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1)

她在喝醉酒後大哭,好不容易哄好了,又一直盯著我,盯著我傻笑,扣著我的手不讓我走,我隻能陪著她慢慢回學校去。

直到街道上隻剩下我們兩個,有已經到學校的說學校大門已經關了。

“學姐,我們要不要……”我問她。

“不,我不喜歡你。”她搶答得意識不清但咬牙切齒,“我不可以喜歡你。”

——《垂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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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褚滿不在乎地回答:“想買就買了呀。”

“買房子怎麼可能那麼輕鬆,”席靈意在他邊上坐下,“你很有錢嗎,就隨便買個房子,房貸怎麼算,你以後要是交了女朋友怎麼辦,你全都自己弄,到時候女方不滿意了怎麼辦?”

寧褚垂著眼,並沒有看她,偏過臉:“不滿意,就等不滿意再說了唄,反正我這種人也沒想過能有女朋友。”

“這麼叫你這種人啊,你都不知道你現在有多帥,有多優秀,”席靈意挪到他麵前,“寧褚,你又不缺胳膊又不少腿的,你自信一點,你就虧在沒有自信了,哎呀都畢業這麼久了,你怎麼還這麼讓我不省心。”

席靈意靠得很近,她都沒想到寧褚會突然抬頭看她,對視上的時候席靈意心跳都亂了一拍。

但她席靈意是誰,上大學時她的凶悍刁蠻是出了名的,氣頭上的時候路過的貓貓狗狗都能被她罵兩句。

寧褚多少算是她大學裡帶過的新人,應當還記得她的威名,所以她又瞪了回去。

寧褚想說什麼,但是又咽了回去,頹喪地起了身,煩躁地用手揉著自己的頭發,把頭發揉成了一團鳥窩。

席靈意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寧褚到玄關,從櫃子上拿了一個黑色的錢夾,從裡麵抽出來兩張卡,又坐回了她身邊,把那兩張卡遞給了她。

“這張是我的工資卡,你把它綁到你的微信和支付寶上,密碼是150827,你的卡現在全都凍結了用不了,可以用我的,”寧褚介紹完一張卡又指著另一張卡,“這是信用卡,要買什麼直接刷就行,密碼是一樣的。”

卡的表麵是磨砂的,她的手上拿著那兩張,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

這算是什麼,為什麼要把工資卡給她,難道寧褚今晚幫她,帶她回家,給她留宿……

是真的……對她有意思嗎?

但是這種事可不能弄錯,弄錯了可能今晚就要被趕出去。

而且,她真的從來隻把他當成需要額外偏心的小學弟而已,從來都控製著,自己不要對他起彆的心思。

寧褚看她不說話,又認輸一般補充了一句:“房子是全款買的,我寫書,我現在也有工作,工資還可以。”

寧褚看她還是不說話,又說道:“學姐,我現在不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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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寧褚大學的時候,是很窮的。

有一次阿懵在食堂看到寧褚在食堂打飯,就打個最便宜的素菜,然後打一大盤米飯,自己一個人坐在角落裡吃。

阿懵是個沒心沒肺的,回來還跟席靈意吐槽嘲笑,當笑話講。

席靈意本來沒當回事,後來有一次去跟阿懵去食堂看到了,才知道阿懵一點沒誇張,才明白了為什麼寧褚明明個子那麼高,但是卻那麼瘦。

阿懵本來要去打招呼,被她拽出了食堂,反複叮囑了好幾次不要這種時候去跟寧褚打招呼。

後來席靈意自己出錢辦了個小活動,其實都沒有什麼人參加,把寧褚內定成了冠軍,把自己幾個月沒有花完的生活費給了他。

還經常吵著要部門聚餐,拉著她手底下的小乾事們天天去校門口的店裡大魚大肉大吃大喝。

寧褚是最不會拒絕她的,每次她一叫,一起吃飯的人裡準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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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這個窮小子,居然把工資卡交到了她手上。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的手機放在手邊,寧褚拿了她的手機放到她麵前:“解鎖。”

席靈意就麵向屏幕笑了笑,等寧褚把她手機拿回去,她才從剛才的怔忪裡回過神來,用手遮住了屏幕,抬眼看他:“不能看。”

“我不看你相冊,就看看支付寶。”寧褚說道。

席靈意:“你要把你的卡綁我支付寶嗎?”

寧褚:“是啊,怎麼了?”

席靈意腦袋有點發懵,還有點後怕:“我現在銀行卡被偷了,上麵前都被轉空了,你卡綁我支付寶,不太安全吧。”

“小偷沒有辦法用你的卡通過支付寶扣我卡上的錢,”寧褚說道,“所以沒關係的。”

但席靈意還是有點不放心。

“好,那你這幾天出門買東西,要記得帶好卡。”寧褚說道。

席靈意拿著手機點點頭。

寧褚又問道:“你銀行卡掛失了嗎?”

“掛失了。”席靈意說道。

但是她的心裡的疑惑卻越放越大。

寧褚問她這些話,是越界了嗎?是越界了吧,普通朋友會問這麼仔細嗎?會轉錢,會給工資卡嗎?會問這麼多細節嗎?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是自己猜的那個意思嗎?

“那沒事了,掛失了,結合報案的話,應該能追回來。”寧褚說道。

“嗯。”席靈意輕輕歎了口氣。

“你支付寶賬戶名是什麼?”寧褚說道,“我給你轉點錢在裡麵,你自己想買東西方便一點。”

席靈意解鎖了手機,打開支付寶把用戶名亮給他。

又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剛才自己說的不能看:“手機裡有我的男人們,不能給你看。”

“是玩的遊戲?”寧褚意會。

其實她大學的時候不玩遊戲,特彆是像手機遊戲這種可能過幾年就會關服的,隻是後來在人事部呆得不太開心,想調崗到素格的遊戲運營部,所以集中玩了一批遊戲,但是最後堅持下來的,就隻有乙女遊戲。

“嗯。”席靈意朝寧褚身邊挪了一點。

她受不了模棱兩可,所以決定試探一下寧褚。

況且,是寧褚先越界的。

“在玩什麼遊戲?”寧褚在輸數字。

“乙女遊戲。”席靈意說道。

為什麼玩到最後的隻有乙女遊戲,席靈意也講不清楚。

大概是因為生活裡沒什麼朋友,虛擬世界裡的那一份人際關係,也能緩解一些她的孤獨。

又或者,是因為跟現實不同,乙女遊戲的世界是真正以女性為主體的世界。

寧褚說了個時下挺火的角色。

席靈意倒是有點意外:“哦,我知道他,不過我不玩那個遊戲,抽卡太黑了。”

“那你最喜歡誰?”

“這怎麼選得出來,每個遊戲裡都有喜歡的,沒人規定玩遊戲還得從一而終吧。”席靈意說著,試探著又向他靠近了一點。

嘴上聊著遊戲,但是席靈意滿腦子都是另一件事。

是寧褚先跟她示好的。

從車站接她,背她回家,給她做飯。

而且剛才席靈意的手搭他身上,他完全沒有拒絕。

寧褚拿著她的手機,在對照著輸入,垂著頭,衣服的領口有點大,毫無防備地露出肩頸的一大片皮膚。

“確實沒規定,畢竟誰講得明白心動。”

席靈意鼓起勇氣,趁他低頭,靠了過去。

她假裝著是去看他用手機,其實是趴在了寧褚的肩膀上。

在家裡隻穿著薄衣,可以很輕易地感受到對方的體溫和氣息。

寧褚的肩膀是溫熱的,不像大學的時候摸起來硌人,現在抱著他的肩膀靠起來很舒服。

寧褚的身體隻是略微僵了僵,喉結微微動了動,沒有一點要拒絕的意思。

席靈意得寸進尺,把下巴靠他的肩膀上,就像她路上被他背回來的樣子。

寧褚在轉賬,把程序掛後台,打開新程序,他什麼操作都沒有避著她。

席靈意還看到寧褚手機主界麵的壁紙,就是係統默認的,看不出一點喜好。

“你的壁紙好無聊。”席靈意輕聲說道。

“你喜歡什麼樣的?”寧褚反問她。

“你的手機乾嘛問我喜歡。”席靈意語氣裡帶了點嫌棄。

但是寧褚卻笑了。

席靈意整個人靠在寧褚身上,晃了晃下巴:“好了嗎?”

寧褚轉頭看自己的手機,就像沒有感覺到她的重量一樣:“再輸個密碼。”

他手上在輸的密碼,跟告訴席靈意的是一樣的。

他明明感覺到了,他明明知道她在靠近他。

席靈意都能感覺到他的心跳加速,他頸側的皮膚都粉了,但是一點拒絕的意思都沒有。

隨便她怎麼靠著他,手搭在他身上什麼地方,都沒有躲閃。

寧褚好像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為今晚可能發生的任何事。

席靈意試探著用一隻手的手指,從順著寧褚的鎖骨走過,走到他的另一側肩頭,然後抱住。

她想的應該沒錯吧,這麼曖昧的姿勢,他都沒有躲開,還能有彆的解釋嗎?

手機屏幕上顯示轉賬成功。

“寧褚。”席靈意像是被點燃了一般,掛在他背後,在他耳畔對他調侃,“你皮膚都粉了。”

下一刻,她被壓在了地板上,但是不疼,因為有一隻手墊在她的後腦。

他們仿佛又重演了一次沙發旁邊地毯上的摔倒,隻不過這一次她是在下麵的那一個。

“是嗎?”寧褚反問,“要不要再確認一下誰更粉。”

席靈意要推他,卻推不開。

電視裡在放動物世界,講海底的捕獵,一條顏色鮮豔的小魚在陷阱邊穿梭來回,最終被陷阱捕獲,無法掙脫。

席靈意的心跳太快了,於是連忙引到彆的話題:“寧褚,你說你寫書,你寫什麼書?”

寧褚卻沒有放開她,靠到她的耳側:“我寫刑偵小說,專門寫騙小姑娘回家,吃得連骨頭都不剩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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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人之間,有些事是該心知肚明的。

比如說喜歡,比如說被吸引,比如說她前次摔在寧褚身上,發現腿蹭到不該碰的地方時,多過尷尬和害怕的不可言說的期待。

現在,那種期待被滿足了,但是在內心的某個地方,卻覺得有點空。

果然,張幸很討人厭,總講大道理。

但是最可惡的就是,他講的有些話,還真的是事實。

男人幫助異性,就是為了那些事。

席靈意看著天花板,心有點累,但是好像也沒有太難過。

如果是寧褚的話,她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至少寧褚看起來很乾淨。

無論是長相,身材,還是身上的味道和氣息。

生澀但是堅定,不像壞人。

席靈意不是個容易認命的人,但是命運總有辦法叫人低頭。

很多時候,認命是更省力,也是更經濟實惠的辦法。

對於現在的她來說,跟寧褚成為男女朋友,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在接下來的幾天裡繼續住在他家裡,她也不用跟彆人去借錢,也不用打電話去求媽媽了。

所以席靈意沒有掙紮,偏過腦袋閉上眼睛:“寧褚,我們把燈關了吧,上麵的燈有點亮,會晃眼睛。”

但是原本在打鬨的人突然不動了,眼鏡的架子貼在她的皮膚上有一點點涼,那點微涼,好像是他們之間最後的理智。

寧褚鬆開她了。

不僅鬆開了,還把她給拉起來了。

席靈意都有點懵了,而且心底原本空落落的那個地方,現在感覺更空了。

怎麼了,寧褚不是喜歡她嗎,她都願意了,他怎麼又不繼續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約好的要拔智齒,結果牙醫突然爽約了。

會痛的牙早晚要拔掉的,明明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要痛一場了,結果卻突然被通知要推遲,所以下次還要再經曆一次這樣忐忑不安的等待。

木地板涼倒是不涼,就是挺硬的,比凳子還硌。

寧褚說道:“學姐,你今天挺累的,還是早點休息吧。”

席靈意看著他:“寧褚,你生氣了。”

寧褚沒有什麼表情,隻是不看她:“沒有,乖,去睡覺。”

席靈意:“腳崴了。”

寧褚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但是席靈意的腳好好地站在地上,完全沒有受傷的跡象。

寧褚總算看她了。

席靈意向他笑了笑:“騙你的。”

每次都能騙到。

“今晚我睡哪裡?”席靈意說道,“畢竟是你家,你家沙發看起來也很好睡,地毯看起來也很好睡,你看起來也……。”

“有給客人的次臥。”寧褚打斷她的話,走過去把次臥的門打開了。

這個房間,完全不像外麵看起來像樣板間北歐風的樣子,甚至比客廳裡的地毯還要合她的心意。

床單是純色帶絨的,靠窗放著書桌,遮光窗簾束起,路燈的光透過紗簾照進房間,陳列櫃裡放著好多絨毛玩具,甚至還有她有一次去了迪士尼隻拍了照卻沒有買的玲娜貝兒。

席靈意很喜歡毛絨玩具,很喜歡抱著靠著,但是她以前經常要搬家,所以永遠隻是在店裡看一看摸一摸,不會真的買回家。

她從少女時期,就想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房間,可以放得下自己喜歡的東西,不用再帶著所有家當東躲西藏。

這個次臥,好像專門為她準備的一樣,漂亮到、理想到,讓人覺得很難過。

席靈意抬頭看寧褚,寧褚的耳朵和頸側還是紅紅的,避著她的目光,聲音有些啞:“學姐,我帶你回家沒有彆的意思,你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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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的雨好像漸漸停了,說是暴雨,那樣大的陣勢,也就圍困了這座城市一時。

已經聽了一天的雨聲,這時候雨停了席靈意反而有些不習慣。

再加上樓上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運動或者跳繩,居然一直有腳步聲,到後來更離譜,居然還有搬動重物的聲音。

真好笑,誰大半夜的搬家具啊,樓上的怕不是腦子有點大病。

她大概是今天下午真的在寧褚的車上睡過去了,不累了所以現在就是一整個大寫的睡不著。

也或許是剛才睡前太激動了,她一閉上眼就是寧褚帶著笑意的眉目和靠近時的溫度。

寧褚的呼吸噴在她的耳側,現在回想起來,她都感覺有一根羽毛在自己的心尖撩撥。

這樣說或許有點無恥,她今天走在跨江大橋的寒風裡的時候,是有想過如果老天能賜她一個不顧一切來愛她的人就好了這種想法。

明明知道自己一團糟,卻偏偏想要有人來喜歡這樣糟糕的自己,想要被溫暖的身軀抱著,也想要成為一個有家可回的人,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

現在,她的願望,是真的要實現了嗎?這麼容易嗎,不再磨礪她一番嗎?

她煩躁地看著手機裡的遊戲,挨個打開了一遍,又打開微信,看著自己漆黑的頭像,然後精心挑選了一隻凶狠的老虎,設置成新的頭像。

靜謐的夜晚,不下雨了,任何動靜都被放大了。

外麵傳來第三次馬桶衝水的聲音。

很顯然,寧褚也沒有睡著。

席靈意把手機扣在旁邊,突然下定了決心。

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把寧褚給睡了。

——如果寧褚真的是從大學時開始喜歡她,到現在都沒有變心,也沒有過女朋友,這是得憋了多久。

更不要說寧褚畢業以後,他們連信息都沒有發過,一點聯係都沒有。

這世上,真有能保持那麼久還新鮮如初的感情嗎?

她不信。

她早就過了相信童話的年紀。

或許是黑夜助長了她的氣焰,席靈意打開門,正好堵住回主臥的寧褚:“你明天要上班嗎,早上幾點打卡?”

“要吧,”寧褚說道,“江渝明天好像還要下暴雨,但是公司沒有發通知說不用去。”

“你工作在哪,就是江渝嗎?”席靈意問道,“你現在還不睡覺,廁所都上三回了,明天還起得來嗎?”

“不是在江渝。”寧褚簡單地回答了前半個問題,反問她道,“學姐,到底想問什麼。”

“我想問,”席靈意深吸一口氣,“我想問,你是不是也睡不著,我們要不要乾點成年人乾的事。”

空氣安靜了一瞬,隻有他們兩個人相對無言的呼吸聲。

席靈意聽到寧褚的呼吸重了一些。

寧褚後退了一步,像要離開,卻終究還是又站回了她麵前,聲音裡帶著些咬牙切齒:“席靈意,你為什麼這麼熟練?”

說完,他好像覺得自己語氣嚴厲了,又往回找補:“我說了,我接你回家,給你錢,並不是想對你圖謀不軌,我沒有想從你那裡得到什麼,我就是、我……學姐,你還記得你畢業那天對我說過什麼嗎?”

畢業那天說過什麼。

雖然席靈意聽出來他語氣間的不悅,也知道如果想不起來,可能寧褚會更生氣——但是很可惜,她真的想不起來了。

畢業那天很多人都喝大了,有誰能記得自己喝醉酒以後講了什麼做了什麼。

但是畢業典禮的後一天早上……

席靈意看向寧褚:“你……我……我們不會……”

她記得畢業典禮後一天的早上,她是在賓館醒過來的。

既然寧褚連她喝醉以後說了什麼都記得,那他們住賓館那件事,他應該也還記得吧?

“不是,學姐,”寧褚語氣有些慌亂,“那天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那天隻是因為校門關了,所以隻能住外麵了。”

對的,每次一提起,寧褚就會這麼慌張地跟她解釋。

那天晚上應該確實什麼都沒有發生,因為她早上醒過來的時候,身上所有衣服都穿著,就脫了鞋子,連襪子都沒有脫,兩床被子都被踢到了一邊。

而寧褚是睡沙發的。

看席靈意發呆,寧褚說道:“學姐,我要去睡了,你也早點睡。剛才的事,我就當不知道,你今天隻當太難過了。”

可是說出來的話,那裡還能當作不知道。

反正黑燈瞎火的愛誰誰,她席靈意今天就衝動這一回了。

“寧褚,你就說,你想還是不想。”

寧褚與她對視了一會兒。

次臥外麵的路燈透過拉上的遮光窗簾,隻擠進來一長條暖色的光,橫在兩個人中間,涇渭分明。

她看不清他的情緒,隻知道他手臂上的肌肉崩緊又放鬆。

最後寧褚彆開目光,沒有說話,轉身向自己的臥室走了。

席靈意還就不信了,上前抓住他的手臂:“寧褚你還是不是男人,你情我願的,為什麼不行,你那破工作上班打卡有那麼重要嗎?”

寧褚一根一根地掰開她的手指。

席靈意握住了他的手,猶豫了片刻,還是貼到了自己胸口:“寧褚,我今天就是很想要,你不想的話,我去大街上隨便找個人解決。”

她不信他是尊佛,這都能忍得住。

寧褚的手任由她握著,僵硬著手不敢動,片刻後還是抽了回去。

席靈意突然鼻子有點酸,覺得自己真的丟人丟到外婆家去了。

她被對方拒絕她一次,她還這麼急色地追著對方,結果又被拒絕一次。

明天不要起床了,一起床就要拖著行李箱跑路。

席靈意放開手,決定還是早點睡覺,卻沒想到寧褚反過來抓住了她的手腕。

“沒說不想,我去拿避孕套。”身後的人這樣說。