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 / 1)

當年他選秀出道的時候,初出茅廬麵對天王級彆歌手也沒這麼害怕過。

“你不是高冷人設嗎?怎麼話這麼多?”蘇酥有些不耐煩。

“話多嗎?”秦均恒下意識發問。

“沒有嗎?”蘇酥一點麵子也不給他留,眼也不眨,“我隻是路過救你一次而已,你問那麼多乾什麼?是為了掩飾尷尬嗎?”

為了防止接下來幾天和秦均恒交流有障礙,蘇酥大發慈悲地和他說清楚。

“看你這副蠢樣子,一看就沒交過女朋友。也是……”蘇酥上下掃視幾眼,嫌棄地說,“你這麼蠢,怎麼會找得到女朋友?”

蘇酥頓了頓,總結陳詞,“總之,和女孩子相處,讓你乾什麼就乾什麼,不要囉裡囉唆。”

“這樣就會交到女朋友嗎?”秦均恒呆呆自語。

眼看秦均恒繼季梵後,成為第二個被蘇酥繞進她邏輯的人,直播間的秦均恒粉絲對蘇酥肅然起敬。

【蘇酥到底有什麼魅力,先是靠顏值牢牢鎖住葉米米和夏裴然的心,再不知道用什麼方法俘獲秦均婭,現在輪到我家哥哥了。】

【你們沒有人感覺秦哥和蘇酥呆在一起之後,從不食人間煙火爆改話癆。】

【(默默走過,觀察,鞠躬)感謝蘇老師一針見血地揭穿我擔母胎solo的處境,這比任何澄清發言都有用。(雙手合十,劃走)】

【拜托,你們粉絲是眼瞎嗎?看不見蘇作精辱罵你們giegie?】

【小黑子滾出去!】

【首先我是秦哥粉,其次我不爬牆,最後。蘇老師懟人我好愛,莫名有被爽到是為什麼?】

…………

秦均恒被蘇酥繞進她的思維裡,反思自己說過的話。

他很囉嗦嗎?

沒等他思考出個所以然,又聽蘇酥說,“秦均婭呢?”

秦均恒愣愣地抬頭,臉上寫滿了迷茫。

跟拍回答,“在玩旋轉木馬,我來找秦哥,那個遊樂項目該付錢了。”

蘇酥翻個十分漂亮的白眼,緊接著指揮,“你還不去找秦均婭?彆把孩子丟了!”

最後他喃喃自語的話,不清楚是蘇酥沒聽到,還是覺得囉嗦不想回答,秦均恒問完沒了下文。

怕再被嫌棄話多,秦均恒沒敢猶豫,轉身去找秦均婭了。

蘇酥心氣順了點,而後想到秦均恒這麼不靠譜,差點把孩子丟了。

那季梵呢?

反正自己逛街的心情沒了,正好去看看季梵在做什麼。

*

蘇酥找到季梵的時候,小姑娘坐在長椅上托腮,愁眉苦臉的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怎麼了?”蘇酥走過去。

季梵抬頭,一把抱住蘇酥,把頭埋進蘇酥懷裡。

小姑娘哽咽,“舅媽,我很笨的,你會不會不喜歡我了?”

蘇酥,“??”

她不在的時候,季梵是受了什麼刺激?

節目開播以來,直播間頭次看到蘇酥陷入自我懷疑,集體喊話讓蘇酥替季梵做主。

【心疼我家季梵寶貝,開開心心去玩遊戲,還要被無緣無故拉踩。】

【快讓蘇酥去懟蔣文文,挺大的人了,一點教養都沒有。】

【看見蔣文文都不煩彆人了,打小我媽就和她一樣,就知道拿自己家孩子和彆人家作比較,比來比去有意思嗎?】

【樓上你真相了,我懷疑蔣文文來這個節目,不是為了展現母子間溫馨,純粹讓大眾看看她平時怎麼虐待小孩。】

【你們說的太輕了吧,在節目上都這樣了,私底下不更得虐待孩子?】

…………

隨著網友對“蔣文文拿季梵和蔣小栩對比,隨後批判季梵”這件事的討論度升高。

網友順藤摸瓜扒出先導片裡,蔣小栩考試不及格被蔣文文打罵。

還有早上夏裴然哭了,蔣文文哪怕作為陌生人,也沒有關心一句,反而嘲諷夏裴然——男孩子不應該哭。

曾經被網友歸納為嚴母、還有無數把心血寄托在孩子身上的寶媽們,所讚同的蔣文文。

在又一次展現對孩子的惡意後,遭到網友抵製。

之前被忽略的大部分原因是,蔣文文作為素人,曝光度和流量不高。

大家把目光都聚集在四位娛樂圈嘉賓身上。

夏裴然遭到蔣文文似有似無的一句嘲諷,而後網友們的注意力就被大家吐槽葉秋與廚藝吸引走,都沒濺起水花。

這次在遊樂場,季梵拿著糖葫蘆高高興興地玩投籃計分遊戲。

季梵缺乏鍛煉,力氣小,加上她從沒玩過籃球,隻知道籃球具有彈性,會反彈。

嘗試投籃幾次後,季梵扶著膝蓋氣喘籲籲。

她很努力地投球了,不是差一點進筐,就是力氣不夠,連筐都夠不到。

不過季梵不是輕易放棄的性格,柔弱的身體裡還有些說不清的倔強。

要不然她當時在學校受到不公平待遇,就不會想靠自己解決,不告訴家裡,最後在家長會才被蘇酥發現。

在季梵付完錢,準備進行第二次嘗試時,蔣文文領著蔣小栩走到遊戲機器前。

蔣文文說話還是那副帶著殷切期盼的語氣,“兒子,你不是很喜歡籃球嗎?”

她隻說了看似詢問的一句,但是蔣小栩聽懂了他媽媽真正想表達的含義。

——兒子,你會贏第一的,對吧?

蔣小栩閉緊嘴巴,沒吭聲。

他已經很久沒玩過籃球了,自從他被媽媽接走生活開始。

但是媽媽想讓他贏,蔣小栩不能違抗,他站到季梵剛才的位置開始投籃。

蔣小栩籃球天賦不錯。

一年多沒摸過籃球,再次觸摸到熟悉的紋路和有些粗糙的手感,曾經在球場叱詫風雲的感覺又回來了。

投籃計分遊戲,每個參與的玩家,有20次投籃機會,要是全部命中,就可以自己挑選一個喜歡的玩偶。

蔣小栩20個籃球,百發百中全部投進。

季梵在旁邊看完全程,驚喜地跑到蔣小栩麵前給他豎起個大拇指,誇道,“你也太厲害了吧,居然全都進了!”

她剛才累死累活才進了六個球。

蔣小栩受寵若驚,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勺,謙虛道,“謝謝你誇我,我也是一時運氣好。”

要不然他這麼長時間不玩籃球,沒有運氣加成,怎麼能保證百分百命中。

蔣文文滿意地摸了摸蔣小栩的頭,對著季梵說道,“彆聽他瞎說,要不是有天分,運氣再好也沒用。”

季梵十分認同,她剛才運氣也不差,不然連六個球都進不了。

蔣小栩還是太謙虛了。

季梵沒看過多少籃球比賽,不清楚正規投球姿勢是什麼樣。

她剛才看蔣小栩投籃,不知道怎麼形容,就是那種一看就很專業的動作。

季梵問,“蔣小栩這麼有天賦,現在有學籃球嗎?”

蔣文文麵色一僵,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道,“哪有時間啊,現在學習忙,再加上也沒有閒錢培養。”

運動員培養的確很貴,而且要全身心投入訓練,依照蔣文文對蔣小栩的學習要求,的確沒辦法學籃球。

季梵轉而問蔣小栩,“你可以教教我,如何提高投籃球的命中率嗎?”

她對於剛才自己隻進了六個球,還是有點耿耿於懷。

蔣小栩看了看蔣文文,沒有生氣的前兆,應下請求,“好啊,我給你演示一遍。”

這次,蔣文文和季梵都站在旁邊觀看。

其實季梵還好,蔣小栩心理上完全可以把她當作不認識的路人。

可他沒辦法不在意蔣文文的態度。

蔣文文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蔣小栩,他無法忽視身後那道灼熱的視線,抓著籃球的手心微微出汗。

投球過程中,每次失誤,蔣小栩都能真切地感受到來自蔣文文更加不滿、嫌棄的視線。

聽她在旁邊說“時間快到了,你能不能快點投啊”,“哎呀,你這孩子能不能爭點氣?”。

蔣文文的話導致蔣小栩越來越緊張,20個球全部投完,隻進了14個。

“哼,虧得季梵剛才還誇你。”蔣文文鄙薄地看著蔣小栩,“你還真是隻能靠運氣贏,一到見真章的時候就不行了。”

這不是一直在打擊蔣小栩嗎?

季梵下意識反感這種做法,舅媽也會批評她,但是從不會這麼貶低自己,反而會在自己失落的時候鼓勵自己。

她瞥一眼蔣小栩,他站在那低著頭沉默,看不出喜怒哀樂。

“阿姨,蔣小栩應該是太緊張了,您彆怪他。”季梵站到蔣小栩麵前,替他擋住蔣文文尖銳目光化做的尖刀。

蔣文文皺了皺眉,斥責道,“我教育我兒子,管你什麼事?”

季梵還沒學到蘇酥懟人的精髓,被蔣文文一質問,一時不知道下一句怎麼接,氣勢消了大半,“我不是這個意思,阿姨您彆生氣。”

蔣文文突然笑出聲,“我說你這個小姑娘怎麼回事,就喜歡插手彆人家務事是吧?真不知道家長怎麼教的。”

最後一句話蔣文文說的很輕,但是季梵聽到了。

不知哪來的底氣,季梵提高聲線怒懟,“阿姨,我替蔣小栩說話,隻是看在是一同錄製綜藝的夥伴麵子上。恕我直言,像您這樣不分青紅皂白誣陷人的人,才是不知道家長怎麼教育的。”

難得反擊的這麼漂亮,季梵呼吸不由得加快,心底暢快極了。

原來回懟攻擊自己的人,感覺這麼爽?

怪不得舅媽每天都活的那麼瀟灑,看來自己要向舅媽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

蔣文文氣的指尖發顫指著季梵,臉色漲紅,半晌說不出話,“你、你……。”

“好了,媽,讓我來說吧。”蔣小栩終於出聲。

他對季梵說,“對不起啊,我沒能教會你。我可能真是一時運氣好,第一次才全投進的。”

蔣小栩自嘲的笑笑。

季梵搖頭,鼓勵他,“不是的,你很厲害。”她瞥了一眼蔣文文,“是被人擾亂思緒才發揮不好。”

沒指名道姓,蔣小栩聽懂了季梵想說的話。

被蔣文文天天打壓式教育,蔣小栩早失去了爭強好勝的心氣,每天應付蔣文文已經耗費了他所有力氣。

此刻他生活一地雞毛的真正原因被季梵點出來,也不反駁,微笑著輕聲說,“謝謝你啊,季梵,可能你說得對,我真的很厲害。”

我真的很厲害,隻是缺乏打破禁錮的勇氣和實力。

站蔣小栩身後的蔣文文聽完兒子的和季梵的對話,前言不搭後語,整個邏輯混亂,一會說是,一會說不是。

這孩子連話都不會說了。

算上剛才自己被季梵一個十幾歲小孩指著鼻子罵,蔣文文自覺顏麵掃地,拉著蔣小栩走了。

季梵和蔣小栩揮手告彆。

從季梵遇到蔣文文母子開始,整段視頻完整的被網友記錄,傳到了網上。

#打壓式教育,是成才還是毀了孩子的一生?#詞條關聯《桃園小屋》節目組,一路勢如破竹地登頂熱搜前三,成為節目開播以來,熱度最高的一次。

【講真的,我能共情蔣小栩,我媽也是這麼打罵我。現在二十多歲了,不想和父母溝通,說兩句就急躁。“為了你好”這句話伴隨了我整個學生生涯,無時無刻都是責備,永遠不如彆人家的小孩。現在喜提抑鬱症。】附帶醫院掛號單圖片。

【蔣文文真的意識不到自己對孩子造成的傷害嗎?還是她意識到了,自己不願意接受,承認自己是錯的?】

【我猜測蔣文文這麼對蔣小栩,是因為她的原生家庭小時候也是這麼教育她的。她不知道怎樣教育自己的孩子,因為她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錯誤的。】

【我倒還沒抑鬱症那麼嚴重,隻是自卑。社會風氣要求女生好看,能力強,身材好,我達不到,怎麼辦?我走不出來了。】

…………

無數被中式教育打壓成長的人站出來,斥責蔣文文的做法。

他們不是想網暴蔣文文,隻是這段視頻給了他們突破口,讓他們找到能為自己發聲的地方。

在互聯網誰也不認識誰的地方,披著馬甲,訴說成長路上遇到的無數委屈。

蔣文文事件發酵後,網絡上流量一下子傾斜到“青少年遭遇暴力”這方麵。

無數視頻爆火,網友點進去一看,全部都是近年不同時段發布的。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他們在互聯網發達、短視頻火熱的現在,忽略了最重要的“青少年教育”問題。

也曾有人覺醒,意識到自己被暴力對待,靠自己一個人無法掙脫,於是把尋求希望的目光放在網上,可惜石沉大海。

幾年後,在《桃園小屋》這檔綜藝,終於有人、有流量撐起這個話題。

防止流量瞬間被其他事件吸引走。

原生家庭不幸福的人、善良正直的路人、還有網紅博主,自發形成龐大的組織。

或用評論,或發視頻,一直維持熱度,直到這類事件引起教育部門注意。

事情傳到國外,一位穿著一絲不苟的男人坐在辦公桌後,神情冷峻,生怕漏過了一絲一毫細節,把那段視頻翻來覆去看了十幾遍,最後抬手摘下眼鏡,掩住微紅的眼圈。

向來在工作上嚴謹從不出錯的他,難得露出失敗的疲態。

看來他當年離婚,把兒子留給蔣文文就是個錯誤。

好在他這次沒錯過兒子的消息。

男人雷厲風行地走出門,讓秘書給他定最近一班航班飛回國。

*

蔣文文母子走後,季梵情緒內斂些,一個人坐在長椅上,直到被蘇酥發現。

聽季梵講完來龍去脈,蘇酥不屑地冷哼一聲。

季梵溫聲道,“其實還好啦,我也沒有吃虧,隻是有些擔心蔣小栩。”

她一時情緒上頭替蔣小栩出頭,也不知道回去之後,蔣文文會不會罵他。

“好什麼好。”蘇酥道。

季梵一怔。

接著她聽蘇酥令人害怕地笑了笑,聲音甜美,“欺負完我的人就想輕飄飄把事揭過去?沒門。”

“蔣文文在哪?”

季梵沒回答,攝像大哥伸手指了指過山車方向。

他剛才就看蔣文文不順眼了,要不是跟拍不讓說話,他高低護著季梵說兩句。

蘇酥對跟拍大哥投去一個讚賞的目光。

蘇酥被白無常扶習慣了,自然地把手遞出來。

白皙漂亮的手背出現在鏡頭前,華麗鑲鑽的加長美甲有著能戳死人的尖銳。

蘇酥倨傲地端起範,給了季梵一個眼色。

季梵沒懂,狐疑地觀察蘇酥抖動的眼睛。

舅媽翻個白眼什麼意思?是眼睛抽筋了嗎?

跟拍恨鐵不成鋼地把季梵的手遞到蘇酥手下,蘇酥更加賞識這個能領會她意思的跟拍了。

高貴優雅的公主被她的小侄女扶著,目不斜視地走到過山車排隊處。

過山車是蛇形排隊,蔣文文帶著蔣小栩領先幾十人,站在蘇酥和季梵隔壁。

蔣小栩沒過一會兒又見到季梵,愣了愣,注意到她身邊存在感極強的舅媽。

蘇酥那股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裡的勁兒,想裝看不見都難。

蔣小栩僵硬地打招呼,“阿姨好。”

蘇酥麵不改色,“我不好。”

蔣文文臉色果然鐵青,礙於蘇酥懟人的名聲在外,她隻敢暗暗用眼神表達自己的嫌惡情緒。

嗤,就這點實力?

連正麵挑釁她的勇氣都沒有,怎麼敢欺負季梵的?

也對,蔣文文一個大人也就能欺負欺負落單的未成年小孩。

蘇酥頓時失去興趣,這人完全不需要她認真,隨便兩句就能破防。

“過山車玩不玩?”蘇酥指著十幾米高的巨型建築,溫柔詢問季梵。

蔣文文選的遊樂項目還挺準,遊樂場就剩這個蘇酥沒玩過。

小時候她爸媽說太危險禁止蘇酥玩,長大後,比起過山車,新款包包衣服更能勾起蘇酥的興趣。

節目組沒組織遊樂場活動的話,蘇酥都想不起來自己完美無瑕的童年,還有這麼個小遺憾。

過山車排隊人多,季梵遠遠眺望,黑壓壓的人群約莫一百多人。

等排到她們的時候,都不知道要幾個小時了。

舅媽討厭排隊,何況她們排在蔣小栩後麵,輪到她們的時候,蔣文文玩完早走了,舅媽想氣蔣文文都沒機會。

季梵遲疑了,“好多人排隊,舅媽。”

沒說的潛台詞是,那還玩嗎?

蘇酥“嘖”了聲撇嘴,問季梵,“你願意排隊嗎?”

季梵一愣,這句話的意思是不玩了嗎?

她還沒回答,蘇酥接著說,“嘖,不用說了,我有辦法。”

季梵沒太懂蘇酥的意思,忽閃忽閃水靈靈的眼睛看她。

“給你三百,我們排你前麵。”蘇酥美甲戳了戳前麵排隊的人後背。

讓一個位置就能得三百塊錢?蘇酥和季梵前麵的人毫不猶豫點開收付款。

支付寶到賬三百元。

電子女聲響起,前麵人半信半疑的神色一變,當即眉開眼笑地往旁邊一退,“請,您請。”

出來玩還能碰上一百塊錢換一個位置傻帽,男人美滋滋的截圖轉賬記錄和朋友吐槽。

一番操作看得季梵目瞪口呆,她有點遲疑,“舅媽,這樣可以嗎?”

蘇酥熟練地戳了戳第二個人,不以為意地回答,“為什麼不可以?節目組連包場的遊樂場都不能提供,我自己花錢玩有什麼不對?”

她說的太過理直氣壯,讓人一時找不出漏洞反駁。

季梵似懂非懂。

好像,有道理。

蘇酥憑借金手指,一路暢通無阻地前進,身後的攝像大哥看麻了,直播間的觀眾也麻了。

【有錢人都是這樣的嗎?怪不得我不是有錢人,我連這個方法都想不出來……】

【有沒有兄弟剛才數數了,我數到2400忘了。】

【剛才7800已經過去了,現在是8100。】

【麻了,我不想看蘇酥了,我要去靜靜。】

【各位兄弟姐妹們,我想好了,我要去季家打工做仆人,我要隨叫隨到給蘇姐打工,相信不久我就能開上路虎了!】

【醒醒,你以為在場大家沒想過嗎?季家就算擦桌子的都要博士學曆!】

直播間吵吵鬨鬨,等博士學曆一出,刷屏的彈幕安靜下來,整個直播間鴉雀無聲。

良久,才有人緩緩打出【6】。

他們居然連做仆人的資格都沒有,還不如幻想哪天碰見蘇酥,富婆心情好,隨手拿現金砸他們。

蘇酥發著發著,站在前麵的人自覺調出收付款,一隻腳伸出隊伍,隨時做好掃碼讓地方的準備。

十分有自覺。

蘇酥帶著季梵和跟拍往前走,很快到了蔣文文母子身後。

蘇酥似笑非笑,“呀,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見麵了。”

她故作惋惜道,“也怪我太有錢,不想排隊就可以使用鈔能力。”

蔣文文臉色更黑了。

蘇酥不打算給她開口的機會,說完想說的嘲諷,對蔣文文前麵的人稍稍抬高語氣,“hello,小姐姐,我給你六百塊錢,願不願意讓我們排在你前麵?”

蔣文文前麵的女生回頭,指了指自己。

我?

蘇酥驕矜地點了下頭。

女生喜笑顏開,示意蘇酥三人過去。

經過蔣文文身邊,蘇酥輕飄飄看她一眼,似乎在說——看吧,你就是比不過我。

蔣文文氣的發抖,仿佛又回到被人指指點點看不起的日子。

蔣文文一輩子都在要求自己爭氣,絕對不能被人看不起。

生下蔣小栩後,這份被她命名的“傲骨”轉移到了蔣小栩身上。

憤火將她吞沒。

蔣文文不受控地呼吸急促而粗重,眼裡閃爍著憤怒和妒忌,身體發顫到隨時會倒下。

“媽媽?”蔣小栩輕晃她的胳膊喊人。

蔣文文眼前逐漸清明,狂跳的心一點點平靜,緊繃著嘴角,平靜道,“沒事。”

剛才嘲諷她的蘇酥早沒了身影,不知道前進了多少名。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她之前也是豪門闊太,要不是蔣小栩那個狼心狗肺的爹,她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