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涼著了(1 / 1)

傭人來換新的床單被罩,是藕粉色的,鮮嫩柔和,顏色漂亮不說,在小夜燈暖黃光線的照耀下顯得波光粼粼的,像月光下涓流汩汩。

駱眾薪捏著彩寧手,手指滑進她指縫,和她十指交纏,眉眼淡淡,暗含笑意。

彩寧見傭人鋪好,下意識抽出手,甩開駱眾薪,走到床邊坐下,笑盈盈地摸了摸身下的床單,觸感絲滑細膩,光是摸摸都能想象到躺在上麵會有多舒服。

她今天晚上一定要裸.睡的。

駱眾薪被彩寧甩開手,一瞬間怔然,垂眸望著自己空蕩蕩的掌心,有些出神,眼神暗了暗,他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的不愉已經表現在他的神態上。

他凝視著彩寧,神態認真,像是在請求也像是在吩咐:“下次彆隨便甩開我的手,好嗎彩寧?”

這感覺就像夏天美滋滋捧著水果冰碗吃,結果吃到一半,冰碗突然脫離他的手,掉地上摔碎了,心情不上不下的,說不出的焦躁煩悶。

彩寧都把人勾搭上了,小性子也跟著上來,嬌聲抱怨:“你都摸一天了,還不行我甩開,你怎麼這麼霸道呀。”

駱眾薪見她皺著鼻子,嬌俏明麗的模樣,心頭一軟,走到她身旁坐下,眉眼溫和下來,聲音也放軟,比起使性子的彩寧,他更像撒嬌的那個人。

“我這不是喜歡你嘛,太喜歡了,所以控製不住的想碰碰你,摸摸你的手。”

彩寧眼眸清亮,側眸瞥了駱眾薪一眼,唇角漾出輕笑:“你還怪會哄人的。”

駱眾薪和她對視,誠實道:“也不是故意哄,隻是不想你生氣,這些話自然而然就說出口了,確實是我心裡話。”

他眉眼長得好,昏暗燈光下更加明朗如玉,連帶著低聲細語的說話吐字都添了幾分曖昧氣息,這種氛圍下,他連呼吸都變得性感。彩寧視線不自覺緩緩下移,從他眉眼到微微輕滾的喉結,她心隨所動,抬手用指尖輕輕碰了碰駱眾薪的喉結。

駱眾薪脊背繃緊,輕輕一顫,她指尖綿軟冰涼,那股涼意化為一種猛烈的刺激讓他心神一瞬間激蕩,肌肉僵硬,他眼皮發燙,照理來說他最討厭這種滾燙的感覺,可現在卻顧不及了,直勾勾盯著彩寧,聲音喑啞,完全沒思考,憑著本能含糊懇求:“好舒服,再碰碰,彩寧。”

彩寧彎著手指,輕笑,在他喉結處輕輕刮擦了一下。

“好啦,不玩了,我要去洗澡了。”

駱眾薪眼神是壓抑著的熾熱,她的手像一掬冷泉,冰涼清幽,隻輕輕碰他一下就能讓他整個人都清涼下來,貪戀癡迷。

彩寧去洗澡,進去浴室不免又被裝修風格驚豔一番,古色古香的,玉做的池子,雕龍刻鳳,內壁上還有精雕細琢的玉蘭花,像古代王公貴族泡的溫泉。

旁邊也有淋浴,不過彩寧愛享受,肯定選擇泡池子,傭人在池邊給備好了牛奶,水果,還有移動的平板電視,可以一邊吃水果泡溫泉,一邊看電影。

彩寧點開一個搞笑電影,美美享受起來,身子緩緩下沉到水裡,被溫熱的水包裹著,她舒服的輕歎一聲。

“誰規定的駱眾薪是男二呀?我看他比梁家駿強百倍。”

小暖撓撓頭:“呃……這個嘛,我也不知道誒,宿主,可能是按照出場的先後順序?”

彩寧往身上撩水,水珠順著她鎖骨往下滑,皮膚雪白如牛乳,欺霜賽雪,因為皮膚太嫩太細膩,水珠不會分流,一顆水珠就這麼直直沿著她鎖骨滑過雪團溝壑,沒入水中。

她翻了個白眼,和係統散漫地聊天:“要你有什麼用,什麼都不知道。”

“算了,管他男一男二,不重要,給我狠狠的雄競就行,多來點修羅場,我才能賺到錢呀。”

小暖笑嘻嘻:“感覺男二這邊進展挺好的,就是男一有點難搞。”

聞言,彩寧胸有成竹一笑:“放心吧,他快找我了。”

再不找她,梁家駿人都快熱死了。

彩寧在浴室裡泡澡泡的悠閒舒適,駱眾薪在外麵心情卻不那麼美麗,他發現他現在一和彩寧分開就很煩躁,那股燥熱感又全方位侵襲了他,他眉心擰的厲害。

沒遇見彩寧之前他把空調溫度調的低低的,隻要所處的環境足夠涼,他就能忍受夏天,忍受這樣的悶熱,雖然空調房待久了對身體不好,但沒辦法,他實在是太討厭夏天了,離了空調根本活不了。

可現在有彩寧了,隻要待在她身邊就覺得清涼舒適,是非常自然的舒適,身體不會有一絲一毫吹空調帶來的那種不適感。

短短半天時間,駱眾薪覺得他已經沒辦法再離開彩寧了。彩寧進去泡澡的這麼一小會兒功夫,駱眾薪已經無法忍受,心頭異常煩躁紛亂。

他本想把空調溫度再調低,又怕彩寧洗完澡出來冷會受涼,隻能忍耐,現在溫度計顯示房間裡是22℃,可駱眾薪還是覺得熱,是悶熱,那種發悶帶著潮氣的熱讓他厭惡。

他身上最先出汗的地方是額角,冒出細密的汗,整個人又變得懨懨的,幽黑眼眸幽幽盯著浴室方向,隻想彩寧快些出來。

他隱約能聽見彩寧的笑聲,嬌軟甜蜜,應該是在看電影,被逗笑的。

駱眾薪忍不住也跟著輕笑一聲,這是看入迷了?一部電影少說也得兩個小時,她要是在池子裡泡兩個小時,人怕是都得暈過去。

他想著,起身走到浴室門口,輕敲了敲,提醒:“彩寧,泡的差不多了,彆泡太久,頭該暈了,洗好了就出來吧。”

他聽見彩寧回應,她聲音似乎都透著股涼氣,像冬日裡的雪:“哦,知道啦,馬上出來。”

駱眾薪心尖癢癢的,低低應聲:“好。”

半晌,彩寧裹著浴巾出來,原本駱眾薪以為她泡完澡會帶出來一身馨香熱氣,沒想到冰肌玉骨的美人怎麼也暖不熱,剛洗完澡也依舊涼涼的,但臉頰粉粉,身上香氣像被雪壓斷的梅枝,淡雅幽冷。

駱眾薪語氣略急:“你泡的冷水澡?”

彩寧眼眸無辜驚訝,似是不明白他為何會這樣問:“沒有呀,是熱水。”

駱眾薪匆匆拉過彩寧的手,合攏在掌心,感受她身上溫度:“泡的熱水澡身上怎麼沒有一點熱乎氣兒,是不是房間裡太冷了,你凍著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給彩寧搓手,試圖讓她快點暖和起來,彩寧細嫩的手被他捂著揉搓,卻還是那樣冰涼,這冰冰涼涼的手駱眾薪摸著自然是舒服,但眼下他儼然已經忘了自己的需求,隻怕彩寧涼著感冒。

趕緊把人送到床上,嚴嚴實實給她蓋上被子,彩寧被裹的像個粽子,被角掖的嚴嚴實實,她躺在被子裡,漂亮眸子水汪汪望著駱眾薪,嗓音嬌氣無奈:“我真不冷,你把我裹成這樣乾嘛。”

駱眾薪忍著悶熱煩躁,把房間裡空調溫度調到25℃,叮囑彩寧:“好好躺著,彆感冒了。”

說完,他自己拿著睡衣進浴室洗澡去了。

浴室裡有熱氣,駱眾薪不喜,但一想到是彩寧沐浴留下的香味水汽,他頓時覺得也沒那麼難忍受了。

駱眾薪怕彩寧洗冷水澡,但他自己卻是真的洗冷水澡,夏天太熱了,熱水澆在身上他完全不會覺得舒服解乏,隻覺得難以忍受,尤其是熱氣水汽蒸騰之後在浴室裡蔓延開,那種悶熱喘不上氣的感覺更讓他煩躁窒息。

駱眾薪離開後,彩寧艱難地把胳膊腿兒從被子裡伸出來,輕輕喘了口氣,對駱眾薪是又好氣又好笑。

她坐起身來,用手指捋了捋頭發,剛吹乾的頭發柔順豐盈,像上好的綢緞。

彩寧把頭發撩到一側,隨後將浴巾解開,扔到旁邊沙發上去,再次鑽進被窩,床單觸感絲滑細膩,完全不會有粗糲的摩擦感,像躺在牛乳裡,發出舒服的喟歎聲:“好爽呀,還得是裸.睡!”

“這床單好舒服,怎麼這麼滑呀,好軟。”

小暖鼓掌:“嘿嘿,宿主終於過上好日子啦,恭喜恭喜!”

彩寧沒空搭理它,在床上滾來滾去,半晌才消停下來,蓋著被子側躺著,烏黑秀發落在枕頭上,隻露出半邊雪白嬌麗的臉頰,鼻子秀氣精致,唇瓣粉嫩瑩潤。

駱眾薪洗乾淨出來,身上冒涼氣,他甚至吹頭發都是用涼風吹乾,受不了乾燥熱風吹他臉頰頭皮的那種感覺。

房間裡的燈都關了,隻剩兩條燈帶還亮著,光線昏暗,彩寧很安靜,駱眾薪隱約能看見她躺在床上蓋著被子的輪廓,被子薄,勾勒出她纖細的腰線。

駱眾薪突然有些緊張,喉結不自覺滾動,他現在該怎麼做?是叫一聲彩寧,看她睡沒睡著,得到她的應允,還是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走過去,上床,從背後輕輕抱住她?

駱眾薪選了後者,他緩緩走至床側,離得近了,也將彩寧看的更清晰些,雪白的皮膚,鴉黑的睫羽,她眼睛輕輕閉著,眼皮沒有因為他的靠近而產生一絲一毫的顫動,好像真的睡著了。

他輕輕上床,鑽進被子裡,太安靜了,駱眾薪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被子裡很涼,像北方冬日清晨的薄霜,涼氣絲絲縷縷的往人皮膚裡鑽。

這溫度對駱眾薪來說簡直太舒適了,他無來由的興奮激動。

他輕輕抬起胳膊,從背後攏住彩寧,手卻意外觸碰到雪團。

像冰涼的雪,柔軟,綿綿,可以任意塑造成任何形狀,隻隨著他的手。

駱眾薪手上冰涼,心裡卻滾燙,微微蜷縮起身子,從脖頸往下延伸一直到尾椎骨都酥酥麻麻的。

他心臟快跳出來,手上震顫的發麻,爽的幾乎快喊出聲,隻能重重咬住自己嘴唇。

駱眾薪正神魂激蕩,手背上突然覆上一抹冰涼,彩寧抓著他的手動作,嗓音嬌嬌,說的很輕:“感受到了嗎?有兩顆櫻桃,扯一扯,捏一捏。”

駱眾薪突然覺得好熱,難受緊繃,這種難受和平時悶熱的煩躁不同,又爽又難受,他額角都迸出兩條青筋,說話也微喘:“是這樣嗎,彩寧?”

彩寧眼神迷離,手覆在駱眾薪的手上,抓著他動作:“對,就是這樣,繼續。”

駱眾薪眼神熾熱幽暗,身體像一張拉滿的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