沉默片刻,不能咬但衣衫裡揉弄的手加重了力氣,聽她唇角溢出一聲輕哼,才冷道,“我向他學習什麼?如何做你的狗嗎?”
林浮青道:“你真應該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難道不像是一條發情的公狗嗎?”
江濯見渾身一僵,極不可置信地往她,“你罵我?”
林浮青摸他的耳朵:“你也太敏感了吧。”
這連粗口play都差得遠呢。
江濯見道:“彆以為我跟那些人一樣,我可不是你能這麼對待的人。”
林浮青偏要捏他的下巴,迫使他的眼睛看著自己,“那我偏偏要這麼對待你,你又能怎麼樣?”
江濯見不說話像是在思考對策,就是不知道,這個對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思考出來。
林浮青隻能催促道:“快點。”
不上不下的好煩。
江濯見沒有動作,林浮青隻能繼續道,“乖狗狗不聽話了嗎?”
一樓客廳很小,燈光充分地照耀到每一個角落,林浮青可以看到他的耳朵紅了。
“不準這麼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