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男人一台戲(1 / 1)

“但願如此。”謝霓裳有氣無力地回答,她耷拉著腦袋,眼睛盯著桌麵,語氣中表現出的認同少得可憐。

“彆這麼沮喪,你是不知道自己有多麼幸運。”燕世昌一邊說著,一邊拿起茶壺,為謝霓裳斟了一杯茶水,“太子有一貼身暗衛—燕修寧,每次出宮都必會帶著他,唯獨昨日沒有,才讓我找到了機會,設計他掉進獵戶的陷阱裡。”

他叫燕修寧,名字挺好聽嘛。謝霓裳在心裡默默想著,她微微歪著頭,不愧是言情小說,不止男主、女主的名字好聽,就連小配角也能沾上光呢。

杯中茶水斟滿,燕世昌餘光上挑,發覺謝霓裳在走神,他皺了皺眉,放下茶壺,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你想什麼呢?”

“沒想什麼。”謝霓裳回過神來,急忙坐直身子,看向燕世昌。

兩人寒暄差不多結束,燕世昌說起正事,他神色變得嚴肅起來:“過幾日會有一場宮宴,你需要去參加。”

謝霓裳聽到宮宴兩個字,身體微微一僵,上一次去晉王府的緊張感卷土重來,她不自覺地拽緊衣角:“為太子舉行的宮宴嗎?”

燕世昌微微搖頭道:“不,是為太子的姐姐,芊芊公主舉辦宴會,太子大概率不會去。”

“太子不去,我去做什麼呀?”謝霓裳疑惑地睜大眼睛,心中滿是不解,難不成攻略太子還要和他的家人套近乎?

“宴會是為了給公主挑選伴讀,你成功選上就可以留在皇宮之中,與太子時常碰麵。”燕世昌耐心地解釋著,目光緊緊地盯著謝霓裳,“我昨日計劃中,隻是想讓他掉入陷阱,沒想到他意外傷了腿,十天半月之內,怕是不會再出宮。距離原著中你被召進宮選妃還有兩個月時間,時間本就緊迫,我們沒辦法等到太子腿傷恢複。”

這倒是,一共兩個月的時間,再減去半個月,就隻剩下不到五十天。謝霓裳眉頭緊鎖,心中有些焦慮。

“可我是個草包啊!我在一群精通琴棋書畫的才女之中,怎麼可能被選中呢?”謝霓裳滿是擔憂,公主伴讀必然是要選擇一名才華橫溢的大家小姐。她心裡很清楚,自己一無是處,沒有任何競爭力。

燕世昌看著她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樣,安慰她的情緒:“你不必擔憂,我都為你安排好了。你隻管放心大膽的參加,到時候自然會有人幫你。”

謝霓裳眨著眼睛問:“誰是我的幫手呀?你彆賣關子了,直接告訴我吧。”

燕世昌偏偏賣起關子來道:“不行,你演技太差,提前告訴你容易穿幫。”

燕世昌起身理了理衣服,他不宜久留,道:“行了,今日就到這吧,你回去準備一下,最起碼要裝出才女的樣子,宮宴之前我們不會再見麵了,有事告訴珍珠,叫她來找我。”

“好。”

燕世昌一隻腳剛邁出雅間的門檻,就瞥見了白衣束發的太子殿下,更倒黴的是太子也抬眼看到了他,以及對門而坐的謝霓裳。

燕世昌心中一驚,不過他一瞬間就反應過來,絕不能讓太子知曉謝霓裳是他這邊的人。

謝霓裳隔著門縫瞥見太子鐵青的臉色,心中先是一慌,不是說受傷了不出門嗎,怎麼就這麼巧合的撞見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放蕩的笑,明明喝的是茶水,不是酒水,他口裡卻帶著幾分醉意感,語氣輕挑道:“美人兒,你水汪汪的大眼睛,太勾人,不用等及笄了,今晚我就有一頂轎子抬你回王府如何?”

謝霓裳立刻明白了燕世昌的意圖。飆演技的時刻到了!說她的演技太差,今天就讓燕世昌瞧瞧什麼叫做的頂級演技。

謝霓裳微微顫抖著,看向燕世昌的眼神中滿是羞憤,眼中泛起盈盈淚花。

太子近在咫尺的距離,聽到了二人的全部對話,不禁皺起眉頭,儘管燕世昌浪蕩惡名遠傳,被他撞見的卻是頭一遭。

謝霓裳和太子,遙遙相望,謝霓裳的眼神中充滿了求救之情。

“燕世昌,你休要在此放肆!”太子嗬斥道。

“太子殿下。”燕世昌沒有絲毫畏懼。

他甚至當著太子的麵去伸手撫摸謝霓裳散落在胸前的烏黑發絲,動作輕挑。

謝霓裳側身想躲又躲不開,繼續扮演著受害者的角色。

燕世昌張狂笑道:“太子殿下,何必生氣呢?我不過是鐘意這個小娘子,想和她尋個樂子罷了。”

太子臉色越發陰沉:“燕世昌,你最好放開她,否則休怪本太子不客氣。”

太子身後的燕修寧,右手按在劍柄上,下一秒寶刀出鞘。

燕修寧從太子身後繞出劍尖直指燕世昌。

燕修寧看著在角落啜泣的謝霓裳,心中對燕世昌這樣的登徒子厭惡之極,恨不得殺之而後快,可惜他人微言輕,沒有太子的命令,不能拔劍更不能隨意殺人。

燕世昌見好就收,鬆了謝霓裳的頭發。在被冷劍橫指的情況下,對太子拱手行禮。“殿下,今日就看在您的麵子上,我暫且放過這小美人。”

他用手指輕輕比劃著麵前的劍,燕修寧看向太子,太子微微頷首,燕修寧收起寶劍。

“臣,告退。”

言罷,燕世昌便大搖大擺地離去。

謝霓裳朝著太子一拜:“多謝殿下救命之恩。”

“起來吧。”

謝霓裳深緩緩起身,露出一張白皙如玉的臉龐。今日是太子和謝霓裳第三次見麵,第一次見麵時燈光昏暗,第二次見麵時,失血頭暈,都未能看清謝霓裳的容顏。

今日看清楚,隻覺麵前之人如同天仙下凡一般,難怪燕世昌那小子會對他窮追不舍。

謝霓裳腦子裡靈光乍現,想出一個絕世好計劃。她輕移至太子跟前,雙手微微顫抖地將錦盒拿出,呈給太子。

太子接過錦盒,輕輕打開,發現是自己送出的羊脂白玉。他眉頭微皺,不解地看向謝霓裳,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謝霓裳回答道:“回,太子殿下,臣女,想鬥膽求換一個賞賜。”

太子聽到謝霓裳說想要換一個賞賜,來了興致,眼中透著好奇:“什麼賞賜,說來聽聽。”

謝霓裳低著頭緩聲說出想法:“臣女想入宮為芊芊公主伴讀。”

她心想,雖然燕世昌信誓旦旦說都安排好了,可多一份保障總是好的,但願太子能答應。

“為何想要入伴讀。”太子刨根問底。

“能陪伴公主殿下是臣女的榮耀。”謝霓裳說出這一番看似冠冕堂皇的空洞話。

“你撒謊。”太子毫不留情地點破謝霓裳的謊言。

“你想入宮伴讀,是為了能夠躲避燕世昌,他再混蛋也不可能鬨到公主寢宮,不是嗎?”太子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

謝霓裳被人說中,頓時語塞,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怎麼不說話?看來本宮猜對了。”太子十分胸有成竹地說,神色帶著幾分少年的得意。

“你是個聰明的女子。”太子看著謝霓裳,眼中有了一絲讚賞,他合上錦盒的蓋子將羊脂玉收入懷中,“孤,同意給你換一個賞賜。”

“多謝太子殿下。”謝霓裳朝著太子又是一拜。

“你叫什麼名字?”

“臣女,謝霓裳。”謝霓裳一字一頓道。

太子重複了一次謝霓裳的名字:“謝霓裳,孤記住了。”

謝霓裳叩謝後告退,她今日答應了謝母會早些回去,如今時候她不早了,再晚謝父謝母,該為她擔心了。

太子站在二樓包廂,隔著窗戶向下望謝霓裳離開的背影。

“昨日她救了我,今日我救了她,修寧,你說這是不是就是緣分?”

燕修寧:“……”

“算了,你就是塊木頭,問你,你也不懂。”太子和燕修寧自幼一起長大,燕修寧冷靜可靠,值得信任,但是和他探討一些吃喝玩樂風,花雪月時,燕修寧表現得都像一塊榆木。

“殿下,您今日若是沒什麼其他事,還是早些回宮吧。”燕修寧出聲提醒。

太子生性愛玩,最近幾個月膽子更是大起來,屢次偷溜出宮。前幾次有緣由就罷了,今日沒有緣由,腿上的傷也沒愈合好,偏要跑出來玩。

“時間還早,不著急。”太子非常享受偷溜出宮的感覺。

他在宮外見識了許多,從未見識過的東西和人……

謝霓裳回家後和謝父謝母說了,想進宮選公主伴讀的事情,謝父謝母一致支持,認為這是好事,既能見世麵,又能給家族增光。

謝霓裳有了燕世昌和太子的雙重保障,認為得到公主伴讀的位置定能如探囊取物一般簡單,安心地吃吃喝喝睡睡。

珍珠看不下去謝霓裳的擺爛樣子,一次性取來了兩盒子書,放到謝霓裳的臥室。

“臥室裡擺這麼多書,是做什麼?”謝霓裳問。

珍珠道:“小姐,當公主伴讀可沒那麼容易,就算你有世子助陣,能成功入選,您就沒想過入選之後,該當如何呢?”

好不容易放鬆下來的謝霓裳,被問到汗流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