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掛了(1 / 1)

也不知樊鄴欽怎麼樣了,他會不會來救她。

“晚了,九公主,你們出現的太晚了!”向夫人惋惜道。

“此事可有商量的餘地?我之前做生意賺了不少的錢,隻要你放我們一馬,我這就把錢全部都給你怎麼樣?”一個條件不行就換另一個,她心中期盼著樊鄴欽能快點趕來救她。

向夫人搖頭歎息,“九公主還真是天真的可以,你是不是以為錢是萬能的! 好吧,今天我就好心告訴你,有時候錢是催命符,你信不信?”

感覺到脖子上的刀即將割開皮膚,邱芮穎眼睛不住的往外瞥,她舉起一隻手,扯著嗓子大喊:“向大人來了。”

向夫人果然回過頭去,看到一臉悲痛欲絕的向琛,她眸光一顫,“夫君,你都聽到了?”

向琛用陌生的眼光看向廝守十幾年的妻子,哀歎,“夫人,事到如今,你我再也回不去了。”

“是啊,你支持二皇子,作為你的妻子,我卻是大皇子的人,真是應了那句古話———道不同不相為謀!”

向夫人如此絕情,倒令向琛有些難以接受,“如果兒女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不要告訴他們!”向夫人不願意再拖累孩子。

“夫人啊,你還是不知道後果的嚴重性,如若你我夫妻二人支持的是同一個皇子,兒女和你我要麼享受榮華富貴,要麼一同丟命,可如今………”

“如今你我各自為主,無論誰輸誰贏,另一個人都會被牽連問罪處死,我們的兒女自然也難逃過一劫。”向夫人一直擔心的就是這一點,所以才遲遲不敢跟向琛坦白。

從夫妻二人的談話中邱芮穎嗅到了一抹生機,“向大人向夫人,這個問題很好解決呀,隻要你們都來支持欽王,那麼所有的難題不就都迎刃而解了麼!”

回答他的不是向琛夫婦,而是從顏書之家掘地三尺的馮闕,“背叛大皇子者,殺無赦!”

他身後一個士兵長臂一甩,兩隻袖劍“唰”的同時刺中向琛夫婦的側頸。

這個馮闕毫不講理,人家向夫人還沒答應,他就給人定了罪,並殺人滅口,真是狠辣。

這麼精準的手法,讓邱芮穎望而生畏,向琛夫婦應聲倒地,那個人手中的袖劍就瞄上了她的脖頸。

完了,完了,這次真的是在劫難逃了!

她死了,梁振延怎麼辦?

他可是申山國數一數二的高手啊,又是和樊鄴欽自小一起長大的夥伴。

即便保護不了他,那也不能連累他,邱芮穎後退兩步,她退到江邊的的斜坡,手上用力一推,就把梁振延推向斜坡。

隻聽撲通一聲,梁振延自斜坡下滾,滾到江裡去了。

邱芮穎暗叫不好,她隻顧著推人,卻沒來得及通知樊鄴欽在下麵接應。

在她一籌莫展,又追悔莫及之下,一支袖劍徑直朝她飛來。

當邱芮穎感到頸前一陣涼風襲來之時,她整個人都呆住了,在這危機時刻不知誰扯了她一把,她一個踉蹌直接跌入一個寬闊的懷抱。

緊接著身體懸空,下一刻,便安然無恙的落在了小舟之上。

“快劃船!”

耳邊是樊鄴欽沉穩有力的聲音,邱芮穎忙看向江邊,眼淚奪眶而出,“振延被我推到江裡去了,你快去救他。”

樊鄴欽按著她的肩膀,示意她坐下,“彆擔心,稷叔已經把他救上來了。”

“他們人呢?”邱芮穎看著一丈長的小舟,除了一個劃舟的背影外,哪裡還有稷叔和梁振延的影子。

樊鄴欽指向江中飛快劃行的漁船,“在前麵。”

“馮闕他們會不會追上來?”邱芮穎想起馮闕身邊的那個袖劍高手,心中就一陣顫栗。

“等他們找到船,我們已經進了京了。”樊鄴欽坐在她身邊,攬著她的肩膀安慰道。

邱芮穎不信,“明明還有三條大船停在江上……”

樊鄴欽望向身後烈火燃燒的江麵,眸中閃過一抹殺氣。

邱芮穎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眼前是火光衝天的江麵, “那些船都被燒掉了?”

看到樊鄴欽點頭,她這才將心放進了肚子裡。

經過了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幕,放鬆下來的邱芮穎癱軟在樊鄴欽的懷裡。

“剛才差一點就死了,好險啊!”她心有餘悸的摸摸脖子。

樊鄴欽側目看她,用一種雲淡風輕的語調說:“九公主,本王又救了你一命,你是不是該以身相許了?”

邱芮穎沒有心情跟他說笑,“稷叔不都說我懷了你的孩子嗎,還許什麼?”

“也是啊,現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九公主是我樊鄴欽的女人了!”樊鄴欽伸出手指捋捋她額前隨著江風而胡亂飄動的發絲。

“為了你的安危,本公主連名聲都搭進去了,真是虧死了!”邱芮穎背著被天下女子唾棄的風險,搭上了自己的貞潔名聲,也不知值還是不值。

樊鄴欽噗嗤笑了,“本王保你穩賺不虧!”

邱芮穎才不信他的保證,剛才因為他,命都差點沒了。

哎!算了,先活下來再說吧。

劃船的人嗬嗬笑了一聲,“王爺王妃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王妃?

頭一次聽到這個稱謂,邱芮穎這才覺得不對勁,稷叔和振延在前麵的漁船之上,那此刻劃船的人又是誰?

樊鄴欽也不見任何中毒的症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她麵上疑惑不已,樊鄴欽不再打啞謎,“多虧這位老者及時相救,並給我們服了解藥,不然你就要守一輩子活寡嘍!”

“誰要為你守一輩子活寡!哼!”畢竟相處了這麼久,又一起經曆了諸多苦難,她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打心底裡還是希望樊鄴欽他們都平安無事的。

她仔細一想又覺得這老人出現的也太過及時了,不禁有些懷疑,她趴在樊鄴欽耳邊悄聲說著自己的疑慮,“萬一他是大皇子或者二皇子的人怎麼辦?”

樊鄴欽笑而不語。

老者扭頭看向她,笑容滿麵,“沒想到九公主這麼關心我們家殿下的安危,老夫很是欣慰啊!”

怎麼又改了稱呼?

邱芮穎注視著老者的麵貌,“好眼熟啊,你不就是那個賣油翁嗎!”

老者搖頭笑道:“九公主看錯了,我是殿下府裡的管家不是什麼賣油翁。”

“不可能啊,明明長的好像啊!”邱芮穎喃喃自語。

“他們二人確實有些相像,不過,陶叔一直在京中照看著欽王府,是沒有機會走街串巷的!”樊鄴欽笑著解釋。

聽他這麼說,邱芮穎隻好收起了疑惑之心,她又想到一個問題,“那陶叔是怎麼知道你有難的?”

樊鄴欽神秘一笑,“在剛到竹琴洲的時候,我就給陶叔飛鴿傳書了。”

“我怎麼沒見過你的信鴿?”她問。

“稷叔喂養的,平時都是他使喚。”他答。

“那也太及時了吧!”再晚一點,她就又要去陰間一遊了。

陶叔回眸一笑,“自收到飛鴿傳書後,我就帶著府兵在此等候三日有餘了。”

“府兵?在哪裡?我怎麼沒看到?”邱芮穎望著身後空蕩蕩的江麵問。

“凡事要往前看,往後看當然什麼都沒有了!”樊鄴欽雙手捧著她的腦袋,轉向前方。

果然,遼闊的江麵上停著十幾艘揚著船帆的大船。

上麵掛的黃色旗幟上清晰的寫著一個大大的欽字。

“沒想到啊,你想的還挺全麵的嘛!”邱芮穎不得不佩服他縝密的心思。

樊鄴欽洋洋得意,“怎麼樣,九公主是不是突然就傾慕本王了呢?”

“是是是,本公主傾慕已久,不如,欽王嫁給本公主如何?”邱芮穎故意打趣。

“調皮!哪裡有男子嫁女子一說?”樊鄴欽嗔笑道。

“那哪裡又有男子問女子傾慕的問題的?”她反問,這船上又不止他們兩個,他這般問的不羞不臊的,那她也隻好這樣作答了。

樊鄴欽扭頭笑了,“好好好,是本王說錯話了,是本王傾慕九公主已久行了吧!”

邱芮穎癡癡笑了。

大船近在咫尺,她看到其中一艘船上雷稷和梁振延在衝他們揮手。

小舟靠近大船,樊鄴欽牽起邱芮穎的細手,踏上大船。

陶叔上了大船之後,棄舟於江麵之上。

他們前腳剛一上船,梁振延上來就跪在邱芮穎跟前,“多謝九公主救振延一命!”

邱芮穎不好意思的揉揉後腦勺,尷尬笑笑,“那個……我當時隻是把你推進江裡,救你的人其實是……稷叔。”

雷稷連忙擺手,“如果不是九公主將振延推入河中,我也沒救他的機會呀。”

“哎呀,你快起來吧,剛解毒沒多久,你還是快點去休息吧。”邱芮穎有點愧不敢當。

梁振延被雷稷扶起來,擔憂的看向自家殿下,“殿下,接下來是回王府還是進宮?”

樊鄴欽眼睛轉向雷稷,“稷叔的意思呢?”

雷稷定定心神,目光堅定地回望著樊鄴欽,“時不我待,我覺得還是直接麵見陛下為好。”

陶叔也跟著點頭,“如果回王府,不知明日還會發生什麼事。”

樊鄴欽盯著波光粼粼的江麵沉吟良久,他突然牽起邱芮穎的手,注視著她的雙眼,“九公主,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我?”她對申山國一無所知,又哪裡敢有什麼意見,邱芮穎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稷叔和陶叔剛剛不是已經告訴你答案了。”

“那不一樣,九公主若是也同意進京的話,你我夫婦一體,便無所畏懼,但若是你留在王府的話,本王便會處處被動。”樊鄴欽決定把選擇的機會留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