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淒厲,在黑暗中顯得尤為瘮人。
“啊——救命啊!”不明慘叫剛結束,又一聲慘叫響起。
季梵失聲尖叫後,猛地推開男生,撲進蘇酥懷裡。
男生被甩到牆上,暈乎乎地扶著牆站穩。
那小姑娘看著柔柔弱弱,怎麼勁兒這麼大?
“嗚嗚嗚,舅媽,我好害怕。”季梵像個樹袋熊一樣,身體大半的重量都壓在蘇酥身上。
蘇酥心頭狠狠一跳。
壓了壓剛才被季梵嚇到的心跳,蘇酥麵不改色地拍了拍季梵,“彆怕,應該是觸發了機關的聲音。”
“真的嗎?”季梵抬起頭。
蘇酥怎麼知道是什麼玩意兒發出的叫聲。
第一聲慘叫響起,她麵色改都不改,隻想著趕緊離開這個破地方。
是季梵發出的第二聲叫喊。
幽暗空蕩的走廊,女聲淒厲的慘叫響徹天際。
任誰聽了都頭皮發麻,那種周圍都是惡鬼,隻有自己是好人的孤獨恐懼感,沿著脊椎一路蔓延到全身。
慘叫過後,聲音的主人衝進她懷裡,嚶嚶嚶地求安慰。
淒厲女鬼爆改無助小女孩。
蘇酥又拍了拍她的頭,“彆害怕就對了。”
等舅侄倆溫馨完,男生終於逮到機會說話,“那個,沒事吧?”
嚶嚶嚶,他知道自己說的是廢話。
這不是為了在大老板麵前刷好感度嘛!
——體現他一心關注大老板的安危。
當然了,萬一因為這個小插曲,大老板扣他錢怎麼辦?
他作為新時代三好青年,嚴格遵守“貧賤可以移,威武必須屈,富貴不能淫(這個他暫時還沒想過,他一直窮困來著,沒錢不富貴)。”
蘇酥,“沒事。”
季梵,“有事。”
兩道女聲響起,男生痛苦地抱住頭。
救命啊!
老師沒教過他遇到這種情況該怎麼辦。
都怪那才那個機關,好好的亂叫喚什麼?
等等!
他記得這裡沒機關啊,那是什麼玩意發出的叫聲?
男生僵硬地走到攝像大哥剛才的位置,端起踹完就跑的架勢,狠踹了一腳。
“啊——”聲音聽上去比剛才更慘烈。
閃到一旁的男生此刻回過味,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呢?
“啪”的一聲,從地上亮起一道光線。
男生看清光源處趴著的人,瞬間像尊雕像似的石化在原地。
趴在地上的黑無常緩緩向男生伸出手,“你……”
他在地上掙紮半天,沒爬起來。
黑無常,“……”
“過來扶我一把啊!”黑無常氣的差點破口大罵。
他的頭被攝像大哥踢了一腳,肩膀又被男生狠狠踹了一腳。
乾鬼屋這行挨打是常事,從來沒聽過被顧客打完,搭檔還得過來補刀。
“兄弟,你真下死手啊。”黑無常幽幽湊在男生耳邊說。
“這位是?”蘇酥挑了挑眉。
“這是我一起來兼職的舍友。”
男生給蘇酥介紹完,連忙把黑無常拉到一邊。
“兄弟,真不是我故意打你。”男生邊觀察著蘇酥的神色,邊和黑無常解釋。
黑無常帶著麵具,看不出表情,語氣冷颼颼的,“懂了,你是有意的。”
“不是,哎呀,你聽我解釋。”男生捂住黑無常的嘴,怕他再說話耽誤時間,一口氣解釋完。
“我進去之後,這姐說要給我3000塊錢,讓我把他們帶出去。”
黑無常瞪大眼睛,“唔唔唔……”
奪少?
三千?!
男生目光堅毅地點了點頭。
沒錯,你沒聽錯,就是比咱們生活費還多一千的3000塊。
黑無常一把握住男生的手,扯下,目光比堅定堪比入黨,“好兄弟,那還等什麼,我們現在就護送金主媽媽安全離開。”
男生點頭。
過了0.01秒,他猛地拽回黑無常。
黑無常沒走兩步,麵前金主媽媽的臉,又換回男生陰沉的臉,且目光不善。
黑無常笑得像大呲花的臉,瞬間麵無表情,看向被拽的手,“乾什麼?”
“那是我的三千塊錢!!!”男生怕引起蘇酥注意,低聲咬牙切齒。
黑無常根本不受威脅,“那我的醫藥費誰出?彆忘了你剛才踹了我一腳。”
“你皮糙肉厚的,踹兩腳怎麼了,大不了我分你一千。”他三千還沒見到影,就往外分了一千,肉疼。
“一千五。”黑無常還價。
“就一千。”男生咬緊牙不鬆口。
他往外分一千都夠心疼了,這還是看在倆人是兄弟,以及自己剛才使勁踹了他一腳的份上。
“一千五……”
“一千……”
“不行!”
男生下一句反駁還沒出口,蘇酥不耐煩的催促,“你們兩個要聊到什麼時候?”
“來了來了。”黑無常比男生還狗腿,聞聲一溜煙竄到蘇酥手邊就位。
非常上道地脫了妝造,撲棱撲棱袖子,然後伸出胳膊,“姐姐,這黑燈瞎火的,我扶著您走哈。”
怪不得兩個人是舍友,說話動作,甚至連語氣都不變。
蘇酥有些好笑地看著男生慢半拍反應過來,咬著後槽牙,用能殺死人的眼神死死盯著黑無常。
“姐,我來扶著您就夠了。”男生走回自己被搶的位置,屁股一拱,把黑無常擠到後麵。
“姐姐,我有手電筒,我扶著您走得穩當。”黑無常不甘示弱,拽著男生來了個乾坤大挪移,自己的胳膊重回蘇酥手心下。
直播間看得一愣一愣的。
【這怎麼就開啟雄競修羅場了?】
【桀桀桀,看得好過癮,我最喜歡看帥哥互撕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敢相信,一檔生活慢綜藝,不僅有雄競場麵,還能看見夏舒和夏裴然炸廚房。】
【隻有我想知道,這倆帥哥剛才到一邊說什麼了嗎?】
【驚!兩男大學生竟為三千塊錢大打出手,這究竟是人性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
【不說我還真沒看出來,這麼清澈愚蠢,還帶著對金錢的渴望,除了大學生群體,還能是誰?】
…………
直播間都是樂子人,津津有味地吃瓜。
蘇酥不知什麼時候退到一旁,看夠了兩人小學雞鬥嘴,施施然出來打斷,“有什麼好吵的?”
她聽來聽去,不就是分贓不均。
為了三千塊錢,鬥嘴的聲音越來越大,吵得她頭疼。
“我給你們兩個每人三千。”蘇酥提出折中辦法,“趕緊帶我們出去。”
話剛落地,兩人不約而同停下動作。
時間在走廊凝固,四周靜謐無比,安靜的呼吸聲可聞。
空氣凝滯半晌,兩個男生回過神,呆呆地對視一眼。
隨即,分工無比明確,白無常扶著蘇酥,黑無常一個猛子紮進黑暗的前方,打著手電筒給眾人探路。
黑無常,“姐姐,我們絕對讓您錢花的值,顧客就是上帝,您現在就是我們的繆斯!”
白無常,“姐,我們兩個彆的不說,就這地形,摸得門清兒。”
遇到前麵的扮演“鬼怪”黑無常,一巴掌一個,把他們從哪來的推回哪去。
連存在感都沒刷上的NPC,草草結束工作。
有了黑無常在前麵開路,白無常扶著蘇酥一路暢通無阻地出了鬼屋。
夜視模式下,加上攝像大哥一路跟著移動,畫質不算高糊,也隻是勉強看清幾人。
重見光明的瞬間,蘇酥和黑白無常的站位,清晰地展現在直播間。
黑無常半蹲著身體,雙臂張開,一開一合,180°掃射敵人。
白無常站在蘇酥旁邊,彎著腰攙扶的動作,被蘇酥霸氣高傲的氣場比對。
像極了太後和她身邊的一等公公。
就差句“熹妃回宮’完活。
直播間。
【請節目播出的時候,把”熹妃回宮“這四個大字,狠狠標在蘇酥頭上。】
【長著一張狼狗又欲又撩的臉,怎麼淨乾些太監的勾當?】
【沒有人注意到,季梵小寶貝的臉色煞白嗎?看這樣是被嚇壞了。】
【會說就多說點,彆給營銷號帶節奏,說季梵綠茶故意裝柔弱的機會。】
…………
感受到刺眼的光後,季梵慢慢睜開眼,看到攝像大哥被自己揉皺的袖子,不好意思地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損壞你的衣服的,回去後我會賠償的。”
攝影大哥低頭瞅瞅袖子。
有點褶皺,但他穿的深藍色,不仔細瞧都發現不了。
你們有錢人,把有褶的衣服叫損壞嗎?
直播間響起了和攝像大哥一樣的疑問。
【有錢人的衣服,都是沒有褶皺的嗎?】
【那我豈不是,天天穿破爛出門?】
【媽媽,為什麼你不找個豪門嫁了,我也想體驗有錢人的生活。】
……
網友們眼角紛紛流下羨慕的口水。
蘇酥對著兩個男生頷首,“來,轉賬了。”
每人轉了五千。
看完手機收款,兩個男生再次抬起頭的目光熱切,像看到一座可移動的金山。
“姐,你是我唯一的姐。”
“下次還來玩啊,姐姐,我們兩個沉浸式陪您體驗。”
黑白無常不知道自己已經上了綜藝,這一part出境時常都蓋過了影帝。
兩人站在鬼屋門口,揮手送彆三人,笑得特彆燦爛,活像地主家傻兒子。
第一輪遊戲結束後,季梵由於膽小,被導演組ban掉的遊戲項目是——旋轉木馬,蹦床,碰碰車。
三大小孩遊戲項目。
整個遊樂場最輕鬆不嚇人的遊戲。
季梵抽卡抽到了2,不大不小的數字,給她打足了氣,滿血複活。
小姑娘離開鬼屋後,似乎把害怕一並留在那裡。
妥貼地把卡片收好,問蘇酥,“舅媽,我們下一個玩什麼?”
終於到了蘇酥計劃的環節。
她彎下腰,伸手摸了摸季梵的腦袋,露出季梵從來沒見過的和藹,“季梵,舅媽累了,你先自己去玩好嗎?”
季梵被蘇酥溫柔的語氣蠱惑,順從地點頭答應,“好啊舅媽,你先休息吧,我自己會注意安全的。”
小姑娘帶著攝像大哥走時,不舍地一步三回首,懂事的沒喊蘇酥。
舅媽一定嚇壞了,現在才需要一個人冷靜冷靜,怕她擔心,才推辭說自己累了的。
都是為了保護她,舅媽不得不站在她前麵,為她遮風擋雨。
嗚嗚嗚,舅媽怎麼這麼好,都怪她太膽小了。
要是她能勇敢的站出來保護舅媽就好了,季梵忍住想哭的衝動,決心改變自己膽小的性格。
蘇酥毫不知情季梵自己又腦補了一堆莫須有的東西,她隻是單純不想陪小孩玩而已。
故意裝溫柔家長把季梵騙走的蘇酥,絲毫沒有罪惡感,哼著歌在街上掃視自己下一個購物目標。
蘇酥一個人在路上閒逛,搜索自己的下一個購物點。
距離心儀店鋪幾百米的地方,蘇酥遙遙眺望,店門口似乎有人在拉拉扯扯。
走近了她看清,是秦均恒和一個年輕女孩。
年輕女孩拽著秦均恒,泫然欲泣,“哥哥,我真的很喜歡你,求你給我微信行嗎?”
秦均恒國民度高,遊樂場很多遊客都認識他。不管是作為藝人,還是男人,都不能甩開眼前的私生粉。
他緊繃著臉,儘量不表現怒火在臉上,隱忍道,“鬆手。”
女孩就差躺地上撒潑打滾,一副無賴的模樣,死纏爛打,“哥哥,彆推開我,我是真心愛你的,沒有人比我更愛你。”
秦均恒額頭跳起青筋,臉色黑成一口鍋,拚勁全力都沒能抽走手。
這女的勁兒怎麼這麼大?
罵又罵不了,走又走不了,氣的秦均恒差點破防爆粗口。
蘇酥就是這個時候,如同天神降臨一般,趕到秦均恒身邊。
秦均恒被私生粉糾纏了十幾分鐘,看到蘇酥終於看到了希望。
隻是“希望”走到他麵前,訝然了一瞬,然後麵不改色地從旁經過。
“哎,彆……”秦均恒抬起僅存的那隻手,無助地向蘇酥離開的方向伸手。
蘇酥挑了挑眉,停住腳步,抱臂看好戲的神情望向秦均恒。
和周圍漸漸圍上來的吃瓜群眾沒什麼兩樣。
秦均恒,“……”
他是需要幫助啊!
help!
蘇酥昂起頭,欣賞了一會兒秦均恒夢碎的表情,才走過去,麵色平淡拉著嗓音喊,“快來人啊!這裡有人要搶劫啦!”
秦均恒立馬反應過來配合,“這位姑娘請你自重,不然我要報警了。”
一句符合語境,又沒承認自己是被搶劫的完美話術出現了。
周圍的吃瓜群眾這時意識到,麵前拉拉扯扯的年輕男女不是吵架的情侶,是搶劫與被搶劫的關係。
於是有人站出來,說,“哎,你這個小姑娘怎麼回事,怎麼搶人家東西呢?”
老太太一開口,立馬也有人道,“我還以為是小情侶吵架呢,這事鬨的。彆拉拉扯扯的,趕緊給人家小夥放開,要是拿了什麼東西,趕緊給人還回去。”
年輕女孩瞪大了眼睛,想也不想地替自己辯駁,“不是,我不是搶劫的。我是喜歡他。”
蘇酥站在人群中,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說,“哦?那這是人家不喜歡你,你非要往上湊了?”
一針見血,直戳女孩痛處。
被準確紮心的女孩臉色瞬間蒼白,急忙替自己辯解,“不是這樣的,我是他的粉絲。”
即使很不情願,她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隻是秦均恒眾多粉絲中,一個平凡普通的女孩,和那些粉絲一樣,對秦均恒而言毫無特殊。
不用蘇酥再找話題,熱心的大媽又說,“那你一不是人家女朋友,二又和人家不認識,小姑娘家家的,在外麵還是自重自愛點。”
站在大媽身邊的另一位大媽及時接上話,“哎呦,我聽我孫女說過,你們這叫追星。”
被吸引過來的人越來越多,人們對女孩指指點點。
路過的秦均恒粉絲認出自家正主,擠到前排,站在蘇酥身邊
一手掐腰,一手指著女孩,憤恨道,“又是你!”
眼看事情有其他牽扯,圍過來的路人交頭接耳的討論,還有人掏出手機拍攝。
熱心大媽拉著小粉絲,問,“小姑娘,你認識這個女孩?”
趙晴點點頭。
看到有人拍攝,走到女孩麵前,擋住拍攝者的鏡頭,揚聲道,“大家看好了,就是她,總在公開場合造謠,說秦均恒和她是情侶“
“騷擾不說,她一直偷窺明星隱私,甚至跟蹤到住所和工作地點,害的一個大男人都不敢單獨出門。”
蘇酥驚愕地看向秦均恒,她本來想擾亂現場,讓路人知道秦均恒和這個女孩是陌生人,然後把秦均恒帶走。
秦均恒正牌粉絲一出場,她也剛知道,這個女生不是見色起意,想要秦均恒微信。
這個女孩原來是秦均恒的私生粉,還跟蹤偷窺。
蘇酥抿抿嘴,現在的私生粉都這麼瘋狂變態嗎?
女孩那點肮臟的心思都被暴露在眾人麵前,原本看樂子的路人聽到“跟蹤偷窺”紛紛露出鄙夷的神態。
身陷輿論,女孩脫力地垂下手。
秦均恒瞄準時機,躲的遠遠的。
“老公……”女孩看到身邊空了,脆弱又無助地尋找秦均恒身影。
“哎呀,你這個小姑娘要不要臉呐!人家都不認識你,就不要亂叫啊!”
“我看你這小姑娘白白淨淨的,也不像找不到對象的,乾嘛跟蹤偷窺人家?”
“追星就好好追星,也有追星女孩叫偶像老公的,彆做私生粉啊,那都是犯法的。”
…………
眾人七嘴八舌地聲討女孩,趙晴擋在女孩身前,製止大家對她的謾罵和攻擊。
聚集過來的路人本就是為了吃瓜,現在八卦解釋完了,吐槽幾句後慢慢都散了。
趙晴是秦均恒大粉,有秦均恒聯係方式。
對他說,“秦哥,我知道你在拍綜藝,你不用擔心,我處理好了再告訴你。”
秦均恒盯著那個女孩良久,無奈地歎口氣,一言不發地走了。
秦均恒走後,趙晴遞給女孩一張紙巾,冷聲道,“我不會讓那些人把視頻發到網上,不過你現在也體會到了,被人這麼指著謾罵是什麼感覺。”
因為這個女孩的瘋狂行為,導致秦均恒在網絡上風評被害。
甚至有人發文說,秦均恒睡粉怎樣怎樣的。
秦均恒那麼好的一個人,或者說有很多人品很好的藝人,都因為這種粉絲的存在,背上莫須有的罪名。
女孩抱膝蹲下,哭的斷斷續續,“對不起,我……我是真的很喜歡他。”
趙晴翻個白眼,拿出手機撥電話,找人來處理這個女孩闖下的禍。
事情剛發生在店鋪前,蘇酥沒了想進去的心情,轉頭要走。
秦均恒停在不遠處,他的跟拍出現在他身邊。
兩人看起來像在等她,蘇酥走過去。
聽他問道,“你怎麼一個人,季梵呢?”
“我讓她自己先去玩了。”蘇酥有點惺惺惜惺惺的意思,說,“你的粉絲挺厲害。”
她剛才看趙晴的動作氣勢,和蘇酥屬於同一類。
秦均恒點頭,“趙晴算是我最大的粉絲了,家裡挺有錢。”
他又問,“你剛剛怎麼來這邊了?是不是有什麼事?”
蘇酥好好的購物時光被破壞,正處於不耐煩到能立即眼神刀死一個人的時候。
秦均恒接二連三的問話,已經瀕臨蘇酥爆發的邊界。
“你廢話好多,沒和女孩子相處過嗎?”
她語調淡淡,話說到末尾稍稍上揚,卻是不容置疑的肯定句。
像逗小寵物似的。
秦均恒瞬間夢回過年走親戚,被七大姑八大姨催婚的時刻。
逢年過節必考項目,鍛煉的秦均恒條件反射,當即背出標準答案。
“暫時還沒有交女朋友的打算,我認為事業穩定才能有保障家庭的基礎,過兩年穩定下來一定帶女朋友回家。也不用給我介紹相親對象,謝謝好意了。”
等等,這個場景是……?!
秦均恒腦子在後麵追嘴,愣是沒追上,等說完才反應過來,恨不得現場挖個坑把自己活埋。
他剛才都說了些什麼?!
蘇酥似笑非笑地看他。
秦均恒臉色爆紅,但還沒忘記是在鏡頭前,尷尬和說不清的羞恥感不敢表現出來。
隻得深深埋著頭,裝作若無其事,內心瘋狂祈禱蘇酥不要再問他了,放他走吧。
是的,秦均恒現在無比後悔剛才為什麼要問蘇酥去不去看孩子,自己麻溜利索走不行嗎?
“你被家裡催婚這麼嚴重了?”蘇酥驚訝開口。
一大段話,沒說過幾十遍是達不到這種流暢程度的。
秦均恒張了張嘴,想替自己辯解,卻又覺得這時候無論自己說什麼,都扭轉不了剛才自己“催婚”發言帶來的後果。
“年輕人嘛,不想找對象被催婚很正常。”蘇酥笑得很甜美,聽上去特彆善解人意。
“不過我建議你可以試著找個女朋友,學習學習怎麼和女孩子講話。”
秦均恒依舊保持著縮頭鵪鶉形象,有些不明白蘇酥後半句什麼意思,“為什麼建議我找個女朋友?”
蘇酥麵無表情,“難道你想找男朋友?”
被蘇酥懟的一梗,秦均恒兩眼一黑,酷boy氣質蕩然無存。
他都能想象出明天自己被掛上熱搜的詞條。
#驚!某歌手遭家裡催婚多年,原因竟是gay#
#金牌作曲人多年0緋聞,身邊工作人員都為男性,一切早有跡可循#
秦均恒呼吸一滯,口忙嘴亂地對著鏡頭解釋,“我不喜歡男人,我性取向是女性,不找對象是因為沒有女生……不是不是,是沒碰上合適的女生。”
這位被相傳作精花瓶的柔弱女孩子,不知道為什麼氣勢那麼強悍,自己麵對她的時候總有一種被壓著教訓的錯覺。
秦均恒總覺得自己今天要是不妥善處理好,明天在娛樂圈就抬不起頭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