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一句“老奴”太過震驚,大廳裡包括南宮烈和許小念在場的十幾個人都愣在當場。
譚茉才不管,忙問係統:“好了吧,現在可以升級了吧?有沒有獎勵?”
“這怎麼可以算?我明明讓你說的是‘老奴已經好久沒看見少爺這麼笑了’。”
“我雖然改了,但是達成的效果一樣,你就知足吧。讓我說原話是不可能的。”譚茉這輩子都不可能對南宮烈說這種話。
她厚著臉皮威脅,“你要是不給,那我就不玩了。反正每分鐘10塊錢的單價也能湊活著用。”
係統在選中譚茉前,見過很多其它各種各樣的宿主,他們有個共同點:很聽自己係統的話。怎麼到了它這,宿主儘出騷操作。
怪自己看走眼。
係統無奈地妥協:“好吧。”
隨後,譚茉就聽到美妙的叮咚聲——“恭喜宿主完成升級任務,並獲得獎勵10萬元。”
10萬!
我靠,譚茉還是第一次這麼短時間內就賺到這麼多錢。
要不是還有人,她都要激動得蹦起來。
譚茉隻好捂著嘴,笑得渾身發顫。
愣了半晌的南宮烈最先回過神,他將滿腔怒火衝著譚茉發作:“譚助理,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天天發火,不愛小念?”
“你知不知道這樣的行為會讓小念對我造成誤解。”
“夠了!”許小念打斷南宮烈,“譚助理說錯什麼了?她隻是個助理,懂什麼?”
譚茉越聽越怪,怎麼感覺許小念這話說的和‘他隻是個孩子’如出一轍。
“你沒看到她渾身都在抖,她很怕你。南宮烈,你彆仗勢欺人。”
正捂著嘴,害怕彆人發現她發財的譚茉:……
轉而,她心裡想的都是:對對對,許小念說的都對。
“你站到旁邊去,這是我和南宮烈的事情,你彆管。”許小念說。
“好好好。”正合她意。
譚茉依然站到旁邊,深呼吸,憋住笑,然後迅速掏出手機,查看支付寶裡新鮮到賬的10萬元,準確地說,應該是十萬一千七百多。
要是全都換成紙鈔,得很厚的兩塊板磚吧。
娘咧,她還沒摸過這麼多錢。
譚茉乖乖地站在旁邊後,南宮烈和許小念的爭吵再次升級,由剛才的語言質問到底愛不愛我,變成了許小念的‘我要走,你放開我’,南宮烈的‘你不準走,我不允許’的肢體衝突。
許小念扯著南宮烈的手,“你根本就不愛我,為什麼不放我走,你快放手。”
南宮烈進一步加強桎梏,“你居然叫我南宮烈,而不是像以前那樣喊我烈,不愛的人是你!”
拉扯的幅度很大,像故意被搖晃起來的軟塌塌繩橋,不知道哪個環節出現斷裂,南宮烈的手化作長鞭,向後一揚。
清脆地啪嗒一聲,應聲而落,譚茉的手機被打落在大理石地麵,手機屏幕瞬間變黑。
同樣清脆的還有譚茉的心臟,碎成渣渣。
“蒼天啊……”她的手機,她的財產,她的心肝。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譚茉的這句話喊得太過淒厲,大家都有些同情,大堂內安靜得針落可聞。
“南宮烈……”譚茉咬牙切齒地喊,氣得拳頭都硬了。
南宮烈忽然覺得自己的後背涼颼颼,大事不妙。
*
“淑惠,我的小淑惠,英年早逝了……”短短幾分鐘,譚茉就體會了什麼叫樂極生悲。
看著譚茉癡癡凝望著被摔成板磚、毫無反應的手機,自言自語的樣子,辦公室其他幾個同事都掬了一把同情的眼淚。
“可憐見的喂,譚助理這麼勤儉持家的一個人,手機摔碎了還不等於殺了她。”
“要不是我馬上去攔著,她就要衝上去咬南宮少爺了。那個眼神,恨不得咬下一塊肉。”翁美德繪聲繪色地描述著大廳裡發生的事情,說完,心有餘悸地喝了口溫水。
“說真的,你乾嘛攔著譚助理,我要是譚助理,也恨不得咬一口。神經兮兮的老板,在公司大堂和女朋友拉拉扯扯也就算了,反正丟的也是他的人,他的公司。可是摔爛彆人手機算什麼!”
“就是,現在手機這麼重要,旅遊視頻,自拍,家人的照片全在上麵,還不一定有備份。而且現在各種密碼,我記都記不牢,這都不是重買新手機的事。”
“完全耽誤事情,想想就煩。”
“啊呀,畢竟是在公司,大庭廣眾,光天化日的,我總不能讓場麵太難看啊。”翁美德說,“要是像上次在夜裡,就公司幾個人,就算譚助理把南宮少爺打成豬頭,我肯定不會攔的。”
說起那晚的事,幾個同事都偷偷笑起來,打趣道:“是不是上次譚助理打他打得太狠,所以他才這麼快逃走?生怕再被打。”
翁美德想起早上把譚茉拉開後,本來要回辦公室的南宮烈落荒而逃的滑稽樣子,她又笑起來,“有可能的,你們都不知道,當時南宮烈往外走的時候都差點摔倒!”
“咳咳。”有人用力地咳了咳嗓子,提醒自己的存在。
原本還想八卦幾句的翁美德停住嘴,轉頭看向裡頭的辦公室,她站起來說:“好了?林助理?”
林瑜點點頭,“我麵試完了,下一個是誰去麵他?”
隆盛公司是星輝集團旗下的一個子公司,主營餐飲。
南宮雄為了鍛煉自家孫子,目前由剛從國外曆練回來的南宮烈擔任隆盛的總裁職位。
為了輔佐他,南宮雄還從星輝集團調了個跟在他身邊多年的老助理給他,並招聘了幾個實習助理。
實習助理來來回回招聘了七八個,但都熬不過南宮烈的折騰,實習期一過他們就離職走人。
按道理,麵試新的實習助理應該由老助理出麵,但老助理大概是覺得南宮烈實在是上不了台麵,不僅吃力不討好,還對自己的晉升毫無幫助。
新招聘了譚茉和林瑜後,他就拍拍屁股走人,回星輝了。
原本翁美德今天安排的麵試人員是林瑜和南宮烈,但南宮烈跑路了……
“還能有誰,譚助理上唄。”
正抹著紅眼眶,準備走人的譚茉:??怎麼個事?我離職了哇!
因為手機被摔碎實在是太突然,譚茉還處於憤怒和懵逼中,就這樣糊裡糊塗地被翁美德帶回了辦公室。
她並不是個長期沉溺於悲傷情緒的人,她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現在情緒走了,譚茉自然也要走。
麵對手機摔碎的既定事實,該如何去處理這件事對譚茉來說更重要。
但她沒想到會被翁美德攔下。
翁美德拉著譚茉到角落,小聲問:“譚助理,你那個任務完成得怎麼樣了?可以結束了嗎?”
“啊?”
翁美德嘖了一聲:“都到這份上了你還給我裝,我都配合你多久了。彆以為我不知道你這麼久沒來上班的原因。”
“對啊,”譚茉懵懂地說:“是因為我……”
“因為你被上麵委派了任務是不是?”翁美德以揭穿了譚茉真麵目後洋洋得意的口吻說。
“昨天你投的那份簡曆,不就是想測試測試我們上班有沒有摸魚,是不是在認真工作嘛!”翁美德篤定地說,“人力資源部其它同事還不相信,幸虧好我早上就出來迎接你。”
她晃了晃譚茉的胳膊:“怎麼樣?我還算兢兢業業吧,你幫我跟上麵說說好話嘛!現在誰不知道比起南宮烈,上麵更器重你。”
“我能不能有雙倍的年終獎可都靠你了。”
譚茉忽然明白了什麼,又問道:“那我的辭職……”
“什麼?”譚茉還沒說完,又被翁美德打斷,“不愧是我們鞠躬儘瘁的譚助理啊,做戲都要做全套。你是忘了還是故意要考考我?辭職信都是要經過你這個助理的啊,你不通過,誰會知道?”
原來如此。
譚茉忽然意識到自己辭職這件大烏龍的事竟然以某種奇怪的方式自圓其說了。
都怪她穿書的姿勢和時間不對,還沒有摸透總裁助理這個職位的具體工作內容,全被南宮烈這個癲公喊去乾苦力。
那天晚上辭職也是有些衝動,她遞上辭呈後就把關於公司的內部管理軟件都刪了。
“那這些天你們怎麼沒聯係我?”
“誒喲,你在做大任務,誰敢聯係你。而且大家都不喜歡聯係同事好嘛!”
“很好,我喜歡你們這種誰也不理的工作態度。”譚茉表示讚揚。
“那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你幫我美言幾句。”
譚茉到現在都不太清楚‘上麵’指什麼上麵,但這種時候糾結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義氣。她大力地點頭:“當然當然,我能重回崗位,少不了翁助理的胡思亂想……”
“想……想抱你。”
翁美德:……
“譚助理,你的中二病越來越嚴重了。”翁美德認真地說。
“是吧……這樣才顯得年輕嘛。不過說真的,這麼久不見,我真的想美德姐了。“譚茉伸出雙臂,輕輕抱了抱翁美德。
翁美德比譚茉大十幾歲,鼻子有些酸:“你這人,是不是嫉妒我的美貌,故意讓我哭,好讓我的眼妝花掉,這樣我就變醜了。”
“哪有的事。”
她們相互抱了抱,翁美德言歸正傳,“好了,既然你今天回來上班,那現在有件棘手的事要你去處理。”
這件棘手的事當然是麵試陸行簡這個新人。
裡間的小會議室,也就是今天的麵試間,譚茉和陸行簡隔著張長條桌,麵對麵坐著。
翁美德向陸行簡介紹:“小陸啊,之前和你介紹過了,這是我們的公司的譚茉譚助理,也是南宮少爺和南宮董事最器重的助理,今天由她來給你最終麵試。”
陸行簡臉上總是帶著和善的笑意,點點頭;“看來早上的偶遇是譚助理的小測驗了。不知道譚助理對我是什麼印象。”
翁美德並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偶遇是什麼,她過去的時候,這兩人早站在一起,她看向坐在椅子上嚴肅又氣定神閒的譚茉。
譚茉不自覺地挑了挑眉,能有什麼印象。
但是林瑜和翁美德倒是對這個陸行簡頗為喜歡,說他這個人不僅專業知識紮實,而且知禮謙遜。
翁美德還告訴譚茉,之前南宮烈對這個候選人點了首肯,今天的麵試不過是查漏補缺,談談薪資待遇,更多的就是走個流程。
“印象?”譚茉認真地觀察陸行簡這張臉,最後說,“你挺帥的。”
翁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