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位置，梅傑星與阿爾諾產生了巨大的微小分歧。具體來說就是誰承受的問題。

在第一夜，他們各自心懷鬼胎，阿爾諾遵從欲望，梅傑星要下術法，所以主導權落在阿爾諾手裡時，兩人沒有什麼很大的意見。

但第二夜，這個問題就暴露出來了。梅傑星認為上一次既然給阿爾諾主導權，那麼這一次理應當讓他來；阿爾諾則堅持他原本的位置，聲稱他在這方麵遠比梅傑星做得好。

梅傑星開始從阿爾諾不需要在上麵、即使在上麵也沒有什麼利好等方麵羅列一二三點試圖和阿爾諾講道理，阿爾諾則說我知道但那又怎樣拉平了整個戰場。最後他們決定打一架，純術法構造與本源的碰撞以梅傑星狀態更好略勝一籌。

但阿爾諾是誰，他沒有道德，沒有道德約等於天下無敵，所以他在梅傑星壓上來的瞬間變成了個小孩子。這一招很好用，梅傑星表情馬上僵住了。

阿爾諾雙手被踩住，如此劣勢下，他仍然玩味地、愉悅地嘲弄道：“你沒法對孩子下手，你我都知道。”

“閉嘴。”

梅傑星咬緊牙關，俯身撫上阿爾諾的麵龐，又觸電般地縮回手。他是術法構造體，對對方了如指掌，因此他清楚地意識到——眼前的血族除了乾活的地方是成人狀態，其他地方與孩童無異。

血族幼崽忽地發力，梅傑星身子一晃，便被阿爾諾壓在了身下，幼小的手掌按在他起伏的胸膛上。那力道不大，但梅傑星就是感覺被釘在了地上。

他像條砧板上待宰的魚，道德感抽成的層層絲線將他纏繞在砧板上動彈不得，名為阿爾諾的刀則刮下他的鱗片，剖開他的肚子，他的所有都暴露在阿爾諾眼前。

罪魁禍首惋惜一般輕歎：“梅傑，我可憐的梅傑，你為什麼要遵守那可笑的道德，你本可以像我這樣……自由。”

“來，過來，這並不困難，不是嗎。”

伊甸園的蛇吐出信子，誘惑他摘下那顆罪惡的果實。梅傑星顫抖著伸出手，阿爾諾配合地含住他的手指，柔軟的舌頭舔舐骨節，幼稚的血族麵容貼近了他。

人類瞳孔驟縮，不顧被咬住猛地抽出手指，血珠灑落他的麵龐，如眼淚凝聚成型，滑落眼眶。

“……不。”梅傑星偏過頭。

阿爾諾輕笑一聲，術法製住身下人類的動作。他慢慢地壓下腰，直到肌膚儘數相貼。身形膨脹，手指撬開口腔，冰涼利齒沒入脖頸，徹骨寒冷包圍了梅傑星。

“好孩子。”

梅傑星在三日後返回東方大陸彙報。彙報結束後，他成功搖來包括宋當與師姐宋猶雪——這位師姐是宋當他姐，也是他的直係師姐，在攻讀完幾項專業後，如今又轉入術法獸學，不僅點子多，脈絡也廣。

“雖然說我們借教室討論這個問題被發現後一定會被老婆子罵一頓，但彆說真刺激。”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宋猶雪搓手，“所以你的問題是，你想在上麵，對吧？”

梅傑星點頭。

宋當舉手：“我好奇一嘴，你沒法對小孩子下手是對的，但對麵是阿爾諾欸，你試過忽略性質直接上嗎？”

梅傑星痛苦地閉上眼：“做不到。他除了那裡全是小孩子的生理特征，根本沒法忽視。”

“真變態啊我屮。”

兩人一陣唏噓，對梅傑星表示深切慰問。隨後宋猶雪提出第一個方案：“既然道德感過不去，打架也不分上下，那你乾脆拒絕他？”

“阿爾諾作為實際教皇掌握了大量可信的情報，直接問他效率極高，我自行調查反而處處受限。所以他把情報與睡覺捆綁銷售，這讓我很難拒絕。”

宋當聞言肅然起敬：“哥們你是真拚，你才是真正的愛國者。”

“你這麼一說我倒好奇了，”宋猶雪挑眉：“反正是需要交換了，那為什麼一定要堅持在上麵呢？”

“下麵的位置更容易達到閾值，達到閾值我會失控，而我討厭失控。”梅傑星根本不帶猶豫地解釋——迄今為止，他們一共有三次情報交換，每一次都以他先達到閾值為結局。一方麵道德遭受考驗，另一方麵先達到閾值的他總是渾渾噩噩，甚至一度被阿爾諾全盤掌握身體。

“你可以理解為他在我身上下了個術法，他占主導權的時候更容易啟動。如果我試圖忍耐，他會一直激發它以放大我的感受，直到我達到閾值；但如果我反向催動他體內的術法，他會趁虛而入，擾亂我的術法因子，最終達到相同目的。”

“總之，在複盤和研究後，我確定位置是相對有可能成功的變量。”

宋當摸摸下巴：“聽著有點陷入死循環了。你們需要進行交換，交換是最好的解決方案，一涉及交換你的可控範圍又極其狹隘，除非不進行交換。”

“誰說循環的，蠢弟弟，我最近就有在研究類似課題，現在是時候讓它發揮跨領域作用了！”宋猶雪兩眼放光，在她的芥子中扒拉一陣，最終掏出一瓶封存嚴密的試劑：“噔噔，針對大型術法獸類的催情劑，它以術法運轉為原理，能數倍放大使用獸類的生理反應。”

“隻要他比你更敏感，這不就在上在下都一樣？彆說位置，劑量夠大，你躺贏他都不是問題。至於安全性，我估計他也夠皮實，大膽去用吧星仔！”宋猶雪打了個響指，勢在必得。

梅傑星若有所思，最終帶上藥劑，謝過宋猶雪。

大約一個星期後，梅傑星咬牙切齒地回到東方，詢問宋猶雪是否有藥效更快、時效更長的同類試劑。

“最好彆讓受試者有任何拖時間的機會。”梅傑星解釋。

大約一個月後，梅傑星沒再找宋猶雪，但給她寫了封信，附上了一隻芥子，裡麵擺滿藥劑。

“這些是在原有基礎上強化過的藥劑，對受試者的刺激穩定在原有的一百三十倍左右。”

兩個月後，試劑再度迭代，梅傑星送來的原試劑plus pro max+已經強悍到能因過度刺激殺死沒有術法能力的獸類，催熟大約十種術法類農作物，使一個普通修士嗅聞足夠劑量後當場不優雅地昏迷，實現了從催情到催熟到殺人的跨越性發展。

宋當進入實驗室時，正好撞見困惑的宋猶雪，她看向宋當，迷茫道：“……他們在軍備競賽？東西方要打起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