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相瞞,我先前在門派接了任務,而需要諸位幫忙的地方不多,隻要保護李某我就行。”
李寶翻了翻腰上掛著的牌子,給他們看。
“練氣七層,修為低微,所以尚不能自保。”
在門派中很少築基以下修為的人,除了從小就在門派長大的以外,因而三人看著李寶麵帶一絲絲非同尋常。
看眼前人的神色不似認識他,李寶稍稍放心。
進城也是,在門派也是。
說到底還是以實力為尊,誰強誰才是硬道理,如今李寶以錢財買平安,也是自保的一種法子。
他看起來的確很弱,好欺負,到時候出門在外被搶劫了,諾是傳出去,他在門派真的顏麵掃地了。
心裡不由得埋怨師尊,諾是早點修煉也不至於如此。手上撫摸飛鴿的力道不自覺加重,反而被它啄了下,眯著眼睛似乎不滿。
李寶吃痛,而劉聲等人早就應答。
他們這一周得跟著李寶,也不是全天伴隨,大抵是雇主需要出門,那麼隨性成了必要 。
住宿也無需擔心,能來香城的人都是過來做任務的修行者,住在一塊也沒擔心的地方,反而還有結伴的幾率。
劉聲,席思就是這麼遇上鐵牛的。
他們住在同一家客棧,在凡間,一塊下品靈石能換得十兩白銀,滿打滿算住一個月都綽綽有餘,更何況他三人一天的勞工費是二十塊下品靈石。
李寶在城中打聽過陳小姐的住宅,沒一會功夫就能收集到不少情報。
等從酒樓出來,一行人便去往陳府的路上。
敲了敲陳宅的大門。
門環扭動,入眼的仆人眼袋深沉,一臉萎靡。
“你是?”
他的聲音沙啞,頭發乾枯,扶門的手瘦如柴骨,偌大的布衣空空的垂在乾癟的身軀上
“請通告管家一聲,我們是恒派的弟子。”
仆人嘴巴微蠕動,神情呆愣的又把門關上來。
劉聲和鐵牛想攔,席思把手中的扇子合起,皺起眉頭。
“罷了罷了。”
李寶讓他們不必多加動作。
等到天上的鳥落巢,那扇門才顫巍巍的打開。抖動的塵土讓李寶的鼻尖有些癢。
“貴客貴客!”
穿著華服大袍子的男人迎接過來。身形有些遲緩,臉上的黑眼圈泛紫。
“有失遠迎,我是陳府的管家。”
“你們來的正好,我家老爺在客廳等候已久。”
先不說他們飯後就過來,如今已經要日落,三人中劉聲都要沉不下氣,還是席思安撫才罷休,李寶挑揀著飯團喂飛鴿,鐵牛跟他要了一個,將就吃著,其他兩個人也蹲坐在石獅子旁把晚餐解決了。
這等的未免太久。
“那麼請多關照。”
進了院子才發現草木修剪的參差不齊,過路的仆人們大多萎靡不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這地方看起來有些邪門。”
席思輕聲說。
“多有瞼黶,麵露疲倦。”
“可宅子依山傍水,前有明堂,左右有靠,陽氣重,不像是中邪的樣子。”
席思觀摩。
“哦?”
李寶略微驚奇。
席思把扇子展開,輕聲道:”我自小愛看些風水書,這些隻是基本。”
陳府在香隨城鄉頗有名望,是當地的鄉紳,族中幾代高中,也是有名的書香世家。
祖輩發家靠蠶絲,織成錦衣,運到各地。積累的財富福澤後輩,一代一代的更迭,到現在也還是富甲一方的家族。
可現在。
李寶在心裡搖搖頭。
見到陳老爺時,腮發過肩的白發男人正在與他談話。
“大人,我是萬萬騙不得你,李家公子在卦中正是小姐的良配,隻有他們一陰一陽方可解邪魔妖道降下的夢咒。”
“胡鬨!”陳老爺麵色蒼白,厲聲嗬斥,眼下的瞼黶烏黑,血紅的絲線在眼裡湧現。
手猛拍桌麵,像雷一般震響。
“老爺,恒派弟子到了。”
“大人可要想清楚,在下就告退了。”
“陳老爺。”
李寶看著那道人踏出門框,把信物拿出,管家遞給了主人。
“小仙長,如你所見,現如今從我女兒的夢症,演變成全府的病症了。”
“陳老爺。”
李寶抱拳。
“你們先去休息吧。”
罷了罷手,眼上的紅絲亮的嚇人。
他們來到客房,席思是他們中最為謹慎的一位。
“情況如此緊急,這陳老還不急,說不定早就放棄了。”劉聲呸道。
“我們畢竟等了一午時。”
鐵牛去查看客房的安全。
李寶沒說話,心裡有些怪異。
先前遠遠見過陳小姐一麵,狀態比府上的人好上不少。
不像是夢魘久纏的人,對比之後更是如此。
“休息吧,明天聽聽陳老爺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